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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起码他留在这里一天,灵谷就会平静祥和地度过一天。
原本,梁小斗真是这么预想的。
但自从辛羽回来,梁小斗便觉得这个姑娘看他的眼神已经从不善升级到了敌视。
是的,敌视。
今天,因着辛羽的归来,灵谷举办了一场别开生面的聚会。
放在山下世界,大约可以算得上是接风洗尘的豪华大餐。
作为与辛羽最不熟,也最尴尬的一位宾客,梁小斗坐在了长桌的末尾,好在末尾还有阿荣这个大块头陪着他,倒也不觉什么。
牧海坐在长桌那边,神情寡淡,连周身的空气都没有被火热的气氛搅动起来。
梁小斗倒是一抬眼,就能和他来个对视。
朝着牧海偷笑了一下,看吧,我们的境遇是一样的。
梁小斗这边可谓是问题儿童专区,他先是忙着给阿哩阿鸣夹他们够不到的食物,又要帮手指不太灵活的阿荣拨那被叶子抱住的桂花鸡,否则阿荣一抬手整个都扔进嘴里了。
最后,他还要将鸡肉撕成一条条,喂进梁真真嘴里。
席间,还要莫名其妙地收获几眼来自辛羽的瞪视。
这一顿饭下来,可把他累坏了。
那边,欢声笑语,他们这边却很快吃完了。
为了不影响和谐的气氛,梁小斗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带着吃撑的阿哩阿鸣和遮挡别人视线的阿荣悄悄离席了。
他们转而来到后山经常玩耍的那块草地,看着阿哩阿鸣干脆化出原身,在草地上你蹦我追,梁小斗便拉着阿荣坐了下来。
“你给我说说,你又是怎么得罪辛羽姑娘的?”
他一副八卦的样子,显然是对一个老实人能开罪一个高傲清冷的姑娘有些好奇。
难不成是爱而不得?
阿荣吃惊地睁大鼻孔:“小斗少爷,你怎么知道的?”
这事除了他和阿随,应该不会有人和小斗少爷说的,难道是辛羽自己说的?
阿荣大大的脑袋,满满的问号,梁小斗忍俊不禁:“你平日里在山谷中人缘最好,能开罪一个姑娘的机会怕是不多,再者,你自己没有感觉吗,你对她明显也是十分不喜的。”
梁小斗不禁又推翻了之前的设想,不是爱而不得,大概是因爱生恨。
“哦,是这样吗?”阿荣挠挠头,一副不解的样子。
“其实没什么,是我在和阿随说话的时候,说了惹辛羽不高兴的话,那之后她就不怎么搭理阿随,我心里觉得这样很不好。”阿荣开口讲述起来。
“她一直伴在山主左右,对山主忠心耿耿,要不是她主动请缨外出寻找灵气丰沛之地,平时是绝不会离开山主半步的。”
哦,这就不怪那姑娘看自己不顺眼了。
阿荣瞧了一眼一脸无所谓的梁小斗,犹豫着终于是把之前想说的话讲了:“小斗少爷,辛羽本事强,性子傲,对山主大人最是在乎,您和山主走得近,我怕她……”
顿了一下,阿荣似乎被词汇贫乏的窘境困住,开始在脑内搜索一个恰当的说辞。
梁小斗替他解围:“你说她会和我针锋相对?势不两立?”
是这个意思,阿荣急忙点了点头:“小斗少爷是好人,我不希望你会不开心。”
梁小斗哈哈一笑,拍了拍阿荣的肩膀,道:“没关系,你们都生长在山谷里,没什么过不去的事儿。至于我,别人和我性格不合那是很正常的,我不会放在心上。”
他只说性格不合,是因为明白自己毕竟不是灵谷之人,辛羽对自己好还是不好,也不是很重要。
远处,在草丛里左右穿梭的梁真真突然停了下来,她朝着梁小斗的方向望了望,扔下正玩得起劲的一蛙一兔,迅速地跑回到梁小斗身边。
日上中天,梁小斗不知怎地打了个哈欠,他仍旧靠在树上,摸着梁真真的小绿脑袋,笑道:“怎么,你这么快就不玩了,是不是男孩子的游戏你不喜欢?”
他说着似是突然来了困劲儿,又打了个哈欠。
梁真真爬到他身上,缩成一团,似乎也困了。
清风拂过,玩疯了的阿哩和阿鸣噔噔噔跑过来,嘴里嚷道:“爸爸,爸爸,去尿尿。”
身后没有声音,阿荣转头,见梁小斗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便嘘了一声,起身带着两个孩子去解手。
草地上,只剩下一人一蛇在偷闲小憩。
半晌,悄无声息的脚步徐徐靠近。
小蛇抬头,见仍是那白衣人站在身边。
牧海也望着小蛇,半晌伸出手,轻声道:“到我这里来。”
梁真真显然打心里拒绝从梁小斗身上离开,但不知为何,白衣人身上气息顿时冷了下来,声音也越发低沉:“你吸他太多灵气,是想害他吗?”
小蛇懵懵懂懂并不能明白对方话里的含义,只是感觉自己好像做错了事,缩着脑袋,缓慢又不情愿地绕到了牧海的手臂上。
梁小斗睡得十分沉,并不知道身边换了人。牧海俯身,再次毫不费力地将人抱起来。
他神情凝重,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
前来寻他的辛羽远远地便僵在了原地,她仿佛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又狠狠盯着牧海怀中之人,说服自己那只是团破旧的衣服。
牧海淡淡地走过她身边:“不要做多余的事。”
辛羽眉间生出一丝淡淡委屈,紧紧抿着唇,道了一句:“大人,为什么要护着这个人类?”
