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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全然铺在了底下,树上耷拉着的更是没几片叶子。
除此之外,透过这扇窗,还能引起人注意的,只有那青蓝的天空上偶尔掠过的几只飞鸟。
夏念微微叹气,瞟了瞟身旁的慕息泽,竟有种同为天涯沦落人之感。明明是这样秋高气爽的好时候,一个被时间所困,一个被空间所困。
只是旁边的他,总是这样一幅淡然无畏的样子倒是衬的自己过于心慌而迫切。
“慕息泽,你说,几百年,几千年以后的天空还是这样的吗?”
“自然是不变的。”
“是吗?” 夏念苦笑了一声,喃喃应道:“慕息泽,你在这里很孤单吧?其实我也和你一样。”
和你一样,这里没有自己真正的亲人,没有自己熟悉的地方,甚至没有自己认识的文字。
“习惯就好。”
四个字,轻描淡写。
“难道你能忍受在一个谁也不认识的地方呆很久?”
慕息泽轻笑一声,看了看身旁女子,又重新看向窗外,飞鸟的身影略过他幽深的眼眸,半晌他才缓声道:“公主恐怕不知道,在这问锦楼的一个多月,是我过的最轻松闲适的日子。”
夏念张嘴讶然,转身看向慕息泽淡然闲散的侧脸。
最轻松的日子……被软禁在这里……
“你这是什么意思?”
慕息泽转身,他敛去凄色的双眸正好对上她埋了深深疑惑的眼,挑眉轻浮一笑道:“自然是因为时时有美人来看望我了。”
夏念那双好看杏眼中的疑惑顿消,换成了愠色。这个人言语间总是这般随便,果真是堂堂的皇子吗?她“哼”了一声,转身拿了画就要迈步走向门外。
慕息泽看着女子愤愤的背影,唇角微扬却又叫住了她:“公主就这样把我的画拿去了?”
“不是你说随便吗?”
“我现在改主意了,你得拿东西交换。”慕息泽懒懒靠在窗口,扬眉笑着看向夏念。
“不就是一幅画吗?”夏念皱起眉头,自己又不是非要不可,她语气倔强:“你别想让我帮你去拿青璃瓦,否则我就不要了。”
“公主觉得我很怕你不要吗?
夏念以为他还执着于那青璃瓦,便一把将地图放到桌上,以表明自己的决心。只不过放下抬手刹那,才想到自己问题并未问全,还有求于他,于是又悻悻拿起那画:“算了,除了青璃瓦,你说说看有什么别的要求,我看看能不能办到?”
慕息泽仿佛早就猜到她会妥协一般,得意一笑,双手交叠放在胸前,款款道来:“我可是真的很喜欢那光华楼,既然公主拿不到那青璃瓦,不如作一副光华楼的画送给我吧。”
“作画?”夏念怕写字,作画倒是不怕的,却没料到慕息泽竟然对那光华楼好奇到了这种地步:“你怎么这么执着于那光华楼,不过是风格与别处不同而已,我看着除了那青璃瓦,也没什么特别的。”
“按富可敌国的察陵世家的礼制规矩建的楼,我自然是要好好看看的。”
“怎么你也知道皇后是察陵人士?”
夏念只觉得仿佛真的只有自己一无所知,慕息泽虽身在问锦楼,却事事了然于心一般。但是她觉得此事不难,便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公主,记得今日就要去画,我可等不及。”慕息泽仍然一副散漫之态靠在窗边,看着夏念有些茫然的眼神又道:“再提醒公主一句,傍晚的光华楼甚美,所以我只要看傍晚的光华楼。还有我只要看那楼的正面,所以公主最好细细观察,屋檐廊柱,一个细节都不能少。”
“你要求还真多。”
“公主快去吧,难道要我留你吃饭吗?”
