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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箬笠还算是个人吗?
她还有人性吗?
顾箬笠人性为本:“那我先送菘儿回去。今日也晚了,段青玉,我就不去听琴了,直接回书院,从林府到书院近的很。”
段青玉有心想送,顾箬笠已经搀扶林菘上了马车。
上了马车,林菘便不咳了,正色问:“看来,你真觉得段青玉不错?”
顾箬笠道:“他说的不假。不过,也未必有他说的那么好,他娶我自然也是看重我的身份,还有我这随心所欲的性情,将来我也不会逼着他上进、读书、考功名。再者,成婚之后,若是他父母来逼迫他,也有我来挡回去。若是我嫁给他,就当互帮互助吧。”
最要紧的,顾箬笠也无意于其他男子。
嫁给段青玉,做个表面夫妻,她还是拿捏的住。
娶她的好处,可太多了,段青玉也不会轻易和她翻脸。
林菘未料到她其实想的听明白的,半晌憋了一句:“你想明白就好,若是你真嫁给他,他带着你吃喝玩乐,对男子名誉不会有何损害。可你若是拦着他上进,你的名声便坏了。他此时不上进,他的父母宠溺幼子,不忍心严加管教,只会说一句,孩子还小。可若是他成亲之后,还不上进,在其父母眼中,那就全都是你这个媳妇儿的错了。”
顾箬笠单手托腮:“我名声本来就不好啊。碍着我多吃两碗饭了吗?至于段氏,就算我真做了段家的儿媳,谁又敢当我的面苛责我半句?”
林菘静默片刻:“反正,这个姓段的不好。”
顾箬笠这回领悟到了,小表妹是看自己要嫁人了,闹脾气呢!可真是个可爱的小别扭(?)!
她摸摸林菘的头,敷衍道:“好了好了,表姐就算嫁人了,也还是最喜欢菘儿的。你不喜欢他,那我就不理这个姓段的,我送你回家。”
顾箬笠玩儿一天,坐上马车没多片刻,便昏昏欲睡。
林菘将她靠在自己肩膀上,不出一会,顾箬笠真的睡熟了。
马车稍稍一顿,银瓶已经上来了。
“主子,段青玉没受影响,兴高采烈上花船玩了,属下倒是还见到了别的人。”
林菘轻声问:“谁?”
“秦氏之女,顾家继女李新元。李大姑娘查听到段青玉的行踪,装扮成小厮模样,大概是想混上花船,不过,那花船上出入的都是达官显贵,她想混上去,只怕也不容易。”
顾箬笠突然一扭,头撞在车壁上轻轻摇晃,她浑然不觉,换了个边继续睡。
林菘轻笑一声,对银瓶道:“那就帮帮她。”
李新元本就是来找段青玉。
自秦氏被顾大姑母一番收拾,又搬到了西偏院,她们母女的日子一落千丈。
她到现在都不明白,为何本来喜爱她,将她当做福星的老夫人会突然这么厌烦她。那之后,她不听秦氏的话,反而听李茵茵的主意想方设法去讨好段氏,反而都被老夫人不留情面的给撵了出来,还说了许多难听的话。
秦氏忙着安胎,根本无暇管她。她按捺不住,哭问秦氏,秦氏也一味叫她听话,等儿子出生,自有她们母女翻身之时。
李新元自小到大,都被秦氏疼着惯着,哪里受过这种委屈?后头,她和李茵茵出来散心,又碰见了段青玉。
段青玉见她两个,倒有几分热络。李新元反倒惊喜莫名,自认与段青玉有几分缘分,恰好是在燕之坊碰见的,段青玉大手一挥,送了李新元不少新鲜的小玩意儿。
这之后,李新元对风流俊俏、出手阔绰的段青玉更是上心,总盘算着能与段青玉见面。可她与秦氏提起,反被秦氏训斥了几句,只叫她先安分些,等顾老爷回京,从长计议。
李新元哭了半宿,埋怨秦氏,又没个主意,只有李茵茵一直陪伴左右。今日也是李茵茵替她打听到,段青玉会在河边游玩,她这才避开老夫人,暗中离开顾府,想来与段青玉见面。
这其中自然废了些周折,好歹李新元还是“顺利”混进了花船。
她随着娘子们入内,眼看厢房内只有段青玉一人,顿时一喜,挤开几个娘子,便到段青玉眼前斟酒。
段青玉今日是带顾箬笠出来,备的都是“清场子”,没那么多荤花样儿,又没叫平日里一起玩的狐朋狗友,正觉一人有些无聊时,就见一个小娘子娇怯怯的,蒙着面纱,过来斟酒。
段青玉忙坐直了身子,摆摆手,让其她人都先出去。
那几个娘子见李新元被留下,倒还嫉妒了一番,连带赠送了几十个白眼。
李新元又惊又喜,细声细气问:“公子,怎么了?”
