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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衡假面下的脸都黑透了:“戚衍比你小。”
顾箬笠:“年纪又算不得什么,如今我们都年少,我做姐姐照顾他。将来我们长大了,他做夫君照顾我。这有何不好?哪里不好?”
顾箬笠说的美滋滋,真情实感,自己都差不多要信了。
戚衡:这可真是哪里都好!
戚衡:“郡主叫我来,就是为了说这桩事?”
顾箬笠点头:“这难道不是大事?”
她话说的差不多,心头也有几分成算了,这才开始说正事。
“儿女私情也是小事。只不过我上次亲自进宫去寻了,并没有看见先帝遗诏。”
戚衡:“莫不是嬷嬷记错了?”
顾箬笠摇头:“绝无此种可能。因为当初这东西,是我亲自藏在石壁里的。”
顾箬笠将自己的推断告诉戚衡:“这东西事关重大,若真是陛下拿走了,水井附近不可能无人看守。夜里你去过,上次我也去过,四处并无异常。若是旁人拿了,又岂会不暗中生事?我猜想,我藏了东西,去被人无意间看见了。这人或许是不愿朝野再掀波澜,暗中将东西拿走了。只是不知道,你们要找的这件东西,有没有被暗处的这个人毁掉。”
顾箬笠已经猜出戚衡的身份,不知不觉对他抱有了更大的信任度。虽然她来之前,没想过和他说这些,此刻却是不由自主就说到了这地步。
“若是真的被毁掉了,你们该如何?”
戚衡道:“启明太子的遗孤,就在北境。”
顾箬笠显然极为吃惊:“难怪你们要找先帝的遗诏。”
戚衡离开前,顾箬笠突然抓住了他的衣袖:“上次宫中,你对我提起鹿角猫,是谁告诉你的?”
戚衡深深望了她一眼,转身走了。
顾箬笠办完大事,拍了拍手,让晓风小心跟着,若是被察觉了,也不必强行跟着,先回来便是。
戚衡离开酒楼之后,甩开身后的尾巴,便和戚衍会和。
戚衍老远就把手招的跟大风中的柳条一样:“哥!兄长!我在这里!”
戚衡看着傻小子,捏了捏眉心:“她和你说什么了?”
戚衍立刻一哆嗦:“不得了了!若若姐要我以身相许!”
戚衡:…… ……
难道,顾箬笠是真心的?
戚衡深吸口气,把衣裳脱下来,小心翼翼的从衣袖里边抖出了一点几乎看不见的香砂。
戚衍趴在桌子上:“哥,这是什么?”
这是方才顾箬笠趁机沾到他身上的。
这种香珠虽然看着不起眼,但若是沾在肌肤上,却会溶出冷香,时间越长,香气就会留的越久。
戚衍都弄糊涂了:“她这是什么意思?她想知道你到底是谁?”
顾箬笠心思敏锐,全不按照常规来,戚衡不免有点头疼。
“我今日去见她,易过容。她或许……是好奇?”
很快,戚衡又要穿上罗裙,装扮成林菘回鸿蒙书院。他看着镜子里面的“林菘”,觉得自己当初大概是疯了。
以前他并不算特别在意,装扮女子也不算什么,可自从他意识到,顾箬笠兴许知道自己还活着,就格外的烦躁。
万一,这个丫头真的把他认出来了,不止如此,还知道林菘其实就是戚衡,那可真是……
林菘到了书院,顾箬笠早就等在门口,蹦跳着过来帮他拿包裹。林菘下意识的就伸出胳膊,让顾箬笠亲亲热热的挽着。
“表妹,你想不想我?”
“表姐,我当然想……”
林菘意识到,自己太熟练了。
而且,还很高兴。
他有点想死。
这种相处,他肯定是抗拒的。
可顾箬笠也太喜欢林菘了,谁不喜欢这么个甜腻腻的小丫头,亲亲昵昵的叫自己?