夏念刚要出声反驳,见慕息泽又早已转过身背对着自己,一副慢走不送的样子。她自觉没趣便也只得转身离开了。
夏念回到毓秀阁,便看看夏谨坐在厅中,手里拿着桌上的杏花糕往自己嘴里塞着。直到夏念站在他面前,他才不好意思地抹抹嘴巴,含糊不清道:“长姐,我今日一早便来找你,结果你不在,你这是去哪里了?”
“我……随便逛逛。”夏念躲开夏谨的眼神,坐在了他对面。
“长姐分明是说不了慌的人。你刚刚过来的方向是问锦楼吧?”
夏谨笑眯眯地望着她,夏念有些不好意思,又拿起一块杏花糕塞到了夏谨嘴里:“吃东西还堵不住你的嘴?”
“长姐,”夏谨边吃边道:“我今日可是来谢谢你那日给我送的桂花糕的,我竟是没想到长姐还会做糕点了。那日听长姐宫里银葵说长姐还做了桂香茶,怎的不拿出来招待我一番?”
夏念一慌,自己一共也就做了两罐,一罐送给了国师,另一罐给了慕息泽,这夏谨怎么早不来玩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
“你来的不巧,我送人了。”
“送人,这宫里长姐除了送我还能送谁?”夏谨语气里有一丝狐疑,随即又微微张嘴带了些坏笑:“长姐,你不会送慕息泽了吧?”
夏谨见夏念慌忙喝着水,也不答话,心下了然,便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道:“没想到在长姐心里,我这从小一起长大的三弟还比不过一个别国皇子。”
“别胡说,我……只是觉得……”
夏念结巴,在心里暗暗埋怨自己的笨嘴拙舌,竟是连个理由也找不好。
“行了,长姐,我只告诉你,你可不能再死守着那慕息泽了。”夏谨看了看周围,压低了声音道:“我告诉你一件事,我今日才去见了父皇,父皇说北翟国镇国公已经带着军队往东琴来,猜也能猜出是来要慕息泽的。”
“啊?”
夏念心下一沉,竟有些惶惶然而不知所措,他要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今晚要考试,求祝福。
那啥。。。。。。话说你萌觉得睿王殿下怎么样呀?(随便问问,先溜了,复习去了)
第十九章 光华其楼(中)
听完夏谨的话,她紧蹙柳眉,用手抚上自己心头,好像这里很痛,此刻竟然心中郁郁到说不出任何话。无非就是自己问不到关于浔月的消息了?
何必心痛至此,夏念觉得自己的反应真的有些无法解释。
“长姐,你…你怎么了?你为何哭了?”夏谨慌了神,他分明看到夏念紧皱的眉头和那眸子里沁出的泪水。
“我哭了?”
夏念用手抚上自己脸颊,这才发现自己的眼下真的湿了,自己哭了,怎么自己都没发现?她觉得心中那股愁绪似乎很难散去,居然凄然一笑,一个慕息泽,自己到底为何如此痛心?
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捱过了几遍洄道的人,即使已被消磨所有的记忆,那曾经放在心尖上的人怎能被轻易漠视?
“长姐,你没事吧?”夏谨显然被夏念的反应吓到了,他印象中的姐姐总是那般飞扬洒脱,敢爱敢恨,哪里是像现在这般是会随意哭的女子?
“我……没事,”夏念用力抿抿唇又扯出一个苦笑,在心中自我安慰大不了下回缠着慕息泽多问几个问题便是。她镇静些许抬头问道:“三弟,你可知道那镇国公何时会到我东琴?”
夏谨歪着脑袋想了想:“估计还有四五日左右,今日父皇说镇国公已经到了峡水镇,若是快些,四日便能到。不过……”
“你说什么,峡水镇?”未等夏谨说完,夏念便慌乱打断了他的话。峡水镇,那不是上午慕息泽在地图上标注的地方,怎的这般巧?
