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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急?!
人生短暂,区区百年,他又是废灵根,若不赶紧修行,怕是寿终正寝都不得筑基,唯有筑基方能延寿,方能有更多时日修成正果。
他很急,真的很急,他真怕他百年之后化为一捧黄土,再不能留在师尊身侧。
可师尊却丁点不急,没过几日又请来了晔昊帝尊,教他五行八卦,推演之术。
说来也怪,这些东西,他明明闻所未闻,却一点便通,进步神速,学起来也十分欢喜。
可这些依然不能助长他的修为,他还是想修行,想早日位列仙班,给师尊长脸。
一来二去的,眨眼便是十一年,他已从懵懂小童,长成十八岁少年郎。
他越发焦急,恨不得立地成仙,可师尊却依然推脱着,只道“不急不急”。
师尊不急,他却是要急白头发了。
难不成,师尊知晓他是废灵根,无论如何也不可能飞升成仙,所有才不肯教他?
想到这可能,他食不下咽夜不能寐,短短一个月便瘦了一圈。
师尊看在眼里,却并未说破,找他一起赏月。
夜风徐徐,竹林清幽,月影斑驳在廊下,满院银霜。
师尊抱着火狐,他规矩地坐在师尊身侧,仰头望着夜空如黛。
师尊问:“你可看出了什么?”
他道:“月明星稀。”
月光遮掩了星辉。
师尊又问:“因何月明?”
他答:“十五将近。”
师尊笑道:“不错,十五月盛,自然比这十三明月更为明亮,差一刻都不算极致。”
遂抬手摸了摸他的头,“二十八日都等了,还差这最后一两日吗?”
摸头是师尊常有的,自小到大他都习惯了的,可最近每次师尊摸他,他都会心跳加速,得了病似的。
“晨之?”
“啊?什么?”
他恍惚了一瞬间才意会师尊话中暗喻。
“那徒儿还要再等多久?”
“四年。”
四年,好,他等。
又过了几日,竹园突然来了个不速之客。
“不过是颗万灵丹,何必如此推脱,我又不求你什么。”
尚心仙尊拿着枚晕光的仙丹递给师尊,师尊却不肯收。
“多谢尚心仙美意,这丹药十万年才能炼出这么一颗,太过贵重,我受不起。”
“别唤我尚心,唤我时晟也好,时望归也好,总不至于那般疏远。”
师尊微叹,“总之,我不能收。”
尚心仙尊铁塔一般坐在桌旁,沉默了许久,突然隔桌抓住了师尊的手。
“我只问你一句,你可曾对我有过情意,那怕只丁点?”
师尊缓慢却坚定地推开他,淡淡道:“你该明白的,一切都是任务,是师父父为了救我设下的局。”
尚心仙尊黑瞳暗沉,透着痛苦,“当真丁点没有?”
“没有。”
“你可是还在怪我?”
“凡间种种,不过都是因果,有何怪的?”
尚心仙尊攥紧了拳头,却终究松开了,将那丹药搁在桌上。
“便是没有男女之情,同门之谊总还是有的,况且,越清帝尊助我了却心结,我总是要回报的,区区万灵丹真算不得什么,不是给你的,你就要不要推脱了。”
尚心仙尊起身离开,走到门口又顿住,突然回身抱住了师尊!
师尊刚要挣扎,尚心仙尊沉声道:“只这一次,最后一次!”
师尊便没再动。
他抱着小火狐渊儿在屋外看得真真切切,突然觉得这一幕格外刺眼!
不,不止刺眼,连心肝脾肺仿佛都刺到了,说不出的难受。
渊儿似乎也看那尚心仙尊不顺眼,呼噜噜呲着尖牙,突然自他怀中跳下窜进屋里,一口咬在了尚心仙尊的小腿!
