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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江佑邻,姜勤风实在很难相信他喜欢一个女子是什么模样。
这些年他们书信往来颇多,从其中可知江家大少爷平日里将自己的行程排得满满的,修行、学堂和管理城中事务,每日都忙得不得喘息,几乎没什么其他爱好,怎么说恋爱就恋爱了呢?
姜勤风没辙:“把您儿子拐跑啦,下午一定要让我多做点活才行。”
“哪里舍得。”谢母乐了。
他们从灵宝一行开始,落海、救人、秘境比试再到林钟情偷袭,意外频出,险象环生,心神无时无刻不紧绷,如今在这袅袅炊烟小山村,劈柴插秧话家常,倒生出些偷得浮生一日闲的轻松。
香薯村地处南方,红薯喜温,一般春夏种植,为了挣钱,村民还会在这样的九、十月份,种一波冬小麦。
种小麦,先要深耕细翻,再适时种苗,合理密植,尽可能缩短播种时期,平常都是谢村长带着村里的汉子做,既然谢灵檀和姜勤风来了,自然准备顺手给谢母排忧解难。
虽说村长儿子这个头衔在上清境有点不够看,但在村里却威风得很,谢家的条件也是最好的,农田最大最肥沃,颇有地主之风。
姜勤风一边用法术挖土一边暗想:跟着谢哥回来,仿佛打开了这个世界的种田副本。
谢灵檀灵力比不上他,也不说话,闷头播种小能手,动作极快极利落,不一会儿便种了大半片,看得隔壁田里的汉子们目瞪口呆,这片青葱色的小麦仿佛瞬间就播种好了。
他们偶尔直起腰,歇息片刻,只见天高云淡,青麦围屋,绿水映坡,一派靓丽的田园风光。
时不时吹过一阵凉爽秋风,送来空气中的泥土芬芳,因为才下过雨,湿润润的,很是清新,猛地呼吸一口,只觉得五脏六五像吸了薄荷糖那般舒畅。
“累了吗?喝点茶。”
不知谢灵檀从哪里找来的草药茶,褐碗里的茶水清澈见底,带点琥珀色,应是加了点乡村蜂蜜,上面飘着两小朵洋甘菊,喝起来微甜中又有青草香,味道好极了。
姜勤风边喝边瞧他,谢灵檀生得俊朗帅气,他从来都是知道的,但此时此刻,这人就这样舒展地站在面前,气质卓然,剑眉凛冽,隐隐还能看得出点天师门新晋剑神的冷酷模样,但视线下移,那唇线分明柔和得比乡间的云还悱恻,顷刻就从天上掉到人间,但凡他想,只手可摘。
真像个温柔的地主少爷,递上一杯贴心的茶啊。
姜勤风其实只是突如其来地移不开视线,又担心直愣愣的被对方发现,便一直喝着茶,借机窥视。
看他都喝光了还捧着杯子,谢灵檀以为小公子当真口渴,立刻转身再去拿,他的头发太长了,就算竖着高冠,紫色发丝也倾泻至臀部,一转身,光华流转,华美至极,姜勤风差点,只到腰部。
第二次回来,他竟把茶壶也顺到了,满脸写着:
你快来喝,这次管够。
秋天的日头也温吞柔软,谢灵檀身着黑衣短打,干净利落,更凸显出蜂腰猿背,他吞噬龙鳞后,长得更快,以后怕不是要向上清之柱寇元化挑战,是极其具有男子味道的身材,偏偏现在他还上襟散乱,汗珠儿散落,喉结滚动,说不出来的性感,叫人好奇这衣服脱下来,会是什么风光。
姜勤风捂向自己被茶煨得暖暖的胃,脸颊微红。
好生奇怪,明明只喝了谢灵檀一杯茶,怎么心跳得这么快呢。
为了打消这份奇怪的感觉,姜勤风提出一个问题:“谢哥,你什么时候发现自己也可以净化灵物?”
