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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用蠢萌形容更适合一点。
像是重回十岁之前的那种感觉，十岁之后，威廉就很少见到兰斯在照片里摆出丰富的表情，也很少见他穿这种虽然普通却充满温暖的毛衣了。
威廉决定把这张珍贵的照片仔细的保存起来，他用毛巾擦了擦相框上的浮尘，然后认真的将它摆在了书桌上，和家人们的照片放在了一起。
到了拆礼物的时间，兰斯的圣诞礼物放在一个手掌大小的纯黑色盒子里，没有LOGO，拿在手里有一点沉。
打开之后，黑色丝绒垫上躺着一个银灰色的长方形水晶瓶，仍然没有LOGO，只在瓶子底部刻有设计师的签名，里面流淌着清澈的透明液体，竟然也是香水，和威廉送自己的一样。
香水的味道让威廉想起了罗德里克大宅图书室里的旧书味，又像是香烟里的烟叶，带着一丝来自海洋的咸。
和威廉买的琥珀调香水相似，但是味道更好，起码比他花了187美元买的爱马仕香水要好。
是龙诞香，而且是天然的龙诞香。
天然龙诞香只在抹香鲸体内形成，有时候会自然排出，浸泡在海水中很久后漂出杂质，成为珍贵的香料，所以天然龙诞香的获取方式要么是商业捕鲸，要么是渔民偶然从海上打捞上来。
前者太残忍，动物权益组织一直在抗议声讨商业捕鲸的行为，后者又太偶然，所以市场上含有天然龙诞香成分的香水越来越少，越来越贵，大多是人工合成的龙诞香。
威廉熟悉琥珀香，也闻过人工龙诞香的味道，所以他知道这瓶香水里含有天然的龙诞香成分。
稀少且昂贵，典型的罗德里克风格。
威廉发现盒子里塞了一张卡片，上面写着：扔掉你的松树香水吧，那是场灾难，我的鼻子为此不舒服了一周。另外，我喜欢你的圣诞礼物，谢了，兄弟。
前一句话让威廉看的牙痒痒，后一句又让他会心一笑。
他就知道他很会选礼物，托比很喜欢威廉送的限量版跑鞋，兰斯也肯定对那套星际迷航套装爱不释手。
没错，威廉送兰斯的礼物是星际迷航系列目前出的七部电影，三套完结电视剧/动画的全部DVD，以及威廉跑遍洛杉矶的摄影棚、公园、咖啡馆和餐厅收集来的“斯波克”伦纳德·尼莫伊，“柯克船长”威廉·夏特纳，“麦考伊医生”德福雷斯特·凯利和“轮机长斯科特”詹姆斯·杜汉等主演的签名。
对了，还有深空九号正在播出的前三季的录像——威廉帮忙录的，因为他知道兰斯远在伦敦看不到这个，而且肯定又非常想看。
威廉和兰斯从小就喜欢星际迷航，两个人曾经最爱的日子就是周末呆在一起看电视台的重播，还玩角色扮演，威廉偏好柯克船长，而兰斯每次都争着当斯波克，威廉有时候也想尝尝当斯波克是什么滋味，但是因为他的克林贡语和三维国际象棋水平都比不过兰斯，所以至今没有机会。
等下次再参加动漫展，威廉想，一定要和兰斯再下一盘象棋，并且彻彻底底的赢过他。
……
“世界电影中心”好莱坞有着辉煌庞大的产业链条，这块蛋糕太巨大了，没有哪个人能单独吞下，制片、经纪、公关、发行，每个产业链都滋养出了好几个巨头，所以好莱坞流行抱团，制片人和制片人抱团，演员和演员抱团，编剧和编剧抱团，媒体和媒体抱团——为了保护自己不被欺负，也为了争取到更多的利益。
像是美国演员工会成立的初衷，就是团结全美演员，为提高工资待遇、改善工作条件和医疗保险等权利跟资本家们做斗争。
以及抱团的另一个解释，不正是热衷交际，共享彼此的人脉么？
