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郑子晋闻言顿时收回了心思,语调认真地道:“事有唐突,就是不知郡主能否帮忙,也替我给三妹带封信回去?”
他们这样的清贫门第,居然为了送信的事屡次三番地劳烦郡主,不管如何,这样的要求听起来都有些过分。
但是德月郡主偏巧是刚吃到过甜头的人,闻言几乎毫不犹豫就点头答应了:“自然好啊!”
不止好,最好郑茹兰那边再写上一封信让她带回来。
这样一来,可不是还能再多见上一次吗!
郑子晋自是不知道这种女儿家的心思,心里赞叹这位郡主的古道热肠,当即道了谢,迅速地写了一封书信交到了对方的手中。
比起之前在猎场时,他对德月郡主倒是真心实意地多了一分感谢,将她客客气气地送到了门口。
临别时正好挥别,到底还是想起来,不放心地小声叮嘱道:“德月郡主,关于三妹的事,还望暂时不要同任何人说起才是。”
他本以为至少会被问一句“为什么”,不料德月郡主闻言只是深感认同地点了点头:“郑公子放心,我懂的!”
作为被“强抢”的那户人家,保住女儿家的声誉那是必须的!这点上,她自是要帮!
郑子晋却显然会错了意,深深地行了一礼:“郡主贤德。”
德月郡主听多了阿谀奉承,也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用“贤德”这般的词夸她,不由脸上一红,羞地转身就钻进了马车。
没想到,这位郑公子不止长得好,还挺善于发掘她潜藏的优点呢!
此行,不亏!
……
郑茹兰再一次撇下了魏楚铭,跑回西厢后,在自己的被窝里面睡了一夜。
次日的天气倒是极好,天朗气清,风和日丽。
她起床后并无什么事情可做,便抱着毛团子坐在花园的凉亭里,眯着眼睛晒太阳。
郑茹兰倒不是什么好动的性子,某方面而言,这般闲暇的状态对她来说,确实宛若神仙日子。
可惜她是凡人,躲不开凡间的纷扰,到底还是无法做到真神仙那般的无忧无虑。
这不,只是躺了不消一会儿,就听到了一阵隐约的脚步声。
这个时候,能够出现在这里的只有一人。
郑茹兰的眼睫微微地动了一动,垂着的眼帘依旧没有掀开,保持着这幅打盹的样子,一副敌不动我不动的淡定做派。
就差在脸上直接写上四个大字:懒得搭理。
陪在旁边的丫鬟们见她这幅样子,不由吓得背脊僵直了几分。
有人刚想上前,便见魏楚铭抬了抬手,阻止了她们。
转眼间,众人便极有眼力劲地退了个一干二净。
郑茹兰本是心里小有火气,能装傻将魏楚铭晾上一会儿就是一会儿,但此时闭着眼睛看不到旁边的情况,听着周围一片渐渐远去的脚步声,心头不由地警惕了起来。
把其他人都撤走是什么意思,这人该不会又因为猫儿的事来找她兴师问罪了吧?
此时魏楚铭已经走到了近前,垂眸时,可以分明地看到那张小脸上逐渐严峻起来的神色。
嘴角不由浮起了一抹极浅的弧度。
他也不着急点破这装睡的小伎俩,视线从周围的花圃上扫过,似是自语般喃喃道:“看来府上的下人是愈发的懒散了,这园圃也不知多久没有除虫,怎么让那么多绿色的毛虫给掉进亭子里来了呢?”
这样的语调淡淡的,带着极度真情实感的苛责。
郑茹兰来不及为那些即将受罚的下人们瞎操心,却是全身不可控制地抖了一抖。
虫、虫子?
“嗯?”魏楚铭此时破有感慨地拉长了语调,“这虫子的体力倒是不错,连这若高的座椅都爬得上去。”
郑茹兰终于绷不住了,抱着毛团子当即蹦了起来:“哪里有虫子?!”