说到这里,他的心情不可谓不复杂。
一方面,他想继续伪装成NPC,看看魔道玩家到底有什么打算,更想趁机坑袁泽善一把。
另一方面,他也不愿再和谢灵檀说谎,要是被对方发现掉马,也没那么糟糕。
谢灵檀:“我心里有个猜想,与你有关。”
“哦?有点意思。”姜勤风洗耳恭听。
谢灵檀:“现在来看,我、你还有燕倚云都能净化灵物。”
“是啊是啊。”姜勤风连连点头。
难道……他猜出来了?不愧是谢哥,聪明的。
谢灵檀:“我吞噬龙鳞便有此能力,燕倚云受过大凤眷顾,我在想你是否……不经意与麒麟之类的灵物结缘过。”
如果是龙凤,他和燕倚云如此熟悉,必然能察觉出来,只能猜测是其他灵物了。
姜勤风不可置信:“????”
这、这也太笨了吧!
还有,他怎么不知道自己和麒麟有关系?
要是他真和麒麟有关系——
他、他就在谢灵檀面前跳段甩开膀子,跳段脱衣舞!
谢灵檀看小公子突然失落的样子,好生疑惑,只能再满上一杯茶,小心顺毛:
“多、多喝热水?”
姜勤风:“……”
莫挨他,他要炸了。
他们想偷闲归他们想,两个神仙公子来村里,还顺手救活了一大片树林,这样的大事,怎会不引来围观?
小姑娘家家的害羞,还能矜持,像那些七大婶婶八大嬢嬢,休完午觉,赶紧带着男娃女娃来开开眼,沾沾仙气。
“大哥哥,大哥哥,你们真的都住在云朵上面吗?”
这群小孩眼睛大大的,脸蛋红扑扑,多数连他们的腰都够不到,好奇天真又拘谨礼貌,倒是可爱得紧。
姜勤风抱起一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让她把手环在自己脖子上,唇角含着笑意:
“是啊,我们住在天上,今天专门来看你们这些小仙女。”
他生得好看,又笑得温柔,连说话都甜丝丝的,不惹小萝莉们喜欢才是奇怪,很快就收到一大堆小手绢、小簪花做礼物,也不拒绝伤她们的心,而是偷偷施法放回她们身上。
谢灵檀在旁边看着就已经觉得足够,却没想到自己这副样子,小男孩们还敢上前询问,居然夸他的剑英武,夸张的还要认他做义父。
这位紫发修士可不像上面那个一样温暖,他对待旁人表情从来冷厉肃杀,连眉梢都有剑意,一眼扫过去,半个字都没说,便吓退了多半小孩。
不,竟然还剩下一个矮矮的小瘦子。
他脸面脏污,眼中泪光一闪而过,面对修士泰山压顶般的气势,就算腿肚子都在发颤,也咬着牙逞强。
“我看你背剑,是不是很厉害?我把这辈子所有的钱都给你,你帮我杀一个人好不好?杀了她!求求你帮我杀了她!她害死了我娘!”
小瘦子这些话竟引得谢灵檀少见露出怔然神色。
他紫色眸子中划过不明情绪,像一簇火星滋滋地落入石油池底,刷地一声,天雷地火,电紫赤焰自地狱深处层层冲撞上来,在瞳孔处炸出巨大火花,紫雾重重,浓郁、深沉又化不开。
那是一道镇压野兽的重枷沉锁,谁也不知里面到底关着什么。
他说:“我……已经很久不接这种事了。”
语罢,谢灵檀转身离去,走到姜勤风身边,不带丝毫犹豫。
那小瘦子望着他的背影,大喊道:“你们不是神仙吗?我娘,我娘是被魔人害死的!他们都不管,你们也不管吗?”
姜勤风听到了,走过来询问:“魔人?”
如果是魔人作祟,确实归他们修士管。
魔人乃是百年前从魔域传来的傀儡,身带魔毒,一旦沾上短时间内就会被感染,和末世背景下的丧尸有些相似,但不同的地方在于,其中分为普通魔人和高阶魔人。
高阶魔人不仅外表与常人无异,还可修行境界与控制普通魔人,长期以来,一直是修真界的隐患。
“那天我在后院喂鸡,听到门口有人来,我娘出去接待,是个女子,要一碗水喝,后来……后来等我出去查看,我娘就已经变成魔人死掉了!一定是高阶魔人,她把我娘感染成魔人,又杀了她!”