没想到,段青玉揪掉她面纱,还带下来几根头发,疼的李新元眼泪打转。
“李大姑娘,你怎么在这儿?隔着面纱看着就有点眼熟,没想到真的是你!”
李新元没了面纱,又羞又臊,眼泪啪啦啪啦往下落,就是不说话。
段青玉此人,会玩,也玩的开,但也有分寸。他带顾箬笠出来,那说起来是“光风霁月”,世人都知道,他不敢把人千金郡主如何。就算传出去,那还是清清白白,最多说一句世家子弟胡闹。
可要是他和李大姑娘这样的在一块,还在这种地方,那就是他诱拐人家“良家少女”了。
段青玉立刻拉开距离,起身让李新元出去:“李大姑娘,这儿可不是姑娘该来的地儿,我送你出去。”
李新元心头急的要命,还记得李茵茵交代她要乖巧可人些,便软软起身,一个趔趄栽进了段青玉怀中。
“我,我是要走了……你别骂我……”
她一开口,眼泪又落下来了。
段青玉不耐烦:“怎么又哭了?”
可李新元长的倒是不丑,哭起来也挺可怜的。段青玉语气好了点:“你怎么又到这种地方来了,上次吃的亏还不够吗?”
李新元低着头,静静的哭泣,眼泪一颗一颗往段青玉手背上落:“我……我又给你添麻烦了。”
“知道就快走吧,我让人带你去换衣裳,悄悄送你回去。你一个大姑娘,出现在这种地方,算什么回事?”
李新元乖巧的很,他说什么都听,只是点头:“我都听你的。只是,我怕别人看了笑话。段公子,就让我在这里换过衣裳,免得别人看见,好不好?”
段青玉看她可怜的很:“快去快去。”
李新元身上穿的娘子们的衣裳,确实不像话,便进到屏风后面。这里人多眼杂,段青玉怕人闯进来,就在门边守着。
他胡乱扫了一眼,看见屏风后面影影绰绰的弧度,倒是勾人。
段青玉摸了摸下巴,觉得有点可惜,这李新元怪听话的,也是个可人,可惜身份不够。
正想着,李新元突然惊呼一声,撞到屏风跑了过来,一头扎进了段青玉怀中。
“段公子,有老鼠……我好怕!”
段青玉皱眉,将外裳脱下,给她披上。
李新元怯生生站着,小声道:“段公子,那你知不知道,我到这种地方,本来就是想来看你一眼。”
美人在怀,软香可口,段青玉这回确信了,这李大姑娘就是冲着他来的。
商户女就是豁得出去,这么冲出来,等于被他看了个光,还软滑滑的往自己身上贴,恨不得主动黏糊起来。
段青玉倒吸口气,摸了摸下巴。
作者有话要说: 情敌一号:段青玉ko
第29章 送礼
段青玉盘算的开,这李新元虽说明面儿上是顾家的继女; 可说起来; 也不过是个商户女。自己送上门来,碰了又如何——
啊呸!他要敢干这蠢事; 那就别想娶到顾箬笠了,娶不到顾箬笠; 下半辈子他就惨了!甭管娶谁,那好日子都到头了!
段青玉悬崖勒马; 连忙一甩头; 避开美人香唇; 惊慌失措的把人扔了:
“你你你……不知羞耻!居然想勾引小爷!”