她到底是慵懒地躺得许久,腿脚有些酥麻,这样子一下子起来,一时没站住,眼见就要摔个踉跄,便被一只大手牢牢地抓住了。
咫尺对上的正是那双似笑非笑的眸子:“原来郑三姑娘害怕虫子啊?”
郑茹兰脸色微微一凝。
此时此刻,哪里看不出来又是这人在故意戏耍她。
唇角不高兴地抿紧了几分,倒是没有影响她端端正正地行了一礼,慌张的语调里还不忘带上了一抹惊讶:“魏公子怎么来了?”
演得还颇为逼真。
魏楚铭打量了一眼那低眉顺首看起来似乎特别恭敬的样子,伸手将毛团子从她的手中一把捞了过来:“你说呢?”
“这是又来找雪儿的?”即便两人都知她是明知故问,郑茹兰依旧表现地像才反应过来似的,笑吟吟地问道,“说起来,我也是睡醒时才发现它在我这的。雪儿这几日似乎都不喜欢跟着魏公子,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惹它不高兴了?”
只言片语间,反反复复地完全就是在强调猫儿不喜欢他的事。
魏楚铭不动声色地听她说着扎心的话,一边逗弄着怀里的毛团子,一边掏出了两颗蜜饯递到了它的跟前。
猫儿起初被他揉捏地正舒适,一看到吃食,眼睛顿时亮了一亮,当即伸出舌头来舔了舔,吃得欢脱时还不忘朝那怀里蹭了一蹭。
魏楚铭抬头朝郑茹兰看去,淡淡一笑:“它看起来,像是不喜欢我的样子吗?”
郑茹兰:“……”
堂堂首辅大人,居然只知道用食诱的手段吗?
魏楚铭却显然不觉得自己这样有什么不光彩。
总之,依旧是他最爱的那只毛团子,也依旧是那只极喜欢他的毛团子,至于中间借用何物来稳固这层关系,都是其次。
他听着怀里的小东西舒服地开始打起了呼噜,又掏出了几颗给郑茹兰递了过去,语调颇是真诚:“这是铺里新出的口味,姑娘要不也试一试?”
郑茹兰:“…………”
哄完猫儿后再用来哄她,简直就连“物尽其用”这个词都无法表达首辅大人的精明啊!
阿影进来的时候,恰好同疾步离开的郑茹兰擦肩而过。
眼见那难掩冲冲怒气的背影,他不由地朝魏楚铭看了一眼,也不知道自家大人又哪里得罪了这位郑三姑娘。
魏楚铭的心情倒是甚好,眉目间都是极浅的笑意。
阿影想起了今日的来意,当即收回了心思,将情报逐一汇报了上去。
很快便说到了最后一条:“报大人,猎场事件的余孽已经悉数落网,盛京城进行清理之后,所有调查也算彻底结束了。大人也便无需再借助那些流言作掩护了,属下马上派人去控制一下坊间的消息。”
魏楚铭揉摸着猫儿的手微微顿住,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沉默了片刻后,才道:“倒也不急。”
那些余孽牵连甚大,能够得以解决自是皆大欢喜,不过,一事归一事。
阿影跟了魏楚铭许久,难得没能明白话里的意思,疑惑地抬头看去。
这次,魏楚铭难得有耐心地解释了一句:“控制流言的事,可以不急。”
阿影这回总算彻底愣住了,好半晌,才领命道:“是,大人。”
作者有话要说: 你现在是不急,以后有的是着急的时候~
第27章
这几日德月郡主跑首辅府上跑得颇为勤快; 不过每次一进府问的不是魏楚铭的去向,反倒是径直地往西厢那跑。
她与郑茹兰把房门一关; 谁都不知道俩人到底在里头做些什么。
偏偏每次德月郡主离开的时候都是一副神采飞扬的样子,久而久之,难免让人有了一些奇特的猜想。
再联系上这些时日下来郑茹兰对魏楚铭的态度,下人们虽然没敢说些什么; 但是彼此的眼神间均是一片了然。
试问; 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能够抵挡住他们家大人这天人般的姿态呢?