第349章 番外(2)
尚心仙尊吃痛; 却并未立时松手,又紧紧搂了搂师尊,这才松开。
“保重。”
尚心仙尊走了,师尊揪着渊儿的尖耳朵训斥了两句; “你是仙狐,咬人人死,咬仙仙伤!你怎可……”
不等第三句出口,渊儿已拱着毛茸茸的小脑瓜蹭起师尊揪耳朵的手。
“咕咕; 咕咕~~”
师尊顿住,无奈摇了摇头,“就知道撒娇,真是说你什么好?”
俯身将它抱起; 揉了揉它毛茸茸的小脑壳; 师尊没舍得再责怪; 任它开心地舔着她的手她的脸,甚至……她嫣红的唇。
不知为何; 平日里见惯的画面; 今日总觉得怪怪的; 他的视线盯在师尊被狐狸舌舔得越发鲜红的唇,突然有些晕晕乎乎; 发烧了似的。
那晚,他睡得极不安稳; 做了一夜的梦。
梦里; 师尊巧笑倩兮; 拽着他的胳膊撒娇。
“晨之哥哥,我心悦你……”
“琴儿,你……”
不等他说完,师尊搂住他的脖子,红艳艳的唇径直贴了过来,他感觉太真实了,他几乎感觉到了那唇的柔软……
轰咚!
他猛然坐起,脸烫得不像样子,缓了好一会儿才翻身下床,轻手轻脚换了里裤打了水,偷偷躲在屋里洗裤子。
他不晓得自己这是怎么了,都十八岁了,怎么还会……尿裤子?
这可太丢脸了,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师尊!
辗转反侧到天亮,师尊过来唤他起床,帮他绾发。
自打跟了师尊,每日晨起师尊都会亲自帮他绾发。
十一年如一日。
以往他并不觉得什么,可今日,想起那梦,他突然觉得摆弄在他头上那柔弱无骨的小手,仿佛带着仙法,随意一个轻触便让他呼吸困难。
他掐住了大腿,勉强保持着镇定,不想被师尊看出不妥。
他这到底是怎么了?
难道是长这么大还要师尊照顾,心生羞愧才会如此?
他不清楚自己到底怎么了,只知头发绾好了,他的腿也掐青了。
第二日,不等师尊过来,他自己绾好了发去给师尊请安,十多年没有自己绾过,自然绾得不太好,师尊招了招手,惯例要帮他绾,他没动,第一次拒绝了师尊。
“以后还是徒儿自己绾发吧,不能总劳动师尊。”
“不妨事的,又没有旁人。”
师尊过来,要解他的束发,他赶紧躲开。
“徒儿已经十八,真的可以自己了。”
看了一眼师尊还悬在半空的手,他强忍心酸,赶紧转身出去,再晚一步,他怕是要忍不住妥协了。
躲过了绾发,还有摸头,为了避免被师尊摸到,他总是离师尊远远的,除非必要,绝不靠近半步,可他总是要用饭的,饭桌就那么大,他又跑不出天去,还是被师尊摸了个正着。
“近日的推演之术很难吗?看你都有黑眼圈了,有什么就同为师说……”
话没听完,他呼地站了起来!
师尊微诧,“怎么了?”
他僵硬地摇了摇头,“没,没事,就是有点……口渴。”
一次如此,两次如此,三次四次,师尊又如何察觉不出端倪?
她没追问他为何躲避,只不再轻易碰触他。
师尊不碰他,他的心便不会再乱跳,也不会再觉得怪怪的,他想,他终于可以安心了。
那日,下起了雨雨打竹叶啪唦作响,师尊抱着渊儿坐在廊下,探手接着雨水,烈焰般的眸子仿佛熄了火,眸光空离。
他心不在焉拨弄着琴弦,本只是猜测师尊在发什么呆,猜着猜着,视线便落在了师尊露了半截的藕白手臂上。
“晨之?晨之?”
“啊?”他猝然回神,“怎么了师尊?”
师尊笑着摇了摇头,“想什么这般出神?唤了你四五声都没反应。”
望着师尊清澈见底的绯眸,他突然有些心慌,赶紧垂下眼帘。
“没,没什么。”
真的……没什么吗?
