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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楚铮静下来,明显听进去了,先前他一直与她偷偷来往,不过因着时局未定,他自己命运难料,唯恐牵连她深陷囹圄,不说如今他已经站到不被人轻易掰倒的地位,就是孟家与他的亲近程度,一旦他有事,她能逃得掉吗?
这辈子只要他活着,是不会允许她嫁给别人了,既然如此,何不早早把人揽在羽下护着。这样一来,也杜绝了他的人总是被拉去与旁人相看,想通了道理,赵楚铮就打定了主意。
所以当孟长雄被六皇子请来,说了一番莫名其妙的话,越想越迷糊,少不得回去请教孟夫人。孟夫人一听,电光一闪,哎哟一声,反应过来,告诉孟长雄六皇子是瞧上他家玉儿了。
夫妻俩是又惊又俱,心情复杂,孟夫人自然是不敢再拉着孟玉拆出门了,却也不好把这话透露给孟玉钗。只是教养越发仔细,甚至请了个京里有名的嬷嬷,听说从宫里出来的,教她如何掌管中馈,理清各个豪族世家盘根错节的姻亲关系,甚至连宫里的礼仪也不忘。
孟玉拆学得一头雾水,大奶奶对她越发好,有一日不经意说漏嘴,被孟玉拆察觉。孟玉拆心头一跳,以为自己跟赵楚铮的事被伯父伯母发现了,连忙请了他来。
得知孟家人的行动,赵楚铮浑身舒泰,优哉游哉去见了心上人,见她着急,忙劝慰一番。安慰她说孟家自然不知道那样仔细,不过他稍稍流露倾慕之意,给孟长雄吃了颗定心丸,许了孟家六皇子妃之位,他们有拒绝的余地吗?自然不敢再给她相看了。
孟玉钗听他解释完,想的还挺周到,渐渐放下心来。戳破了这层窗户纸,唯有一个坏处,赵楚铮再不偷偷摸摸见她,时常聚在一起说一两句话孟夫人睁只眼闭只眼,只当没瞧见。
不过到底亲侄女,还是经过孟妈妈的口,告诉她虽说六皇子起了心思他们没有拒绝的余地,但是女孩子难能可贵的矜持不可丢弃,零零总总说了一大堆,不过怕六皇子一时把持不住,坏了她名节。
孟玉钗听地面红耳赤,却不好反驳,只能借孟妈妈的口,告知伯母那些担心都是多余的。
赵楚铮整饬西北的这段日子,顺天府也仍然云波诡谲,永嘉帝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几个皇子之间明争暗斗越发厉害,大皇子扳倒了三皇子,春风得意却没有多久。
刚愎自用,耀武扬威,在朝堂上俨然以太子之位自居。五皇子是个闷不吭声的,却将大皇子超出规格的吃穿用度、出行用的太子鸾轿,以及利用身份勾结朝中重臣的证据一一收集起来。
再一次大皇子又指示同伙上书立太子之后,五皇子利用宫中的人脉将大皇子那些觊觎皇位的证据全部交到皇帝案前。永嘉帝勃然大怒,自古以来,皇帝的大忌自己还如日中天,底下儿孙便迫不及待了,他狠狠斥责了大皇子一顿。
大皇子战战兢兢收敛了一点,却没想到过了不到半月,黄河决堤治理时,地方官员联名上书,大皇子属臣不知仗谁的势,为非作歹,贪污赈银,国难当头,拿着国库的银子置办私财,甚至送了大皇子两万两黄金。
五皇子抓住时机,一举将事情捅到永嘉帝跟前,永嘉帝气吐一口血,大皇子终究无力回天,被永远囚禁,一辈子踏不出大皇子府一步。
随即朝堂上便只剩下五皇子一个人独领风骚,众人纷纷巴结,五皇子却是个谨慎的性子,整日除了上朝为国分忧,不迈出皇子府一步,似乎对皇位并没有任何想法。
这恰恰却是他聪明的地方,皇帝年迈,身体每况愈下,疑心病越来越重,他再表现的安分守己,也都不能叫永嘉帝完全放下戒心。