——当然了，在身份之下，民族相同的人也总能在好莱坞走到一起，比如英国导演和英国演员，犹太经纪和犹太演员，拉丁裔和拉丁裔等等。
喜欢抱团，或许正是好莱坞有着如此众多的工会和影评人协会的原因之一。
美国电影演员工会、美国电视和广播艺术家联盟、美国制片人工会、美国导演工会、美国编剧工会、美国美术指导工会……美国国家影评人协会、美国广播影评人协会、纽约影评人协会、洛杉矶影评人协会、芝加哥影评人协会、波士顿影评人协会……
几乎每一个好莱坞人都能根据自己的行业和爱好找到对应的组织，而其中一些组织因为历史久远和人数众多，在好莱坞和美国影迷心中非常有影响力，例如美国演员工会奖虽然现在才办到第二届，但已经被大众预见其日后必将成为重要的工会奖之一（无他，成员十几万，群众基础太强大了），而任何一名导演和演员，都不敢不重视来自纽约影评人协会和洛杉矶影评人协会的意见。
稍微数一数，上了规模有影响力的工会协会俱乐部都不止二十个，或许更多。
而为了扩大自己的影响力和显示话语权，每个工会和协会都热衷在学院奖提名揭晓前，先出炉自己的行业奖项，大众喜欢将这些奖称为“奥斯卡前哨战”，一个原因是字面含义（它们的确在学院奖典礼前出炉），另一个原因是这些工会协会里有一些人，本身便是奥斯卡的评委。
电影上映十天后，也就是圣诞节前夕，美国演员工会奖率先出炉，《理智与情感》获得了包括最佳男女主演、最佳男女配角和最佳改编剧本在内的五项提名。
12月底，其他工会和协会奖也来凑热闹：
美国国家评论协会奖，斩获最佳影片、最佳导演、最佳女演员；
美国广播影评人协会奖，斩获最佳影片、最佳改编剧本；
美国导演协会奖，斩获最佳导演；
南加州大学编剧奖、英国作家协会奖，斩获最佳改编剧本；
纽约影评人协会奖，斩获最佳导演、最佳改编剧本；
进入1月，各大国际奖项逐渐揭晓：
1月10日，英国电影学院奖提名出炉，《理智与情感》获得包括最佳男女主角、最佳男女配角、最佳影片、最佳导演、最佳美术设计、最佳化妆、最佳摄影、最佳服装设计、最佳配乐、最佳改编剧本在内的十二个提名。
1月15日，柏林国际电影节主办方宣布主竞赛单元提名名单，《理智与情感》入围。
1月20日，美国电影电视金球奖提名出炉，《理智与情感》再度拿下包括最佳导演、最佳编剧、最佳男女主角、最佳女配角、最佳原创音乐在内的六个提名。
世界影坛小范围的惊讶了一下。
特别是那些公映日期定在2月后的欧洲国家观众，他们迫不及待的想要一睹影片。
来自柏林国际电影节、美国演员工会、金球奖的共同肯定，无疑已经证明了这部影片的质量。
虽然奥斯卡提名还没揭晓，但在这么多奖项都一致看好的情况下，《理智与情感》必定能在第68届奥斯卡金像奖上有所斩获，哪怕没有获奖，必定也会捞到几个提名，这已经是公认的了。
而在电影的口碑也越来越好：
“虽然威廉有些过于英俊了，但他却是很多少女踏入电影院感受奥斯汀文学的原因之一，那双清澈见底的绿眼睛真是迷人。”北美地区简·奥斯汀协会网站有很多这样的留言。
“艾玛·汤普森对原著动了相当大的手术，特别是对男性角色改动很大，但都是好的方面，爱德华和布兰登上校都少了一些罪责和自大，多了一份可爱和尊重女性，让人更能理解为什么他们值得爱琳娜和玛丽安去爱，这更符合现代人的审美观。”奥斯汀学者德尼凡·卢瑟说。