那夜,他又做了梦。
梦里,细雨冷瑟,竹林遮天蔽日,师尊浑身湿淋淋躺在枯败的竹叶上,冲他伸来双臂。
“晨之哥哥,我好冷,你抱抱我啊……”
“晨之哥哥,不用忍,我没关系的,真的没关系……”
“晨之哥哥,我想要你……”
“晨之哥哥……”
他再次惊醒,比之上次更加心跳如擂,满头满身的冷汗,里裤自然又湿了,可他没空管这些,他只疑惑着。
师尊是帝尊,是顶了天的上神,根本不知冷为何物,怎需他的抱抱?
还有什么不用忍?什么想|要他?他不懂啊。
尤其尤其不懂的是,师尊为何唤他……哥哥?
依稀记得上次做梦,师尊也唤了他哥哥,而他唤了师尊……琴儿?
琴儿是何人?
他为何做了这般不着边际的梦?
不管怎样,师尊位及帝尊,至少也有百万岁了吧?他才……十八,无论如何也当不起这声哥哥的。
明明知道这是不对的,他却控制不住狂跳的心,阖上眼,回味着那一声声的晨之哥哥,那红艳艳的唇仿佛还在眼前。
很快,他又睁开了眼,身上滚烫烫的,他终于发现了不妥,撩开被子看了一眼,那从未见过的变化让他惊愕又茫然。
他这是……得了什么怪病?
原本就湿了一块的里裤似乎更湿了,他慌手慌脚下了床,匆匆换下里裤,如上次那般,偷偷洗了。
他越发不敢再靠近师尊了,甚至连看都不敢看她,总觉的自己做了什么不该之事。
而那梦,却再未停止,且一次比一次怪异,一次比一次可怕!
他梦见他抱着师尊,一遍又一遍亲吻,梦见他们不着寸缕做着奇怪的事。
醒来后,他红了耳根,习以为常偷偷去洗里裤。
可隔天他却又梦见师尊倒在地上,无鼻无眼,浑身是血,梦里的他抱着师尊癫狂的笑。
醒来后,长泪打湿锦枕,心痛得难以言喻。
之后他又梦见他用沉重的锁链锁了师尊,梦见师尊绝望的低泣,还梦见师尊纵身一跃跳下楼台摔得面目全非!
这次,他没能自己醒来,他陷在梦魇无法自拔,多亏了师尊掐了仙诀才将他唤醒。
师尊满脸忧色,“你怎么了?”
他摇了摇头,苍白着脸,直愣愣瞪着房梁,没人知道他此刻的恐慌。
他心里住着邪魔,必然是住着邪魔!不然怎会做出这般可怕的梦?!
师尊待他那样好,那样那样好,为何他还会在梦里折磨她?!
梦由心生,他罪无可恕。
师尊忧心他,探手想摸摸他的头,被他本能躲开,看着师尊受伤的神情,他突然心如刀绞。
他缓缓探头过去,主动伸到师尊手下,蹭了蹭。
师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揉了揉他的脑袋,“傻瓜。”
渊儿也跳上床,舔了舔他的手,金绯异色瞳,灵动清澈,满溢着关心。
他探手摸了摸它绒呼呼的皮毛,勉强安住心神。
“师尊,可以请晔昊帝尊提前来吗?”
天上一日,地上一年,晔昊帝尊半日在天,半日在地,算算,还要三四个月才会再来教导他。
师尊略一沉吟,“好。”
没过几日,晔昊帝尊便来了,他像是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白日听课,夤夜反复推演,有不通之处第二日再问,每日只顾修习,睡不够两个时辰。
师尊说了他数次,让他早些歇息,他口上应着,依然我行我素。
眨眼便是数月,晔昊帝尊有事回了九重天,他却依然不眠不休修习。
这日,他又推演至夜深,门外人影晃动,扣门声响起。
“晨之?可睡了?”
烛火摇晃,他过去开了门,青丝微乱,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