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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念疑惑,心中又冒出那个被自己曾经强烈否决,荒诞又不可思议的想法——他在帮她。他是在设法让她知道那些事情,那些让她处于险境的事。
她微微晃头,想甩掉脑中这个想法,因为觉得实在无根据又不可能。
这个人,向来都是无所在意的。再说,对这东琴皇宫的事情有多熟悉,一步步想的多缜密才能推算到这一步。可是,一次青璃瓦是偶然,如今已经第二次,他的要求果真的都是随意所提吗?
“今日,我可不可以多问一些问题?”夏念试探着问:“看在我帮你画画,还跑那么远遇到那夏婉受气的份上?”
慕息泽浅笑不语,手指不经意在桌上画着圈,似是……无聊。
“你为什么不说话?还是说,其实你什么都知道?”
夏念最后一句话问的轻声,眼睛却紧紧盯着慕息泽,生怕自己错过他任何一个会露破绽的时刻,可眼前之人,终还是只闲散一笑。
“我自然知道贵国二公主夏婉……你皇妹才华很是出众,至于公主你么……”
“你——罢了,那我问你,峡水镇一事,你是不是也知道,这个你总不能否认了吧?”
“公主,这就是你今日的问题?”
“我就说你这个人小气,” 夏念虽然愤愤,却也知道他避重就轻,像是不欲多答,便认真道:“你迟早要走,我知道。所以,我今日是一定要多问你问题的,你要是不回答,我今天就不走了。”
“那公主可以留在这儿过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联姻不成,公主难道是想做点什么别的达成目的吗?”慕息泽这话说的不急不慢,甚是平常,目含浅浅笑意望向夏念。
“你!” 夏念语塞,对于面前这样一个将轻浮之话说的如此淡定从容的人,她总是生生败下阵来。
“慕息泽,我真的是有要事问你,三个问题如何?之后你让我去查什么都可以。”
她眼神灼灼望着眼前之人,慕息泽往别处一瞥终于道:“你说三个,我挑两个回答。”
“好,真会讨价还价,”夏念害怕他会后悔,也不再纠结,着急开口:“第一个问题:要怎样你才愿意带我去浔月山;第二个问题:如果只有我自己一人,是否完全不可能上浔月?
“第三个问题,”她顿了顿,手指暗暗捏紧了手帕,认真望向对面的人:“你,是不是在帮我?”
作者有话要说: 三天假期要到了,开心吗?
祝大家元旦快乐哦!
第二十二章 辞别国师
他是不是在帮她?
慕息泽看着眼前女子,眼神恳切而灼灼,他明白夏念一直执着于浔月山,此刻只想干脆回答她的前两个问题。
至于最后第三个问题,回避。
“第一个问题:一出浔月,我涉入朝堂之事,掌门早已将我革除教籍,我早已不再是浔月中人,自然不能再回去;第二个问题:得浔月教掌门应允,自会有人带你上山,只是掌门常年居于山上,你根本不可能见到掌门。即使见到,掌门也断不会放一个陌生人入内。”
屋里静了下来。
久久没有夏念的回话,她心中茫然无措,去那个唯一有可能让自己回到现代的浔月山怎么就这么艰难。只是这东琴皇宫,陌生而危险,前路更是未卜,自己如何能一直呆在这里?
半晌,她才喃喃开口,说的却不再是浔月之事。
“为什么不回答第三个问题?”
