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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羽在旁边一笑:“他整日跟在山主大人身旁,知道绿离大人的名字也不稀奇。”
梁小斗却根本不睬她,低头沉声道:“我去过荒山大泽。”
那魁梧的男人一愣,就听梁小斗道:“我还见过了青元长老。”
他在魁梧男人脸色丕变中,黯然道:“蛇族禁地已经没了。”
永聿冷哼着打断他:“你才活了多久,以为看过荒山大泽和灵谷,就知道全部了?蛇族和这世间许许多多的灵兽是怎么失去栖息之地的,不如我好心给你讲讲?”
他的语调沙哑刺耳,听起来便让人觉得压抑,梁小斗却不能拒绝。
“灵兽是顺应天道而生的灵物,由天地间灵气滋养,同样维护这天地间的平衡,但自从你们人类繁衍生息,不断壮大后,这一切都变了。你们改江辟道,毁山开林,贪婪地侵占着山河大川,蚕食着漫天灵气,你们一代代子孙生生不息,而灵兽却渐渐没了生活的家园……”
他没有起伏的语气突然一变,大喝着指着梁小斗:“凭什么?你们不过是弱小的人类,凭什么侵占这一切!”
破坏环境,不知悔改,他这话并没有说错的地方,梁小斗丝毫反驳不了。
永聿攥紧了手中的骨戒,语气满是恨意:“你们毁了我们的生存之地还不够不,甚至为了所谓的长生不老,将主意打到了灵兽的身上。”
“那年,绿离明明是因为你们人类发生了旱灾,民不聊生,他好心去为你们布云施雨,结果却中了你们人类的诡计……被扒皮抽筋,瓜分了蛇骨,论狠毒罪恶,你们人类真是当之无愧的万灵之首。”
梁小斗满脸愕然,他只知道荒山大泽之主突然陨灭似乎和人类有关,却不知道真相竟然是这样的。
站在身前不远的魁梧男人紧紧握着拳头,隐忍和愤怒布满周身。
“看见了吗?”他举起骨戒,“这就是他七寸之骨,被你们人类割走后做成了戒指,你们竟然还妄图用他来保护自己吗?”
见梁小斗哑口无言,永聿森然道:“这么多年,我每寻回一样他的骨头,便要为他血祭一次,这最后的七寸之骨,带来的就是我最后的报复,用不了多久,这世上就都是灵兽,再没有人类了。”
“你想做什么?”梁小斗被他的“豪言”惊住,“绿离大人的事,虽然是当时的人不对,但那只是一小撮儿人……”
他想到那些暗兽侵入都市,瞬间就可以撕碎成人,不禁脸色一变:“你不能因此记恨整个人类,更不能为了这就要千千万万的人陪葬!”
他的争辩在其他三人眼中苍白且无力,永聿将戒指握在手中,另一手一抓,就将还要说话的梁小斗扯了过来。
这些人一言不合就提人家的衣领,梁小斗察觉到腕上的镯子不住晃动,立即用另一只手按住,心里道,小祖宗这个时候,你可别出来捣乱,你连话都说不明白。
天旋地转,烈风灌耳,梁小斗被人提着悬空不多久,就又被扔在地上,这次显然是外面,气温甚至还很低,因为他来不及暗咒摔死我了,首先冒出一句:“见鬼了,这么冷。”
感受着稀薄的空气,梁小斗断定这里海拔高度并不低,四周怪石耸立,更让人大跌眼镜的是,他们所在这个平台般的峰顶,不远处热气蒸腾,将四周的视线都遮挡了大半。
辛羽和那男人都站在永聿身后,一个冷淡一个幸灾乐祸地看着他。
梁小斗揉了揉手腕,索性坐在地上,无所谓道:“你们也不用如此大费周章,对付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类,何必还要绕远道呢?”
永聿今天的语言份额似乎在刚才的蛇骨面前已经提前预支了,此刻不再开口,反而是辛羽开始登场了。
她走到梁小斗身边,冷笑着看他,指着那热气不断涌出之处道:“看到那火山口了吗?”
梁小斗开始觉得他们这段位也不太高,杀人何必非要如此兴师动众。
“这火山沉睡了几千年了,是时候让人类见识一下什么是不可忤逆,什么是天命如此了。”
她说着,朝着火山口走去,梁小斗心中预感不妙,立即跟着站起身,戒备起来。
辛羽走到火山口,手腕一番,梁小斗的那条项链便出现在她手中。
梁小斗神情一变,辛羽却笑看着他道:“我看这东西打前锋,在你这第一个祭品前开路就不错。”
说着,手上一松,项链顺着她的指尖滑落,朝着深不见底的火山口坠入。
她转头,正打算欣赏一下对方痛苦绝望的神情,眼前突然一闪,只觉得一个身影在她面前纵身一跃,毫不迟疑地跟着也跳了下去。
梁小斗的动作太快,在场三人都没想到他会做出如此蠢事,那个魁梧的男人一愣,继而一动就要飞身去捞他。
永聿淡淡道:“青志。”
魁梧男人已经到了火山口,闻声,停了下来。
永聿不屑地望了一眼下面,道:“不必,早晚的事,办正事要紧。”
今天,他得到了绿离的七寸之骨,这仿佛就是一个信号,期盼了多年的时机,就这样到了眼前。
他举目望向远处,人类终于到了该偿还恶果的时候了。
他摊开手心,望着那只余下那么一点的骨戒,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将指环套在了自己的小拇指上。
此刻,他犹如死水般毫无生机的双眼终于渐渐显出了光亮。
只是,那戒指套在他的手上,不知为何突然渐渐亮了起来。
绿光越发晃眼,在永聿怔愣间,突然像是被什么召唤一般,猛地脱手,朝着火山口猛地栽进去。
永聿大惊失色,毫不迟疑地飞身追了上去。
徒留辛羽和青志面面相觑。
青志皱眉:“火山可是要喷发了……”
梁真真
梁小斗想也没想,身体几乎同时间朝着项链扑去。
他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吊坠可是牧海给他唯一的一样东西。
大概是他念头太过强烈,项链似乎在半空停了一下,梁小斗努力伸手,抓到它后,连人带着项链才向下坠落。
项链不知被辛羽施了什么法术,梁小斗捏住晶片,可它既不会发光,也不会发亮,一丝反应也没有。
梁小斗紧紧将吊坠握在胸口,不住地在心里重复那个名字。
牧海!牧海!
