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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前看的那些……都是没有把把的,呸呸,都是穿着衣服的。”
林菘闭了闭眼,脸彻底黑透了。
还把把?
她看的可真够细致的!
林菘倒是不知道,世面上的也分好几种,高雅些的,只画些春游、戏水、抓蝌蚪等等,称为春·情或者俗情画,可顾箬笠今日不慎拿到的,是实实在在的春·宫·图。
顾箬笠把盒子打开:“你看看,我方才看的是这本,可是本正正经经的画册。”
林菘随意翻了翻,里面大多是些公子与侍婢春游、戏纸鸢,男女嬉戏玩水等,确实看不见把把,也穿着衣裳。
——虽然也不是什么好玩意,比起方才那本,还真是正经画册。
顾箬笠拼命解释:“那本书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许是那掌柜的弄错了。”
她顿了顿,又含混问:“菘儿,你刚看见什么了?”
林菘沉住气:“我什么也没看清。表姐鬼鬼祟祟,可见不是什么好书,我岂会看?”
顾箬笠松了口气:“没看见就好,你可还是个清清白白的小姑娘。”
林菘问:“以往这些书,都是谁拿给你的?”
“老段啊。”顾箬笠理所当然道,“除了他,谁会这么胡闹?”
林菘郑重道:“以后,别再和段二一起戏耍,不然,我怕他会有点倒霉。”
搞不好就断手断腿了!
顾箬笠心虚的应了:“你没看见就好,那快睡吧。”
林菘将画册拿走,顾箬笠只觉今日这小表妹气势惊人、不似寻常,也不敢反驳,鹌鹑一样老老实实窝回床里边睡下了。
林菘可气的很。
这好好的小姑娘,全是被段二带坏了!
翌日一早,顾箬笠神清气满,昨夜那点“秋千、树林、假山石”的事儿,早就抛在脑后。
她歇了几日,呆在藻园百无聊赖,索性带伤去了学堂。
二人走得一路,她像挂在林菘胳膊上一样。
盛宝宁眼珠子都瞪出来了:“林乡君竟然让你挽着?我上次拉她的手,她都老不愿意。”
一旁的女学子也附和道:“不错,林乡君素日里,可实在冷淡。”
嬉闹过后,话风一转。
“千金郡主,听说你幼时就和董霜明交好,可知道董家昨夜出了大事?”
顾箬笠自己就干了好事,故意装模作样问:“什么事?”
那位小姐是今日早上才急匆匆回书院:“董霜明被董相关进了祠堂,今日已经传遍京城了。”
顾箬笠一愣:“什么?是董霜明出事了?”
那女学子道:“我也只是听说。董霜明在董老爷子的寿宴上忤逆狂悖,把足足有百余斤的黄梨花木团圆桌给掀翻了。董老爷子被磕掉了好几颗牙齿,糊的一嘴血;董家大房老二留下的遗腹子不足三岁,被桌子压在下面,好像,到今天早上,还没脱离危险。”
董相哪里担得起“贻害侄孙”这四个字?连夜厚着脸皮拿自己的名帖,去请了太医,这桩事闻风而走,已经传遍了京城各家府邸。
顾箬笠不觉间,拽着林菘的衣袖,被他暖暖回握住。
“……已经传遍京城了?那,那你们谁消息灵通的,可曾打听到,是因为什么缘故?”
那女学子摇摇头,她与顾箬笠不相熟,倒也听过顾箬笠的名声。
“我与你虽不相熟,但与董霜明亦是同窗,他为人宽厚,古道热肠,虽无深交,但他不是悖逆之人。消息传出来,便是如此。这消息确实古怪,满是荒唐之处,可谁又会敢去丞相府细细辨别?”
