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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等一下,他这么说,我该生气吗?
在我漫长的思考中,太阳初升,我俩渐渐变成了食物的模样,我第一次看见化身为黑巧克力的他。
浑身黝黑,如同板砖。
和我记忆中的他完全不同,我没忍住,捧腹大笑起来。
下一秒,就被他抓着鱼尾丢出车子。
并被告知,如果没从榴莲酥那问出真相,就不准上车。
切,不上就不上,这么点路,我就是用鱼鳍,也能爬回家。
1个小时后,我重新爬上了他的车。
“怎么样?”他问。
“和你猜的一样,第一个死者身上也涂满了酱料,番茄酱。”我将所有的资料甩到了他脸上。
他没有问我是怎么套出真相的,我也没有告诉他榴莲酥最后的下场。
我俩无言地行驶在空旷的马路上,风从耳畔呼啸而过,路口的红绿灯接触不良,闪烁着奄奄一息的红光,像极了那群被我打倒在地的人。
一个小时前,我踩着他们的脑袋,踏入了警察局的办公室,
榴莲酥不知大祸临头,还喝着茶,嘲笑我和那垃圾的关系,很快,我就让他知道什么是恐惧。
他不愧是各种老手,死到临头还敢狡辩,说什么他只告诉我第一个死者身上没有沙拉酱,可没说没有番茄酱。
我听他个鬼!
直接扒开他的酥皮,将榴莲馅一勺一勺挖出来,再填入了一整罐辣椒酱。
他再也绷不住那灌满戏谑的笑容,不停求饶。
我无动于衷。
花生一开始还在旁边说些风凉话,但后来也受不了我过于硬核的作风,为他求情。
我没有理会,依然无动于衷。
终于,他奄奄一息。
我松开了手,对花生说:“他这条命是你保下的,希望你不要后悔。”
我拿走了榴莲酥办公桌上的所有资料,出了大门。
整个警局都骚乱起来,所有人眼中都闪着最我熟悉的恐惧。
子弹从我耳边嗖嗖飞过,带着电的警棍来回穿梭,但这些都碰不到我。
我叼着烟走出大门,踏着一整个警局的哀嚎。
一辆漂亮的甲壳虫停在门口,看到我出来,闪了闪车灯。
他方方正正的脑袋笨拙地从车窗里探出来。
我不由一哂,迎了上去。
虽然我不聪明,但能骗我的人却很少。而活着的又更少。
除了他,被他欺骗,我心甘情愿。
。。。
车子从萧索的清晨开到了车水马龙的早高峰,从沉闷的警局,开到了更加沉闷的图书馆。
图书馆的样子像一个巨大的汉堡,两片黑麦面包中夹着一块金灿灿的炸肉排。
但这并不能引起我的兴趣。
为什么来图书馆?我整张脸都皱成了包子。
他回答我,邪恶祭祀的流派太多,他记不清了,而这个地方保留着历史最完整的记忆。
我更苦了,试探着问他,我可不可以留在车上睡觉。
“你不想吃我做的红油抄手了吗?”他板起了脸。
呵呵,再见。
再见失败,我被他揪着鱼鳍,拖到了图书馆中,派去寻找宗教和民俗类的书籍。
管理员妹子是一枚长相清秀的酸梅,带着眼镜,姿色颇为不俗。只有一个缺点,一说话就冒着酸腐气。
我与她相撞在两个书架间的拐角,她红了脸,低眉顺目:“这位大哥,端的是朗目疏眉,威风凛凛,不知姓甚名谁?”
我没有回答,默默打量着她,这个女人我见过。在第二任死者酸奶,或者说班森女士的家中,我见到过她俩的合照。
她们应该是同事。而同事在我心里已经与塑料姐妹情划上了等号。
她见我没有回答,脸羞得更红了:“叨扰了。”
她转身欲走,我却伸手拉住了她,并将一张纸塞到了她的面前:“你知道这几本书在哪吗?”
