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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盈,在萧军勇往无畏的姿态和震天的吼声中,前方窦军的队伍立刻被冲得七零八落。
萧军一个个猩红着眼,不要命地拼杀着。对窦军来说,这场战役关系着能否加官进爵、能否获得封赏,可对萧军来说,这场战役却关乎这他们一家老小的生死存亡,关乎着他们是否能活着回去,回去再见他们的妻儿爷娘。
他们身后是家,是故土,是他们死也要守护的人。
他们不能退。
就算今日死在这战场上,他们也要用尸体堵住城门,决不能让敌军踏入半步!
誓与安州共存亡!
第50章 长公主君临天下(6)
这场战役足足打了两天两夜。
窦军人多,自然有那余力来打车轮战; 可守城的萧军却战力不足; 大半兵力都得顶上。除了在战友的掩护下交替着喝一口水、啃一口干粮; 萧军几乎没有休息的时候。唐沅和孟泰初等将领更是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杀得手上的长|枪都钝了头,一双眼睛熬得通红。
窦军的情况也没好到哪儿去。萧军士气如虹,一个个拼杀起来都不要命,再加上有唐沅这个少主和他们一起并肩作战,简直把全军的狠劲儿调动到了最高。两天的仗打下来; 单论伤亡人数,窦军比萧军要多得多。看着前方愈战愈勇的萧军; 一个个面目狰狞得如同索命阎罗般; 骇得一些胆子小的竟直接丢下武器,再无战意。
可惜,窦德瑞等人在后方看着,后退也是个死。
窦德瑞在不远处死死地盯着战局,看着一批批士兵像被割的麦茬一样倒下去,却依然没摸到安州城的城门,脸上逐渐浮起疯狂之意。
两天了; 他的二十万大军死伤近半; 却还是没能拿下安州城。他此刻就像一个在赌桌上赌红了眼的赌徒,恨不得把手里所有的筹码都丢下去,换一场最终的翻盘。
好在,在这场豪赌里; 他萧家也不是掌控主导权的庄家。
到了双方真刀实枪硬刚的时候,萧军人数不足的劣势就渐渐显露了出来。两天两夜没有休息,已经让他们的神经紧绷到了临界线。就算在唐沅的带领下,他们士气高昂,可要彻底压过人数几乎是他们两倍有余的窦军,依然是痴人说梦。
窦德瑞相信,这安州很快就会被他收归囊中。
他正一心观测着战局,却突然看到安州城上空中掠过一个黑影。他神色一凛,当即挽弓拉箭,刷地一下把那黑影射下来。
身边的亲卫把那掉下来的东西捡过来,大喊道:“主公,是一只信鹰!”
信鹰?
窦德瑞一愣,旋即脸上露出喜意:“快,快拿过来!必是那孟泰初发往幽州的求救信息!哈哈,竟被我截到了,看来老天爷都在帮我!”
左右副将也露出一点笑意。亲卫把绑在信鹰腿上的小竹筒取下来,恭敬地递给窦德瑞。
窦德瑞打开竹筒,里面果然是一卷小纸条。他姿态轻松地展开,可等他看清那上面的字,却陡然脸色剧变。
下一秒,他一个用力,那竹筒就在他手中被捏成了一堆碎片。
左右副将大惊:“主公?”
窦德瑞神色恍惚地把那纸条递过去,副将接过一看,却见那上面写着五个刺眼的大字——
青州已得否?
“什……什么?”
那副将双腿一软,瘫在了地上。
萧家竟是在算计青州吗?可怎么、怎么会?萧家怎么算到他们会动用大半兵力来突袭安州?又怎么在短短十天内从幽州神不知鬼不觉地摸过去?
不可能,不可能啊。
对,这根本不可能!
那副将眼里陡然一亮:“主公,没准儿这是孟泰初那老匹夫专门放出来的□□,为的就是让我们自乱阵脚!他萧俨再怎么能耐,怎么可能在十天内从幽州赶到青州?末将以为,这是孟泰初撑不住了,所以放出这种消息来扰乱我们的军心,好解他安州之困!”