真相沉沦,污水已经泼了董霜明满身。
女学子又道:“倒是还有一桩事,但比起来,都是小事了。说是董家大房长孙,拿寿礼戏弄董老爷子,先去祠堂罚跪。这之后出事,也没人顾得上放他出来,今早才放出来,人差点冻死了。但董师兄还在祠堂罚跪。”
这倒是顾箬笠昨日干的好事,“贺礼”是她让掌柜送进去的。
顾箬笠一扭头:“菘儿,你跟先生说,我手疼的厉害,今日便不去学堂了。”
林菘又看向盛宝宁。
盛宝宁眨巴眨巴大眼睛,弱弱问:“林乡君,看我做什么?”
林菘轻咳一声:“我头疼的厉害。”
所以,也不去学堂了。
那女学子还问:“林乡君是要陪千金郡主一同去?”
盛宝宁假假的一笑。
这林乡君素日那么冷淡,偏偏对顾箬笠好。
作者有话要说: 翟让(贼兮兮):报告银瓶姑娘,昨日半夜我去向主子汇报,发现主子钻进了小郡主的床上,还一起看了好东西!
第31章 相府
二人很快到了丞相府。
平日规严的相府,今日着实有些忙乱; 顾箬笠并未带随行; 递上名帖之后,又等了片刻; 才有个管事模样的人,慌里慌张的迎出来。
“不知是郡主娘娘到了; 贵客千万勿要见怪。”
说着,膝盖都软了; 竟然就要下跪请罪。
顾箬笠不耐这些呼呼喝喝的; 连忙叫人起来:“无妨; 你在前边带路。”
管事急忙领路:“相爷去了宫中,还没回来。老太爷老太太病的病; 伤的伤,也都要人照看。大老爷大夫人一夜没睡; 都守着小少爷。管家去了铺子里; 故而只有小的得闲; 实在不是故意怠慢郡主。”
顾箬笠问:“大管家去铺子里做什么?”
管事叹息道:“是白事铺子。虽说小少爷必定能吉人天相; 可,可若是有不时之需; 也不至于全府上下手忙脚乱不是?”
顾箬笠连忙问:“那孩子怎么样了?”
管事垂头丧气,又是一阵心痛,对主家的苦难,实在是感同身受。
说话间,顾箬笠二人进了夹道; 远远就见对面的祠堂门口,有四名身形魁梧的家丁看守,手中持的都是开过刃的兵器。
顾箬笠心越发沉:“怎么这样大阵仗?”
管事叹气道:“昨日,二公子发了狂,先是掀了桌子,大闹家宴,后来,连老爷也认不得,差点把老爷也打伤了。幸而威远将军也来贺寿,救下老爷,最后家丁们都冲上去,伤了数人,才把二公子拦了下来。”
顾箬笠摸了摸下巴:“我们小明那身板、那狠劲,确实勇猛过人、以一敌百。”
管事:“…… ……郡主娘娘,此时真不是骄傲的时候。”
到了门口,顾箬笠正要进去,对面突然窜出来一个尖脸凹眼的年长妇人,手里不知拿着什么,胡乱挥舞,又打又劈,身后还跟着连连阻挠的董奇威。
“阿娘,这就是千金郡主,昨日戏弄儿的,便,便是她!”
董大夫人发髻凌乱,衣襟不整:“郡主是吧?郡主又怎么了?”她声音尖细,最初几句还算正常,后来就和尖叫一样。
“郡主是皇家出来的贵人,我知道!是要来给这个杀人犯脱罪吗!郡主就不讲王法吗?陛下处置自己的亲王兄先翊王的时候,那可说过,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我可怜的三儿啊!你死的早,让你娘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只给我留下一个可怜的小崽儿。我好不容易把他拉扯到两三岁,他是你留下的根啊,现如今,这祸害是要断我们大房的根啊!”
顾箬笠:“你们大房不是还有董奇威吗?”
那妇人尖叫起来:“什么?你还咒我儿子?我跟你拼了!”
妇人叫着就要冲上来,被胆小如鼠的董奇威拼命拦住:“阿娘,千万不能,千万别啊!咱们惹不起啊!”
