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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门熟路的摸到公主小院,一路潜下地底,若非灵体视觉强悍,这般阴森之处,绝对能吓死鬼!
至少余小晚这只半鬼心里一直毛毛的。
她不想看见敦贤公主,一点儿都不想,那样子只看一眼就够她做十天噩梦了。
她先顺着左侧军备库寻了一圈,没有玄睦,无奈,还是得转入粮库查看。
三个丫鬟,一人在院中火房烧水,一个在石门小屋守门,用膝盖想也知道,采桂必然在里面看守公主。
她深吸了一口气,安慰自己,不怕不怕,自己就是鬼,还怕个毛线!
调整好情绪,她这才飞身往里进,一间又一间蛊屋穿过,再进就是公主的囚房,她也没停,一鼓作气穿了进去。
唔!
好呛人的血腥气!
旁的味道她都能过滤掉,唯独血腥气最是敏感。
下意识地抬手扇了扇,她这才抬目望去,屋内一如当日,最深处是一张木床,床上躺着面目全非的敦贤公主,余小晚不敢直视,只扫了一眼赶紧转开了视线。
屋内空旷,可以说是一目了然,并没有玄睦。
不在这里?
她把视线放在了下一道石门,那门上次来时还是封死了的,里面囤积的是满屋粮食,这会儿再看,地上明显有石门开合蹭过的痕迹。
这么厚重的石门,又没有机关,开合一次并不容易,怎的开了有关?
余小晚想都没想,直接穿门而过!
身子还未穿过,只头过去,那刺鼻的血腥气便呛得她险些呕吐!公主这边已经够呛人的了,这边更是甚之又甚!
她慌忙四下张望,这里并未移空,大部分粮食都堆了一侧,连往下一个粮仓进的门都堵上了,腾出了半间屋子的空间。
空间太小,没有床,也没有桌椅任何,只有一张草席随意丢在墙角,勉强隔绝了地面的脏污。
草席上趴着一人,竖着趴的,只能看到他满是血污的脚底,采桂半跪在一旁,剜着草药正在他脚踝附近抹着,如豆的油灯随着她的动作不时摇晃一下,光线昏暗。
余小晚的心悬在了嗓子眼儿,之前一路急切找寻,此刻却突然不敢上前。
那是……玄睦吗?
希望是,又希望不是。
可是与不是,不是她说了算的。
她战战兢兢上前,明明是灵体,却沉了身子一步步迈进,每迈一步,那人的身形便越发清晰几分。
他盖着单薄的破被,露出的一只脚,后踝几乎被切断,被采桂上着草药,即便好了……只怕也再不能行走。
再靠近些,蹲伏在他面前,仔细去看他的脸,他趴着一动不动,露在被子外的脑袋披头散发,遮挡了面容,可靠的近了,依然能从乱发缝隙看到那熟悉到让她想哭的面容。
玄睦啊……
臭狐狸……
你总是有办法让我心疼……
我明明不欠你什么的,明明不欠。
为什么就是不忍心看你受苦?
她飞身而起,轻飘飘叠在他身上,第一次这般从头到尾从内而外全部交叠,飘渺的裙裾摇摇曳曳如星尘般逸散,呲呲拉拉的绯色电流流窜着,仿佛带着细微的温度。
“唔……”
身下的人,不,应该说,体内的人,她与他完全重叠在了一起,比拥抱更深的拥抱。
体内的人微动了动,艰难地挑开一丝眼缝。
眼前流窜着奇怪的绯色火花,如雨夜所见雷电一般,却又比那美丽了无数倍。
这是……什么?
挑断手脚筋的痛苦还残留在记忆里,寒彻骨髓的冰冷明明方才还在,这会儿却感觉不到丝毫不适,温暖得如在云端。
他这是死了吗?
都说人死为鬼,该是飘来飘去不受限制的,为何他的身子这般沉,动也动不了?
动一动啊,动一动……
他想再看她最后一眼……
一眼便好……
可为何动不了?为何?