“公主已经问了第四个问题了。”慕息泽淡淡的语气里还透着几分漠然。
“小气。那我明日再来问你为什么。”
“公主不必问了,”他坦然地望向她,俊朗眉目无波无澜,瞳中一片清明:“我不回答只是因为听不懂。”
夏念怔怔凝眉看着对面安然自若的人,她抿抿唇惘然道:“原来是听不懂吗,我明白了,是我……想多了。”
果然如此,夏念心里又是隐隐几分痛意,丝丝绕绕,盘踞心尖,这样的痛意总是和眼前这个人有关。她现在埋怨自己动不动就因为慕息泽而失态的样子,便笑笑颔首:“那我问完了,没事了。你好好照顾我的树,我不多留了。”
自己问了多么愚蠢的问题,要谋算到那种程度,怎么可能,而他又怎会帮自己?这样荒唐而不可思议的想法,早就不应该在脑中了。
失望悲戚齐聚心头,心中压抑的痛楚再难忍住,她很怕那日在夏谨面前那一幕重演。夏念仓皇起身,不顾慕息泽看着她微微惊讶的神色,不言一句,几乎是逃着闯出了门。
“公主没事吧,公主脸色怎么这般难看?” 银葵见夏念脸色分外苍白,就连嘴唇也微微泛白,扶着她很是紧张。可夏念却似没听到般,径直走到了银杏林,本来一直无神不语的她却突然猛地紧张一甩手。
“银葵,坏了!”。
“公主,怎么了,您别吓我呀!”银葵慌乱而迷惑,她看着夏念双眼睁大,脸上愈加惨白,似乎非常焦灼紧张。
“你在这儿等着,我得回问锦楼一趟。”夏念急切转身,原路跑回去,只留下站在原地不明所以的银葵。
守着问锦楼的士兵看到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公主,正要行礼,却被夏念一声“让开”吓住,皆呆呆站在原地。
夏念飞奔到楼上,一把重重推开慕息泽房门,却见慕息泽正坐在桌前慢悠悠喝着茶,她这才稍微放心些。
“公主为何又回来?”慕息泽看着站在门边头发微乱,气喘吁吁的人,微微蹙眉,露了惑色。
“慕息泽,我…我是来…来告诉你,那个紫珏树的果子…它有毒,”夏念扶了扶门站定,“你不要,不小心吃了。”
慕息泽放下手中茶盏,定定看着夏念。此刻她手扶着门框,花容失色。
他眉头渐渐舒展,微微张了张嘴,只觉得眼前人甚是……可笑。可是他的心头却那般狠狠地跳动着,似乎是为了眼前这个傻到痴笨的女子:“我怎么会那么笨,公主竟然觉得的我会吃那野果子吗?”
“也是,是我又想多了。”夏念尴尬耸了耸肩,在心里自嘲一番,那本是北翟之物,说不定他早就知道有毒,自己实在是多此一举:“那好,我走了。”
“多谢。”
夏念才踏出门,背后传来慕息泽的声音。自己本想就这样走,可是脚步却又不自觉缩回来。
她看到他刚刚放下茶盏,动作优雅清闲。夏念细细一闻,屋子里萦绕的茶香中还有丝丝清甜的桂香。
“这是那日我带来的茶?”
“嗯。”
夏念想要开口,却又生生将心中那那句“味道如何”咽了回去,他的评价向来不是很中听。
他无事,她便走了,心也安了,安的如此快。
从问锦楼到毓秀阁的路仿佛没有那么长过。
夏念走过灰黑色的荒地,走过已经光秃的银杏林,脚下的银杏叶沙沙,似是诉说着万千不满,继而再走到通往毓秀阁的巷子。
只是早上的一个时辰而已,自己却仿佛历经大喜大悲。可最终,到底哪里有喜?
浔月山,没有慕息泽的帮助,自己根本无望能上去。可他却如这秋日的风一般,时而寒凉,时而轻淡,琢磨不透。夏念想起他眼底的戏谑与漠然,连屋里那馥郁甘甜的桂香也盖不住那满屋的清冷。
“公主,你看前面。”银葵出言提醒。
夏念这才茫然望向前面,巷子的中间时毓秀阁宫门,而宫门口,此刻站着两人。
男子一身浅色青衣,巷中秋风穿过,青衣飘然,更显出尘之姿。身后女子着烟蓝色长裙,端庄立于男子之后。这情景,就如那日丹桂居初见一般。
是付易安和荇芜。
付易安面上仍是往日那温温的微笑,眉眼里是清透的温和,只是却在看到夏念来的方向一刹那,微微皱了一下眉。那个方向,是问锦楼,而问锦楼里的住的是谁他是知道的。只不过待夏念走近自己跟前,他眉间早已舒展,似从来便是如此坦然。
“国师,你这么早来是有什么事吗?”