“长姐,有什么问题吗?从北翟国到东琴国无非两条路,一条便是走官道,也就是圭启道,上回长姐与我一同出使北翟走的便是圭启道。还有一条便是小路涉越路,虽不似圭启道宽敞,路程却短,峡水镇只是涉越路上一个小镇而已。”
夏念并不知道夏谨说的那些道路,她慌忙在桌上展开手中一直拿着的地图,指着之前慕息泽做了标记的地方迫切问道:“三弟,可是这个地方?”
“这……这地图画的竟画的如此精妙!”夏谨瞪眼直直看着桌上地图,大到诸郡县,小到各村镇,连林木,湖泊名字都细细标出,即使是这皇宫顶级的师傅,怕也要花上四五日功夫才能这样无一错漏画到纸上。他还在吃惊感叹这地图时,瞥见了夏念焦迫的眼神,才回过神:“是,就是这里,长姐是从哪里得的这地图?”
“我画的。”
“长姐别开玩笑了,图上标了上百个地名,那样好看的字我可是从未见过,就是陈夫子的字也不及它一二。我又不是不认得长姐的字迹?”
夏念听得出夏谨口中的揶揄之意,自己倒是承认慕息泽的字是十分好看的,但是没想到夏谨给了这样高的评价。
可是她现在没有心思想这个问题,慕息泽为何这么多地名中独独标了峡水镇,而北翟国军队又恰好到了那里?难道他竟然如此神通广大,连这个都能猜到吗,可是这怎么可能?
夏谨见夏念又怔怔不答话,便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狐疑道:“长姐今日到底怎么了?”
“啊,无事。”夏念缓过神,感到自己今日似乎冷落了夏谨,便笑了笑道:“快到晌午了,三弟不如留在我宫中用午膳?”
夏谨眼里透了悦色,却又摇摇头道:“长姐,我也想啊。可是母亲要我去她宫中用膳,长姐我下午晚些再来找你吧。”
“这不行,晚些时候我不在宫中。”
“那长姐要去哪里?”
“光华楼。”
夏谨的嘴巴张的更大了一些,眼里从疑惑变得吃惊,继而重新变得困惑:“长姐,你不会又要去……”
夏谨闭了嘴,虽没把话说下去,夏念却心下了然,恐怕所有人都以为她要到光华楼屋顶去搞破坏,于是故作轻松微笑道:“想什么呢?我今天只是去作一幅画而已。”
“作画倒是不奇怪,可是长姐为何挑在今日,难道长姐忘了今日是十五吗?”
“十五怎么了?”
夏念不知道的事,却是宫里人人都知道的,每月十五是光华楼唯一开楼的日子。
察陵世家世代信奉敛尊教,按照察陵家的习惯,每月十五酉时,便要在专门的神阁中跪拜敛尊教众神一个时辰。而光华楼便是为此而设,每月十五皇后都会携夏婉和夏焱一同前往光华楼行跪拜之礼。
“你的意思是说,今日去会碰到他们?”
听了夏谨的解释,夏念有些为难,这三人其实自己都只见过一次,夏婉刁钻刻薄,夏焱阴郁不定,而皇后么,既然是他们的母亲,想来对自己印象并不好。可是慕息泽偏要自己今天就画好,还指定了要画傍晚的光华楼,夏念甚至怀疑他是故意找茬的,只不过转而一想,这是他随性提出的要求,应当也是没有想那么多的。
“是啊,长姐,我看你还是明日去吧。再说,你要去作画,恐怕……二姐又要小心眼了。”夏谨低声劝道,他那眼神倒很是诚挚的。
“没事,我躲着他们就好。”
“那好吧,长姐,只是你可不要再与二姐起什么冲突了。”
夏谨走后,夏念一人看着桌上那地图陷入了沉思。她全然不知慕息泽打的到底是什么算盘。虽然自己心中隐约觉得他的这两次的要求甚是奇怪。要青璃瓦,他说只是想要赏玩;要自己画光华楼,又说只是想欣赏光华楼,可分明这么做都是在为难自己,他难道当真这么无聊?
左思右想,也猜不到他的心思。
只是峡水镇一事,却令她觉得慕息泽绝非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