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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咕。”(我也不知,这几日浑身燥热难受,还,还……)
“还怎么?”
小仙狐包了包蝶尾,遮住了后腿,视线闪烁着转到了一边儿,红扑扑的脸隔着厚厚的狐狸毛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到底怎么呀?”
“咕咕。”(我也不晓得,总之就是……难受,一闭眼就想到你,然后更难受。)
她赶紧幻化出人形,鼻子还是有点歪,小心翼翼将它抱在怀里。
“我带你上九重天,那里的仙草肯定能救你。”
小仙狐生下就因秃尾巴被丢弃,根本不晓得娘亲是谁爹爹又是谁?没人告诉它这是怎么了?
它只能本能的后腿夹得紧紧的,用蝶尾遮得严严实实,便是什么都不懂,也觉得那突然变化之处是不能被人看了去的,若真给谁看的话,它只想给鸦儿看。
她并没能如愿带它飞上九重天,刚飞出不远就撞上了同样来参加清谈会的尚月仙尊。
难得,总是形影不离跟在她身后的尚危仙尊今日没跟着,独尚月仙尊一人。
尚月仙尊掩了掩鼻子,蹙眉道:“真是不知羞耻,带着发了情的仙狐这是要去哪儿?”
发了情?
她眨了眨眼。
“那是什么?”她低头看向怀里的小仙狐,“你晓得吗?”
独居了差不多六百年的小仙狐自然也不晓得,摇了摇头。
尚月仙尊水灵灵的眼突然转了转,亲切地过来笑道:“这可是极重的病,仙草无用,只能双修。”
“双修是什么仙术?如何双修?”虽然不解尚月仙尊为何突然这般好心告诉她这些,可救小仙狐要紧,“不然尚月仙尊做做好人,帮渊儿双修吧,我定会报答你的。”
尚月仙尊摇了摇头,“这怕是不行,需得心意相通之人方能修得,我看你就极为合适,本尊可助你们一臂之力。”
看在师父父的面子上,尚月仙尊也不敢骗她的吧?
她这般想着,跟着尚月仙尊去了晏临渊。
“看到那水潭了吗?”
“看到了。”
她就是在这儿捡的小仙狐,如何看不到?
“你俩下去,泡在水中。”
她依言抱着小仙狐跳进潭中,“然后呢?泡着就行了吗?”
“自然不行,得跟着本尊念法诀。”
她乖乖跟着念了法诀,并按着尚月仙尊的指示,将那凌光指在了小仙狐身上。
刹那间,红霞四射!
光芒散尽,小仙狐化作一绯衣少年郎,金灿灿的眸子微眯着,妖冶魅人,丰润的唇呼着滚烫烫的气息。
她惊喜万状,“渊儿!你会化形了!”
尚月仙尊嗤笑:“不过是幻术,被本尊敦实了些,时间不多,你们快些脱去衣衫。”
她隐约记得凡间男女是不可随意相互袒露的,可这里是仙界,大抵不同吧?
她依言退掉身上衣裙,看着小仙狐胸口起伏呼吸滚烫一副马上要不行的模样,她赶紧慌手慌脚又帮他也退掉。
小仙狐搂住了她,蹭啊蹭,直喊着“难受”。
她急得不停摸着他的头安慰,仰头望向半空的尚月仙尊,“然后呢?然后当如何?”
尚月仙尊居高临下望着他们,缓缓勾起的唇角说不出的诡异。
“随着他便好,他想做什么便做什么,这便是双修。”
尚月仙尊走了,她依然茫然,小仙狐神智越来越恍惚,半身在水中,扑着将她压在岸边。
“你真香真好看。”
小仙狐低头堵住了她的唇。
明明鼻子都是歪的,哪里好看了?
