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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打板子?”
只见席蕙灵抬起的小脸上一对杏眸里蓄满了泪水,瘪着嘴巴咬紧了下唇,下巴还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满脸的委屈样,看得席瑾蔓一颗心也跟着揪在了一起,都快被她的萌样给萌化了。
当初怎么没发现小姑姑长得这般讨人喜欢?
“是她们做错了事,做错了事就该受罚,若是她们没有胡言乱语,自然用不着罚她们。”席瑾蔓一边拿帕子给小姑姑抹泪,一边教小姑姑里头的道理。
席蕙灵懵懂地点点头,想想是这个理,那几个婆子说得不对,胡说八道就该受罚,就跟先生罚自己打手心一样。
不过想了想上次先生打自己手心,疼了好几天才不疼,便又有些不忍心,忍不住抬头问席瑾蔓。
“那要打她们几板子?”
几板子?自然是要杀鸡儆猴了。
上一世这些事儿没闹到席瑾蔓跟前,席瑾蔓也没放在心上过,可现如今自然不能坐视不管,非得在四叔回来前就把这股风气给扼杀了。
不仅是要解决那些下人背后私议四叔之事,还得敲打敲打那些自认为在国公府里得脸的下人。
四叔此事不得势,那些下人便狗眼看人低,当面一套背后又是一套,哪怕表面上看起来是敬着四叔这个主子,可背后那股轻狂劲儿总时不时地露出了。
四叔心思敏感,若是被人轻视了自然不会不知,他是个有仇必报的性子,此时懒得搭理他们,今后这笔账要记也是记在国公府上。
过会儿去娘亲那里用晚膳时就得提一提,可不能再重蹈上一世的覆辙了。
拉着席蕙灵的手坐到红漆圆桌旁的绣墩上,席瑾蔓并不准备直接说实话,怕吓着她。
“打多少就看她们做错的事有多严重,等会儿让告诉了娘亲,娘亲自有定夺。”
恰好此时雪桃送来了三盘点心和一小盘松仁粽子糖,这个年纪的小女孩都爱这些精致的点心,一看到那几盘摆出花样的点心就被吸引了目光。
席瑾蔓拿出块干净的帕子,包了块点心递给小姑姑,尔后倚在红漆圆桌上,撑着脑袋看她一口一口吃得有滋有味的,不禁也来了胃口。
席蕙灵吃相秀气,糕点易碎,别的小孩在这个年纪都是吃得一身碎屑,席蕙灵却能一点儿没有掉落到裙摆上,不由让席瑾蔓想起了福寿堂里那位中规中矩的祖母。
席蕙灵的亲娘苏老姨娘在生下她的时候就难产去了,席蕙灵自出世便就被抱到福寿堂,养在嫡母身边。
和席蕙灵玩闹了一下午,小孩子心思单纯,没一会儿便忘记了刚过来时的委屈,回去时都是眉开眼笑的。
上一世的这时候席瑾蔓和这个小姑姑关系不差,却也没有今日这般好。
那时席瑾蔓被宠得都已经是这个大个人了,却依旧一副小孩心性。
大伯母带着大房的堂姐堂妹去了娘家小住,下边三叔那里又只有一个堂弟还在学堂念书,府里除了这个小姑姑再没人能和席瑾蔓一处玩乐,两人这才熟稔起来。
可是小姑姑到底还是个小孩子,偶尔玩玩还行,让自己过过当大人的瘾,待久了便有些无聊,席瑾蔓更爱去找别家同龄的姑娘玩。
现在回忆起来,小姑姑倒是乖巧过头了,自己来找她玩她便开心,不找她玩也不会主动缠着自己,才几岁的孩子,甚至有时玩闹时还知道迁就自己,不由让席瑾蔓心里有些发虚。
席瑾蔓并未觉得自己对小姑姑有多好,从前对她倒更像是一件能在府中打发时间的玩意儿。
偏偏就是这样的自己还让小姑姑记住了自己的好,若非她常常惦记着自己,后来国公府出事后自己落难,哪里能让四叔出手帮自己。
外人都道四叔冷酷无情,却不知他把所有的温柔都给了自己唯一的妹妹。
而此时席瑾蔓经历了那么多事,再看还是小孩子模样的小姑姑,不由得倒真把她当成了小孩来宠爱,也多了几分耐心。
小孩天生就能感觉到身边人的情绪,这不才一下午的功夫,小姑姑便从一开始的有些拘谨直到后头彻底放松,更有了小孩该有的模样。
思索着小姑姑的事情,席瑾蔓又喝了两盏茶,外头去打探消息的雪梅也回来了。
原以为下人也就仗着四叔的身世嚼嚼舌根,谁知一打听才知竟是连祖父和苏老姨娘的舌根都敢嚼!