窦德瑞闻言,刚才被这消息炸得一片空白的大脑逐渐回神,神色也渐渐镇定下来。
“你说得对,这肯定是萧家放出来的假消息。他想让我们上当,哼,绝不可能!”
“安州,老子要定了!”
仿佛是自我催眠一般,他不停地给自己积极的心理暗示,把那纸条撕碎丢在地上,却拒绝去想另一种可能性。
【放出去的信鹰被窦军射杀了。】
1088监控着那只信鹰的动态,立马给唐沅报信。
唐沅一□□进一个窦军将领的胸口,闻言勾唇一笑:“那想必窦德瑞已经看到上面的消息了。”
不枉她从东西南北不同方向放飞了十来只信鹰,总算有一只完成了任务。
她放出去这消息半真半假。青州未来会被萧俨拿下是真,可现在距离萧俨收到消息也不到十天,压根儿不可能横跨半个中原,从幽州赶到青州。
她向来大度,不介意提前给敌人透露点儿消息。至于怎么做,就看窦德瑞了。
1088疑惑道:【光凭一张纸条,窦德瑞会信吗?】
唐沅摇摇头:“可不止那一张纸条。放心,最多今天傍晚,他一定会信的。”
两方军队的拼杀还在继续,与此同时,安州城外战场外缘,有一队萧军趁乱拖走了堆叠在一起的窦军尸体,过了一会儿,一小队穿着窦军战甲、腰带名牌的“窦军”神不知鬼不觉地加入了战斗。
……
这日下午,窦军军营中掌管粮草的军官面色凝重地来到主帅帐前求见窦德瑞。窦德瑞还在为上午那只信鹰的事儿心神不宁,瞧见他进来,心不在焉地问:“怎么了?”
“启禀主公,原本前天晚上就该到的粮草此时还迟迟未至,军中原有的粮草告急,还请主公示下!”
窦德瑞大惊:“你说什么?粮草还没运来?”
那军官面色沉重地点点头。
窦军这次北上攻打安州是突袭,讲究的就是一个出其不意。为了尽快赶到安州,他们轻车简装一路急行军过来,粮草却由另外的兵士押后而行。青州到安州这一路都是窦德瑞和黄圣元的地盘,粮草运送原该十分顺利,却不曾想,原本两天前就该到的运粮大军今日还迟迟未至。
一旁的副将白着脸呐呐:“莫非……青州当真……”
窦德瑞明显也想到了这个问题,只觉得面前一阵天旋地转。
“青州?”前来汇报的那军官一头雾水。不是在说粮草么,关青州什么事?
却没有人有心思回应他的疑问。
副将六神无主地问窦德瑞:“主公,眼下我们该如何是好?”
没了粮草,青州又很可能已经沦陷,那他们、他们岂不是全完了?
“怎么办?继续给老子打!”
窦德瑞阴沉着一张脸,眼里显出一抹决绝的狠劲:“先占了安州再说!就算城里没有粮食,难道还没有人么?”
安州离青州路远,若是青州当真失守,便是他们回军也没用了。为今之计,只能先占了安州再说。
副将闻言一个激灵。
人当然是有的,安州城里还有满城的百姓呢。主公的意思是……
吃、吃、吃……
副将不敢再想,狠狠打了个哆嗦,畏惧地望了窦德瑞一眼。却也知道窦德瑞此刻正在暴怒的边缘,不敢招惹他,寻了个由头退了下去。
此刻主帅帐外的军营内。
方才在战场上扒了窦军衣服的萧军已经潜入了普通士兵的休息区。眼见时辰差不多了,他们互相使了个眼色,悄悄分头行动起来。
……
两个时辰后,窦德瑞所在的营帐外突然传来一阵异动。不少声音在外面吵吵嚷嚷。窦德瑞一阵烦躁:“外面怎么了?”
