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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对上牧海仍旧翻涌着波涛的眼,平静道:“毕竟相遇一场,阿哩他们和我又十分投缘,灵谷的众人都是我的朋友,我也很愿意在城里招待我的朋友们,山主大人也请随意吧。”
他说着,似乎松了口气,抬手推开牧海的手臂。
树林草丛茂密,想要出去都不好找一条好走的路。
牧海一直望着他,见梁小斗又后脑勺对着自己,他用那只被推开的手,慢慢捂住了胸口轻咳了一下。
许是难得一次的怒意牵动了伤口,不然心口为何从憋闷开始渐渐刺痛起来。牧海抬手挡在唇边,忍不住又咳嗽几声。
梁小斗闻声回头,见牧海垂着眼皱起眉,似乎不太舒服。
一时愤然,他竟然忘了牧海还受了不轻的伤,立即过去扶住他道:“是哪里痛吗?对不起,我刚才推得有点用力了,我扶你回去吧。”
他顺势将牧海手臂搭在自己肩膀上,另一手犹豫了一下,扶住了牧海的腰。
没什么的,都下定决心要做朋友了。他梁小斗既不是那反反复复不干不脆的人,也不是忘恩负义不知恩图报的人。
刚才还十分冷淡的人,此刻神情难掩关切。牧海心中刚才那丝滞闷的锐痛似乎轻了不少,他又轻咳了一下,将胸中最后一丝沉郁吐出。
梁小斗仰着头,优美的唇形扬起落下:“是不是背上的伤口又裂开了,不然我带你去医院查一下吧。”
“我听阿随说,暗兽的毒爪不比其他,是很难愈合的伤口。”梁小斗向四周望了一下,寻找着方便离开的路,冷静低语,“不然把二叔找来,他那里有很多奇奇怪怪的药。”
那被自己捏红了的下颚和白皙的颈项就在眼前,牧海轻轻舔了一下仍没有完全愈合的唇角,带起的一阵焦灼感一直蔓延至心底。
他敛住眸子,借着梁小斗的拥抱,让两人靠得更近。
“既然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总不能白白叨扰,你们说的那个什么拍摄,就让谷里的人加入吧。”
因为牧海的一句话,仅仅是第二天,早就整装待发的薇薇立即就带着伏海工作室的人来到了别墅。
是的,用她的话来说,这里可比摄影棚风景好多了。
这种待遇江一尘也遭受过,所以便十分同情梁小斗。
他这次兴致勃勃当然也参与到了拍摄中,不过还是老规矩,不打光,模糊拍摄,依旧不露脸。
梁小斗长身玉立,华服玉带,革带束起的腰实在是瘦的过分,远远看去像是挺立的修竹。一袭黑衣的江一尘走过来,摸了摸他的后腰道:“你最近是不是又瘦了?”
原本的如玉公子,陌上客卿,猛地翻了个白眼,白白破坏了美好的画面。
“你怎么越来越像我妈了,要不你和她私下开个茶话会?”
听出他语气中的怨怼,江一尘偷笑了一下,觑着他小声道:“怎么,你还生气呢,气我让那位山主大人误会了?”
梁小斗掏出手机,低头点点点不理他,只道:“我没有,是你做贼心虚。”
手机消息上,二叔回他马上就到。
梁小斗又把手机揣了起来,伸手捏住江一尘的鼻子,眯起眼威胁:“你再戏弄他信不信我找来聂总裁,让他关你个三天三夜。”
江一尘赶紧求饶,含泪捂住自己的鼻子:“我不过是帮你嘛,你看我这一激他,他这反应可不像是你说的那样。”
梁小斗抬头远眺,想看看二叔到没到,目光不由自主地扫过站在院子里的牧海。
他背着手站在庭院一角,正在看着工作室里的人安装灯架,虽然脸上平静,但是双眼中依然掩饰不住好奇。
梁小斗嘴角一弯,却又忍住,抿了下唇,沉默许久才对江一尘道:“什么这样那样的,我们现在就是普通朋友。”
他转身,认真地对江一尘道:“不管以前了,我们从现在开始就做普通朋友。”
他将最后四个字念得极重,似乎是在想江一尘表达自己的决心。
江一尘眨了下眼,随后嘴巴噘起来道:“好好好,你说普通就普通,真是拗不过你梁大少爷。”
感觉时间差不多了,梁小斗朝院子外走去,对身后江一尘道:“我出去一下,你们先拍样片。”
他风风火火,顶着一身长服走出别墅,不多时再回来,手里便提着个袋子。
第一天的拍摄在搭好架子背景后,只是先简单地出了几张例图,每个人物换着不同的衣服与配饰多拍几张照片,然后再根据角色的定义确定最终的形象。
灵谷里的人虽然并不适应这种被陌生人类摆弄的场面,但见山主大人都默默接受,他们也不敢多言。
再者,人类这些花里胡哨的玩意儿,比梁小斗之前拿上山的那些稀奇东西还要让人吃惊,引得阿随他们啧啧称奇。
因为折腾到很晚,这么多人,梁小斗干脆叫了餐送到家里,他不想吃,就先上了楼。
洗了澡出来后,看着放在桌子的手提袋,他沉默地拿出里面的瓶瓶罐罐。
二叔听说是要给伤势未愈的牧海用,真是把他私藏的家底都拿出来用了。
这么多年,他跟着二叔走南闯北,别的没攒下什么,那些奇奇怪怪的草药、难得一见的珍品可是积攒了不少,二叔拿来调配他的独家典藏秘方,正是乐得其所。
梁小斗倒是没想到他有一天还能求二叔送来这些东西,明明二叔每次双眼放光地看到什么花花草草,他都是在旁边翻白眼望天来着。
他正想着一会儿让阿哩将东西给牧海送去,突然敲门声响起。
将身上的浴袍系紧,他便打开了门,没想到外面站着的竟然是阿尧。
他印象里这只猫头鹰一直对牧海忠心耿耿,大约和辛羽对他一样,有种本能的抵触,只是碍于牧海的态度没有辛羽那么明显罢了。
倒是真没想到,他居然会独自来敲自己的房门。
让梁小斗更没有想到的是,阿尧先是警惕地望了一眼二楼的走廊,见没人上来,立即上前一步,迈入房间中。
原本堵在门口的梁小斗吓得向后一个趔趄,急忙让开。
阿尧关上门,冷冷地看着梁小斗,那身薇薇特地给他挑的褐色毛衣上,散缀着片片细碎彩贝,看起来真的挺像猫头鹰一身漂亮的羽毛。
梁小斗疑惑歪头:“怎么,你不喜欢这件衣服?”