就说小姑姑怎么会如此情绪激动,原来不单是为了四叔,更是因着有人说了她亲娘的坏话!
看看时间,差不多该去娘亲那里用晚膳了,席瑾蔓让雪桃雪梅两人收拾收拾,便带着怒气往娘亲那里走去。
经过垂花门,正走在抄手游廊上,走到半道,身后传来一阵笨重急促的脚步声。
席瑾蔓几人回头,只见是一个身形矮胖的婆子,不过跑起来身手倒灵活。
雪桃才将婆子拦下来,那婆子便自个儿气喘吁吁地将事情说了出来:“三……三姑娘,四爷……四爷他……”
席瑾蔓一听是四叔的事,不由呼吸一窒。
“四叔怎么了?”
“四爷他。。。。。。他回来了!人已经进了府,现在。。。。。。现在往前院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席瑾蔓:外人都道四叔冷酷无情,却不知他把所有的温柔都给了自己唯一的妹妹。
四叔:别胡说,你去问问,有谁不知道我最宠的就是你。
小灵儿:宝宝心里苦但宝宝不说。
爹爹死了,娘亲死了,唯一的亲哥哥还被侄女儿给抢走了,让不让人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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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席瑾蔓倒抽一口凉气,一双桃花眼儿不由瞪大了几分,精致的莲纹青花掐丝珐琅手炉险些从白葱纤嫩的手指间滑落。
这……这和前世不一样啊!
四叔明明该三日后再回来的,怎么提前了?
席瑾蔓略一思索,该不会是因为那日在坤云山上的事,让四叔改变了主意?否则又或是哪里出了岔子,让这一世发生的事与前世不一样了?
那婆子可没管席瑾蔓什么反应,说完这些话,又行了个礼,便匆匆赶往正屋里去,给夫人传信儿去了。
岁暮天寒,游廊上通透,灌脖冷风使得雪桃雪梅两人不禁缩了缩脖子,才站了一会儿,手脚皆已凉透。
“姑娘,咱们快些去夫人那里吧,可别吹了风冻着了。”雪桃见席瑾蔓依旧站着没动,似乎是在发愣,便出声提醒。
席瑾蔓回过神来,一想这样也是好现象,两世发生的事儿不一样了,好歹证明了肃国公府的命运很可能与上一世不同,爹娘也可以不用如上一世那样英年早逝。
这么想着,席瑾蔓加快步伐,绕过摆着插屏的穿堂,向厅后爹娘所居的正房走去。
门口打帘子的丫鬟远远看到几人往这边走,便已经热络地打起了帘子,席瑾蔓一走进门,就依稀听得方才遇到的那婆子,正跟周氏禀告四叔之事。
正院在屋里伺候的落梅丝竹两个接过席瑾蔓脱下的红刻丝镶边翻毛斗篷,簇拥着她往屋里走,才走到房门口,就听周氏开口的声音里隐隐似乎含有责备之意。
“怎么这时候回来了?就没有提前传消息回府?”
“没有,方才门房上的知道来人是四爷也吓了一跳呢!”
那婆子见夫人锁了眉头不大高兴的样子,忙陪着笑态度愈发小心翼翼,生怕连累了自己这么个跑腿的。
这倒是与上一世相同,上一世四叔三日后回府,同样也没有打一声招呼就回来了。
不过上一世恰巧大房一家子也在三日后归府,府里本就做好了接人的准备,多一个四叔少一个四叔差别倒不大。
周氏的眉头愈发紧皱,正欲再说什么,转眼一见女儿来了,愁容立即散去,笑着从靠着的榻上坐起来。
“榕榕来了,一路可有冻着?”