傻蛇啊……傻蛇……
我只是想再看你一眼……
……
大年初一,子时将至,耶律越始终未归,只有采薇一人陪她在这冷清的竹园。
约摸着时辰差不多了,余小晚吩咐采薇:“去煮碗面,清汤的便好,多放些葱花。”
采薇喏,转身去了火房,前脚刚走,后脚莫非便轻飘飘落在了她面前。
余小晚飞快地将事先写好的字条塞给他,指了指公主小院方向,莫非没有多言,转身便走。
余小晚又等了片刻,约摸着莫非差不多进了地下通道了,这才起身端着烛台进了内室。
这是耶律越住了多年的卧房,也是她与他的婚房,耶律越恋旧,便是如今身在高位也依然长住不换的家,马上便要被她毁掉了。
晨之……
对不起……
不,她没资格说对不起,更没资格求他原谅,她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确实该让他恨毒了的。
可她不能不救玄睦,她做不到眼睁睁看着玄睦受尽折磨而死。
她似乎隐约明白了行尘大师所言,她是他的劫,注定给不了他幸福。
是留在他身边恕罪好?还是死的远远儿的永远别再回来更好?
她大抵是不能再回来了,她的时间不多了,也该……死得远远儿的了。
可笑她昨日还对耶律越说,让他给她下魂蛊,即便当时是真心,如今再看,连她自己都怀疑那是虚伪之言。
端起地上的炭盆,将烧的火红的银碳倒在床上,一个个炭盆倒过,床褥被子已然烧起,她这才端着烛台点了床幔,点了纸窗,点了衣橱的棉衣狐裘,点了所有易燃之物。
趁着采薇尚未察觉,她又来到外室,望着耶律越细心保存了这么多年的满架子的书,一咬牙,点了!
书案上的画卷宣纸,点了!
墙上挂的耶律越亲笔所画,点了!
屋里所有能点的,全都点了!
不过片刻,火势燃起,烧毁了耶律越最后一丝家的留恋,也彻底毁掉了他对她最后的一点信任……
余小晚站在火海之中,望着狂烈的火焰,泪如雨下。
她果然不是一个合格的任务者,对任务主动情,对非任务主又狠不下心。
系统,你到底为什么选我?
“夫人!!!”
采薇的惊呼声从身后传来,她冲进屋内,拽着她便往外跑,竹园的厢房主体便是竹子,烧起来比想象中要快上许多,不过一刻钟的工夫,已熊熊而起,惊动了府中诸人。
一时间,兵荒马乱。
丫鬟小厮,包括许多侍卫都匆匆赶来救火,余小晚被采薇护着先出了竹园。
“夫人到前院先避一避,已有小厮去宫里送信儿,想必爷一会儿便能……”
话音未落,采薇已软倒在地。
作者有话要说:
坚守本心,橙汁,你千万别忘了呀!
小晚会放不下狐狸是有历史渊源的~~
第264章 魔教教主的小逃妻(65)
莫非背着玄睦急奔而来; 身后紧追一众侍卫; 映夏到底是女子; 又无负重,身形轻盈一些; 先一步祭出银针扎晕采薇,上前一把将余小晚带进怀里,冰冷的寒刃抵在了她的咽喉。
“都不许过来!不然我杀了她!”
前排追兵瞬间滞住了脚; 被身后疾跑来不及刹车的侍卫撞上; 差点扑过来!
天呐!
这可是他们爷放在心尖尖儿上疼宠的媳妇儿,若是有个差池,多少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阖府上下一片惊慌; 躲在暗影中的暗卫摸出了暗器弓弩,不等举起; 映夏迅速摸出一枚丹药塞进了余小晚口中。
“这可是赫赫有名的断肠散!解药在城外!谁敢造次,她必死无疑!”
