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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两个人的心跳都异常活跃,砰砰砰的,隔着帘子都可以听到。
马车再一次摇晃,云裳一个没坐稳,紧实的贴到了追命的背上。追命感觉一股燥热涌上脑门,连忙挺直了脊背,丝毫不敢再靠近她。
云裳也羞涩到不行。
追命暗自深呼吸了好一会儿,才将那股冲动给压了下去。他耳力甚好,听着云裳略微紧促的呼吸声,勾起了唇角。
原来不是他一个人在紧张。
她也像他一样,像个稚子一般无措。
“我驾的慢些,你也休息一下吧。”追命又道。
“好。”云裳正想着如何逃离那个尴尬又有些暧昧的位置,听到追命这样说,连忙起身挪开。
幸而马车足够宽敞,她和公主两个人躺下还有好大一片富余。
云裳侧头望着睡得一脸香甜的公主,替她将小毯子盖好,自己也昏昏欲睡起来。
不一会儿,追命便听到了两个呼吸绵长的声音。追命自来到京城,脑袋里始终有一根弦在端着,此时他却平静了很多,连他身上的肃杀气都消减了许多。
春日暖阳,微风荡漾。灼华她们一行人到达寒山寺的时候,文庚年早已在寺门口等着了。
老将军站在寺门口望眼欲穿,大老远瞧见缓缓驶来的马车,眼角的皱纹更深了些。
马车缓缓停下,追命跳下马车。
“将军,小姐睡着了。”
文庚年的呼喊声戛然而止,顿了一下脚步。动作轻缓的掀起帘子一角,灼华正抱着云裳睡得正熟。见到她一脸无忧无虑的睡颜,这几日的担忧一扫而空。
他又轻轻的将帘子放下,走远了几步。看着马车后面跟随着的十几个宫女太监,皱起了眉。
与站在一旁的侍卫低语了几句,侍卫便先一步进了寒山寺去给灼华她们安排房间。
第18章
文庚年对着马车后面那些个随行的宫女太监招招手,为首的小太监给了他们一个眼色,他们才向文庚年走去。文庚年也将他们的小动作看在眼里,眼底滑过一丝冷漠。
“奴才/奴婢参见文都护。”
来到文庚年跟前儿,他们的礼数倒是周全的很。他摆摆手,说道:“起来吧。”
他们起身之后,文庚年并未着急问话,只是冷眼一一将他们扫过。那些个宫女、太监常年居于深宫之中,哪里受得住征伐疆场杀人如麻的文庚年的眼神,瞬间冷汗直冒。纵然是那位为首的皇上身边的小太监,此时也感到阵阵不安。
盯了他们好一会儿,文庚年笑了。站着的太监、宫女听着他略有沧桑的笑声,心里更乱了。
他朝着他们走了两步,站在那个为首的小太监跟前儿,转悠了两圈。然后他伸出手来,看似不经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许是文都护的力气大了些,又或许。。。 。。。是他本来就没有站稳,巴掌落下的瞬间,他竟然倒了下去,哐叽一声摔在了青石板上。
为首的小太监摔倒,其余人低着头抖的更厉害了。文庚年哈哈大笑,像跨越障碍一样越过小太监。
“放轻松,我又不是个吃人的,抖什么?”
说完又亲自弯腰将倒地的那位小太监扶起,随后又道:“公主此次离宫,皇上可有旨意下达于老臣?”
