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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曦辞终于意识到他是在等她相求,若是她今天不开口,姜慕枫真的会冷眼旁观她坠下墙头,她紧紧咬住嘴唇,两人之间寂静无声,远处却是锣鼓喧天,姜曦辞心中恐惧更甚,忍不住想要打颤,不知这样僵持了多久,小姑娘喉间涩哑发出蚊子般的声音:“四哥哥,我错了,你带我下去好不好?”
姜慕枫露出满意的笑容,明明是玉树临风的好面容,然而姜曦辞只觉害怕,腰间再次被勒住,姜慕枫落在屋顶上松开手,姜曦辞抱膝坐下,绵言细语抱怨道:“还四哥哥呢,有你这么当哥哥的吗?”
显然她忘了习武之人耳力好一事,头顶传来嗤笑:“的确没有这么当哥哥的。”
被刻意加深的“哥哥”二字并未引起心情不好的小姑娘注意,姜曦辞将脑袋搁在膝盖上,亦没有看见姜慕枫深邃幽深的目光。
她怔怔望着远处红绸红毯和被众人迎出房门的新娘子,情不自禁忆起了前世,那时十里红妆,镜中的她灿若桃花。
“蔓儿姐姐今天真美。”姜曦辞感怀赞叹,虽然离得甚远,只能望见窈窕身影,但她可以想象到郭蔓盖头下有多美,那必是能令哥哥铭记一生的样子。
坐着的少女言语好似天真无邪的稚语,姜慕枫却从中听出了哀伤的气息,他不知怎得脱口而出:“你成亲时定比她美。”
话音甫落他便后悔了。
果然如意料之中,小姑娘向他投去怪异的目光,姜慕枫冷下脸,揽住姜曦辞踏入空中。
“看完回去了。”
直至晚宴结束,姜慕枫都没来找过她,姜曦辞自是乐得轻松,酒席间愉悦得多饮了两杯。
阴晴不定的大魔头,最好永远别再来找她,姜曦辞暗戳戳想。
“明月皎皎,星汉西流……”姜曦辞红着脸,双眼迷离,出神望着天上玉盘,酒意酣然,她连说话都是迷迷糊糊的,“此时相望不相闻……此时……”她双手抱住脑袋,怎么也想不起来下一句是什么。
“许久未见,郡主安好。”
本是玉石之声,却平白掺了几分阴鸷,渗入姜曦辞耳中,令她霎那间清醒了许多。
躲掉一个不想见的人,又来一个更厌恶的人,姜曦辞连好脸色都懒得装,直接将脸偏到一侧,看也不看他。
“郡主是否对我有误会,我可以解释。”叶崇舟仿若好脾气地上前一步,眼中故作十二分真挚,让姜曦辞看得泛呕。
话本子里说表面无辜,实则龌龊不堪的女子叫做“白莲花”,今天她可算长眼了,什么是活体男白莲。
“叶崇舟,别再装模作样了,你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总有一天我会连本带利讨回来,你最好祈祷靖文侯能多护你些时日。”姜曦辞唇边讥讽一笑。
叶崇舟听她丝毫未留情面的言语,终是收起了伪善的面孔。
“上安郡主当真得理不饶人,就是不知同那个野种能走多远,若众人知晓堂堂郡主与叶家弃子有首尾,恐怕会是一场令人期待的好戏。”
“你胡说什么!”姜曦辞怒道。
“叶世子可知对郡主污言秽语的代价。”姜慕枫今日也喝得有些多,本是从酒席上出来透气,不料见到这番场面,他眸中凝聚冰霜。
“四皇子还真是悠闲,早间在金銮殿上刚被皇上怒骂一顿还有心思出来喝喜酒。”叶崇舟躬身作揖,话中带刺。
姜慕枫冷笑一声,拉住姜曦辞朝她院中走去,掌心冰凉得令姜曦辞微微颤抖。
四皇子……叶崇舟不屑啐了一口,等三皇子成了太子,看他还有没有好日子过。
“我喝得有些多,先休息了,你快回席间吧。”姜曦辞进屋后反手合上门,把人关在门外。
姜慕枫看着烛光映在门上的黑色人影,垂下眼眸,他以为听了叶崇舟的话,她会关心问他为何被皇上斥责,可是她没有,一句也没有。
“后面那句是……愿逐月华流照君。”姜糖人,你想追随的是谁呢,姜慕枫低垂的睫毛投射出一小片阴影。
作者有话要说: 甜饼男主守则一:绝不欺负女主
甜饼男主守则二:绝不和其他女人有暧。昧
第32章 中毒
门外脚步声逐渐远去,姜曦辞悄悄打开门望了一眼,确认四皇子已经离开,终于吐出心中郁气。
今日先是平白无故被扔到房顶上吹了半天风,又饮了不少酒,还受了惊吓,姜曦辞揉了揉太阳穴缓解脑袋昏沉之感,人刚刚坐下,一朵粉白月季被人从支起的窗户外扔进房内,精准落在书桌上。
饶是已经相处了数月,十分了解秉性,姜曦辞还是没忍住翻了个白眼以示尊敬:“十八,你再用花传信,我院中的月季就要被你摘秃了。”
白衣十八从窗框外探进脑袋,露出洁白牙齿微微一笑,振振有词道:“这是我从戏本上新学的招数,飞花留书,郡主可从中领悟到了风花雪月之美?”