她不晓得如何双修,只能按着尚月仙尊说的,乖乖躺着任小仙狐拱来拱去随意造作。
可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心里慌慌的毛毛的,有些不安。
要不还是算了吧,去找师父父问问,说不得师父父一个法诀小仙狐就好了。
这么想着,刚要起来,天上突然飞下几朵祥云,为首的便是尚月仙尊,还有几位宫主。
尚月仙尊一脸惊诧,“天啊!难怪她追着尚女仙学幻化之术,竟是为了这一时贪乐。”
尚危仙尊也是愕然,“你,你怎么……”
尚心仙尊转身走了,面露鄙夷。
尚昂仙尊嗤之以鼻,“畜生终究是畜生,当真是丢尽越清帝尊颜面!”
其余宫主也是神色各异。
她这才想起,这晏临渊可是去往清谈会的必经之路!
她赶紧去推小仙狐,却是无论如何也推不开他,九尾狐族体质特殊,一旦入身便会胀出结扣,除非雨露尽出,否则谁也分不开。
她想掐诀收了幻术,尚月仙尊快她一步,一个法阵圈住他们两个,她再也无法动用半点仙力。
“尚危仙,还不快去请越清帝尊过来清理门户!”
尚危仙尊为难地看了看她,最终还是被尚月仙尊催着去了。
不要!
不要喊师父父!
之前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可她推不开小仙狐,无论如何都推不开。
小仙狐已清醒了些,见她着急,也急得眼泪团团转,可他也退不出来。
“对不起,我该怎么办?我也不晓得该怎么办?”
他很难受,青筋跳凸,热汗满身,却本能地抱起她潜入水中,哪怕只是幻象,也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她这般模样。
越清帝尊很快便赶了过来,宽袖一挥,幻象除去,一鸦一狐浮出水面。
她抖了抖湿漉漉的毛,委屈的不得了,刚想唤声师父父,师父父已拂袖而去。
尚月仙尊瞟了她一眼,冷笑一声,匆匆追向了越清帝尊。
她也想追过去解释,虽然不晓得师父父为什么不高兴,可她觉得她需要解释。
然而,小仙狐浑身发烫,眼看就要不行了,她赶紧唤住还未走远的尚危仙尊。
“它,它这到底是怎么了?”
尚危仙尊过来大致探了下,道:“发、情期本就容易高热,它这又是初次,还……行到一半突然打断,难免反噬,不打紧的,我帮它渡些仙力便好。”
尚危仙尊随意渡了点仙力,小仙狐便退了高热醒了。
尚危仙尊好人做到底,道:“你既无仙根无法修炼,倒不如本尊将你送至凡间,三千大世界三万小世界,挑个最合适你的,你也好寻了伴侣乐度余生,不然,每年都来这么一次,着实难捱。”
下了凡间,小仙狐绝对是最棒的狐狸,宁做鸡头不做凤尾,这般简单道理还用想吗?
她赶紧道:“多谢尚危仙尊,便如此吧。”
“咕咕!”(我不要!)
“为何不要?”
小仙狐看了她一眼,第一次同她顶嘴。
“咕咕!”(反正不要就是不要!)
尚危仙尊走了,她有些生气,为了它她都惹师父父不高兴了,它平时不任性,偏这会儿任性。
“随你便!”
她扑棱扑棱翅膀,展身要走,小仙狐可怜巴巴揪住了她的长尾巴。
“咕咕……”(对不起……可是我……我不想离开你……)
原来如此。
她其实也不想它离开的。
“可是尚危仙尊不是说了吗?每年一次,百年百次,你吃了我那么多琼浆仙果,早已是长生,这就不晓得要多少万万次,如何忍得?”
“咕咕。”(我能忍。)
“可是……”
“咕咕!”(我能忍!)