这次荀休过后,林菘很快发现,顾箬笠有很大的变化。
她每日都在用心打扮自己。兴许是贵女们必备的质素,她不怎么会梳头,但涂脂抹粉却格外在行,每天清晨都强行早起小半个时辰,用来涂抹自己。
林菘望着她殷红的唇珠,面色也显得更为娇嫩。
顾箬笠嘟着嘴凑近:“菘儿,这个唇脂好看吗?”
也不知道这些女孩子怎么弄的,顾箬笠涂抹了这么半天,一层一层又一层抹了上去,可林菘一点也没看出来她脸又很大的变化,但显而易见的是变的更好看了,姿容焕发,神采飞扬的好看。
林菘:“自然好看。”
顾箬笠生的好看,但在书院时并不讲究,突然如此打扮,学子们眼睛都恨不得粘到她身上去。
但大多数少年都不知道脂粉的神奇,只知道这个本来好看的小郡主,这几天好像更好看了。
这便算了,晚上入睡之前,顾箬笠还用梳子仔仔细细将秀发梳好,随后,洗过脸——她又坐到镜子前涂涂抹抹,抹了个全妆。
上床之后,顾箬笠平平整整的把自己放在枕头上,秀发一丝不苟的平分在脸颊两边,还叫林菘过来看了一眼:
“菘儿,我这样子好看吗?”
林菘都不知道她又在作什么妖,突然理解了为什么戚衍那日回来,满脸的崩溃。
“好看,真的好看,睡美人一样好看。”
顾箬笠心满意足的睡了。
这天晚上,每天要给顾箬笠拉三次被子的林菘都没了勇武之地。
顾箬笠格外老实,晚上睡下去是什么样子,早上起来还是什么样子。
如此几日,林菘忍不住问:“小表姐,你这是做什么?”
顾箬笠叹了口气。
“你知道一句古话,女为悦己者容?”
林菘:“表姐涂脂抹粉(这么做作),是给喜欢的男子看的?”
顾箬笠道:“这么说来,也不错。”
她眼睛突然一亮:“菘儿,你听说过老爷和美妾娘的故事吗?”
林菘直觉她不会讲什么好话,但顾箬笠此刻太有倾诉的欲望了。
“说的是这个老爷,年纪大了,还花花心思不改,纳了一个如花似玉的美妾娘。可他年纪大了,精力跟不上……”
林菘脸黑并且不想说话。
“美妾娘耐不住寂寞,就和家里的壮丁好上了。有一回啊,被老爷抓了个正着,老爷气的头顶发绿,拔·出剑来就先把家丁给刺死了。他抽·出剑来,刚想把美妾娘一并办了,却见那美妾娘跪在地上,但求速死,只有一个要求,要先梳妆打扮,干干净净去死。”
林菘隐约觉得这个故事要向什么古怪的方向发展,果然听见顾箬笠道:
“美妾娘打扮了许久,涂脂抹粉,把自己捯饬的明艳动人,这才袅袅婷婷从内室出来,先飞了一个媚眼儿,再凄凄婉婉跪下,接着梨花带雨,好一阵哭诉。”
“老爷看着美妾娘这模样,心早就软了,终究是舍不得这美色,把剑给扔在了地上。”
林菘:这混账丫头都从哪里看来的?到底想说什么?
顾箬笠左手握拳,轻轻锤在右手掌心:“所以呀,美色迷人,这老爷连绿帽子都忍得!从今日起,我也要如此,每日都要美艳绝伦,倾倒众生。”
她虽美,毕竟年幼,少女之色,清新动人,和美艳绝伦可沾不上边。
林菘轻轻的嗤了一声。
顾箬笠轻轻靠在她肩膀上,小声问:“菘儿,我能信你吗?”
林菘任由她靠着,自然而然道:“自然。”
顾箬笠道:“我从前有个未婚夫,满门抄斩的,我怀疑他还活着,而且,昨夜宫宴,我见到他了。”
林菘目光震惊。
只是顾箬笠并未察觉。
“小表姐,是为了他梳妆打扮?”
等等,她刚才说什么美妾娘的故事,难道是怕自己因为从前的事怪她,所以才想用美□□惑?