甚至还让他住进了向来清净的院落里。
那个人类此刻安然又无知地窝在山主大人的怀里,根本就不明白自己有多么逾矩。
不过是,区区一个人类。
轻轻朝着辛羽瞥去一眼,牧海微微侧身挡住辛羽凌厉的目光。
他问道:“在你眼中,人类和我们的区别是什么?”
山主大人竟然将人类和灵兽放在一起谈论,辛羽纵使知道这话山主不爱听,却仍是说道:“人类贪婪、自私、目光短浅、需索无度,又怎么能和我们自然孕育出的灵兽相提并论,大人,我知道您一向心怀广阔,慈善好施,但您不该对一个人类这样过度纵容,大家都看在眼里,会对这个人产生错觉的。”
牧海转头:“什么错觉?”
“大家会因为您的态度而对这个人类放松了警惕,甚至对他产生好感的。”辛羽的敌意即便在牧海面前也不加掩饰,“我并不认为,我们和人类友好相处会有什么好处,相反,像是阿哩阿鸣这样的小孩子反而更容易被骗,这样的例子还少吗?”
从小到大,她一直跟在牧海身边,视淡漠于沧海之间的山主大人为心中不可侵犯的圣洁之地。
她为了灵谷,主动请命踏遍山川胡泊,却没有想到再回来时,灵谷的一切都变了。
山主大人此刻怀中竟然抱着一个人类,他们几句交谈后,山主大人甚至抱得更紧。
因为激动,辛羽的声音不小,怀里的人轻嗯了一声,动了一下。
牧海立即用广袖遮住他的半张脸,不悦也同时爬上眉梢眼角。
“你知道我对外是如何介绍他的吗?”
这个他,自然不言而喻。
辛羽紧抿着唇,高傲荡然无存,却还强撑着腰杆。
“我说,这是我的伴侣。”牧海冷冷道,“在我眼中,人类还是灵兽并没有什么区别,也没有谁高贵谁低贱之分。”
“要说错觉,怕是你刚回来产生了错觉吧。谷里的人是真心还是假意喜欢他,你再好好看看。”
牧海转身离开,辛羽站在原地许久未动。
梁小斗并不知道这一切,他最近也不知怎么了,困得厉害,睁开眼的时候,茫然了许久,不知道是自己睡糊涂了还是失忆了,完全没有如何回到床上的记忆。
不仅如此,他发现梁真真并不在他身边。
惊慌失措地下了床,不等走到门扉处,就听到阿哩稚气的声音从中厅传来。
“山主大人,辛羽找到了新的地方,那我们是不是要从灵谷搬走了?”
牧海淡淡的声音没什么起伏:“此事未定,怎么,你舍不得这里吗?”
阿哩似乎考虑了一下,才闷声回答:“我在想,我们要是搬走的话,可不可以把小斗爸爸带上,我怕他找不到我们的新住所。”
一脚迈出门槛的梁小斗:……
这孩子思路倒是挺清晰的。
见他出现,阿哩欢天喜地举着双手朝他扑过来,大约是梁小斗最近出出进进灵谷,让阿哩产生了分离焦虑症,这孩子最近总是特别黏他。
抱着阿哩,梁小斗走到榻边。
他轻咳一声,问道:“我是怎么回来的?”
他说着还偷偷摸了摸自己的侧腰,这么无法无天地睡下去,是不是等出了谷就变成胖猪了。
“对了!”他这才缓过神来,急忙有问,“真真呢,我醒来没见到她!”
牧海没有回答,抬手举杯,轻啜了一口茶。
腕上赫然是绿色镯子梁真真!
真真这孩子,倒是个不吃亏的。
想到自己最近被牧海抱回床上好几次,梁小斗厚着脸皮解释道:“大概是春困秋乏,我最近特别嗜睡呢,我看这几日要不我不出门了,就在家补眠吧。”
出了门,那个辛羽姑娘也是看他不顺眼,换成平日,他必定要上蹿下跳和对方硬钢的,但这里毕竟是灵谷,他也毕竟是人类,为了不让牧海难办,他让一让女孩子也没什么。
牧海放下茶杯,似乎在沉思。
半晌,他道:“最近真真就跟在我身边,你好好休息。”
他说着摸了下阿哩和阿鸣的头,温声吩咐:“这几天就让你们小斗爸爸休息吧,等过几天再来找他玩。”
两个孩子点头如捣蒜,记在了心里。
原来小斗爸爸身体这么弱呀。
这之后,梁小斗能明显感到牧海陪在他身边的时间多了。只要他睁开眼,牧海好像就都在视线之内。
刚开始,梁小斗还以为真真不会同意和自己分开,谁知这几日她一直挂在山主的手腕上充当装饰门面,丝毫没有不悦和不舍的情绪。
不如说,他根本没看到真真再化成小蛇。
和牧海待在一起,梁小斗自觉精神确实好了不少,跟着山主大人的步调修身养性,倒真是有种怡然自得的闲适。
但牧海也不是天天在家陪他,偶有外出的时候,梁小斗便在院子前后转一转。
这天,他并不意外地再次见到辛羽姑娘。
“牧海出去了,你要找他的话,可能要等一会儿了。”梁小斗据实已告。
辛羽冷冷地看着他:“我是来找你的。”
莫名
这位辛羽姑娘外出归来,乍一见到他这么个陌生人类安然地生活在灵谷,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