“影片从导演、编剧到演员处处充满才气，摄影、音乐和服装也尽善尽美，每一帧画面都流露出浓浓的英伦味道，细腻中有压抑，欢喜中有苦涩，平淡中又有辛辣的讽刺，一部值得细细品味的佳作。”《纽约时报》影评人A。O。斯科特在自己专栏里写道。
来自专业影评人的几乎是压倒性的好评，超过18名影评记者给出了四个星以上的高分，而在普通影迷里，虽然也有相当多的评论说“中规中矩平凡无奇毫无惊喜和魅力可言”，但在IMDB网站上，来自54362名普通影迷的点评，却极少有给出5分以下分数的。
《理智与情感》上映一个月，在IMDB网站上综合评分82（满分100），这虽然不是一个稳定的分数（随着放映院线和地区的增多，会有更多口味不一的影迷前来打分），却也能稍微体现出一下影片在大众影迷心里的口碑了。
哥伦比亚原本准备等奥斯卡提名揭晓后，再逐步增加《理智与情感》的放映院线，但看到电影如今的势头很不错，单馆票房也高，还不停的有中小城市影迷写信来要求增加放映场次，遂大胆的将院线从百十来家，一下子扩充到了上千家影院同步放映。
起初哥伦比亚还有些忐忑，但事实证明他们做的这一决定非常正确，奥斯卡提名揭晓前夜，《理智与情感》已经在全美超过1100家影院同步放映，观影人次超过400万，票房也已和93年《霍华德庄园》的最终2000万美元票房持平。
联想到电影目前只在北美地区上映，还有更广阔的海外市场没有公映，而且DVD发行也没有提上日程，《理智与情感》的最终利润，或许有更广阔的联想空间。
第35章 来自卡梅隆的电话
亚蒙·高夫曼的工作日从一杯咖啡开始。
两份浓缩； 不加糖； 可以让他保持一整天的精力充沛——好咖啡； 好精力； 坏咖啡； 坏脾气。
今天，当亚蒙·高夫曼踏进自己位于威廉·莫里斯经纪公司的那间半透明办公室的时候，一大杯热气腾腾的外卖咖啡已经乖乖的被放在了办公桌上了，从温度上看，它们离开咖啡店应该还不超过十分钟； 咖啡杯旁边还有几份当天的报纸； 例如《综艺》《好莱坞报道》《洛杉矶时报》《纽约时报》之类； 以及一张写满了他今天所有会议聚餐安排的日程表； 重要的见面旁边还被红笔重点标注了。
‘新来的助理总算有点上道了。’巡视着这一切； 亚蒙·高夫曼有些满意的点头。
从半年前换了更大的办公室以来； 亚蒙·高夫曼已经换了换了两个助理了，现在这个是第三个。
第一个助理只干了一周就被赶走了，因为他在亚蒙·高夫曼不在办公室； 又恰好有客户（一个电视明星）来访的时候； 将对方留了下来不停的套近乎攀交情，还试图索要私人电话号码，试图利用“亚蒙·高夫曼助理”的身份和电视明星建立一点私交； 这种介乎于背叛边缘的行为触犯了亚蒙的禁忌。
第二个助理是个漂亮的金发姑娘，细心体贴，会对每一个来电做登记； 并根据重要程度的不同分门别类，还会在每天亚蒙·高夫曼进门前五分钟就为他准备好咖啡，并且安分守己——真正意义上的安分守己。
要知道，很多经纪人都是从收发室的收发员或经纪人助理做起，渐渐拥有自己的客户成为一名真正经纪人的，所以助理在离职后、甚至就职期间就撬了上司客户这种事也时有发生，而这位金发姑娘却从不会试图撬亚蒙·高夫曼墙角的墙角，好把他的客户抢走自己也干起经纪人工作之类的。
亚蒙·高夫曼一度对金发姑娘非常满意，直到她为他工作了四个月后，灾难性的事情发生了，她恋爱了。姑娘们总是会情不自禁的将感情带入到工作中，这大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