她将我领到那一个书架,并将书挑出来给我。我给了她一个极度敷衍的感谢,她却像是得到了世上最美好的钻石,偷笑着跑开了。
“呦,一会儿不见,魅力惊人啊。”一个不咸不淡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是他。
“呦,哪里的醋打翻了?”我觉得他话中说不出的酸,忍不住抽抽鼻子,装模作样地左顾右盼。
他不说话,我却乐开了花。
没想到他也有为我吃醋的一天。
诶,等等,这么说是不是在贬低我自己的魅力?
我不加掩饰的幸灾乐祸似乎惹怒了他。他没有反驳我,反而笑得愈发温柔。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我被摁在凳子上,看那几本鬼画符一样的天书。
每每要睡去的时候,他就死命挠我的鱼鳞。
太过分了!
我在看书的时候,他在嘬芒果双皮奶。
我在看书的时候,他和管理员小姑娘说笑。
我在看书的时候,他在和一个小白脸牵来的狗玩亲亲摸摸的游戏,就差没跟那小白脸搂搂抱抱。
我啪的一声甩下书,当着小白脸的面搂过他的腰,在他大理石一般棱角分明的脸上亲了一口。
那小白脸被我硬核派侦探的气势吓跑了。
而他则凤目一挑,揶揄道:“还是你的醋更陈一些啊。”
陈就陈,没听说过陈醋杀菌,有益健康吗?
他玩够了,终于放过了我,将《民俗旧事》翻到了152页与367页。
上面写着两种神秘仪式,一者是早年间,在乡野民俗广为流传的祈福仪式……美食界的五味八卦。
步骤就是将自己的一部分拌入代表酸甜苦辣咸五种味道的酱料中,并把它们涂抹在与之相对应的美食祭品上,在简单的祭祀仪式后,杀死祭品。
而另一者是天地会的祈福仪式,步骤与五味八卦有些相似,只需要用东西南北中五个地域派系的美食代替酸甜苦辣咸就行。
这两种祭祀的目的也惊人的相似。就是为了让自己变得更好吃。
据传只要按照步骤,向神明,向天地自然献上五个祭品。
即便味同嚼蜡,啮檗吞针,也能美味如玉液琼浆,山珍海错。
“我知道了。”我一拍脑袋,“这一定是流行性抑郁症患者干的。”
这杀人犯早不杀人,晚不杀人,偏偏在这个时候杀人,十有八九是中招了,惶惶不可终日,才想出这个办法让自己变得好吃。
难怪我一路追查下来,总觉得这两件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然而,他翻了个白眼,嘀咕了一句:卩恕反买,别墅靠海。
嫉妒,他一定是嫉妒我比他聪明!
“既然这样,你有什么高见。”
第238章 合二为一还是朝四暮三
他将书翻到天地会那一页:“第一位死者; 山楂发糕。
典型的东方美食,然而他被抹上了属于西方美食的番茄酱。同理的; 还有辣条,他也是典型的东方美食,被抹上的却是属于南方的辣椒酱。几乎没一个对应的上。”
我被这对应关系搞懵了,脑袋里已经是一片浆糊:“那说明不是第二种。”
“但第一种五味八卦的对应关系也并非严丝合缝。”他若有所思;
“山楂发糕和辣条分别代表着酸和辣; 确实与番茄酱,辣椒酱一一对应。但问题来了,酸奶身上淋的是甜沙拉酱,她真的可以代表甜吗?”
“那得看她是几分糖的。”我老老实实回答。
他却觉得我像一个杠精:“是啊; 想要判断鲷鱼烧是甜系还是酸系,得看他放几分醋。”
我挠了挠鱼肚皮,不明白他在说什么:“鲷鱼烧放醋?这是哪一国的吃法?”