难道是来向他表达不满,不至于吧?
阿尧似乎早就憋了一肚子话,好不容易逮到机会,迫不及待道:“山主大人得立即回灵谷才行。”
梁小斗愣了一下,收起笑意,淡淡道:“我并没有阻拦他回去。”
不如说,是牧海自己执意留下的。
阿尧似是没有察觉到梁小斗的神情,急急道:“灵谷一战,山就为了保护谷内灵兽不受侵袭,受了很重的伤,随后他又感应到你有了危险,不顾重伤在身,前来救你,人类的地方灵气太少,对他的伤势恢复只有害无益。”
牧海怎么就能察觉到他有危险?不知道以为牧海在他身上安了监控呢。
梁小斗眉头一皱,反问他道:“你找我是想让我用和你们山主同样的方式,把他赶回灵谷吗?”
阿尧一下子被噎住,他没有亲身参与将梁小斗送下山这事,后来听说也觉得梁小斗有些可怜。
“只怕我有心帮你,却没有那个神力,他赶我下山容易,我送走他可就难了。”
说着,梁小斗解开浴袍,转身朝着放在床边的干爽睡衣走去。
浴袍顺着他肩膀滑落半边,梁小斗顿住,稍稍转过头。
阿尧急忙抬手挡住眼睛,满身不自在。
梁小斗懒洋洋道:“放心,我会加快拍摄进度,早些完工,你们山主的借口也就没了。”
阿尧哦了一声,道了谢慌慌张张出去了。
浴袍滑落,梁小斗却沉着脸,盯着床上的睡衣出神,半晌啧了一声:
“撵人的是你,粘人的也是你。”
朋友
换了睡衣,头发还半湿着的梁小斗,站在牧海的卧室门口,一手拎着手提袋,一手指挥着阿荣几人。
“诶,再打一点斜儿,阿尧你那边高一点,小心不要撞到门框。”
“阿荣你别光看前面,看着点下面。”梁小斗对几人的协调力不是很满意,“幸亏这门够宽,不然我这实木大床怕是要拆了才能进去。”
站在他身边的牧海沉默了半晌,才开口:“这是谁要搬到我的房间一起住吗?”
梁小斗面不改色,目不斜视:“我。”
牧海望向他,梁小斗找的理由就很完美了:“这几天拍摄,太晚了就不让辰辰回去了,把我的房间让给他。”
但这别墅里其实还有不少房间,别说住一个辰辰,就是十个来也住的开。
可梁小斗是别墅主人,他说不够住,那就是圣旨。
阿尧阿荣几人将梁小斗的床搬进牧海的卧室放好,出门时,阿尧不着痕迹地瞟了梁小斗一眼,梁小斗假装没看到,径直进了屋子。
原本就黑了天,他这么折腾一圈,已经到了入睡的时间了。
牧海跟在他身后,也进了屋子。
梁小斗把手提袋放在床角,环顾着牧海的卧室。
这间是别墅采光最好的房间,色调柔和,白日里被日光侵染的房间里,此刻都是清新舒爽的味道。
“在这里住的还习惯吗?”梁小斗随口问道。
他作为房主,过了这么久才询问客人的感受其实有点不太走心,不过是为了缓解尴尬罢了,毕竟两人住在同一个房间还是第一次。
这个时候,他多少有点察觉到自己这个决定有点单方面了。
就是在灵谷,两人也东西各一间卧室,没有住在一起过。
牧海倒是没什么变化,依言回他:“这个房间很别致,能看出来主人布置得很精细。”
能不精细吗,一平十好几万。
拿出手提袋里的瓶子,梁小斗平铺直叙道:“你把衣服脱了,我给你上点药。”
见牧海没有动静,他便转过头。
那双眼依旧沉寂深邃,只不过落在自己身上让人有种专注的错觉。
避开他的目光,梁小斗拧开盖子,凑近闻了一下。
呕……
这味道……他后悔了,抹在牧海身上,这屋子里怕是晚上睡不了人了,他为什么非得今天挪进来。
勉强维持住了表情,他道:“这药……从气味上来说,效用应该不错,我帮你涂一点吧。”
虽然不停地有人和他说牧海受了重伤,但梁小斗并没有亲眼见过他的伤口,之前也是阿随给他做的包扎。
等牧海脱下衣服,露出裸露的后背时,梁小斗整个人都呆住了。
三道长长的利爪划痕斜着在牧海宽阔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