“公主,也是很早的,”付易安看着夏念,她的脸色并不好,脸上极力堆起的笑意也显得勉强,可是真的不能再等了。他终于掏出放在袖中的扇子,笑言:“我来东琴已久,今日便要离去。这把扇子,虽不名贵,但还请公主收下,当做赠礼便好。”
夏念微惊接过扇子,展开细细看:扇骨是玲珑透彻的白玉,摸上去有丝丝凉意,扇面是不俗的雪白色绢帛。而最惊艳的,是那扇面上的画——女子站在桂树下,手握桂花枝,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这不是当日初见之景?
“国师,这扇子,看着似是十分贵重?”夏念徐徐将扇子收拢,扇骨之玉一看便知不俗,扇面光滑若丝,而付易安将那日初见之景入画,她心中似有汩汩温泉流淌。
“公主可还喜欢?”
“嗯,很喜欢,”夏念抬头,眼里欣喜不乏感动:“国师今日便要走,怎么走的这么急?”
“出来已久,总是要回去的。还望公主保重。”付易安神色有些凝重。
“想不到竟这样快,”夏念喃喃,要走的人竟这样多,唯有自己不能走,忽地又似想起什么一般:“国师等等,我回屋拿一件东西。”
付易安看着夏念往自己宫里跑去,却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不一会儿,只见她又匆匆跑出来。
“国师,这个素色的桂花香袋是我绣的,现在送给您。只不过手艺差了一些,里面是一些干桂花。桂花茶会喝完,这个倒是同折扇一般能放很久,我觉得……”夏念还没说完话,抬头却看到付易安脸上从未有过的惊讶神色,他身后一言不发的荇芜此刻蛾眉紧蹙,张了张口却未说话。
银葵轻轻拉了拉夏念袖口,夏念拿着香袋的手微微往回缩了缩。
这是怎么了,是这香袋太丑了,配不上国师的身份?
“多谢公主,”众人木然之时,付易安已然恢复了刚刚的淡淡微笑,眉目间更加温柔,从容伸手接过香袋。
“我觉得……留作纪念很适合。听身边丫头说桂花能醒神,国师想必日理万机,疲累时也许有些用处。”夏念小心翼翼地将另外半句讲完。
付易安拿着香袋的手一顿,轻笑了一下抬头望向夏念,眼里似乎多了别的什么:“公主可愿……”
“嗯?”夏念看付易安欲言又止,他从来都是镇定自若,今日这般很是少见。
“公主可愿随我,去南召?”
话音才落,荇芜上前万分惊讶看着付易安,而夏念却一头雾水:“去南召做什么?”
付易安微微一怔,眸子暗了些,只不过下一秒便又淡然一笑:“只是想邀公主去看看南召国的冬天而已。”
“南召国的冬天?”
“是,南召国冬季不冷,却很美。”
“我虽很想去,可惜,”夏念只觉得付易安的声音清流般温柔舒适,那双透着盈盈笑意的眼自己竟然不敢去直视。她低头道:“可惜今年不得空,以后我再来打扰国师。”
“好,”付易安浅褐色的眸子里分明有一丝失望,只是再看向夏念时,那丝情绪已然被藏好,“那易安就此与公主拜别,还望来日可期。”
“嗯,来日可期。国师路上也要小心些。”
灰白色的长长巷子上终于只剩下付易安与荇芜两人,正要走到尽头,那是巷子离毓秀阁最远的一个地方。
“荇芜,你有话要问?”
被提问的荇芜脚步一僵,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