这一通威胁; 想下暗手的也不敢再轻举妄动。
莫非背着玄睦; 映夏挟持着她,两人就这么背靠背,小心翼翼地挪到了府门前。
门前早已重兵堵截; 一个个满弓相向,却无一人敢动手; 映夏抵着余小晚的脖子; 威胁地猛然向前冲了冲。
“让开!不然我死了也要拉她当垫背的!”
重兵举着刀剑小心翼翼地向后退去; 几人如淌在水中一般; 一点点向前淌着路,小巷之中,屋檐之上,到处都是耶律越的人,气氛紧绷到了极点。
刚转过拐角,便听远处传来一阵厮杀声!
子时三刻,天牢劫囚,时晟的人杀出来了。
几人加快了脚步,硬生生逼出一条路来,直朝城门而去!
赵元已率先一步赶到守城将领处,叮嘱了绝不许轻举妄动,摄政王妃还在歹人手中。
夜色朦胧,城门之上火把窜跳,残雪映着刀尖寒光,戾寒肃杀,城外强攻,城内骚乱,城门内外乱作一团,时晟昏迷不醒被高德背着,到处都是厮杀声。
眼前局势不分胜负,可若不尽快出城,待耶律越赶来,谁都跑不了!
余小晚看着眼前退得龟速的侍卫,一咬牙,突然面露痛苦,喊道:“好痛!别杀我!”
脖子随即往前递了递,刀刃划破皮肉,瞬间便逸出了一道血痕。
映夏瞬间意会,将刀刃又往下压了压,“还不快闪开!不然就割断她的脖子!”
侍卫们一看见了血,瞬间便慌了,在这一片喊杀吵嚷中,越发心乱如麻没了主意。
映夏趁机同莫非飞身而起,踩着人头直冲城门而去。
余小晚一路晕头转向,怎么到的城门都不知道,到处都是晃动的火把,喊杀震天,乱舞的刀光剑影恍得她胃里翻江倒海。
高德背着时晟也冲到了城门前,正围困在此出不去,一见她来,高德立马使了个眼色,几人瞬间贴了过来,皆是背靠背,同莫非映夏组成一圈,一致对外。
原本还喊杀得厉害的守城侍卫,瞬间便住了手,一个个举着刀剑面面相觑。
这这这……这不是那个迷得摄政王神魂颠倒的狐狸精吗?
这,这还怎么打?
她要死了,他们一个个都不用活了!
高德怒喝;“还不开门!!”
映夏也按了按刀,“快点!”
余小晚更是配合地惊叫:“还不快开门!我若死了,王爷不会放过你们的!”
余小晚的这一句威胁正戳到众人软肋,几个小兵犹犹豫豫地上前,费尽力气取下门栓。
映夏转过身,挟持着余小晚对着众人,先让莫非背着玄睦过去,又等着高德带走了时晟,这才挟持着她向外退去。
吱呀呀呀——
眼看着城门已错开了一条门缝……
突然!凌空传来一声高喝!
“抓住他们!”
这声音不怒而威,旁人熟不熟悉暂且不论,余小晚却是再熟悉不过。
耶律越!
他来了!
余小晚:“快跑!”
映夏站在最前,不等她反应过来,一把泛着寒光的刀剑直冲她的手腕砍去!
“啊!”
映夏惨叫一声,剧痛难忍,却反应极快的抽出另一只手抵上一把尖锐的短刃。
“别过来!再过来我真杀了她!”
她后退着想离开,却被一旁的侍卫抢先一步一群人同时用身体撞击,硬是撞关上了厚重的城门上了栓,众人再想提剑杀出去,已然晚矣。
完了!
这下真是死路一条!
人群很快散开让出一条路来,耶律越一身单薄的紫金官袍,迎面而来,看得出来得匆忙,连狐裘都没顾得披上。
火把随风窜跳,青烟吹得凌乱,耶律越面沉似水,一步步向他们走来,他步履沉稳,身形颀长,修竹带露,半绾的青丝随风飘摇,掩映着他那无波无澜的眸子。
他越靠越近,映夏也越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