他无语; 沉默了很久才无奈道:“好吧; 是我错了; 鲷鱼烧是甜系的; 永远都是甜系。”
我又挠了挠鱼肚皮; 等等; 他是不是又在挤兑我。
就在我准备反唇相讥时; 他将话题拉回了正轨:“这个世界上,甜系的食物多到不计其数; 你觉得; 是什么原因让凶手将第二个目标定为酸奶小姐?”
我暗骂他的狡猾; 但依然不情不愿地回答:“可能是因为太阳饼配酸奶更好吃。”
他不吭声:“…”
我又抢答:“可能是凶手觉得传统美食神明已经吃腻了,想要创新。”
他还是不吭声:“…”
我再次抢答:“可能是…”
他打断了我的可能,说出了他的两种可能:“第一,我们的推测有误,凶手的杀人规律并不遵循五味八卦。
第二,凶手杀人时出现了意外,迫使他不得不干掉酸奶。”
“出现意外?”我咀嚼着这几个字,顿时文思泉涌,“难道说…”
“难的说…”他眼中隐隐闪着微芒,鼓励我说下去。
我:“难道说,banana公寓的房子太冷,凶手的眼球被冻僵,得了短暂性雪盲症?”
他眼中的光芒瞬间消失,沉默半晌,“我真傻,居然会对你抱有期望。从现在开始,剥夺你说话的权利。”
切。让我说我都不乐意。
见我闭嘴,他满意地点点头:“我刚才和酸梅小姐聊了聊,酸奶小姐和第一任死者山楂发糕没有任何关系,她在发糕死亡的小区也没有朋友,她近期内更没有去过那里,这也就意味着她不可能见到过凶手。
但凶手却将她列为了目标。原因只有一个。”
他挠了挠我的鱼鳞,迫使我睁开沉重的眼皮:“她的职业。”
“什么职业?”我的脑袋有点晕。
“图书管理员。”他自若一笑,眼神中流转着智慧的光芒,“不管是五味八卦,还是天地会,那都是旧时代的弃儿,普通人可能听说过,但具体怎么操作,用什么祭品,祭祀仪式又该如何,很少会有人明白。这就意味着他需要查资料。”
我恍然大悟:“你是说那斗篷人夜晚偷偷潜入过图书馆,却被酸奶撞个正着?”
他似乎被芒果双皮奶呛着了,咳嗽了好几声,“凶手是不是那种脱裤子放屁的蠢蛋我不清楚,但你一定是。”
怎么回事?我震惊,他的鄙视已经如此赤裸了吗?谁给他的胆子?
我举起拳头,正悬在他头顶。
他双手环胸,碧绿色的眼中闪着一分风情,两分冷意,丝毫没带怕。
我:“…”
我的鱼鳍不受控制地落在他的后背上,帮他顺了顺气。
靠,叛徒,我暗骂我的鱼鳍不是东西。
转头又对他说:“你可千万别高兴的太早。我的鱼鳍不受大脑控制了,这是它的主意,不是我的。”
他慢吞吞的开口:“我明白的。众所周知,你的大脑就是一个摆设。”
“知道就好。”我对他的自知之明十分满意,“下次再逼逼赖赖,我就打碎你的脑壳。”
他果然不再逼逼赖赖。而是按着太阳穴,一脸无语地看我。
我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搓了搓鱼头:“怎么了,我的脸上有脏东西?”
他:“没,看你可爱。”
切,我可是死海之主,听过的溜须拍马比他吃过的盐都多。怎么可能会被他一句马屁哄到。
“下面还要查什么?”我神采奕奕。
他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而是旧事重提,“刚才见你和那位酸梅妹子聊的很开心啊。”
“哈。”我大笑了一声,就没见过比他醋劲还大的,“怎么,要我当你的面拒绝她?”
“不。你去勾搭一下她,最好能要来这几天图书馆的监控录像。”他将火柴棍一般的手藏在书下,指了指一直在偷窥我们的酸梅。
等等,这剧本不太对劲啊!
我一开始是拒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