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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切莫一意孤行钻了牛角尖。人生变化无常,没有什么是能一辈子的。”
阮澜觉得今日阮钧的话似乎有什么隐意,但她也想不了那么多,乖巧的送阮钧回了屋,自己又钻了回来。
看着床上的陆追,阮澜有些无奈的挠了挠头,这可怎么办?万一砸傻了……同一个地方砸两次应该不会傻的吧,自己这次下手挺轻的。
阮澜坐在床旁心里也不消停。
也不知道阿追方才和爹说了什么,变成了这样。他这个样子出去真的没问题吗?万一在军中出事情,连个回护的人都没有。要不还是多给带点银子吧,到时候说不定钱还有用。
她思来想去,又担心又挂念,转头看着床上躺着的陆追,伸手摸了下他的头发,猛然又想起白日两人的对话,脸上腾的红了一片。
美色误我!
阮澜连忙摇头,试图把那一丝邪念摒除出去。
自己如今竟然已经成了这样的人!单看脸就能起邪念了!
唉,阿追说他以后也是要成亲的。他这个样子把人家吓坏了怎么办?也不知道那个时候脸还起不起作用。
是啊,他肯定也是要成亲的,家里就剩下他一个独苗,传宗接代的观念别说是在这个时代,就算在现代也还是根深蒂固,到时候阿追就要和别的女人生孩子了。
阮澜脑海里冒出一幅场景:阿追和一个看不清脸的女人站在一起,怀里还抱着个孩子,阿追笑的和个缺心眼似的。
大概是自己看各种亲子照全家福看多了。
自己呢?
——“阿追!听说你当爹了!这是我给孩子做的瓷盆,用来洗澡的!”
——“小追追,快叫姑姑。”
阮澜扶住额头,不敢想不敢想。
她猛地站起来,对着躺在床上的陆追怒斥道:“才多大就想着要成婚了?放在我们那儿算是早恋!是要被班主任叫家长的!呜呜呜我就是家长。”
“啊——”阮澜往床上一瘫:“太难了。要怎么和阿追说呢?年纪轻轻先不要考虑这么多,先自己能养活自己再考虑成亲的事儿,不然难道带着人家姑娘喝西北风吗?等下……”
阮澜猛地刹住话头,莫非是在外面看上了哪家姑娘,所以才有这么一说?
阮澜沉默良久,仔细想想确实,阿追这次回来真的温柔了很多,和以往都不一样了。
试问,什么人会突然变得温柔起来?
当妈了的女人和恋爱中的男人。
破案了!
阮澜转头看向陆追:没想到啊你小子,出去一趟能耐了!
阮澜深吸一口气,握紧拳头:“阿追的脸好看,好看也不一定要自己摸啊,养成它不香吗?呜呜呜呜突然就觉得不香了。”
陆追并没有晕过去,只是一下子失了神。他对阮澜完全没有提防,更没想过她会又拎个东西把自己给敲了。
砸一下也好,他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呼吸渐渐平顺。
方才自己究竟做了什么?像是丑陋的人被掀开了一丝假面,只是一点点便足以将方才还看着自己笑的人吓的花容失色。
他尚在惊涛骇浪,就听见阮澜在近在咫尺的地方念念有词,其中很多东西他根本听不懂,但不妨碍大意他明白了——第一,阮澜觉得自己长得好看;第二,她不想年纪轻轻成亲,并且希望自己能有一番作为。
长得好看?