朝堂上人心惶惶,轻易也不敢再拉帮结派。永嘉帝似乎伤透了心,即使还有五皇子这个聪明伶俐一心为他分忧的儿子,边界也有六皇子这个保家卫国的儿子,浴血奋战为他的社稷添砖加瓦,他也不再信自己的儿子。
反而很是依仗同父异母的弟弟贤王,家国大事一一都要问过他,甚至将人留在养心殿处理各种朝政重务,满朝文武不敢忤逆皇帝,只有御史大夫刚正不阿,斥责贤王越俎代庖,意图不轨。
贤王还没说什么,永嘉帝却按耐不住了,直接将人贬谪,朝堂上下只能顺着皇帝。贤王先开始还能把持住,依照皇帝的命令,说一不二,后来接触越多权利,心思越发昭彰。
一面哄着永嘉帝,一面打击几位皇子,三皇子已经贬为庶人,又被贤王寻了错处流放岭南。大皇子闭门思过,却还中了毒,成了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病秧子,彻底废了。
五皇子倒是谨慎,没叫贤王抓住一点错处,可惜贤王有心找不是,如何会放过他?打着慰边的旗号,将五皇子赶去了南方抗倭。
赵楚铮一直关注京中的局势,又收到祁阳侯府的来信,知道贤王恐怕要对他下手了。找来幕僚好好上商议了一番,过了几天便出征朝西而去。
却不知为何,行军到祁连山附近,本已经收复的楼兰部族突然奋起,反扑大周军队,兼大周军内竟然有叛徒,里应外合将六皇子困在祁连山杀害。
消息一传回顺天府,上下哗然,永嘉帝痛失儿子,彻底卧病在床,似乎终于醒悟了,他儿子少的经不起再折腾。一面派人接回六皇子棺椁,一面遣精兵去接五皇子回京。
谁知五皇子在回京的路上,遭遇悍匪,厮杀之下性命无忧,却废了一只眼睛。永嘉帝老泪纵横,大恸,天要亡周。肱骨老臣门也是一片伤心欲绝,只能请书上表,请永嘉帝封贤王为皇太弟,暂时监国。
永嘉帝却不知怎么想的,答应了却迟迟不下旨,一定要等到五、六两位皇子回来了再说,不过就是拖延时间罢了。贤王唯恐夜长梦多,在他眼里,皇位已是囊中之物,却担心永嘉帝宁愿力排众议也要将皇位交给残废的五皇子。
一面再次派人暗杀,一面准备夺宫。五皇子吃了大亏,又有皇帝派去的精锐保护,贤王派遣了好几拨人终究近不得他身,也只能狗急跳墙逼宫夺权。
纠结了京畿护卫,一举发动宫变,在那一天子时,城门大开,贤王威风凛凛不废吹灰之力进入了内皇城,施施然走到皇帝寝殿,却是人去楼空,永嘉帝凭空消失。
贤王大惊失色,意识到不妥,疾奔出门,发现自己的人都被挟持了,甚至与他商量好,跟随他的长信侯也倒戈相向,而据说已经死在乱箭下的六皇子,竟然好好的立在马上,领着精甲骑锐正等着他。
贤王仰天大笑,只说了一句,六侄儿好胆色,便束手就擒。贤王叛乱悄无声息平定,永嘉帝看着失而复得的儿子,再等不得,急忙召见文武百官,立赵楚铮为太子。
过了半个月,五皇子也安全回京,不过确实右眼已废,半点复原的希望也没有。永嘉帝撑了三个月终究病体沉珂,崩了。
大行皇帝丧葬礼后,赵楚铮顺利登记,却是个闲不住的,前脚刚行完大典,后脚自个就收拾行李又跑去了西北。文武大臣面面相觑盯着龙椅上一份离家出走书,气得跺脚,却无可奈何,除了好好守着社稷,还能怎么办?又不能上上下下都跑路。
赵楚铮却是急着去见心上人了,虽然千叮咛万嘱咐了,诈死一事也实在太过凶险,保不齐小丫头就生气了。后来又急着回京料理贤王,他都几个月没见她了,想得发疯。
本以为永乐帝不过去西北胡闹,不多时便会回来,却不想人一去三年,不但在那边将国孝守完了,顺便彻底收复了西北各部,令其俯首称臣,大周版图再次扩大,而这不过是永乐帝在位期间一笔不大不小的功勋罢了。
