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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就是这位。”程景湛摊手指着躺在草地上闭目养神的少年,叶惊蛰听到声响睁开眼睛,与程景湛身后已经傻了的洛言四目相对。
洛言咬牙切齿地从喉间挤出字句:“行凶小贼。”
叶惊蛰也没好气,他可没忘是谁给了他一棍子:“偷袭混子。”
程景湛站在两人中间懵了,他设想的场景应该是两人欢欣鼓舞,相逢恨晚,把酒言欢,秉烛夜谈,怎么现下感觉战争一触即发。
“哎,你俩等等,怎么回事?”程景湛隔开他们俩,挠头疑惑问道。
“景湛,就是他两次打伤叶崇舟,简直目无法纪、胆大妄为。”洛言恼怒道。
“哼,我没直接弄死他算便宜他了。”叶惊蛰冷笑道。
“你!”
眼见洛言要冲上去拼命,程景湛麻溜抱住他的腰不让他过去。
“冲动是魔鬼啊,阿言!”程景湛喊出声。
叶惊蛰倚靠着树干,双手垫于脑后,翻眼看他们二人的精彩演出。
程景湛使出浑身解数将洛言扑倒在草地上,按住他的手喘气道:“阿言,你误会了。”
彼时夏意未斟满,树影斑驳,草长莺飞,姜曦辞出茶室见到的第一眼,就是程景湛将洛言牢牢禁锢在身下,神情中有着不容人忽视的严肃。
她听见程景湛喘着粗气,嗓音暗哑,隐忍道:“阿言,你误会了。”
姜曦辞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退了两步移开目光,这才发现树下还有一人,黑衣少年墨眸盛着不化冬雪。
她一时间受了莫大刺激,娇软清澈的嗓音里带着一丝颤抖:“我……我就是路过,你们……继续……”语罢没有半点拖泥带水,转身就要跑开。
手腕被人温柔拉住,姜曦辞跌进一个僵硬胸膛,惶惶抬头,看到叶惊蛰面色不善。
叶惊蛰不是很清楚怀中人在想什么,但看她表情便知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我……我不是故意打扰你们的,我什么也没看见。”姜曦辞仰着小脑袋真诚地说。
“夭寿,曦辞妹妹,你误会了。”程景湛松开洛言,急遽起身向姜曦辞解释道。
姜曦辞狐疑地在面前两人身上来回逡巡,看两人神色俱坦坦荡荡,才信了程景湛说辞。
“郡主来得正好,这个人是在赏花宴上袭击靖文侯府世子的凶手,还请郡主派人拿下。”洛言拂袖掸去身上草屑,向姜曦辞行礼。
袭击叶崇舟?姜曦辞微愣,可不就是救了她那次,她不悦看向洛言,情况都没弄清楚,就自以为正义地胡乱出头,脑袋是长来为了好看的不成?
姜曦辞正要反驳他,程景湛抢先一步跳起脚:“阿言你莫要乱说,叶少侠才不是那种人。”
姜曦辞顿时觉得这三人的关系真真是剪不断理还乱,堪比话本子里虐恋情深的三角戏码。
“洛公子怕是被人当刀使了。”叶惊蛰平静道。
“还想狡辩?我亲眼所见你殴打他……”
“洛公子不如先了解一下叶崇舟干过什么事再下定论。”叶惊蛰出言打断。
姜曦辞本不想再提叶崇舟那些龌龊行为,但她亦不愿叶惊蛰白白被人误会,她缓缓开口:“洛公子,当日我被郭芜骗到东阁推入水中,明明是无人往来的偏僻地方,叶崇舟却在我刚落水时便从容赶来救我,洛大人能否想明白这其中联系?”
洛言抬眸时眼中俱是震惊。
“若非叶惊蛰打晕他救了我,洛公子现在怕是要喊我一句世子夫人了。”姜曦辞一字一句如千斤重砸在他心上。
他与叶崇舟相识多年,感情虽不深厚,却也不曾怀疑过其人品,叶崇舟近来出事后,自己更是尽心尽力想帮他报仇,可到头来,一切都不过是在他面前装模作样。
宦海浮沉多年,真真假假,如梦如幻,洛言一直以为自己能够保持赤子之心,然而身处漩涡中心,如何能自持清高。
今日是被小小叶崇舟利用,明日呢?
