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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岁),也该学习学习这些东西了。张七子就恭恭敬敬的道一切都由娘娘做主。
无论她怎么给刘钦戴帽子,张七子都恭恭敬敬把帽子放一放,然后给她递回来,仿佛在她心里刘钦原本不过是一块烂泥、一段朽木,全因为意浓的教导才变成今天不错的模样的。
意浓最后道:“今时不同往日,你已经出来了,就要对钦儿多上上心,你毕竟是他的亲母妃啊。”
张七子顿时红了眼圈,柔柔弱弱道:“妾身虽然有一万个小心放在他身上,但是妾身愚笨,从前就犯了识人不清的错,现在是真的什么也不敢做了,只怕一不小心会做出什么害了他的事来。好在他有太后娘娘、陛下和娘娘您在身边谆谆教导,教他读书习字,教他做人的道理,不会像妾身或者他的舅舅们一样糊涂。”
意浓沉默一下,没想到张七子好不容易从冷宫里出来,居然忙着想办法把儿子推给她。这当然不是因为张七子不想要这个儿子了,只是因为她有黑历史,为了不影响儿子的前途,只好在明面上划清界限。何况一个和没有儿子的皇后关系亲近的皇子当然比其他皇子更有优势。
意浓就微笑道:“他是陛下的儿子,陛下当然要照顾他。”
张七子道:“娘娘是他的母后,妾身。。。妾身就盼着他能常常来娘娘身边听娘娘的教导。”
意浓道:“我当然也把他当自己的儿子看待,只是二公主还太小,天天缠着人,我不在身边,一会儿就哭闹着找人,我现在确实是忙不开。”
张七子道:“娘娘既然这样忙,就让钦儿多过来帮着您看顾妹妹吧。”
意浓笑道:“他自己都还是个小孩,哪能照顾人,你可不能这么不心疼孩子,咱们宫里不比民间,哪个孩子不是珍珠宝贝儿似的宠大的,你舍得,我还舍不得这么使唤咱们的这些孩子呢。你要看他成天看书,想让他做点别的事好劳逸结合,就给他做个小弓练练拉弓,再过几年学骑射,将来帮他父皇打匈奴去。”
第62章 爹请你长命百岁(38
闻言,张七子道:“陛下和匈奴还要开战啊?妾身还以为日后能和乌孙一样和平相处了呢。”
意浓心中一动,不知她为什么注意力在这点上,淡淡道:“他们是打着这主意呢,先前被咱们打的狠了,想先喘息几年再做打算,还来汉求嫁公主,后来发生的事你也知道,虽然查清楚是广陵王替换了匈奴的使臣策划的这一切(她说这话的时候还真有些心虚),但终究是他们先派来使臣才让广陵王有可乘之机,害死了太子和我阿父,陛下和我怎么可能在心中过得去?何况自高祖皇帝被围困在白登山至今,这一百多年以来,咱们与匈奴一直是世世代代的死敌,哪能那么容易就化敌为友。”
“是啊是啊,”张七子忙在脸上挤出谦卑而诚恳的笑容,迎合她说,“看我这糊涂脑袋,怎么能把他们和乌孙相比。好在钦儿有姐姐您教导,一定不会像妾身一样不学无术,说出这种糊涂话来。只是人嘛,一辈子不可能不犯错,即使是霍太太有大将军在身边,也难免做一两件错事,您说是不是?咱们钦儿平日里要是说错了什么话,做错了什么事,请姐姐您一定要多多包涵。”
好不容易将张七子打发走了,意浓瞧着门口沉思了很久。
从前刘嫖花百金找司马相如买了《长门赋》,百斤黄金是什么概念呢,在刘询当政时期,粮食是一石五钱,肉价是一斤三钱,汉武帝时期物价高,大约一石粮食二十钱以上,而西汉汇率是一金换算一万钱,按照一石二十钱的价格,一金就可以买五百石粮食。
这是刘嫖找的司马相如的市场价,而这次张七子找的给她写《猗兰赋》的才子,虽然后世名声不显,但是在这会儿还挺有名气的。这才子叫孙会宗,他没什么好说道的,但是他有个朋友叫杨恽。
这个杨恽,他父亲杨敞生前是霍光提拔起来的御史大夫,而他母亲司马英就是大名鼎鼎的司马迁的女儿,历史上也正是因为他觉得宣帝人不错,不会像汉武帝将书焚毁,才将自己家偷偷藏起来的《史记》拿出来,给宣帝过目后,才得以出版发行的。
现在杨恽虽然还没拿出《史记》来,但是他毕竟算是名门之后,父亲又身居高位,在长安很混得开,孙会宗本身有才学,又借着杨恽这个朋友大肆炒作了一番,在长安虽然比不过当年司马相如的盛名,但是也挺出名的。请他写文,还是冒着得罪霍家——哪怕霍家已经今非昔比,世上也有句“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的话啊——市场价绝不会低的。
可是张七子的家人都早已被处死,当年也没来得及收拾什么就被强制移到冷宫,她在宫里也没什么朋友,单靠那些宫女太监,最多加上刘钦身边照顾的人,真的能给她凑够买文的钱吗?