小瘦子抽抽噎噎,难过极了。
一个妇女跟在他身后,本要捉他,看到姜勤风,见势不妙,急忙解释:
“你们可别听崔幸这臭小子瞎说!他娘是被流寇□□死的……哪里有什么女子?我是她妹妹,我还不清楚么?”
姜勤风暗想,她这话解释得奇怪,先否认女子,而不是否认魔人,似乎在掩盖什么。
说到魔人,其他村民也讨论起来。
“你们还记得三年前连犯四十多起命案的高阶魔人孟克尘吗,好家伙,被刺了好几百剑还能伤人,头掉了竟然不死,好像只有把他们身体里的毒丹挖出才能完,太可怕了。愣是让七八个修士与他同归于尽!”妇人心有余悸。
粗鄙汉子大笑道:“死了多少神仙,我不清楚,我只记得他专挑寡妇下手,弄完还把别人杀掉,据说……那些女人被发现时,肚子涨得溜圆,像是西瓜一样,里面全是……毒液。”
“毒液?还有这回事?”
“哪里是毒液哟,分明是……嘿嘿,这也算高阶魔人的特异之处了。”
听者立即露出恶心欲呕的神色,涉及这方面阴私,八卦的声音便小了不少,她们窃窃私语,面红耳赤,自以为不会被听到,奈何姜谢二人都是筑基的境界,五感远比普通人敏锐。
姜勤风也是一时无语,继续听崔幸说。
“他们都不准我去临江城,把我关起来,还把我娘的尸体偷偷烧掉了,呜呜呜呜,我亲眼看见的,我娘就是变成魔人死掉的!”
崔幸衣裳沾着泥土,甚至磕绊出加个几个破洞,当真是听到有仙人来,好不容易跑出来求助的。
“胡说,明明是我姐姐说身子不干净了才烧掉。大家评评理,没有我李秀管你吃管你喝,你能活到现在?呸呸呸!小白眼狼!啊啊啊啊!你敢咬我松开!松开!”
她越说越气,扬手一指,去戳崔幸的眉心,没成想被他一口咬住手指头,疼得脸都歪了,怎么甩也甩不掉。
“松嘴松嘴!”
姜勤风见这么吵也不是方法,用手轻轻拍崔幸的背,太瘦弱了,骨头都咯手。
崔幸松开嘴,扑在他怀里大哭:“神仙哥哥,你一定要相信我!一定要相信我!我没有说谎,就是有个高阶女魔人!她害死了我娘!”
谢灵檀与姜勤风视线一交。
谢灵檀:“你可知一万个普通魔人里面才可能出现一个高阶魔人,这又并非开皇,离魔域甚远,怎会有高阶魔人?如果有,早就闹得沸沸扬扬。”
“我、我也不知……”崔幸畏惧他,低下头小声说话。
谢灵檀:“看来是你突见母亲死亡,神志不清,才出现幻觉,你再想想,那女人的声音是不是特别娇嫩尖细,让人心生不悦?”
“是啊是啊,那女人声音听着年轻!很年轻!”崔幸猛点头。
谢灵檀:“嗯,那就对了,你再听听你姨说话,是不是差不多?你对她心有怨怼,才幻想出一个年轻女人,魔人,也不过是你下意识对她的丑化。”
崔幸被他这番话说得晕头转向,震惊地盯着这个俊美的紫发修士。
似乎真是这么个理。
“难道我想错了?”
他怀疑人生。
李秀看小白眼狼服软,可太高兴了,她劝他劝了好久都没起色。
“还是你们仙人会劝人!”
“崔幸他姨,他肯定被娘亲的死吓傻了,得治病,我们有种丹药吃掉可以忘记最近的事,不过放在家里。”
姜勤风配合忽悠,顺便赠送温柔笑容,对女子杀伤力极大。
李秀甩手:“那就麻烦仙人啦!什么都忘掉是最好的。我跟着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