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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清是看着河水水位下降的,门前那条河虽然是宁河的支流,但是请流水并不亚于一般的独立河流。
第48章 天气异常
这条支流的名字叫观月河,至于这个名字的来历传说已经没有人知道了。只是在每年八月十五这一日,观月河就会莫名的平静,倒映出天上的月亮。
观月河发源于泉机山脉深处,流到十里塘村的时候,由于地势平缓,其水流也略微的平缓。
可以确保的是观月河的上游没有几户人家,那么这河水的水位下降的如此厉害,并不是人为的,而是自然造成的。
黎清打算去看看渡口的宁河主干,她和姜氏说了一声儿,便背上背篓,打着伞独自乘上了小舟去了渡口。
果然,渡口的水位也有所下降。一般水会留下来的印记之下两尺,才是现在的水位。整条宁河的水都比平常要少。
从四月初开始到月末,老天爷没有流下一滴眼泪。接下来将会面临两种情况,一是干旱会持续下去,二是不久以后将会暴雨连连。
黎清最怕的就是古代的天灾,如果是现代,不论是干旱还是洪涝,众志成城,总会有解决方法。但是在古代,没有救济的日子只能等死。所以她才会对自然如此重视,谁不愿意好好的活着呢?
从河流走向田地,再从田地走向山林。黎清一点一点观察,发现草木确实与之前有所不同,好似丢了几分精气神。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从这些微妙的变化开始,黎清总觉得这片土地想告诉她什么。她好像能理解但是又不能理解,处在似懂非懂的状态。
姜氏看着这几天黎清神神叨叨的,一会儿上山,一会儿下地,拿着根棍子跟个神婆似的。
“阿清,你怎么了?”姜氏怕黎清病了,关切的问道。
“娘,你有没有觉得今年有什么不对呀?”黎清半眯着眼睛,皱着眉头嘘视着姜氏。
“没有啊!只是这天热的太早了些,往年好像不是这样的,这也正常,我们可是环水而居,不怕老天不下雨。”姜氏手中拿着蒲叶扇,遮着刺眼的阳光。就这说话的空当,她背上的汗水都快浸湿衣裳了。
“是不怕下雨,就怕雨下个不停。”黎清默念道。忽然黎清眸光一闪,干旱和暴雨,热极必然雨极。这两种极端适用于自然界,是一个恒古的真理。
黎清决定接下来几天瞬移到天齐其它地方看看。
果见很多地方干旱,没有河流穿过的地方大地已经开始龟裂,只是现在裂缝尚小。等过了六月还不下雨,田里的庄稼便会惨遭毒手。
大概干旱分布的范围在整个宁河流域,也就是小半个湛江。
宁河是湛江的一个大型支流,湛江发源于西部荒古山脉,流经泉机山脉,与宁河相接,宁河的水注入了湛江,湛江东流至东海。
湛江中上游旱极,宁河作为其中上游的一条特大支流,影响颇深。
转眼便已经是六月半,老天爷仍然没有落下一滴雨,眼见的河里的水越来越少,天气越来越热,甚至这几天闷热得慌。
就连后院儿的井水都逐渐降下去了。
黎清害怕热极而雨,便在后山寻了一处岩洞,暗中布置,以防万一。黎清每晚如同做贼一样,悄悄地将自己买来的物什往山上搬。
随着时间的流逝,她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不知道怎么的最近开始心慌了。
好像山上的草木都在诉说着同一件事:要出事啦,要出事啦。
但是她又觉得草木无灵。
一次又一次的纠结之后,黎清才开辟的这处岩洞。
这处岩洞十分向阳,里面很干燥,也没上什么杂草,除了挂了几根藤蔓之外,便只剩下乱石。黎清用锄头勾了两天才清理干净。
丧心病狂的黎清连姜氏后山的窖洞都撬开了,从里面偷拿了一筐子土豆,埋在岩洞里。
没出事的话,大不了拿回来。黎清是这么说服自己的。
有时候她都觉得自己疯了。
黎清这段日子过得极其煎熬,连云及都发现了她的异常,但是黎清又没法子说。
不可能直接告诉他们,我其实预感到将要发生水灾吧!连自己都不相信的东西,别人怎么会相信?