洛言突然觉得迷茫了起来,对待感情,他优柔寡断;为人处事,他不辨忠奸,这么多年来,他竟好似没有做对过任何事。
“如此是我行事莽撞了,抱歉。”语气中夹杂着浓浓沮丧之意。
作者有话要说: 叶惊蛰成功作死……以后有你哭的时候
未来两天剧情将发生大转折,敬请期待。
求收藏和评论~
第22章 冷战
“那个,现在误会都解开了,没事,没事,大家都还是朋友。”程景湛打圆场道。
“误会解开了,我白白被打的那一棍怎么说?”叶惊蛰好整以暇地看着洛言,很不幸得饶人处且饶人这句话与他无关,睚眦必报才是他的本性。
姜曦辞这才知道,原来叶惊蛰脊柱受伤是洛言打的,她越发不喜洛言,但总不能真让叶惊蛰打回去,洛言到底也不是多坏的人,只是脑子有些不好使。
她伸出白嫩小手扯了扯叶惊蛰袖子,轻声道:“叶惊蛰,要不算了,伤不是都好得差不多了吗?”
叶惊蛰看她略带恳求帮着洛言说话的样子,心头无端端生了火气,冷睨她一眼,未置一词扯回衣袖转身离去。
姜曦辞因他这番动作愣住了,叶惊蛰何时不是哄着她宠着她,头一次,用那么冰冷的眼神看她,明明是炎炎夏日,她心头却像上次坠入莲花池一样,难受得几近溺毙。
程景湛聒噪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脑中混乱不堪,也没听清程景湛说了些什么,只失神地点了点头,向马车走去。
漪月几乎立刻敏锐地感觉到郡主情绪不对劲,她忧心忡忡地问:“郡主这是怎么了,可有人惹您不快了?”
姜曦辞摇摇头,将脑袋搭在膝盖上,怔怔道:“无事,就是累着了而已。”
什么时候起,叶惊蛰的一个眼神都能影响自己如此之深了呢,姜曦辞想不出答案,但她确信自己已经对那个少年动了心,他地位低,家世不好,脾气又差,若要数他的缺点,姜曦辞觉得自己能数上一整晚。
她偏偏就看上了这样不好的他。
窗外蝉声此起彼伏,吵得她心烦意乱难以入睡。
叶惊蛰是不是还在生她的气,她其实只是不想让事情闹大,毕竟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姜曦辞趴在床上,枕边还放着上次用剩下的药膏和没绣完的荷包,她胸中忽然一动,心里头有了主意。
盛夏时节,暑气难耐,向来惧热的姜曦辞彻底将自己关在了冰块储备充足的屋中,老话虽称美人香汗淋漓,但她只觉浑身湿漉漉的委实恶心,还是清清爽爽的好,姜曦辞每日在房中忙着她的“大业”,心里头盼着夏日早些过去。
可尚未等到夏天结束,宫中便传来了南伐蛮疆的消息,与昭华国西南接壤的蛮族所处地区湿热多毒物,故南蛮族人善制毒,屡屡依靠毒术进犯边疆掠夺物资,闹得边城百姓苦不堪言,近来更是愈发猖獗。
昭武帝任命苏康为将,领三十万大军南征伐蛮,必让蛮族心甘情愿签下降书。
姜曦辞拂过手上日以继夜刚刚完成的步云纹碧蓝鎏银线剑穗,手指轻轻拨弄,云纹在手间跳动,穿插其间的银线宛如流光暗涌,甚是引人注目,她本想等叶惊蛰来找她时赠予他作为赔罪礼,可这么长时间,她没再见着过叶惊蛰。
根据前世的记忆,叶惊蛰应该是要去南疆打仗了,姜曦辞不记得具体细节,她只记得苏康将军是大胜而归的,也正是这一战,叶惊蛰作为一个没有背景的平凡少年初初崭露头角,得到皇上看重。
姜曦辞侧躺在美人塌上,掰着手指算大军出发的日子,她水波潋滟的杏眼中有光芒闪烁,三日后就要离开都城了吗……
“十八,你能不能替我带个话给他。”姜曦辞觉得自己有点紧张,她将剑穗握在手心里轻轻摩挲。
