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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
不,像是绯袍。
不对,分明是白衣。
还是不对,到底是何颜色?明明绯与白相去甚远,她却辨不清眼前之人究竟穿的何色衣衫。
“晨之?”
她小心翼翼地轻唤一声,向前紧走了两步,探手扒住了那人肩头。
那人转过身来,面容飘渺,只有那一双灿金的眸子,如初升的第一缕阳光,暖暖地落在她身上。
金色的眼?
这世间还有金色的眼?!!!
她愕然地探手过去,不觉得怕,竟还想摸上一摸。
那人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轻轻贴在自己脸上,她感觉到了那温热的触感,还有那人微笑时脸部肌理的扬起。
金色的眸子目不转睛地望着她,满载缱绻,遮掩在浓雾中的唇微动,轻唤出一声。
“丫儿……”
丫儿?
这次她听的清楚,是玄睦的声音!
玄睦?!
她猛地睁开眼!
帆布的帐篷顶跳动着烛光,帐内浮着淡淡的草药味,她还躺在地铺上,玄睦紧贴在她胸前,头无意识地动了动,清楚地又呢喃了一声“丫儿”。
她微吐了口气。
是梦?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忧心着耶律越与玄睦,难怪做了这么个怪梦。
只是这般境况下,她怎会就这么睡着了?
她微微起身问道:“几时了?”
映夏守在帐门口,打了个长长呵欠道:“还早呢,才丑时一刻。”
莫非走时子时过半,这才过去了不到一个时辰,看来她并未睡多久,至多一刻来钟。
头还有些昏沉,之前摔下马车的伤她并未让秦宁擦药,怀了身孕,自然不宜再用药,可也好的慢些,更觉难受。
看了一眼怀中再度安稳下来的玄睦,她莫名想起了梦中那双金瞳,总觉的与他有些相似。
桃花眼像玄睦,身形却像耶律越,真是怪哉。
远处的喊杀声渐渐止歇,莫非却还未回转,她有些坐不住了,借口如厕挑帘而出,刚想偷匹马溜走,却被秦宁逮了个正着。
“莫姑娘这是要去哪儿?”
“我……我实在担心,想过去瞧瞧。”
“不必忧心,他们很快就会回来。”
“可是……”
“即便你过去也帮不上什么忙,反倒让时将军分心。”
看来是走不了了。
她纵有万般焦急,也只能再度转身回了帐篷。
坐立不安的又过了半个时辰,哨兵一路小跑进来禀报:“门主回来了!”
莫非回来了?!
若不是怀里还抱着玄睦,她真想狂奔出去迎他。
幸而莫非快马加鞭,很快便一路飞驰到帐篷前,马嘶长鸣,翻身下来马。
然而,他并未进来,在帐篷前站了许久,直到她忍不住唤出了声,这才迈步而入。
“秋水。”
幽蓝的眸子望了她一眼,躲避开她的视线,脸上覆着的半张猪皮,映着跳动的烛火,斑斑驳驳,有些骇人。
作者有话要说:
太冷了,手出来一会儿就冻僵了,存稿好过年,存稿好过年……
过完年这本书差不多也就完结了,下本我一定要写个甜甜甜的,这本……保证不BE!
第274章 魔教教主的小逃妻(75)
“怎样?抓; 抓到耶律越了吗?”
她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直勾勾盯在他身上。
一定没抓到; 一定的!
莫非抿了抿唇,看了一眼映夏; 映夏也歪头看着他,一眼不眨,“快说呀门主; 我都快急死了!”
莫非又沉吟了片刻; 这才望着那烛火,说道:“捉到。”
“捉到?!”这一声颇有些尖锐,映夏诧异地望了她一眼。
她赶紧放缓了神情; 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问道:“那人呢?可是随着那些战俘一同被时晟押了过来?”
莫非摇了摇头:“分道。”
余小晚心头咯噔了一下,“你是说; 时晟要同咱们分道扬镳?”
莫非颌首,“是。”
“他要直接返京?”
“是。”
“那他的大军……”
“飞鸽。”
时晟的大军早已离开江南; 同他们相向而行; 本是想尽快会合安全些,如今只消再飞鸽传书通知一声,兵分两路; 一路驻扎原地防止异变,一路继续东上皇城便可。
而玄睦; 照原计划; 自当西下去寻行尘; 说不得还能带玄睦入竹林; 泡一泡那洞中湖。
时晟忙他的清君侧,玄睦忙着治伤,两不相干,这般分道扬镳才是正常。
可,耶律越又该怎么办?
不等她理出头绪,帐帘一挑,一人弯腰而入,高大的身形显得本就窄小的帐篷越发显得逼仄。
时晟?!
她愕然地望着他,又转头看了一眼莫非。
莫非脸色陡然一遍,上前扯住他就往外拉,时晟皱眉扳住了他的肩头。
“莫门主这是作甚?”
“出去!有话!”
时晟瞟了一眼余小晚,又瞟了一眼她怀里的玄睦,沉声道:“有何话不能在此说?你们不都是亲如一家的吗?”
映夏也诧异道:“就是就是,有什么不能当着我与秋水的面说,还非得出去?这都寅时三刻了,外头可冷着呢。”
莫非不答,暗自与时晟较着劲儿,一人拽胳膊,一人扳膀子,各不相让。
余小晚也管不得那么多,张口便问:“将军不是返京了吗?怎的又过来了?”
难不成耶律越逃了?
虽知不可能,若真逃了,时晟定会穷追不舍,哪还有空子过来这边,可她还是忍不住妄想。
时晟本就以蛮力著称,一拳能打死人那种,对付莫非轻轻松松,可他并不用全力推他,只和他僵持着,转而对她道:“正是因着明日一早启程,这才过来寻你。”
“可是有事?”