满朝文武接二连三情愿,恭请皇上回京,甚至朝廷几个重臣亲自过来迎接,还有人求到孟长雄府上,请他出面规劝一二。孟大将军唯有苦笑,皇上留在这里自然有他的原因,说到底他侄女儿不走,皇帝也不走,又不敢说。
在永乐三年三月,皇帝终于准备回鸾,孟长雄也被封勇军侯,在京都赐了府邸。
虽然在西北窝着,永乐大帝一点都不得闲,没事西出玉门收拾收拾不安分的各部,闲着也是大江南北四处跑,网络了许多有志之士,高山隐士大能也叫他挖出来不少,全部被他收到麾下效力,他自己倒清闲的很。
唯一一点不好,太宠着小丫头了,带着她跑了几回,得知这次回京就只能嫁给他住进皇宫,死活不乐意跟他回去,这才耽搁至今。
还是孟夫人看不过去,逮着侄女好好教训了一顿,皇上恩典宠爱乃是天恩,万不可恃宠生娇,没了分寸,尤其已经是内定的皇后,不跟着回宫,陪着他们窝在西北作甚。
孟玉钗只是哭,实在舍不得,西北遥远,回去了今生或许再回不来。孟夫人也泪汪汪的,却也忍痛将侄女好好送走了。
国丧已过,永乐帝年满二十,回来便要亲政,大婚迫在眉睫,京中但凡有点名望、有适龄女儿的豪族贵戚,莫不心动,走路子往皇帝跟前凑。
然而,永乐帝回来拜祭过大行皇帝,除服后第一件事,却是赐婚。不是旁人,正是孟玉钗与自己,京中上下一惊,这孟玉钗乃是何人,细细一查访,哦,原来是勇军侯的侄女儿。与皇上青梅竹马,在西北朝夕相处好几年,比不得比不得,既然皇后之位争不过,以自家地位,求个妃位嫔位总不过分。
于是,各个家族双手拢袖,就安安分分等着皇帝大婚三月后选秀,却不想等啊等,什么都没等到,上书一问,好嘛,人家皇帝压根没选秀的意思,人就准备守着皇后过了。
大家散了吧,该干嘛干嘛去,没指望。家里没心思的朝臣倒是洗洗睡了,揣着皇家亲戚梦的家族可等不了了,纷纷上书,这怎么行呢,三宫六院,只有皇后一个可怎么成?不成不成,这可太委屈陛下了。
结果上书奏请选秀的折子厚厚一沓,全部堆在墙角积灰,永乐大帝看都没看一眼。这条路走不通,有人往祁阳侯家使劲,当初那点辛密知道的人不少。
祁阳侯老神在在,他那外甥瞧着好说话,他却知道是个打定了主意,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主,说一不二的,哪里敢去碰那钉子。他家也有适龄女儿,不敢抱那指望,早早嫁了了事。
祁阳侯说不通,又去烦永乐帝,反正他们闲。谁知他们做好了长久作战的准备,人家不跟他们玩儿,永乐帝收拾收拾包裹,带着皇后就要往西北跑。
一众朝臣大惊失色,朝服来不及摘,听说皇帝跑了,撒丫子赶着去追。凤凰大街上,文武百官拔足狂奔,真是一景。
好容易在东城门上追上了平民打扮的脚底抹油二人组,众大臣老泪纵横,保证再不敢上废话折子,只求皇帝跟他们回去,不然岂不是要被御史言官戳着脊梁骨骂?不划算不划算。
皇帝是那么容易妥协的?不能够,任你哭的涕泗横流,走,要走,一定得走!
众大臣没辙了,一眼瞄见皇后,您瞧着大太阳底下,您不热,皇后娘娘身子娇弱,中了暑不美,不若还是回去?
皇帝扭头看了一眼,拉着皇后去凉棚底下坐着,就等这些老不休的让路。没法了,又有人请教祁阳侯,这下可把皇帝得罪狠了,同朝为官,低头不见抬头见,您好歹出个主意。
祁阳侯笑眯眯的,众位大人是当局者迷了,他指了一指被皇帝殷勤伺候着、端茶递水的皇后。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