“郡主请说,属下必定一字不差带到。”十八也不问是要带话给谁,这些日子的相处,让他明白被郡主牵挂在心的人,只有那一个,十八看着这些日子沉默寡言了许多的郡主,心中不自觉地对主上添了几分埋怨,以前不是想方设法冒着被赶出去的风险也要来看郡主吗,为何郡主不开心的时候人反而不见了呢。
“你告诉他,后天晚上,我在房中等他,有话想对他说。”姜曦辞起身将剑穗挂在床栏上,心中暗暗敲定,她不想再瞻前顾后了,既是知道心意,厚着脸皮说出来又何妨,她一个活了两辈子的人,还怕什么丢脸。
后天晚上,就能见到他了。
叶惊蛰其实早就没在生姜曦辞的气了,那天他是有些气闷,一时冲动没有理睬姜曦辞,事后也想过去找她道歉,但向来无畏的他居然生出了一种叫害怕的情绪,他怕姜曦辞会冷着脸让他滚。
谁知起初是自己不愿,后来却是迫不得已。
还没来得及想清楚如何面对姜曦辞,程太尉的调动军令便下来了,他又要回到骁骑营,准备南伐事宜,整日忙得脚不沾地,连军营大门都没有出过,当十八带了话到他营帐中时,他落在桌上的拳头渐渐缩紧,深沉的眸中盈满温暖的笑意,原来不是他一个人在偷偷想念。
两日后,叶惊蛰与季鸣在东街永巷静静等着约定好的人。
两人立而望之,直至酉时过半,程景湛才姗姗来迟。
“叶兄,我把你要的东西准备好了。”程景湛颇为神秘地从怀中掏出两个瓷瓶,得意向叶惊蛰邀功道,“我可是没辜负你的期望,专门找魏太医定制的,红色的是解毒丸,绿色的是软筋散。”
“有了这东西,便不怕南疆人使诈了。”叶惊蛰颠了颠瓶子收在腰间,沈先生已提前将毒蛊之术说给他听,凭他的警觉,再加上解药的保障,蛮族人再有能耐也翻不出他的掌心。
叶惊蛰侧身对季鸣说:“你先回军营,我还有事要办,天亮之前一定回去。”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他要赶去见他的小傻子了。
脚步刚迈出去,却被程景湛抓住衣袖,叶惊蛰疑惑回头,映入眼中的是程景湛略带羞涩的脸:“叶兄,那天多谢你的开导,我爹已经替我向锦王府提亲了。”
叶惊蛰眸中的疑惑在刹那间化为了不可置信,他怎么也想不到,让程景湛牵肠挂肚的女子就是姜曦辞,全身的力气都被程景湛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抽离身体,他脚步悬浮,双手颤抖着提起程景湛的衣襟,目眦欲裂道:“你、说、什、么?”
程景湛和季鸣都被他双眼赤红的样子吓了一跳,季鸣见程景湛脸上血色渐褪,忙跨步上前想掰开叶惊蛰的手,季鸣本是希望叶惊蛰能快点清醒过来,却没料到叶惊蛰浑身都失了力气,他如往日般用力一推,叶惊蛰竟后退两步摔坐在了地上。
季鸣这下是真的害怕了,他哪里见过叶惊蛰这副魂不守舍的模样,程景湛亦是不明所以,不明白自己哪句话刺激到了他,想着先把叶惊蛰扶起来再说,然而,叶惊蛰身后突然出现的高壮人影打断了他的思路,程景湛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叶兄小心身后!”
作者有话要说: 警告,未来两章大概是全文唯一虐的点了
我觉得其实不算虐吧,毕竟年少时候的感情总是太幼稚,经历挫折才能成长。
姜曦辞需要成长,叶惊蛰也是。
第23章 被抓
叶惊蛰听到声音下意识转身,反应比平日慢了几分,他眸中倒映着匕首的锋芒,下一瞬耳中传入衣料被划破的声音,腰间一阵刺骨剧痛。
“叶哥!”“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