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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水心能想像数百人齐齐扯下蒙脸的黑布。
“怎么会没有!”牢外黑衣首领的声音很愤怒。
有人进言,“头儿,指不准,宛娘与要救的人都被烧死了。”
“真如此就好了。”那领头人险然不信,“有这般心机,又岂会那么容易死。”
“头儿,有新发现!”又一人由远而近,似奉上一物,“这截断肢在四人死的较远处填埋,被几只老鼠挖出来了!”
黑衣首领如临大敌,“宛娘那个贱货装着亲这残截,根本是让本头确信安王已死,她扔了这断截,恰恰说明,她要救的人是安王、安王没死!”
“头儿,那怎么办?”
“区区一个宛娘倒还罢,要是安王没死,一但让他重回京城,追究起来,晋王会遭殃。晋王曾下令,安王必须死,若他活着,你我一干人等,统统人头落地!”
事态严重,一名弓箭手的声音,“头儿,我想起来了,刚着火时,有个身形瘦高的男人带着一人飞过高墙,一高一矮都着我们的人衣饰,轻功极高,不像我们的人。属下刚想深究,他们就不见了。”
“饭桶,这几个时辰过去了,他们肯定跑远了,还不快去追!”黑衣首领喝令,“往山下去追,他们要吃要喝,无水粮,渡不了日。”
瞥一眼虽然火弱,仍然环牢燃烧的大牢,怎么也想不到,要追杀的二人竟然就近在咫尺。
“是!”一干黑衣人迅速执行命令。
颜水心与萧夜衡在牢内空地站着,听到外头的人都跑远了,仍过了好一会儿,才松了口气。
那个她添了木头的破口又熄了火,她又去添了根燃柴,郁闷地道,“该死的老鼠,王莫的那断截我都埋了,居然给刨出来,害你没死的事暴露了。”
“天意。”萧夜衡无奈,“只能说运气不好。”
颜水心折回萧夜衡身边,叹息,“王爷,没想到,我们又回牢里了。”
萧夜衡抬手轻抚着她的后背,低首瞧着她的眼神充满深沉的爱意,嗓音低沉,“跟你在一起,不管何处,都是家。”
第59章
“没想到; 不近女色的安王,也会说情话。”她呵呵笑出了声。很想仰天大笑来着,虽然那帮恶煞没影了; 还是心虚不敢大声来着。
他的手细细描抚过她的眉眼,一想到与她翻覆云雨; 目光充满欲望,哑声; “心儿……”
“王爷; 别动欲。”她无奈,“别忘了你身中的毒,不可以行房。”
他黯下眸色。
她将脑袋贴靠在他厚实的肩膀; 心疼地启唇; “夫君; 心儿发誓; 一但有条件; 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解除你所中的毒。”
他是真的想治好,若一生都碰不了心儿,他得多痛苦,却也心知; 这种毒,根本没有解药,“尽力便好。”
“眼下,我们得好好补充体力。”她从袖袋中摸出两张面粉烙猪肉饼,递了一张给他; “王爷,你吃。”
现下半夜了,还是早晨吃过一只烧鸟,他确实饿坏了。见她手里还有,便接过了一张饼,“你哪儿来的?”
她一边吃饼,一边解下系在腰间的水壶喝水,“就是杀了那四个想干掉我的黑衣人,抢来的,一共四张饼 ,我当时极饿就吃了一个。剩的三个,我们一人一个。留下一个,明天再吃。”
“那四个人,怎么杀的?”萧夜衡的心都提了起来,“你有没有受伤?”