说出来了,姜氏一定会找神婆给她驱邪,跳大神什么的,想想都可怕。
七月初,已经连续三个月未见一滴雨,而这天也越来越热。好多人家因为灼热而夜间摸黑进土,就着月色农作。没法子,白天热的恨不得全身浸在水里。
因为天气太过炎热,村学已经发生了好几起中暑事件,村学承担不起救治费用,只好给学生们放了假。
云及在家闲了三天了,姜氏每天把云及看在眼皮子底下。原由是不久前村北两户人家家里的娃子下河洗澡给淹死了。
这可不得了,这件事使得姜氏恨不得让云及长在她身上,一刻也不得离开。
云及想出去玩也没法啊,天这么热,出去晒脱一层皮,还不如呆在家里舒服呢。
黎清通过各种渠道,弄到了制冰材料,成功的弄出了冰块儿,搁在家里凉幽幽的,只是这成本不是很低。
七月半,中元节至。
姜家三口提着香蜡纸钱往山上而去,祭奠姜氏一族的老祖以及云及逝去的父亲姜汤臣。
姜氏站在坟旁,不远处那座坟是姜氏的丈夫,而面前这一座,是姜汤臣的。黎清跪坐在地上,云及跪的笔直,然后弓下身子,给姜汤臣磕了三个头。
纸钱烧完,贡品留下,三人回了家。夜半时分,黎清睡不着,起床看向窗外,这闷热得天似乎想让人窒息了。
黎清抬头正望见一朵朵乌色的云飘荡在空中,而且越来越低。
来了,终于来了。
天空伐过几道亮光,不一会儿便传来轰隆隆的雷声,然后突然“砰嚓”一爆,地面都了抖三抖。
狂风吹来,呜呜作响,院子里的篱笆差点儿被卷走了。
“不好。”
黎清心里只闪过几个字:高者挂罥长林梢。
忘记了最重要的东西了,自家屋顶是草做的。
挖了个槽!
黎清立即到隔壁房间,叫醒了云及:“快,去奶奶屋子里睡,刮大风了。”
云及揉了揉眼睛,道:“娘,怎么了?”
外头电闪雷鸣不断,云及也意会到了黎清的意思,抱上自己的被子,去了姜氏的屋里。
第49章 暴雨连连
姜氏早已经被雷惊醒了,急忙起身,将屋子里的长宽凳子收拾了,再从柜子里拿出一条褥子铺在上面,让云及睡在宽凳上。
云及已经不再是五岁孩子,他七岁了,不能随便和人睡觉。
“阿清,这是要下大雨了?终于要下雨了。”姜氏高兴道。
“娘,我们还是担心一下这屋子里的东西吧。”
黎清回头看了一眼竹屋里的陈设。
“对,快收拾,都搬到我屋里去。”姜氏的屋子是石头的墙壁,瓦的屋顶,抗爆雨能力自然强的多。
在风中点燃了油灯,一连点了好几盏灯,用罩子罩了,两人开始收拾东西。
云及被这个动静儿弄得也睡不着了,问清楚原因之后,也帮着收拾。
“书,很重要,全放进这个箱子里,还有我写的那几个话本,一起放进来,笔墨纸砚统统放进来。”黎清清空了一个箱子专门用来放书籍。
在姜家,什么东西都没有这一架子上两格子的书重要。所以三人最先收拾的也就是书本。
随后,开始收拾衣裳以及藏在暗格里的银钱。银票和书放在一起,银两姜氏荷包里放些,黎清袖子里放些,剩下的都放进箱子里。
外面的风越来越大,黎清倒希望一直吹风,要是立刻暴雨的话,这些东西根本来不及收拾。
最后是被褥,都抱进了姜氏的石屋,放进下的便放到织布机旁边。
终于收拾的差不多了,三人才安心的睡觉,黎清和姜氏挤在一架床上,云及一个人睡在宽凳上。
闷热得天让人汗流浃背,到了后半夜好不容易才在雷声风声的陪伴下睡了过去。