陆追曾无数次的讨厌自己这张脸。因为这张脸,他在陆府受了无数的嘲讽。说他长得娘们,说他和陆家人长的一点都不一样。
可如今,他倒觉得开心,若是真能用脸将她困住,一年两年,三年四年又算得了什么。总有一日,自己会堂堂正正的牵着她的手,独占她。
作者有话要说: 阿追其实默默的帮阮澜做了很多事,按捺自己的性格,为自己戴上面具。他没有安全感,对她温柔,在她面前伪装,对其他人呲牙。其实很辛苦。
因为最近坐的有点多,腰有点受不住,腿时常麻,所以这两天都是一更。但断更是不会断的,咱们好好完结掉它~
第五十六章
陆追在阮家共呆了七日。
闵丘限他三十日内归来; 他回刘家村日夜兼程花了十二日,回去少说也要这个时日; 但他见了阮澜便总想多留些日子,帮她把东西理完; 一来二去便多呆了一日。
但若能多看看她的笑颜; 哪怕回去时再多辛劳些也无妨。
阮澜送他去了坐牛车的地方。陆追由此处去往大舆镇; 需得再换去最近的行兵驿馆; 闵丘借了他通行令牌; 到了那处便能骑上快马,沿着官道直往秋行山去。
两人去的路上阮澜数次欲言又止,直到牛车车夫表示要走了; 阮澜才着急的拉着陆追去了树后,小声说道:“听说秋行山的石头颜色很好看; 不知道能不能用来做药石,你下次回来带些给我吧。”
陆追闻言; 点头应下了。“我也有件事儿,与你换石头如何?”
阮澜爽快:“说。”
“等我四年。”他像是在说一件十分重要的事儿。
阮澜愣住:“啊?”
那一夜的大雪已经化去许多,有些结了成堆的碎冰渣; 有些则无声无息的氤氲进了大地。呼吸之间仍能感觉到干冽,怕冷的动物们俱都躲藏了起来。
不远处人还是热闹的; 是这冬日唯一的热闹,化作一团团的呵气,飘了出去。
而这里却只有他们两人,偷得一处空间; 偷得处处空间。
陆追摸了下她的头:“先不急着招工,说不准过些年我还要回来帮你做瓷。”
阮澜眨了眨眼,原来要说的是这个。
想想也是,不是每个去行兵打仗的都能得了什么好处,大多无非是免了田赋,或者零碎的几两银子。
她拍胸脯承诺:“放心,地方给你留着。”说完,她又不放心似的凑上去:“再说了,这儿本来也是你家。”
“那你要帮我看好家。”陆追说道:“别放别人进来。”
阮澜听不出他的言外之意,只应道:“除非那人会飞檐走壁,不然进不来。”
陆追:“嗯。”
即便不会飞檐走壁,只要会偷心,也进来的。
陆追上了牛车,靠着木头板眯起眼睛小憩,方才他看着阮澜偷偷往自己包里塞银子,他便又取了出来,偷偷塞到她的枕下——倘若藏的深了,怕她总也发现不了。
她只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看着自己的一点点东西,光是那些放在箱子里的都懒得打开。
反正等她发现得时候,自己早已离的远了,她追也追不上。
她看到这些银子时的表情,想来应当是又气又郁闷。陆追都能想到她的模样,嘴角便不由自主地勾了起来。
她也怕自己不回来吗?所以才托说让他带些石头回来。
人未至远,思念先起。
陆追从袖囊中掏出几张纸,那是他趁着阮澜不注意收来的,都是些她写下的字。看着这些字就像她在身边一样,做着生动的表情,用那只有他能听得见的声音说着话。
陆追打开第一张纸笺,上面写着:“刘初三我告诉你!我刚把我家门口的雪扫了,你和你弟弟一来就弄乱了!你自己家门口不能玩吗?非要跑到别人家门口?你现在就去给我打扫干净!”
陆追:果然相当生动了。
他沉默的打开第二张纸笺:“劳烦帮我把这个春瓶拿去大舆镇卖了,我急着用银子。”
看来这张纸条是给刘珠的。
所以那些银子是如此来的?想来如此着急,定然卖不出好价。
陆追看到那个春瓶的时候一愣。如果他没记错,阮澜这段时日基本没怎么开过窑,家里的春瓶只有一个,不就是第一次做出来的那个?
她之前不是说这个想留作纪念吗?