“你从哪个戏本里看到的?”姜曦辞黛眉微蹙,有种不好的预感。
“《采花大侠宋玉郎》,签名珍藏本。”
姜曦辞:……
“我看你最近着实有些闲,都有时间看乱七八糟的东西了。”姜曦辞气不打一处来,森然阴笑道。
“明日你替我请魏乡君过府,我有事情想请教她。”
“好嘞,郡主您放心,属下一定把话带到。”
姜曦辞想到刚才那一幕,心下惊惧,拍桌而起:“规规矩矩从正门递拜帖,不许翻墙进院,更不许扔花。”说到最后,她语气中已经带上了咬牙切齿的意味。
“遵命。”十八笑嘻嘻道,接着从怀中拿出一个鼓鼓囊囊的信封放在桌上,“郡主,这是主上的信。”
这信封里塞了什么东西,姜曦辞疑惑拆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密密麻麻数百字的信纸,刚刚看了开头,姜曦辞便面染红晕,若粉蒸云霞。
他写的什么、什么“卿卿辞宝”……哪里学来的孟浪言语,真是羞煞人也。
其后洋洋洒洒皆是叶惊蛰每日记事,详细到连吃了几碗饭都一一记录,姜曦辞读着信上文字,脑海中仿佛映出叶惊蛰做纸上所述之事的画面,不禁轻轻扬起嘴角,信的末尾处,叶惊蛰还特别加重语气,让姜曦辞学学他写信的方法,姜曦辞樱桃红唇撅起,依照他这样写,岂不是要写个十几页去,怕是就算她写了,叶惊蛰也没有时间去看。
可信都读完了,这块红布是什么?
姜曦辞从信封中抽出红布,“婚书”两个大字赫然震惊了她脆弱的小心灵,叶惊蛰居然写婚书给她!
方才的思念之情尽数褪去,姜曦辞一字一句从头看到尾,眼睛在“叶惊蛰”三个字上停留许久,那眸中冷光,宛若要拿刀子捅上字的主人几下,看得窗外的十八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双手用力撕扯,可红布除了添些褶皱完好无损,姜曦辞定定望着不合规矩的“婚书”,轻哼一声。
写婚书?她也会。
姜曦辞素手执笔,在红布最左边空余处缓缓落笔:成婚后,不得阻拦姜曦辞豢养面首与休夫等合情合理的行为。
吹了吹半干的笔墨,姜曦辞合意地点点头,按下手印,将天下间闻所未闻的一份“婚书”收进方柜内。
十八目睹了姜曦辞全部情绪变化,不禁感叹女人变脸的厉害,为了他的人身安全,还是远离红尘的好,就差加上一句“阿弥陀佛”了。
次日。
姜曦辞本是计划好与父王商讨如何处理扶风之事,未曾料昨天那般折腾一通后,自己先发起了烧。
浑身绵软无力,脑袋似有千斤重,姜曦辞难受得躺在床上,一双黑眸失去往日明亮神采。
“我这趟来得还真是赶巧,尚未听到郡主邀我何事,倒先当了回郡主的大夫。”魏卿儿写下药方交给漪月,坐在床边用湿面巾为唇色发白的姜曦辞敷面。
姜曦辞尴尬笑了笑,小声虚弱道:“也不是什么大病,昨日受了些风寒,劳烦卿儿了,其实我今日是有一事想请教卿儿。”
说着便挣扎想要起身,魏卿儿忙按住她:“郡主不宜起身,躺着说便可。”
姜曦辞“嗯”了声,道:“我听闻卿儿曾经替皇后娘娘身边的年迈的于嬷嬷医好了失忆之症,那若是疯症,可有医治之法?”