第54章
顾箬笠的思绪一贯跳跃,让常人难以捕捉。若不是顾箬笠和“林菘”亲近; 亲口把这些事告诉了她; 戚衡如论如何也猜不到,自己早就已经暴露了。
现在在顾箬笠眼中; 戚氏旧部等同“黑衣人”,黑衣人又等同戚衡。
所幸; 她没有怀疑过,戚衡就是林菘。
戚衡想想; 又觉得自己活的太艰辛了。
他有生之年; 万万不能够让顾箬笠知道。
林菘:“可你如何确信; 宫宴上碰见的神秘人就是你的未婚夫?”
“不是未婚夫。”顾箬笠严肃纠正,“是死鬼未婚夫。”
林菘又被带偏了:“……你怀疑他变成鬼来找你了?”
“子不语怪力乱神。”顾箬笠怪异的瞥了林菘一眼; “而且,世上哪来的鬼?我当年……”
她当年能在陛下眼皮子底下把戚衍弄走; 戚氏倾全族之力; 保下一个戚衡也不奇怪。
只能说; 苍天仍给忠烈之血留了一线生机。
林菘赶紧找回主动权:“那你是怎么知道; 他还活着?”
顾箬笠摸了摸下巴,道:“我问他弟弟了; 他弟弟亲口承认了,他不是他们家唯一的幸存者。自然,这个幸存者也可能是别人,但我私心里,希望活下来的就是他。”
所以; 顾箬笠其实也不确定。
林菘这才松了一口气。
也是,她要真是能确认,那就见了鬼了。毕竟,他“活着”的时候,两人都没来得及见过一面,如何能在他“死后”,凭着些微线索就立刻认出他来?
林菘心中又是庆幸,又是遗憾。
“我怀疑这个人,就在我身边。”
二人本来是坐在床边说话,顾箬笠是个没骨头的小姑娘,说着说着,恨不得整个人都贴在林菘身上。
“嗯?”戚衡冷不丁被她凑到了耳边,她只穿了小衣,衣襟松松扣着,这么一直起身子,整个娇软的人都贴的太近了。
“那个黑衣人身上,有一点淡淡的药味儿。”顾箬笠在花嬷嬷那里闻到过。“还有好几次,在书院里,都闻到一股奇异的药味儿。之前在宫中的时候,尤其明显。”
戚衡心一紧。
他中了毒,用缩骨术装扮林菘时,会用药物压制。虽然暂时无法解毒,但大事扔在筹备,所以也须得恢复原本功力,四处办事。
难道,这药气真的如此明显?
“我之前做过一件错事,对他来说,不愿意原谅我,也是寻常,自然也不愿意见我。”
林菘问道:“所以,你才成天抹粉,就是为了自己心头的一点猜测?”
“那倒不是,而是我怀疑他会来书院,我得让他看看,我真正的美貌。”顾箬笠摸摸下巴,“我怀疑,他有时候会来我们这里偷看我,因为有几次,我们房中的气味尤其明显。”
林菘:……
他竟然有点想骂娘。
千算万算,没想过会因为什么药气差点暴露。顾箬笠是狗鼻子吗?
顾箬笠说完,突然看向林菘:“菘儿,你怕不怕?”
林菘翻了个白眼:“你大概是想嫁人想疯了,做梦梦见有个如意郎君,痴痴的望着你。”
顾箬笠便笑,脸颊埋进林菘脖子里。
林菘耳朵通红,一动也不敢动。
“不要什么如意郎君,若真如我所想,他能活着就好了。若我是疯魔了……”顾箬笠声音轻轻的,“那我这一辈子,也就如此了。”
顾箬笠睡着后,林菘招来翟让,问他那日发现的香砂妥善处理了没有。
翟让不明所以:“不是扔掉就行了?不过,银瓶姑娘喜欢,说是可以用这种香砂制追魂香,以前用的那种,留香都不如这种香砂,所以,我交给银瓶姑娘了。”
林菘略想了想:“把香砂和我常吃的药丸混在一起,随便粘在哪个学子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