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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
一声疏离的称呼,立时转移了耶律越的注意力。
“你还是像以往那般唤我吧,这般,实在生分。”
以往那般?
天晓得以往原主都唤他什么。
“我以往唤你的多了,哪儿晓得你此番想让我唤你什么?”
耶律越大抵以为她是故意这般说,无奈地抬手揉了揉她的发。
“晨之,还唤我晨之吧。”
余小晚借势,假意懂却装不懂地回道:“什么晨之,我可不记得你叫晨之,你明明叫耶律越,西夷风俗都是只有名的,哪来的字?”
耶律越果然极为信任她,竟连一丝怀疑都没有,只当她是在生气故意撒娇耍赖,便好脾气地娓娓解释。
“数年前曾说过的,大抵太过久远,琴儿不记得了,我便再说于琴儿听吧。
我母亲姓白,是朱国人。
我们兄妹,虽对外姓耶律,可私下里,母亲还为我们兄妹几人取了中原名。
我,耶律越,又名白越,字晨之。
大哥耶律蛟,又名白蛟,字夕之。
胞妹耶律月,又名白盈月。
还有三弟四弟五弟,待你见了,我再与你详述。”
“晨之……夕之……盈月……”余小晚略一思索,点了点他的胸口,笑道:“莫非你是晨起而生,你大哥日落而生,你胞妹月圆十五生?”
耶律越看着她调皮的手指,淡淡一笑,那笑仿佛带着温度,眸光熠熠,暖人心脾。
“我倒不知,你竟如此聪慧。”
和耶律越相处,果然十分舒服。
余小晚靠在他胸前,难得真心地弯起了唇角。
“对了,你还未曾告诉我,若那禁药不解,会如何?”
耶律越再度沉默了。
余小晚抬眸,刻意拉长了声线,催促道:“晨……之?”
耶律越无奈地摇了摇头,“罢了,是你要问的,等下莫说我轻薄你。”
答个问题怎么就扯到了轻薄?
不等余小晚想明白,耶律越已开始了极其委婉地解释。
“那禁药名唤夜无忧,是番邦小国长野特有的秘药。长野男少女多,三妻四妾比之苍国更盛,这药便是用来夜宴助兴的。”
听到这里,余小晚的脑海中不由浮出了“天上人间”四个高红高亮的大字!
“这药可以内服,也可以焚香,通常焚香者多,只因,一香浮满宴,也省得挨个加药。”
说起焚香,余小晚突然想起了绕指柔。
“这么说,和那绕指柔倒是有几分相似。”
耶律越微怔,似是有些愕然,“你竟知晓绕指柔?”
她一个深宅丫鬟,怎会知道这个?
果然是精神松懈,竟犯了如此低级错误!
余小晚赶紧搪塞道:“呃……偶尔听公主说起的。”
耶律越并未怀疑,微微颌首,继续道:“夜无忧与绕指柔根本不能相提并论!夜无忧多用伤身,且必须解。绕指柔虽也有催|情之效,且效果显著,却温和养人,不解也无妨。”
说了半天,还是没说那夜无忧若不解会如何!
余小晚不满地抬头望着他,仗着他脾气好,扯着他的襟口,三度问道:“那若夜无忧不解呢?会如何?”
耶律越眼神游移了一下,竟有些不敢看她,直接转到了别处。
“若,若不解……中者清醒之后,会……”
“会怎样?”
“会……”
天了个噜!怎么这么墨迹!
“到底会怎样?!”
耶律越微微仰首,轻吐了口气,这才说道:“若不解,中者清醒之后,会燥热难耐,不受自控,无论来者何人,都会凑上前,直到……药解……”
第77章 公主的质子小驸马(5)
自那日与耶律越探讨过夜无忧的问题; 余小晚立时便与他亲近了不少。
老实说,住在这竹香四逸的小屋,沐风望月观竹,听着如流水般婉转潺潺的笛声; 再有个高颜值古风暖男全方位无死角地伺候着,既赏心又悦目,简直不要太舒服。
真是别说将军夫人,就是给个皇后她都不换!
若不是那只狡诈的死狐狸还整天晃在这里碍眼; 她应该会更享受这样的生活。
当然,除了那死狐狸,还有件事时刻烦扰着她。
又是晌午,又到了午饭时候; 耶律越端着简单却滋养的山参鸡丝面进来。
余小晚伸手去接; 却被他绕开。
“我来。”
余小晚想哭。
他来; 本也没什么,这几日都是他喂的饭; 她也算小有习惯。
可; 他来; 太慢!
一口口的面都要吹凉了才喂她,还不准她嚼得太快; 说怕消化不好,每吃两口面; 还必须喝口鸡汤润润。
等他喂完一碗面; 她大概已经……忍无可忍只能丢人了!
是的; 没错,她现在……
很想嘘嘘……
不,“很想”还不足以形容她的迫切,她是非常想,十分想,想得简直不能再想!
倒也不是她非要忍到这时候才解决,实在是……
马桶不在屋内,她这一身伤的,又不能独自出去如厕。
虽说上次她曾疏忽下地,给耶律越开过门,可耶律越对她极为信任,自然不会多怀疑。
可如今那一个精过一个的玄睦与耶律月都在,她如何敢再下地嚣张。
如此这般,如厕这样是个人都要经历的根本不值一提的小事,现今倒成了她最大的烦恼。
“怎么了?为何不吃?”
耶律越将那竹筷向她递了递,扑鼻的面香立时便入了鼻腔。
“那个……”
“嗯?”