“呸呸!你想得美!我就不喜欢你这种扁嘴的,像个乌鸦!”
段青玉当机立断; 拿被子把李新元从头到尾一裹,扛到外边; 让小厮塞进马车; 赶紧送走。
他虽然混不吝; 但对姑娘们还挺厚道; 给马车里扔了一件体面衣裳。
“沿着城多转一圈,走顾家后门; 悄咪咪的送回去,快!”
段青玉回到厢房,想想今日的事,后怕的一哆嗦,赶紧跟小厮们交代:
“以后; 我身边多安排点人,看见这李大姑娘就赶紧弄走。太坏了!居然这么勾引小爷,害得我差点清白不保,好可怕!”
小厮虎着脸点头:“那还得多安排两护卫。爷,您这般俊俏、这般身份、这般多金的少爷哥儿,在外面要保护好自己啊!”
段青玉又是一哆嗦:“就是!”
顾箬笠跟着林菘下了马车,困倦的很,自然被留在林府过夜。
银瓶喜不自胜,正要去收拾客房,又转回来:“郡主和我们乡君在书院就住在一处,今日不如抵足而眠,反正,我们家乡君的床也够大!”
她嘴都咧的笑开了。
顾箬笠看的是一个哆嗦,居然从银瓶脸上看到了即将娶儿媳的嬷嬷的影子。那年冯嬷嬷要娶儿媳妇了,就是笑的这么嚣张。
林菘轻咳一声,耳朵微红:“胡闹!还不去收拾?”
银瓶这才走了,须臾,又进来道:“客房离此处远,咱们府里又冷清,何必如此大张旗鼓?我们乡君住的房间,架子床后面还有一个暖阁,郡主不如住在暖阁里头,中间就隔了一层床架,既能亲近,也能秉烛夜谈。”
林菘扶额拒绝:“郡主金贵,哪能住在格子里头?”
顾箬笠倒是高兴:“那就暖阁!”
银瓶乐滋滋的去收拾了,拿兰香薰了十余遍,被褥都用的最好最轻的。
顾箬笠滚进床里,扣了扣床架:“菘儿,你上床了吗?”
林菘坐在床边,说是两张床,不过隔了一张床幔,连她呼吸声都听的清:“睡下了。”
顾箬笠又敲了敲床架:“菘儿,你家的被子好香!”
林菘只觉得鼻尖又传来那股暖融融的香气,忙道:“闭嘴……睡吧。”
顾箬笠真的不出声了。
林菘怅然若失,等了片刻,强自镇定问道:“在此处还习惯吗?可会认床?”
那边没回应,林菘仔细一听,不由哑然失笑,顾箬笠呼吸平稳,竟然已经睡熟了。
翌日一早,银瓶便带着一众小丫头进来,托盘上都是新衣,满满当当,颇为隆重。
“郡主,这是我家乡君今年冬日才制的新衣裳,还没上过身,郡主喜欢哪件便穿哪件,剩下的都带去书院。”
顾箬笠:…… ……这位侍女,是不是有点太热情了?侍奉当家主母也不过如此……呸呸!
顾箬笠大大方方的挑了一件灰鼠毛,穿好衣裳才小声问:“菘儿起了吗?”
银瓶笑的更欢实了:“早就起了,早膳备好,郡主洗漱过后,再一起用。”
顾箬笠嘀咕道:“她小孩子家家的,怎么起的比我还早?”
到了花厅,顾箬笠被惊到了。
这桌上简直应有尽有,蒸的点心,炸的春卷,光是咸甜口味的粥就有四种。
林菘给她盛了一碗鱼片粥,又剥了一个鸡蛋:“吃。”
顾箬笠尝了一口粥,鲜的要咬掉舌头:“菘儿家的早膳,可真不错!”
林菘嘴角微微翘起,有少许得意。
他平日用膳,简单朴实,便是来客也不过四样小菜。可今日,却不能被段二那混子给比下去了。
用过早膳,林菘拿来几个木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