“惹不起你侄儿就白死了吗?他可是我的命根子!郡主若是想要给那杀人凶手脱罪,那就从我这老婆子、从我儿、从我当家的尸身上踩过去!横竖,我们都死光了,也就没个喊冤的苦主了。”
她这一哭闹,董家大老爷也跑出来了,和儿子一起拦她,反正不敢让她真的跑过来,万一这婆娘真在千金郡主脸上抓挠一下,那就完了。
她这一哭,董家老太太也跑出来了,和董大夫人一样,什么也不管,婆媳两个搂成一团,坐在地上哭天哭地、哭儿哭女,这么大个院子,硬是给两个妇人的尖叫嚎哭声,哭的拥挤不堪。
“来人!送老太太和大夫人回去。”
正闹哄哄,董相总算回来了,朝服未换,就先来了后院。
他一来,董大老爷被吓了一哆嗦,一时不留神,手上松了一下。董家大夫人跟脱了缰的野马一样,冲过来对着董相的脸死命挠了一下子。
祠堂门口,终于安静了下来。
董大夫人张牙舞爪,被董奇威和董大老爷硬拉了回去。
随后,董大老爷却去而复返,束手站在一旁。
董相脸上顶着五根血道道,胡乱用衣袖擦了擦:“郡主今日是为小儿霜明而来?”
顾箬笠道:“谣言不胫而走,故而来求个真切。”
董相苦笑一声,面容惨淡:“倒也并非全是谣言。”
顾箬笠坚持要见董霜明。
董相也不阻拦,只是淡淡道:“郡主也看见了,臣的家人虽说未曾见过郡主,但都知道,霜明和郡主交好,更知道,郡主是陛下最为疼宠的外甥女。只要郡主一句话,不管是星星月亮,陛下都会给的。”
顾箬笠沉下脸来:“董相是朝廷肱骨,难道也如无知妇人一般,认为陛下会因私废公?在丞相眼中,朝廷便没有法度吗?这朝廷的法度,可还要像董相这样的肱股之臣来维系呢。”
董相正色道:“可郡主一旦插手,霜明就得不到清白。只要您今日进了祠堂,往后,霜明就算是清白,也成了不清白。永远都会有人,拿他和郡主的关系恶意揣度这件事的真相。郡主也看见了,您今日只是来探望霜明,就有人认准了,您是来为他脱罪的。”
顾箬笠看向守在一边的董大老爷,道:“我在外边看一眼。”
二人灰头土脸离开了丞相府。
顾箬笠道:“不止无功而返,还被人白白骂了一通。”
林菘问:“昨日你如何戏弄了董奇威?”
“都是小把戏,我只是把董奇威要的孤本换成了一本《民风通》而已。那里面都是写的什么,谁家的老太太偏心,心口疼,得了一个狐仙的偏方,要子女的心头血治病什么的,都是这些民情志怪。我的本意,是要敲打敲打董家这些人,董老太爷也看懂了,不然他能发那么大脾气?没想到,居然出了这种事,我昨日的举动,反而成了把柄。”
顾箬笠顿了顿,又道:“不过,董相对董霜明倒的确是爱护有加。”
林菘问道:“你怎么知道?”
顾箬笠道:“我刚才隔着窗子望了一眼,祠堂已经反锁起来了,里面也有床褥,还隐约有饭菜的香味。想来,这自然是董相爱子心切。至于门口守着的家丁,既是看守,也是保护。”
林菘又问:“怎么不见董相夫人?”
顾箬笠道:“你不知道,董相年轻时离家赶考,后来又多年不曾归乡,董相夫人独自拉扯一对儿女,身子坏了,这几年精神十分不济,卧病在床,我也许多年不见她了。不过,怎么不见叶上秋?这么大的事,他不得跳起来?”
顾箬笠又和林菘去叶候府,刚到侯府大门口,就见一个粉衣“侍女”跟被鬼撵了一样,拼命往外出溜。跑出去没多远,被一块石头砸中脚,摔了一跤,骨碌碌滚出去好远。
叶候衣裳不整,跟提溜猴子一样,把五体投地的“侍女”叶上秋抓了起来:“叫你别出门,你还非要往外跑,你以为你穿着个侍女的衣裳,脸画的跟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