席瑾蔓坐到娘亲身边,按住娘亲欲起来的身体,让娘亲继续在靠榻上倚着。
“娘你躺着别动,女儿不冷,你看,带着手炉呢!”
说着席瑾蔓放开手炉,主动握上周氏的手,想让娘亲安心。
一路捧着手炉,手心里自然是暖融融的,周氏哪里能不知道女儿的把戏,反手便将女儿柔若无骨的柔荑抓在了自个儿的手心里,果真触到女儿的手背一片冰凉,愈显冰肌玉骨之感。
见被娘亲戳破,席瑾蔓嘿嘿一笑,任由娘亲抓着自己的手带入她所盖着的小毯之中。
此时离用晚膳也没久了,时间紧迫,四爷的事得抓紧安排,周氏遂不再与女儿多少什么,转头问了那婆子福寿堂与三房那里有没有人去传信,便先让那婆子下去。
视线在屋子里巡视了一周,没见到郑妈妈,便开口问了丝竹。
“郑妈妈呢?让郑妈妈去四爷的院子里看看可还缺什么,再让人去灶房传个话,让她们先弄两桌席面出来,其余的过会儿自会有人再去灶房吩咐。”
“席面摆在祖母那里?”一听弄两桌席面,席瑾蔓便知这是要一家人在一起吃一顿,为四叔接风洗尘了。
周氏放开女儿的手,撑起身体让落梅准备衣裳。
“咱们先去你祖母那里看看再说,你四叔去前院换完衣裳,定是要去给你祖母请安的。”
子女归家,头一件事便是要给爹娘请安,这是孝道。
可谁都知祖母爱清净,又与四叔的生母苏老姨娘不对付,也不知这次祖母对四叔态度会如何,还得观望观望再说,不能就这样贸然吩咐下去摆宴。
周氏已经从榻上起来,走到四扇楠木雕的走百病屏风后头换衣裳,席瑾蔓怔怔坐在榻上,心跳突然有些快。
一手捂住心脏,席瑾蔓满脑子都是四叔的身影,整个人有些混沌。
哎呀,要见四叔了。
可是昨日才出了那件事,过会儿该如何面对四叔?
席瑾蔓有些头疼,若是三日后回来多好啊,好歹还能让自己冷静冷静,思考一下昨日之事的应对之策。
站在一旁的雪梅叫了席瑾蔓一声,席瑾蔓抬头往那座四扇屏风后看了一眼,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还没换衣裳。
席瑾蔓身上穿着的是一身家常半新的衣裳,虽是半新,可但凡是席瑾蔓的衣裳,款式料子就没有差的,四叔本就是家人,就这么去也不失礼。
因此周氏便没有提让席瑾蔓换衣裳的事,这天寒地冻的省得她折腾一趟。
可席瑾蔓却不是这个心思,生怕自己来不及回去换衣裳,对娘亲说了一声便匆匆忙忙往玉笙院赶,周氏连阻拦的机会都没有。
周氏由落梅扶着从屏风后头出来,正好看到席瑾蔓扬长而去的身影,不禁摇了摇头,脸上笑容确实更深了。
“这孩子,还是和以前一样,风风火火的,没个姑娘家该有的样子。”
落梅捂嘴偷笑:“夫人前两天还担忧姑娘性子愈发安静,说像是突然变了个性子,这变回去了又有话说,奴婢可要为姑娘喊冤。”
周氏假意嗔责地看了落梅一眼:“就你这张嘴会说,还不快些去准备准备出门,出了岔子看我不打你板子!”
落梅是一点儿也不怕的,嘴上讨饶了几句,便笑嘻嘻地出去了。
谁都知道夫人嘴上说着三姑娘没个姑娘家该有的样子,可心底里宠着呢,否则哪会这么多年都还没能给拗过来?
前些日子周氏大病卧床,却发现女儿突然像是变了个人,周氏心底担忧女儿这是被自己的这场病给吓着了,可等自己病好了,却没见女儿变会原来的模样,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