她摇头,“我就是运气好,偷袭的。”把过程说了一遍,语气平静。
他却心疼害怕得沉下了脸色。
“我们都会无漾的。”她坚定地看着他,递给他羊皮水壶。
他接过,只稍饮了一口,不多喝。
两人吃过东西,相依偎着在空地坐着入睡。
地面微热,躺着怕烧焦头发。
一夜过去,第二天黎明,大牢的火烧彻底熄灭了,地面也恢复冷凉。
颜水心与萧夜衡猜想着那几百号黑衣人搜过附近的山,不会再回来了。
两人才步出处处是残檐断壁的大牢,往下山的方向而去。
好在萧夜衡经过一晚的休养,走路是没问题了。
顺着那条可能是下山的路,却越走、林子越深。
茂密的古木参天,到处是丛生的杂草,像是无人的荒山。
走了两小时,颜水心疑惑停步,“王爷,我们会不会走错了方向?”
“有可能。”他颔首,“若是带错了路,心儿别怨我。”
“不怨。”她指着林中的一株树上有个三角形标记,“这林子太大,就算是那帮黑衣人,也容易迷路,这应该是他们的路线标志。”
他微一颔首,二人顺着标记走。
果然发现隔个百余米,树干上就有同样的记号。
找了四个,却再也寻不到,颜水心焦急不已,脚下突然踏进了烂泥,刚要抬脚,却发现身体缓慢往下陷,“王爷,别过来,这是沼泽!”
“心儿别动,挣扎,只会陷得更快!”萧夜衡迅速在旁边的大树上扯了两根长藤,绞在一起,一拉,觉得韧度够,到沼泽旁,甩出藤蔓一头给颜水心。
她已陷了半个身进沼滩里,立即抓住萧夜衡甩过来的长藤。
他抓紧藤蔓一头,总算将她拉救上硬地。
颜水心长吐一口气,看着萧夜衡激动地道,“多谢王爷救命之恩。”
“你就是本王的命,本王岂能不救?”他紧紧将她的身躯箍抱在怀里,丝毫不嫌她下半身的裤子全沾了泥巴。
她吸了吸鼻子,其实陷在泥沼里,她有办法出来。
扯开腰带与衣服,结成长绳,绑住腰配的长刀手柄,刀一头掷出去,腾空卡住泥泽不远处的V型树干,技巧性晃‘绳’,把刀卡在树凹处,她就可以借力,顺‘绳’爬出去了。
但她想萧夜衡信心足一些,故意等他救的。
萧夜衡想到以心儿的聪明,定然有办法自救,敛眉,“心儿,你蓄意等本王救,对么?”
她才不承认,“人家刚才可是吓死了。”
他虽然心中笃定,却也明白,她是想让他觉得,她也欠他。
感动于她的心思,他不再纠结。
毕竟,她与他,本就是一体的。
颜水心环顾几乎连正午的阳光都只渗得进丝缕的密林,“王爷,我们现在怎么办?”
“别无退路,继续前行。”他启唇。
颜水心也清楚,如果走错路,可能前方更无人烟、更危险。
但是,萧夜衡伤重,走路都勉强。
四面八方的,两人根本没办法胡乱再去找方向。
经过这么一来,两人各捡了一根长木棍,先戳地面,看是否是硬地,才敢前行,免得又掉进沼泽。
果然,这方法起码避开了大大小小几十个沼泽。
林子里蚊虫还特别多。
两人身上都给咬起了疱。
到中午,二人是又累又饿。
头顶的树木枝繁叶茂,丝丝阳光依旧毒辣如火。
“歇一会儿吧。”颜水心背靠着一株大树,累得满头大汁、靠住树干。
萧夜衡突然拔刀朝颜水心刺过去,她受惊,瞪大着眼却不动。
“为何不闪?”萧夜衡疑惑。
“因为我相信王爷不会伤害我。”她话未说完,发现他手里的长刀是刺中她头顶蜿蜒在树干上的一条蛇。
那条蛇腹被刺穿,被穿在刀刃上,扭曲着挣扎。
“啊!”她最怕蛇了,吓脸色惨白,“扔远一点! ”
萧夜衡走出五步开外,握长刀的手势一抛,蛇上半空,他一个横砍,长蛇变成两截落地,二截蛇躯在地上蜿蜒狂扭,好一会儿才止了动静。
她看着那与树干差不多颜色的蛇尸,真是累得大意了。
还好萧夜衡眼尖,那是剧毒蛇,被咬到可就惨了。