“何般疯症?”
“行为如常,就是认不得人,好似沉浸在自己内心的世界里。”姜曦辞在脑中回忆安氏病状,仔细描述道。
“家父确实在脑部医治上颇有见地,我亦钻研过相关症状,但疯症复杂多变,还需见到病人才有结论。”魏卿儿斟酌再三,审慎道。
“那可否劳烦卿儿三日之后与我同去西市安宅,为安夫人诊脉。”姜曦辞眼睛一亮,面露期待。
“自是可以,郡主先将风寒治好,三日后,我再与你一同前去。”魏卿儿欣然应下。
“曦辞先谢过卿儿。”
“郡主饮了汤药后好好休息,卿儿先告辞了。”
姜曦辞点点头。
漪月端着药进来时,姜曦辞距离甚远便闻到那股怪异苦味,皱着烧成胭脂红的小脸慢慢缩进被子里。
“郡主,快出来喝药了。”漪月推了推被子里的“缩头乌龟”。
“……不喝,卿儿都说我只是小小风寒,休息休息就不妨事了。”姜曦辞扭过身,背对着床边漪月。
“郡主莫要糊弄奴婢,魏乡君说的分明是先饮了药再休息。”漪月板着脸认真纠错,“先前郡主不是都不怕喝药了吗?怎么现在又怕起来了。”
姜曦辞想起在临关时发生的事,不知不觉都快过去一年了,自己不仅没有长进,反而越来越娇气,“恃宠生娇”一词果然是有点道理的。
“总之就是不喝!”姜曦辞伸手在鼻前扑扇,想要散去闻到的药味。
“阿辞,再胡闹我可就硬灌了。”
姜朝祁负手进屋,从漪月手中接过药碗,示意漪月下去。
“哥~”姜曦辞知道自己躲不掉,可怜巴巴坐起身,像只毛茸茸的小动物。
“哥哥带了糖丸,阿辞乖点喝药,哥哥还有件大事要告诉你。”姜朝祁显然心情不佳,语气虽十分温柔,眉宇间却含着浓重郁气。
姜曦辞再任性,也不是无理取闹之人,见哥哥神态,她接过温度刚好的药碗,小手捏住鼻尖,认命地闭上眼睛一口闷下药,苦得大喘气,含了两颗糖球才缓和苦意。
“哥哥,你来得刚好,我也有重要的事想告诉你。”姜曦辞抢先道。
“何事?”
“扶风可能是容妃的人,而容妃与郸骥国王族也许有牵扯。”姜曦辞附在姜朝祁耳边悄声道,看着哥哥惊讶的目光,又把来龙去脉仔细解释了一遍。
“阿辞,”姜朝祁听完她描述后,脸上神色凝重,他缓缓开口,“我来是想告诉你,扶风今早死了。”
什么?姜曦辞一时无法接受这个消息,脑中轰隆作响,脸上只余错愕。
“我派她去市集为你置办衣物,方才下人回报,扶风被发现死在无人巷口,是被一刀毙命。”
姜曦辞抓着被子的双手渐渐缩紧,怎么会,自己刚知道这条线索,扶风就被人杀死,是谁做的……
“这事你就别操心了,交给哥哥来查,容妃和大皇子确有嫌疑,我会想办法盯紧他们。”姜朝祁捏了捏妹妹耳朵,扶她躺下,又为她掖好被角,才起身离开。
来运客栈是长宁城最大的客栈,往来皆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天字号厢房内,一名侍卫装扮的黑衣男子持剑抱拳,语中带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