“回都护,皇上并未对都护下达旨意。不过皇上托小人给文大人捎了口信。”为首的小太监有些沾沾自喜。文大都护可是他们德化的战神,许多人都忌惮不已。此时还不是乖乖的把自己给扶起来,乖乖的找自己寻话。
“口信?”文庚年也诧异,不是圣旨也罢了,竟然不是口谕,竟是口信麽。他何时对自己这般客气了。
小太监躬着身子,将皇上在御书房吩咐的话与文庚年一一道来。“皇上说了,文都护征战多年,好不容易回了京,且在寒山寺安心住着。啥时候休养好了啥时候回朝堂便可。”
“老臣叩谢皇上体恤。”文庚年说着便要行礼,被小太监一把拦下。
“都护不可。皇上说了,这算是老泰山与女婿的谈话,而非君臣,故而无需行礼。皇上还说他素日政务繁忙,委实脱不开身来。文都护在寒山寺这些时日,便让昭平公主代替他多陪陪您老。”
“昭平公主?”文庚年疑惑。
小太监谄媚:“文大人居于寒山寺,不知皇家事务。今儿早上,皇上下了旨意封二十五公主为我德化昭平公主,并且赐居昭平殿。”
“原来如此,皇上如此厚爱,公主也是有福气。老臣代公主谢过皇上。”说着又对着皇宫方向深深的鞠了一躬。
小太监连忙将他扶起:“文大人可使不得。”
待文庚年站直了身子,小太监又道:“恭喜大人,贺喜大人。二十五公主可是德化王朝百年来头一份的荣耀。”
文庚年倒没有如他所预料的一般欣喜。“公公客气。”
说着从腰腹间扯下一包银袋子,递到了这个小太监手里。
“多谢诸位送昭平公主至此,天色已晚,诸位人马众多,寺内禅院有限,诸位还是早些回宫复命吧。”文庚年说完便要转身离去,小太监急了,皇上给下的命令可是要自己暗中盯着他,此时他却要将他们都赶走,这可如何是好。
皇上还下令,莫要与他起冲突。一时间,小太监想拦却不敢拦,纠结万分。
“文都护,咱们几个若是走了,谁人来照顾昭平公主殿下?公主乃千金之躯,可不能委屈了去。”小太监不愧是宫里的老人,常与后宫佳丽打交道,脑袋倒是灵光的很。
文庚年止步,冷眸望向他。小太监惶恐,擦拭着鬓边的不存在的冷汗。文庚年微微一笑:“公公多虑了,麻烦公公转告皇上,寺庙乃佛门重地,公主既然决定暂留寒山寺,就该一心向佛,为我德化子民祈福。若是在佛祖跟前儿,还随身带着你们这么几位下属,委实有些说不过去。在佛祖面前大摆排场,那可是对佛祖的大不敬。万一佛祖怪罪。。。 。。。”
“还是文大人思虑周全,小人这便回宫向皇上复命,免得皇上担心。”
小太监思虑片刻,领着他们一行人下山了。
文庚年深呼一口气,与这些人打交道还真是心疲力竭。一点都不直爽,不过好歹把他们给支走了。
第19章
文庚年再次回到马车跟前儿,轻声的问着追命:“小姐可还在睡着?”
追命点头,随即问道:“是否将小姐唤醒?”
文庚年摇头,“罢了,且让她安心睡着。”
追命又道:“不若将军先回寺中休息,属下在此守着小姐。”
等了差不多一晌午,文庚年也确实有些疲乏了。“也好,那便辛苦你了。”
“不辛苦,将军慢走。”目送文庚年进了寺门,追命转身一个起跳,跃到了马车上,背脊靠着马车门,抱着剑闭眼小憩。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内终于有了些许响动。追命机敏的睁开眼,眼底一片清明。许是灼华同一个姿势久了些,胳膊压的麻木了就翻了身继续睡。云裳本就睡眠浅,灼华一翻身,她便惊醒了。
云裳有些迷糊的揉揉眼,看清了此时身在何处。她轻轻掀开盖在身上的小毯子,盖在了灼华身上,又仔细的与她掖了被角。整理好自己略微凌乱的衣衫,才掀开马车门帘准备出去。追命正闭目养神,云裳动作一怔,看着他的侧颜,内心却是一阵慌乱。
他一直在这里守着么?