死倒不至于,毒蛇出没,附近必有药草。
颜水心在附近仔细找了一圈,果然在草丛中发现可以治蛇毒的几株药,拔了,收进袖袋备用。
二人分食了唯一的一块猪肉面饼,羊皮水壶里的水也喝完了。
身在林中,能吃的东西找得见,不至于饿死。
看一眼地上的蛇尸,颜水心真想升火烤蛇肉吃。
可是,不能升火,不然柴堆冒烟,万一把那些黑衣人引来就麻烦了。
休息了一会儿,两人继续赶路。
路过一处水滩,渴极的两人想喝水。
看到几只山鼠在水边,却过而不饮水,清楚水质有问题,不能饮。
只能路过。
又走了大约一百米,前方突然出现了一个很浅的水滩,颜水心看到一只兔子在喝水。
动物能分辨水有无毒。
于是,二人蹲在水滩边,喝了个水饱,颜水心还把干涸的羊皮水袋装满了水。
“算你走运,不能升火,不然把你捉了烤来吃。”颜水心眼馋地看着那只喝水的兔子。
兔子受惊,撒起四条腿跑了。
萧夜衡莞尔,很想说,抓了它烤兔子肉,可惜,不能任性。
绝不能冒再被发现的风险。
颜水心把裤子上的泥巴洗掉,萧夜衡不让她穿湿裤,她便脱了,放在能照到阳光的石头上晒。
反正二人之前都发生过最亲密的事了,他不避嫌。
她的衣服稍长,能盖到一半大腿,也不怕他看。
她的双腿笔直修长,肤色雪白。
他眸光发热,未免起‘火’,侧过首,非礼勿视。
她倒是大方得很,还有心思调侃他。
下午一两点左右,阳光很晒,等了差不多两小时,裤子干了,她穿回身上。
是时候准备下一餐了。
人这种高级动物,就是奇怪,一餐不吃饿得慌。
水滩里没鱼,二人运气还算好。
颜水心在水滩边不远的几株树干上发现了能吃的蘑菇,她连忙摘采,扬声,“王爷,我们不用挨饿了。”
他在水滩边回应,“小心是否有毒……”
“这是平菇,我认得。”她把平菇都摘完,脱了外衫包起来,走到他旁边,在水滩里洗了,与他分吃。
生特别难吃,这种情况,有食物就不错了,不挑。
没有选择地继续上路,深林里虽然危险,宝藏不少,颜水心找到了一株小指粗的人参,还有治伤药材。
两者,她都强迫萧夜衡吃了。这样,他脏腑的伤势能好些。
不知不觉,天色黑了下来。
万籁俱寂,山风呼啸,远处还传来一声狼嚎。
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恐怖氛围蔓延开来……
颜水心是现代人,真没一个人在深山荒野过夜的经验。最多是与几个熟人在野外郊游,不是这环境啊。
还好,萧夜衡在旁边,消减了她内心的恐惧。
二人不约而同选择了在一颗大树的三岔粗树干间,抱树坐着睡觉。
“王爷,有你在,我不害怕。”她靠在他身上,睁眼闭眼,都只有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身后的男躯温热,呼起起伏,让她觉得安全。
“嗯,你睡,本王看着你。”他抬手抚着她鬓边散落的一缕青丝。
“你的脏腑还痛吗?”她关心地问。
“吃了你摘的伤药,好多了。”
走了一天山路,特别累,她不知不觉睡着了。
好在没有狼过来,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耀深林,鸟儿在枝头鸣唱,松鼠树上啃松果,似乎,万物都变得生机勃勃。
颜水心一个晚上坐靠在萧夜衡怀里睡,伸个懒腰,身体都僵了。
发现被什么抵着,身后的萧夜衡哑声,“心儿,别动。”
她红了脸。
他中了毒,不宜‘办事’,不然,荒林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