陆追微微敛目,她是为了给自己准备银子才如此的。心疼的同时竟然也有些开心,哪怕只是自己的地位比那春瓶稍稍高了一下罢了。
早知道她为了筹银子去卖那春瓶,自己便同她说了,秋行山那处不需要什么银子,军饷也有很多。
只不过即便说了,她兴许仍然会拿去卖掉。
陆追打开第三张纸笺,纸笺上面写着:“勇敢爱,大胆追!”
陆追思来想去也不知道她这六个字是写给谁的。
勇敢爱,大胆追。怕这简简单单的几个字说出来容易,做起来却难。
因这六个字,陆追一路上休息的并不好。他时时想着,若是阮澜真的贯彻了自己的这六个字,那是不是就代表她对自己一丝意思也无?
阮澜回到自己家,看着空荡荡的院子,瞬间又觉得没力气了。
阿追在的时候,她好像动力十足,每天恨不得上蹿下跳把所有的事情都做一遍,如今人走了,心里就没了着落。尤其是阿追前路未卜,说不准能不能安然回来,自己的心里就总是不安稳。
阮澜往自己床上一躺——???什么东西这么硌得慌,谁把石子儿铺了自己一枕头?!
她掀开枕头一看,不由得长长叹了口气。除了自己准备的那些银瓜子,还有多出来的半块银锭,想来应该是阿追挣的。
她顾不得感叹前面待了这么久,竟然只有这些,还不如自己捏个瓷,只是小心翼翼的把那块银锭包起来收好,一面还对自己说:这并不是对这半块银锭另眼相待,只是给阿追存起来,以后给他娶媳妇用。自己身为家长,自然要给他保管!
没错!就是这样!
为自己想好说辞的阮澜摸了摸脑袋,自己的脑袋顶好像也没什么特别好摸的嘛,阿追怎么就这么喜欢揉呢?
…………
转眼又是一年,阮澜这一年说懒不懒,说勤快也没有半分勤快,统共烧了三次窑。但幸好每次都多做了些许个,卖一个留两个,吃吃喝喝又是几个月。
如今阮家的瓷在外面也算又出了名,曾经是因为白瓷官窑,如今却是因为五彩斑斓却又颇有意境的瓷器件儿们。
譬如阮澜捏了个影青釉涡纹梅瓶,通身都是漩涡似的纹饰,明明是个酒瓶子,能装六七斤酒,却因为颜色清雅被一众所谓的读书人追捧。
你想,旁人喝酒叫下人端出来的是褐色泥酒坛,倒入各色执壶里端到席上,风雅场所多少有些煞风景。但是换成这般淡青色的梅瓶就不一样了,风流尽显。
阮澜做这瓶子之前也是考察了一番,这地方的人更多是信奉道教。道教讲究的是“静为依归”和“清净遁世”,要的就是清净感。
这时候人的书札用的也都是淡淡蓝灰色的纸笺,给上苍的祷词叫“青词”,可见这种颜色对他们多有吸引力。
阮澜想着既然捏都捏了,当然要选个能卖出高价的,加上青瓷原本就是京城那处才产,离着大舆镇十万八千里,这就想法子弄出了这样的东西。
这一个梅瓶出去了,除了那些有家底的文人墨客,甚至好些食栈酒楼也想要,借以提高自己的地位规格,便不惜从大舆镇跑来刘家村,一个一个的蹲到阮家门口。
这些时日阮钧身子好了许多,但他也看的出来,阮澜做的这些东西比他技艺要高多了,这便只管家里做饭打扫,其他的都乐得撒手。
如今这些人来阮家门口,阮钧就又被阮澜推了出来。
阮钧面对众人的阿谀讨好,只说因自己身子不好暂且不能量产,只是偶尔做两个能吃饱穿暖便好。
听他话里的意思推拒十分明确,众人又只得唉声叹气的回大舆镇。
阮钧也问过阮澜从何处学的制瓷,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