时晟不答,转而问:“可否借一步说话。”
“不可!”
不是余小晚说的,是莫非抢答的。
虽然不知莫非因何突然这般排斥时晟,余小晚还是颌首道:“可以。”
莫非闻听,脸色越发难看了几分,“不可!”
莫非试图拦她,却被时晟先一步挡住。
“不过是说两句话,莫门主不必忧心。”
然而莫非并不肯听,还想再拦,余小晚已迈步出了帐篷。
时晟一掌打翻莫非,出门抱起她便上了马,莫非踉跄着追出帐篷,却见余小晚巴着时晟肩头,远远地冲他挥了挥手。
“不过说两句话,不必忧心,我去去便回。”
时晟并未骑出太远,行到一处树下便停住,翻身下马将她抱下。
周围空无一人,只有渐起的寒风灌耳,枯枝张牙舞爪。
她出来匆忙,本只想着随便走两步说句话便好,并未披狐裘,这一阵冲风而来,早已冻得抖抖索索,如今便是停了马依然忍不住瑟瑟发抖。
时晟蹙眉望了她一眼,咔啷咔啷解开战甲披在马鞍,腰带一除,脱下并不算厚实的玄色战袍披在她身上。
战袍混着尘土与血腥,还带着一丝体温。
余小晚怔住,赶紧扯掉还他,“不必,真的不必。倒是将军,回京之后必然也是忙得脚不沾地,更要多顾惜自己才是。”
时晟蹙眉又给她披上,“我铮铮铁汉,这点寒气不算什么。”
余小晚还想再推辞,可转念一想,时晟一贯大男子主义,推来让去只会惹他不快,还耽误时间,自己也是真冷,何必?
她放弃推让,拽了拽那袍子,的确暖和了不少。
“不知将军想同我说什么?”
时晟道:“你要去独悟峰?”
“嗯。”
“之后呢?”
“寻三不救。”
“若三不救也救不了他呢?”
不等余小晚答,他又道:“即便能救,当日玄睦自朱国解疫毒而归,玄城都未回,直接从边关调派二十万大军便随我一同下了江南,当时内外交困,即便我不信他,可也不能轻易与他交战,就那般互相防备着一同设计抓了耶律越。
这前后折腾下来,自他因瘟疫离开玄城,至今已近一载,他登基不过数月,无子嗣也无后妃,离开比在位时日都久,你以为玄宫如今是何样子?”
这个不用时晟说,余小晚也猜到了。
时晟继续道:“他这般去寻三不救,且不论需要多久能治愈,单说来回路程,快马加鞭也要半载,他又身子不便只能行马车,需要的时日便更久,届时……只怕早已朝堂更迭。”
是,的确如此,可眼下玄睦的身子最为要紧。
时晟见她不语,侧了侧身,将马朝她又牵了牵,她背靠大树,一面马一面他,着实挡了不少风。
“如今大局已定,耶律越党羽不难拔除,待你们伤愈回转之时,我这厢也稳定了朝纲,届时,我可以借兵给他,助他重夺帝位,甚至亲自带兵助阵都可。”
什么?
余小晚怀疑自己听错了。
她猛地抬起头,望着他,“你说什么?”
“我说,我愿助他一臂之力。”
“为何?你不恨他吗?”
昏暗中,如夜的墨瞳冷若寒星,“恨。”
“那你为何还?”
“我恨他挑拨我与先帝君臣不睦,恨他设计盗走我的夜狼符,更恨他……误导我手刃了我的发妻!”
最后一句,时晟说的咬牙切齿。
“所以,你为何还要助他?”
时晟攥了攥拳,又松开了,“他救过你,我要替你还。”
“欸?”这什么逻辑?
时晟垂眸望着她,很郑重地又重复了一遍,“我替你还!”
“为何要你替我还?”
时晟不答,抬头望了望天色,垂眸又道:“我若助他,你可否答应我一事?”
余小晚恍然大悟,“将军这是想借玄睦威胁我吗?”
昏暗中看不清他的神情,只隐约看到他抿了抿唇,哑声道:“不是威胁,只是……询问。”
这般低声下气的时晟,倒是让她有些意外,“既是询问,那你现下便可以问,或者,我若答得不合你意,你也可以不助。”
时晟并未回答,沉默了片刻道:“我送你回去。”
不等翻身上马,远处马蹄哒哒,隐约有一人追来,夜色昏暗,风如鬼号,那人竟也一眼望到了他们,快抽两鞭疾驰而来!
“秋水!”
莫非?
时晟望了一眼,并不理睬他,抱着她上了马,调转马头往回走。
莫非见状,原本要飞身过来夺人,又止住了。
他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时晟,欲言又止。
时晟斜了他一眼,“一起回去吧。”
莫非迟疑了一下,终究没有夺人,调转马头一起慢慢回转。
余小晚却暗暗叫苦,莫非怎的追的这般快?!她同时晟出来,本是想找机会随他回他的大营,看能不能偷偷救出耶律越,莫非追过来,不是坏她的好事吗?
时晟垂眸睨了一眼怀中的她,“明日我会留几人护送你。”
不等余小晚答,莫非抢先道:“不必。”
时晟没理会,只管自己继续:“高德做你的贴身护卫。”
余小晚一怔:“为何?”
“此去凶险,高德我放心。”
他放心,她可不放心。
耶律越被俘,时晟与玄睦的暂时联盟算是瓦解了,留着他的人在身边,不就像个定时炸弹一样吗?
“不必了,有莫非,很安全,你回去也是一团乱局,有高德帮着总好些。”
“我,你不必担心,再如何乱,在我大军之下也无可遁形。”
这还真像是武将说的话。
眼看着营地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