果然天像漏了一般,开始狂飙泪水。这雨一直下了一天两夜不曾停过,也未曾减小。
“娘亲这雨真讨厌,该下的时候不下,不该下的时候,下个不停。”
云及坐在屋檐下,望着外面的雨,这雨下得让人看不起外面的景色,只能迷迷糊糊的分辨一些颜色。
“我怕……”黎清看向姜氏,姜氏给了她一个安了的眼神。“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不是现在没有吗?或许明天就停了。”听了姜氏的话,黎清重新看向了远方。
竹屋那边果然在漏了。刚开始还好,扛了一天之后,这些茅草便撑不住开始漏雨了。好在东西基本上转移出来了,只是一些大型物件儿,像衣柜什么的,搬不动,也没地儿放。
“有人来了。”
黎清看见雨帘中有东西在挪动,仔细看了之后,才清楚那是个穿着蓑衣,戴着斗笠的人。
“姜家的,有人吗?”还没走近,那人便开始大喊,听这声音,好像是村长姜奎。
声音被雨水冲淡了许多,本来很大声儿,传到姜家人耳中便成了勉强能够听得清了。
“在,有人!”姜氏回道。
“姜氏,这雨下得太大了,你们家出来一个人,去给田里挖个缺口,免得水淹了桑田,桑叶无收,注意安全,我去下家了。”姜奎喊完,接着去了王家。
“阿清,我去田里看看,你在家带着云及好好的哈。”说罢,姜氏去屋里取蓑衣和斗笠。
“娘,我去,你在家。”黎清拿过姜氏手上正要往身上披的蓑衣披在自己身上。
“这怎么行,万一出事了怎么办?”姜氏就要夺走蓑衣。
“娘,别忘了我可比你力气大,我还教云及武功呢,这点事儿怎么能难得到我?”黎清将斗笠扣在自己脑袋上,系上了绳子,拿起墙边的锄头。“娘,快歇着,云及拉住奶奶。”
云及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听黎清的话,他现在心里只恨自己胳臂腿儿太小,帮不上什么忙!又急又气。
“等我回来。”黎清说了声儿,扛着锄头,头也不回的进了雨中。
这雨好像不要命似的往下冲,黎清适应了好一会儿才能够安然的承受着住斗笠上的雨声。
一脚深一脚浅得,黎清经历了一番波折才抵达桑田。路上碰见好几个和她一样装扮的人,大部分都是男人,少有女人。
来不及说话,都扛着锄头往自家田地里钻。
黎清用她的力大无穷buff,三两下就给田埂挖了两个缺口。平日里都有挖田埂下和土地的沟渠,以储水,这下不用储水了,要开渠放水。
姜家的稻田离观月河不远,黎清决定去给这块田也开几道口子。
黎清赤脚走到观月河旁,发现河水已经几乎和河岸齐平,还有上涨得趋势,而且水势湍急,河水呈现出黄赤色。
上游忽然扑来一个洪峰,黎清赶忙挪开几丈远,就差一点儿便被这水给打着了。
“洪峰……山洪……洪涝……”黎清心里迅速闪过几个词。“不好!洪水要来了。”望着越来越高的水位,黎清几锄头挖了个缺口,便开始往回跑。
她并没有直接跑回家,而是去了平日里都不要去的村子里,边跑边喊:“洪水来啦,洪水来啦!收拾东西去山上,快!”
“快收拾东西去山上,洪水来了。”
黎清已经顾不得脚上被荆棘划伤的正在流血的口子了。她不想村子里的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