想着她在里面睡觉,而他就这样静守在外面,内心便一阵悸动。
云裳蹑手蹑脚的出来,坐在马车的另一边,与追命坐在了同一水平高度。见追命闭着眼睛,云裳大胆了许多。她歪着脑袋托着腮,又学了追命的坐姿,用直白又热烈的眼神瞧着追命。嘴角含笑,甚是欢喜。
本就是假装闭眼的追命,被她盯的有些不自在。眼睫毛也不受控制的上下扫动。
终于,他忍不住了。云裳见他手臂微微颤动,有转醒的迹象。连忙移开了目光,正视着前方。
果然,她刚转过头,追命就睁开了眼睛。侧目望向云裳,云裳一本正经的扭过头,与他打着招呼。“追命大哥你醒了,睡得可好?”
追命平静的望着她:“甚好。”
说完便转过头去。
云裳忽然想起什么,将上半身探进马车,取出一个黑色的包袱递到追命眼前。
追命一脸疑惑。“这是。。。 。。。?”
“谢谢你上次把披风借我,我已经帮你洗干净了。”云裳红着脸小声的说道。
追命这才接过,隐隐的可以嗅道皂角桂花香,像极了她身上的味道。
这让他心神慌乱。
他们二人就这样吹着微风晒着暖阳并肩而坐,远远望去,竟也是风景美如画。
他们二人没有在说话,静静的享受着属于他们的静谧安逸的小时光。
可是,没过多久,这片宁静便被人给打破了。
三两位身着锦衣华服的公子哥由远及近,身后还跟随着些许小厮。随之而来的,嘈杂的声响有远及近,追命蹙眉,跃下了马车,云裳紧随其后。
寺庙本就是个清净的地方,看门的两位小沙弥小跑几步,试图上前制止他们的喧闹。却不想他们更加放肆,一把将小沙弥推倒在地,嘴里叫嚷着:“你们算什么东西,竟敢管本公子。”
第20章
他们把两位小沙弥推倒还不算,见他们倒地,便招呼着下人对他们拳脚相向起来。
追命三两步飞至他们跟前,将对着小沙弥拳脚相加的那些人打出去好远,又俯身下去将小沙弥搀扶起来。
小沙弥鼻青脸肿的躲在追命身后,一脸的气愤。
追命持剑指着那几位嚣张跋扈的公子哥,清冷的眼神倒也震慑了他们好一会儿。那几位公子哥连忙撤到那些个小厮身后,见自己四周都有人互着,才气急败坏的冲着追命嘶吼:“你。。。 。。。又是何人,竟也敢来管本公子的事情。来人啊,给我狠狠的教训他。”
说着推了站在自己跟前儿的小厮上前去,追命剑鞘所指,那人吓的连连后退。
最中间的那位公子哥见自家府上的随从在追命面前如此脓包,更加气愤了。一脚将小厮踹倒在地,叫嚣道:“你个软蛋,你倒是给本公子上啊。”
小厮吃痛的站起身,咬牙去迎战追命。
他哪里又是追命的对手,追命的剑未出鞘,他便被打的动弹不得了。
锦衣公子更加气恼,招呼其余小厮一股脑全都冲了上去。
可结果依旧惨烈,他们连追命的衣角都未曾触碰到。
锦衣公子撞着胆子上前一步:“你。。。你可知本公子是何人?”
追命没理他,回头望向马车,发现灼华与云裳一起站在马车一侧,望向这里。
还是将她吵醒了,追命眼底一片暗沉,冷眼望向那几人。
“我乃当朝皇后严若曦之弟,丞相严格林之子——严恒是也。”中间那位抬起头,很是自豪的说道。
“管你是何人,寺庙方圆半里,一律不得喧哗。”
严恒还从未见过在他自爆身份之后还对他如此无礼的人。
“你。。。 。。。”严恒刚要发作,被站在他左侧的公子哥拦下。只见那公子哥上前一步,自报家门:“我乃户部尚书顾耿之子顾然,方才是我等无礼了些,还望公子恕罪。”
追命这才转开眼神,扶着那两位小沙弥回寺庙。路过马车时,看了一眼云裳,又对着灼华行礼:“小姐可是睡醒了,将军已经在寺中候着小姐了。”
灼华有些赧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