回答除非是……
阿影执掌府上暗卫; 耳目通遍整个盛京,更不用说区区首辅府了; 消息自然是掌握得周全。
但即使是他; 也难得在要不要将这个消息上报的问题上; 产生了一丝迟疑。
思来想去; 到底还是在传达公务后; “顺便”将这事与魏楚铭说明了一番。
魏楚铭闻言后倒是一片淡然; 语调一如既往的平静:“知道了; 无妨; 由她们去。”
阿影见他这样态度,本有些拿捏不定的心也算彻底放下了。
他们家大人这种心系天下的人; 果然不能被这样的小事所影响。
然后; 次日德月郡主再次造访的时候; 他便眼见着魏楚铭起身,施施然地也往西厢的方向走了过去。
阿影:“……”
说好的由她们去呢???
……
郑茹兰在德月郡主的帮助下终于与家中的兄长得到了联系,本是欢喜的事; 但在最近几次看完郑子晋的书信之后,都是差点吐出一口血来。
内容倒是没说什么,大多说的就是坊间的一些新风向,只是她也没想到,一段时日下来,这些流言倒是散布得愈发欢脱了起来。
也不知何时开始,对她的描述,已经从奉子成婚渐渐发展成了……孩子已经三岁大了。
郑茹兰粗粗地算了算,若再继续放任下去,恐怕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她的娃都已经可以打酱油了。
这可真是值得惊喜的事情!
唯一让郑茹兰庆幸的是,这些流言当中的她至少还没有姓名。
外面的那些人只道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佳人,对她的身份虽然免不了纷纷的猜测,却也就仅限于猜测而已。
起码这一点魏楚铭确实没有框她,对于她身份的保密,倒着实做得甚好。
郑茹兰将书信看完之后,如以往一样不留痕迹地烧了个干净,眉心却是紧紧地拧了起来。
德月郡主眼见她这番模样,不由问道:“是有什么问题吗?”
郑茹兰想了想,问:“大哥在信中说,前阵子官府的人隐约间有过动作,就是不知道那些到处查看的人不知道在调查一些什么,到了几日前才彻底没了动静。郡主知道这种情况吗?”
“啊,这事我知道!好像是说朝廷要盘点盛京中的人员状况,逐门统计得倒是颇为详细。就连我表弟手下的铺面都没能幸免,也被逐一进行了排查,气得他还来我们府里好好地抱怨了一通。”德月郡主说道,“最近没了动静,大概也是因为记录得差不多了,自然得消停下来,若不然这盛京里的权贵怕都得被得罪上一遍。”
到这里,她微微一顿,稍稍有些感慨:“不过话说回来,朝廷倒是很久没有过这样大的动作了,也不知怎么的就突然来了这么一出。许是,哪位大人想出点什么政绩吧!”
郑茹兰听她这么一说,顿时也就想明白了。
若没猜错,这可真的不是朝廷临时起意,这般的大费周章,怕是与猎场的行刺事件脱不了关系。
魏楚铭办事自然无需考虑得罪不得罪的问题,所谓的人员排查,只不过是为了抓捕那些残党欲孽而做的掩饰手段罢了。现在既已消停,想必,这件事也解决得差不多了。
可若真是这样,难道不应该放她回去了吗?魏楚铭为何对此就只字未提呢?
郑茹兰越想越觉得奇怪。
莫不是因为她近日都没给什么好脸色,惹了那人不高兴,所以才故意拘着她?
她自认自己这一个月的时间来甚是配合,想到这唯一的可能性时,脸色不免一沉。
这也太过小气了吧!
德月郡主见她脸色瞬息万变,语调关切地问道:“你们郑家不会偷偷藏了什么人吧?”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