危机时刻,他腕上的绿镯突地化成了小蛇梁真真。
梁真真嘶嘶吐着信子,三角的额头一道红色云纹渐渐显露出来,一闪一闪地,随后碰地一声,一层绿光在梁小斗周身形成了一个罩子,将一人一蛇定在半空。
梁小斗睁开眼,见梁真真缠在他手腕上,蛇头的奇怪印记越闪越快。
非但如此,他们停在半空,梁小斗却能感觉到从火山口下方蒸腾而来的热意越发灼人,山壁甚至也开始微微震颤,他的耳中有嗡嗡的轰鸣声传来。
他脸色大变,这是……这是火山要喷发了,而此刻他们甚至就堵在喷发的半山口。
小蛇梁真真危急时刻爆发灵力,但她尚小,额头印记很快暗了下去,渐渐消散时,再也支撑不住不大的罩子,两人瞬间再次向下跌落。
梁小斗将她护在怀里,不禁紧闭眼睛哀嚎,完了,死定了。
他还没把攒了一肚子的情话说给牧海听呢,也没听到山主大人的情话,这也太不划算了。
电光火石间,腕上小蛇突然一滑,从他手臂的缝隙钻了出去。
她露出蛇头,一双冷冷的蛇眼直直望向洞口,似乎那里有什么再呼唤她,而她也在回应什么呼唤。
梁小斗大惊,在烈烈风中立即去捞梁真真,他甚至能感受到后背的温度将衣服烘烤得皱了起来,皮肤上的热意又裹住蒸腾的水汽,连呼吸都烫的人难受。
他艰难开口,唤道:“真真,到我这里来。”
要真是落入滚烫的岩浆中,起码他能帮真真这孩子多抵挡一秒钟的热度。
早知道会这样,他就让牧海带真真回谷里了。
那里山清水秀,没有他,但是会有很多同伴,许多年他们都能生活在一起,有牧海在就会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
他这一刻,不知怎的脑海里都是温馨美好的日子,甚至想起了自己在山上迷路,遇到阿哩和鸣的那天。
他抱怨着看惯了的苍山青松,咒骂没完没了的鬼日子。
但梁真真却仍昂着小小的蛇头,坚定地望着洞口的方向。
突地,一道绿光就朝着两人冲过来。
梁小斗虽看不清,但心中却一凛,是那枚骨戒!
划开迷人眼眸的雾气,骨戒直直朝着梁真真撞来,梁小斗吓了一跳,他眼前模糊,但梁真真的小蛇身却在跟前,这一撞怕是要翻车的。
他伸手去抓梁真真,那骨戒也逼近到小蛇面前。
电光火石的一刻,骨戒突然碎裂,绿色光点飘散空中,化成千万的小光点,最后飘散着全部汇入到了梁真真的小蛇身上。
梁小斗瞪大了眼睛,感觉眼前仿佛出现了幻觉。
蛇身泛起绿光,梁真真的小蛇身突然暴涨,然后在梁小斗眼前变成了一个四五岁的小孩子。
她一头绿发在风中飘扬,额间红色云纹异常鲜亮。
白皙皮肤,大大的圆眼中翠绿的瞳仁望向梁小斗,随后眉眼一弯,扑过来抱住梁小斗,奶声奶气喊:“爸爸,爸爸!”
两人周身再次平静了下来,梁真真亲昵地抱住呆滞的梁小斗的脖子,童音里满是娇憨:“爸爸,真真这就救你出去。”
说着,她轻轻一带,重新出现的绿色罩子就徐徐上浮,在他们身后,汹涌的岩浆冒着泡儿地往上汹涌而来。
谁知,拨开雾气,一个黑色的影子也逼近到了眼前。
他望到梁小斗死里逃生的身影,停下身形,似乎急切地搜寻了一番,随后皱起眉,冷冷朝下一挥,黑色剑雨密实地扫向两人。
梁小斗咬牙,就听怀里的小儿愤怒地童音叫了一声:“坏人!”
黑色剑雨将两人砸向岩浆中,骤然升高的温度,将梁小斗的脸烤的通红。
他抱紧幻化成形的梁真真,握着吊坠,心里将那永聿骂了一百八十遍。
梁真真紧紧抱住他的胳膊,仰头望着梁小斗道:“爸爸,别怕,真真会保护你的,肯定会保护你的。”
她说着,额头红色印记猛地亮了起来。
周身骇人的温度瞬间降了下来,梁小斗仔细去瞧,才发现有源源不断的水流从他们的罩子里往外涌去,清水遇到岩浆瞬间被高温汽化成水汽,将他们的保护罩推着向上飞去。
……
辛羽和青志浮在半空,冷眼看着喷薄而出的岩浆。
这只是第一波的前兆,真正大规模的喷发要在这之后才会出现。
人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