意浓就对穗枝道:“你找个人回趟家,让堂哥去打听打听,找那孙会宗写篇赋要多少钱。”
穗枝笑道:“这个娘娘不说,奴婢也早好奇的不行了,上次回家就找哥哥问了这事儿。其实也不光奴婢好奇,满长安就没几个人不好奇的,特别是听说陛下看了那篇《猗兰赋》就被打动了,去将张七子从冷宫中放了出来,大家都惊叹这赋得多有感染力,当年司马相如多有名气啊,写的《长门赋》都没让武帝去瞧瞧陈废后,如今那孙会宗却做到了,可见他的文采还要胜过司马相如呢。”
穗枝继续道:“那孙会宗见大家都去问他,就说当时他给张娘娘写赋只收了一钱。”
“一钱?”意浓惊讶道。
穗枝道:“是啊,他说当时有人找他请他给张娘娘写赋,他开价二十金,那人不肯,说自己现在没那么多钱给他,但是自己有办法让他日后赚成百上千个二十金,并且还能名留青史。那人说:‘武帝时不是没有文采不能和司马相如比肩的人,但是传到后世,却是司马相如一人独领风骚,孙先生你知道是为什么吗?’孙会宗就说:‘因为他写的更能被大家接受啊。’”
“那人听了,就笑说:‘先生错了,在读书人看来,司马相如的《子虚赋》、《上林赋》这些才是他的文学素养的最高成就,可是在百姓看来,这些文绉绉的赋哪里比得上他那些花边故事有趣,他给与他私奔的卓文君写《凤求凰》现在还被很多小伙子用来给心仪的姑娘求爱,窦太主百金买来的《长门赋》让许多人在茶余饭后去感叹陈废后失宠被废的可怜。”
“先生想想,如今你若是给张娘娘写了篇赋,让陛下想起了昔时的恩爱,心一软,就将张娘娘从冷宫中放出来,那你可就做到了当年司马相如都没做到的事,你写的赋比他还厉害,你就要成为大汉第一大才子了!’”
穗枝道:“那个孙会宗听了这话就心动了,他只收了那人一钱,然后写下了这篇《猗兰赋》,现在啊,有人请他写赋,一篇赋就要收至少五十金呢。”
意浓称赞道:“这个帮张七子当说客的人很厉害啊,你查到是谁了吗?”