整个一重天,没有仙根的狐狸只它一只,想在这里找个伴侣,根本不可能。
可不管怎么劝,小仙狐就是不肯走。
她无奈,想起师父父还生着气,也没多逗留,确定它没事了,赶紧飞去清谈会。
自然是没赶上,迟到了。
师父父正在讲大道万千,目不斜视,像是压根没看见她扑扑楞楞飞过来落在蒲团一般。
清谈会散场,她怯生生跟上师父父。
“师父父,其实那……”
“是误会。”师父父无波无澜,看都没看她,“是尚月仙教你的法诀,误导了你。”
“对对对!就是这样子!”她笑逐颜开,点头如捣蒜。
师父父最擅五行八卦,推演之术满九重天独一份儿,其他帝尊都跟他差了好大一截,什么都瞒不过他。
她的师父父不仅是最最好看的,还是最棒最棒的!
不管怎样,误会解除了,这下师父父就不会不高兴了吧?
虽然她也弄不清到底有什么值得不高兴的?她只是想帮朋友而已。
更何况,那不过是幻术,虽然身体五感都有感觉,可依然不是真的。
师父父并未昭告九重天严惩尚月仙尊,只是私下罚她闭门思过三百年,且绝不准将此事宣扬出去。
她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却不料,回了九重天,师父父便丢给她几十套法诀,要她千年之内融会贯通,然后……闭关去了!
她扑棱着翅膀跟在去闭关路上的师父父身侧。
“师父父受伤了?”
“不曾。”
“鸦儿做错什么了?”
“没有。”
“师父父讨厌鸦儿了?”
“怎会。”
“那师父父为何突然要闭关?”她好委屈。
“有些难题,一时不得参悟,自然要闭关。”
“可师父父已经是至高神了,便是参悟的慢些又如何?还能越过混沌去?干嘛非要闭关?”
师父父顿在洞府门口,转眸淡淡睨向她。
“这问题不错,为师的确该好好参悟参悟,再往上可否能越过混沌?”
啊?啊啊啊啊啊?
咻泠!
师父父进了洞府,宽袖一摆,洞门结界封存,任何人不得入内。
师父父闭关了,还说了要她千年内参悟那些法诀,大抵是千年内都不打算出关了。
没过几日她就想师父父想的眼都绿了。
师父父,师父父,师父父啊……
好想你。
明明当日师父父也曾闭关过差不多两百年,她虽也想,可还没茶饭不思的地步,如今却是真真儿连肥美的鱼都不想吃了。
“咕咕。”(你怎么了?)
小仙狐拱了拱她。
“我想我师父父。”
“咕。”(哦。)
她不吃,小仙狐似乎也没兴致吃,趴在草地目不转睛地望着她。
她转头,正对上那双妖冶的金瞳。
奇怪,明明小仙狐还是原来的小仙狐,为何总觉得它的金眸越来越幽深,全然没有当日一望到底的简单,怎么看都看不明白。
“干嘛这么看着我?”
“咕咕。”(好看。)
“鼻子都歪了,你没发现?”
“咕咕。”(发现了。)
“那还说好看,安慰我哦?”
“咕咕。”(不是,真的好看,只要是你,什么样儿都好看。)
她一挥手,收了幻术,又是一只黑黢黢的丑乌鸦。
“这样也好看?”
“咕咕。”(好看。)
定是因为他们是朋友,它才觉得无论怎样她都是好看的,就像她从不觉得它秃尾巴难看一样。
“傻狐狸。”
“咕咕。”(傻鸦儿。)
一鸦一狐躺在草地,望着蓝天白云,享受着清风花香,再没有这般惬意。
沙沙,沙沙。
隐约有谁走了过来,不等她起身,锁仙网突然从天而降!
小仙狐没有仙力,网不住,她却被套得紧紧的,怎么挣都挣不开!
“咕咕!”(放开她!)
小仙狐扑过去咬人,却被狠狠踹到一边,半天爬不起来。
她拼命挣扎,乌羽纷落,“别管我!快逃!”
来人很面生,不记得曾得罪过。
他一路将她带到一处塔前。
那塔高耸入云,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