“我……”
看她支支吾吾地模样,耶律越立时便懂了。
他轻笑一声,抬手揉了揉她的。
“你我虽还不曾三媒六聘迎娶嫁人,可与夫妻已没甚两样,你也无需次次都这般羞怯,无妨的。”
你当然无妨!
丢人的可是我!
整日让一个温文尔雅的高颜值帅哥给她拎马桶,那画面想想都羞耻。
偏他拎来还不肯走,非要亲自把她抱坐在上面,这才去屋外等候。
之前她曾有过解决完自己跑回床上的经历,结果被他念叨了整整一下午,第二日晨起还不忘再数落她两句。
“你腿伤未愈,真不想要这腿了吗?”
“你已不是当日的小丫鬟,你是我的妻,你不为自己顾惜自己,也要为我顾惜。若不肯为我顾惜,那我便只能……亲力亲为,寸步不离地守在你身侧,让你想不顾惜都不行。”
第一句听听也就罢了,可这第二句里却隐着浓浓的威胁。
余小晚听出来了,却并不以为然。
如耶律越这般温润如玉的读书人,难不成还真好意思寸步不离地看着她如厕?
然而这世上往往就是,你越是不信邪,邪偏要来找你!
余小晚把他的警告当了耳旁风,之后依然我行我死,自顾从马桶上起来,自己跑回了床榻。
后果便是……
“你,你还不出去吗?”
耶律越站在她身侧,目不转睛地望着她,坚定地摇了摇头。
“你忘了你昨日怎么应我的吗?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既言而无信,便只能自吞苦果。”
余小晚坐在马桶上,他不走,她也没法靠墙脱里裤,只能先试着耍赖。
“什么君子?我是女子,不是君子,你说得这些与我无用!”
耶律越淡淡一笑,“常言,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古人诚不欺我。”
“对,我是女子,是小人!耶律大君子,你还不出去?非礼勿视才是君子之举吧。”
耶律越依然笑得和煦如风。
“你是我的妻,照顾伤妻,天经地义,何来非礼一说?”
余小晚内急,偏又赶不走他,不由嗔道:“谁说我是你的妻?我答应了吗?你这是强抢民女!与那盗寇山贼又何两样?出去!”
耶律越唇角的笑意似是落了几分。
“好,如你所说,我是山贼,你是我抢来的压寨夫人,你不听话,我便只好……亲自教导。”
“……”
耍赖、假嗔都不管用,余小晚只好用上最后一招。
“晨之……人家错了嘛……以后再也不敢啦……我发誓!”
这软糯的嗓音甜的仿佛加了蜜,随意两句,耶律越的眸子就明显有些动摇了。
余小晚赶紧再接再厉。
“好晨之……人家真的知道错了,你先出去可好?你在此,人家会害羞的嘛……”
余小晚自己说着,自己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太特么的嗲了。
耶律越似乎更犹豫了,眼神游移了一下,似是在思索到底要不要饶过她。
余小晚想了想,忍着极度的羞耻,又奉上了据说所有宅男都抵抗不了的终极杀手锏!
“晨之葛格……求求你了,好不好嘛……”
这一声哥哥唤的那叫一个娇滴滴,余小晚这辈子包括上辈子上上辈子,到死都没想过自己也会有撒娇耍嗲的一天。
耶律越目不转睛地望着她可怜兮兮抱拳哀求的小模样,眼神说不出的纠结,温润的眼睑颤了又颤,突然阖上了,彻底隔绝掉那不断动摇他的恶之本源。
“这已不是初次了,我若走了,你下次还会再犯。这次,我便做定这个小人了,你也切记以此为戒,莫要再有下次。”
“……”
余小晚欲哭无泪。
没想到这个耶律越看似温文尔雅好说话,却固执的紧!
你说你一个读书人,就不能有点书生的酸腐气,坚决把君子之风秉承到底吗?
你这样既要求旁人君子,自己却主动当小人,良心难道不会痛吗?
你个真·伪君子!真·小人!
最终,余小晚还是没能赶走耶律越,被迫无奈之下,只得当着他紧闭双目的温润面容,如了厕……
虽说他全程都未睁眼,可那挡不住的水流潺潺声,还是羞耻的她恨不得直接原地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
有了那次血的教训,余小晚再也不敢独自跑回床上,每次都整理好衣物唤他进来,再乖乖被他抱到榻上。
耶律越确实极为宠她,她的污秽之物,自己都嫌弃,他却能面不改色拎出,从未有过半点嫌弃。
第N次在耶律越的照顾下如厕,被抱回榻上,再等着他端来温热的水,帮她细细地净手。
耶律越的一举一动,至始至终都不曾有过丝毫的不耐。
午后的骄阳,微醺,和风带着竹叶沙沙,悄然潜入竹屋,拂过他的白衣,扰过他温润的眉眼。
他坐在床边,微抿着唇,神情是说不出的认真,仿佛他正在擦拭的不是一双手,而是这世上最珍贵的宝物。
余小晚靠在床头,被他宽厚的大手握着,心,是从未有过的柔软。
这样温柔细致的一个人,不正是她生前最期盼的吗?
若是没有任务……
她不由苦笑。
没有“若是”,她有的,只有任务。
其他的,都是不该想的。
现下已经很好了,不是吗?
她相信他对她是真心的,或者说,对原主是真心的。
如今的她对耶律越来说,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若他是虚情假意,完全没有必要再对她好。
他对她的好,必然是真的。
他对她的信任,必然也是真的。
能继尔虞我诈的将军副本之后,得这样一个可以放心相待之人,亦然足矣。
无论多累,都不可贪恋。
再多贪恋,便是奢求。
她可以不贪恋,却不能不发愁。
自打她穿到采琴身上,还真的是半点委屈都不曾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