一直在营帐外守着的亲卫掀开帘子走进来:“主公,现在军营里到处都在盛传青州失守,粮草不继,将士们人心惶惶,甚至好多人连战场都不愿上了!”
“什么?!”
窦德瑞闻言眼前一黑。他今天接二连三地遭受打击,现在只觉得脑子里嗡嗡作响,恨不得就此晕过去。
他暴怒着吼道:“粮草情况这种军中机密怎么会传得人尽皆知?!”
亲卫闻言垂下脑袋,显然他也不知道。
窦德瑞将桌上的长刀一拿:“老子去看看!”
情况比亲卫汇报的还要严重。
军营中几乎人人都知道了粮草不足,青州老家已经被萧军攻破,萧家的铁骑很快就要往安州而来,到时候他们所有人都会成为萧家军的刀下亡魂。
窦德瑞迅速派人去安抚将士,激励他们只要拿下安州城就有东西吃,可却没几个人买他的账。青州都失守了,二十万大军只剩下十万出头,凭他们又怎么挡得住即将到来的萧家军呢?攻不攻下安州,无非是早几天死和晚几天死的区别而已。不,或许都等不到萧俨带大军前来,光是安州城的守军,就能让他们都入了黄泉。
一股前所未有的绝望与哀戚在军营里蔓延。有几个士兵甚至直接铤而走险,竟想趁机逃出去。这些人被抓到后,直接被暴怒的窦德瑞一刀砍了脑袋。
窦德瑞原是想用这些人杀鸡儆猴,却不曾想此举竟彻底勾起了底下人的反抗之心。
留在这儿是个死,攻进安州也逃不过个死。既然如此,他们何不齐心协力闯出去,再不为这暴君效命,没准儿还能求得一条生路!
于是这日傍晚,除了还在前线攻城的窦军,其他的纷纷集结暴|乱,窦军军营里一片混乱。
一个多时辰后,主帅营帐里副将来报:“主公,各处的暴|乱已被压下!”
窦德瑞闻言长舒了一口气。
总算有了个好消息。
他挥手下令:“那就继续给老子打!”
“主公,万万不可啊!”
一旁的军师赶紧阻止了他:“主公,眼下□□虽暂时平息,可将士们明显已经丧失了斗志。此刻继续让他们冲锋,不说极可能会再次引起反抗,就算真到了战场上,我们的士兵也必然不是萧军的对手。此战必败啊!”
窦德瑞死皱着眉头:“那军师以为如何?”
军师道:“眼下将士们都以为青州失守,粮草不继,我们何不把粮草拿出来,到那时他们自然知道这是流言,困局自然迎刃而解。”
“老子上哪儿给他们找粮食?!”
窦德瑞一摔袖袍,又一脚踢翻了旁边的椅子:“军师又不是不知道,现在青州沦陷,咱们的粮草已经没了!”
“咱们没有,那就去借。”
“借?”窦德瑞冷哼了一声,“军师说得轻巧。那萧俨能提前知道我们来突袭安州,必然有人给他传消息。要说最可能出卖我们的,无非是黄圣元那老匹夫。安州以南都是那老匹夫的地盘,眼下我们孤立无援,去找谁借?”
军师微微一笑:“主公莫忘了,黄圣元靠不住,可安州西边,还有个潞州。”
“咱们就去潞州,找谢家借。”
窦德瑞脸上怒火一收。
对啊。
还有个谢家。
他想通其中关键,当即走到桌案前写信,盖上私印后郑重地交给副将:“你立即带人前往潞州,请谢家出手相助。告诉谢长安,此番过后,我定双手奉上一座城池相谢!”
“末将遵命!”
*
“少主,窦德瑞退兵了!”
孟泰初一刀砍下一个窦军的脑袋,陡然听到窦军军营里传来钲声,不由大喜,转头冲唐沅兴奋地喊出声来。
“窦军收兵了?”
“太好了!”
“哈哈,安州城守住了!”
……
四周的将士们看着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