穗枝道:“唔,奴婢不知道,奴婢哥哥也打听过,可是孙会宗不肯说,奴婢觉得一定是张七子身边的人。除此之外,还有谁肯出这么大的力。”
贞符在一旁听了许久,这会儿突然道:“这人能说出司马相如的《子虚赋》、《上林赋》,就不是在冷宫里伺候的宫女太监。别说那些被罚去冷宫的了,就是我们这些伺候各宫主子的宫女,又有几个读这么多书能说出来的。”
穗枝点点头,赞同道:“要我说,能想出买赋这法子,肯定这件事的主谋不会是在冷宫的宫人们。还有张七子入宫前算账是把好手,奴婢可没听说她读过几本书,这几年在冷宫里也没有要过书读,这事儿也不像是她想出来的。”
意浓听完,抚摸着茶杯不说话。她刚才就被张婕妤的话勾起了旧事,穗枝的话更是让她想起了些别的东西。那时候她和霍光商量好将许平君之死推到当时还是张婕妤的张七子和魏相身上,哪想张婕妤居然真的早和淳于衍勾结在一起,这两人早就想好要害死许平君,淳于衍为了找替罪羊,就去拜访霍太太,成功将霍太太骗上贼船。
后来霍光设计让刘询发现张家兄弟大肆传播“谣言”说是霍光害死许皇后,张婕妤为了自保,和淳于衍商量将害死许皇后的附子粉也用到自己身上,一来能洗清“冤屈“,二来能将矛头重新指回霍家。可是宫女秋英偷听了她们两人的谈话,她畏惧于霍光的权势,跑去告诉了上官太后这件事,才引得霍光出手,直接将许平君之死扣到魏相和张婕妤的宫女身上,而张婕妤也被打入冷宫。
刘询和其他人是被瞒在鼓里的,意浓也不可能让他们知道,因为其中霍太太的部分绕不过去。上官太后和自己都是知道当年的真相的,但都缄口不言。而张七子呢,她当年派香兰尾随跑去长信殿告密的秋英并且杀死了秋英,她一定是知道当年秋英有机会将自己偷听到的事情都说出来的,也就是说张七子知道,上官太后和自己都是知道当年的真相的。她也知道,自己不可能说出张七子和淳于衍的勾结和做下的凶杀案,因为这件事张七子逃不了,霍太太和霍家也同样逃不了。
刚才张七子特意提起霍太太,就是要提醒她,她们之间的关系啊。一想到这里,意浓的心中就变得又气又恨。一时间真想去拽着张七子的头发,狠狠的扇她几巴掌。该死,自己怎么能容忍这么一个定时炸弹留在自己身边这好几年呢!
冷静,自己必须要冷静,如果这件事嚷嚷出去,那涉嫌谋杀皇后的张婕妤只会比自己死得惨。如果她没有儿子,那大概是一种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无畏心态,为了好处不怕和她撕扯。可是她有个儿子啊,还是刘询现在活着的儿子里年纪最大的,刘钦他不是没有问鼎皇位的可能,这会儿张七子恐怕比意浓自己更害怕这件事被别人知道。
只要刘钦在,张七子绝对不会说出来。要是刘钦不在了,只要她舍不得她的富贵生活,她也不敢说出来。所以自己唯一要忍受的只是她可能会有的威胁,但是这件事她比自己更担忧,更恐惧,唔,张七子想要用这件事威胁她?想的美,明明应该是意浓自己去威胁张七子去。
在意浓计划去威胁张七子的时候,上官太后先把她叫去了长信殿。上官太后和从前相比,脸色更显苍白,形状漂亮的眼睛也变得暗淡忧郁起来,这会儿她忧郁的眼睛里流露出慌乱的神色,忧虑的看着意浓:“张七子被陛下放出来了,你见过她了吧,怎么办啊?”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猪年快乐啊=3=
第63章 爹请你长命百岁(39
意浓听了她的话,诧异道:“什么怎么办?”
上官太后着急道:“嗳呀,你还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是她杀死的许平君,那个宫女也是她指使人杀死的。这样一个人留在身边,你不怕吗?”
意浓淡淡道:“淳于衍和香兰都已经死了。”
上官太后听了这两个名字,微微一怔,她已经忘了当年涉事其中的人的名字,想了想,又道:“她当年能笼络来一个淳于衍,现在再笼络一个来又有什么难的。她待在冷宫里,都能找来人给她写赋呢。她这样神通广大,再过几年,恐怕你的皇后位置都要让给她了。”
意浓微笑道:“就算她觊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