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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颤着眉睫,睁开泪水肆意的双眼,深呼吸一口压下那蚀骨的痛意,“傅司年,是不是要我死,你才肯信我?”
“好啊,那你就去死!”
他声音冷到极致,却忽然看清我身下血流成河。
我永远忘不了他眸里那一刻的慌张。
“依依!”
我笑眼盈盈的望着他,强撑着吐出最后一丝气力,“我死了,你就会相信我了。”
“不!”
第10章 我要跟她订婚了
我好像睡了很久很久。
做了一个特别长的梦。
在梦里,他是我的白马王子,给我最宠溺的呵护。
最后,笑着醒来。
可惜,梦都是相反的啊!
当我看清眼前这一片刺目的白时,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原来,我没死成啊。
脑海里忽然闪过一道精光,下一秒,我颤着手,抚上小腹。
当触及到那真实存在的隆起时,我顿时长舒了一口气。
还好……我的宝宝,他还在。
老天爷是可怜我的,它不舍得狠心夺走我唯一的念想。
这一次,我在医院休养了足足差不多一个月,才得到医生的批准,说可以出院。
在保镖的押送下,我又回到了别墅。
看着那金灿灿的三个大字“司念苑”,我忽然陷入了沉思。
住了这么久,其实也曾好奇过这名字的由来,可是,却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就像是为自己找了一个借口,我拨通他的号码。
毕竟我住院这些天,他从未现身,也没给过我任何电话。
不接。
通的那一瞬间,便已被挂断。
呵。
算了吧,忘了吧。
我浑浑噩噩的混着日子。
甚至从那天起,无论我给他打多少个电话,发多少条信息,都像是打进海底的石子一样,激不起任何波澜。
他应该是已经将我忘了吧………连同肚子里的孩子一起。
后来,许是被我扰得烦了,他竟让黑衣人收走了我的手机,还断掉了电视电脑,我不能再与外界取得任何联系。
这样,我更加生不如死。
每日以泪洗面,身体一点点的消瘦下去。
别墅里外密密麻麻布满黑衣人,他们无时无刻不在监视着我。
这样的滋味,跟笼子里的金丝雀,又有什么两样?
更或者,我还不如它。
但我还是控制不了的想他,随着日子的流逝,愈发汹涌。
白天,我蜷缩在落地窗前,将自己紧紧缩成一团,盯着远处绵延的山脉,思念如潮。
黑夜,我瘦弱的身躯陷在大床里,回忆侵蚀大脑,苦涩漫过心头,泪水如注。
半个月,我已生不如死。
我太想他了,更对于他误会我的那件事耿耿于怀。
终是虚弱到病倒了。
躺在大床上,我盼啊盼,终是在午夜十二点听到楼下传来汽车引擎的轰鸣声。
我混沌的意识一瞬间清醒过来。
他进门了。
脱鞋了。
上楼了。
“吱呀——”
可我还没做好准备,他已经推门而入。
伴随着浓烈的酒气,刺鼻的香水味。
就像是一计重锤,打在我的心口。
“啪嗒”
他打开床头灯,俯身过来,醉人的气息喷薄在我的头顶。
我像只受了惊吓的兔子,用被子半捂着脸,胆怯而局促的偷偷看他。
“病了?”
他滚烫的大掌覆上我的额头。
我不说话,就那么静静的盯着他。
他还是那么好看,像是迷人的危险,难以自拔,无可救药。
“这么久没见,你有没有那么一点点的想我?”
我捧住他即将抽走的大手,一脸哀求。
听到我发问,他迷离的视线深邃起来,就那么眯着我,深情款款,温柔宠溺。
却……不像是在看我,而是透过我寻找其他人的影子。
这样的感觉很不好。
我拿手在他面前晃了晃,糯糯的唤他,“阿年。”
他眨了眨眼,像是强硬将飘远的思绪拽回,忽而抬手摸了摸我高高隆起的肚子,原本焦虑的眸子变得慈爱。
可不过三秒,他手上的动作戛然而止。
“对不起。”
他的语气凝重而严肃,像是发生了什么特别不好的事情。
“对不起什么?”
我急迫的追问。
他起身,点燃一只香烟,倚在落地窗前,深吸一口,吐出浑浊的烟圈。
“我要跟她订婚了。”
我忽然感觉呼吸不上来。
就好像,一块千斤重的石头狠狠压在心口,每呼出一口气,都要竭尽全力。
“你说什么?”
脑袋嗡嗡的,我不死心的又问了一遍。
可他不再作答,只是转身一步步朝我靠近,捏起我的下巴。
“傅司年你回答我,回答我啊……”
眼泪摇摇晃晃,我一字一句的开口,“所以,这半个月你让人没收掉我的手机,切断wifi切断所有通讯工具,就是为了今天,为了亲口告诉我,你要结婚的残忍事实?
然后,有滋有味的欣赏我为你肝肠寸断、要死要活?啊?
傅司年,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可以这样伤害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我再也抑制不住,崩溃绝望的大哭。
“不,不是你想的那样。”
许是我这幅失态疯狂的模样让他手足无措了吧,他试图搂住我,耐心哄我。
“那到底是怎样?傅司年你告诉我,那到底是怎样!
呵……我懂了,我懂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了。是不是从一开始,你就知道我跟顾嫣然的关系,所以你美其名曰不婚主义想找人为你生个小孩,结果我现在怀上了,都快生了,你他妈告诉我你要娶我同父异母、不共戴天的好妹妹顾嫣然为妻!
是我太好欺负了对不对!所以你们所有人都一次又一次践踏我的底线我的尊严!”
委屈积压的多了,就总有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是迫不得已。”
他用指腹盖上猩红的烟头,眉宇间却不见一丝凸起。
只是眸里的忧愁浓到再也化不开。
“迫不得已?呵,堂堂司曜集团大总裁,还能被一个小小的顾家逼到迫不得已?傅司年,你就是编谎言,也编得稍微走点心行么!也不至于让我太难受呵……”
“够了。”
他烦躁的低吼。
“这就够了?傅司年你有没有心?你凭什么这样对我!”
“闭嘴!”他一声冷喝,阻了我的所有话语。
第11章 真相
“记住你的身份。”
他对着镜子整理衣着,视线飘向我。
呵,身份,身份。
噢,我顾蔓依,是他傅司年的情妇。
简单明了。
我自然要谨记,谨记在心尖!
心口贴着凉薄的灰黑色地板,冷,冷到令人窒息。
他离去的脚步声响起,一下又一下叩着我的心脏,咚咚作响。
那该死的眼泪摧毁掉我最后一丝倔强——
我连滚带爬的来到他脚下,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死死拽紧他的裤腿,“傅司年,我求你,不要娶她,好不好?我求你了……”
我仰起泪眼婆娑的面颊,模糊的视线里映出他鬼斧天成的容颜,此刻我一定巨丑吧,正好与他形成强烈对比与反差。
他是在意我的吧……冷厉的眸中滑过一丝心疼。
却只停留不过三秒。
“不,可,能。”
他说的咬牙切齿,坚定不移。
仅三个字而已,却摧垮掉我所有的意念。
我已经好久没有这样撕心裂肺的哭过了。
在他离开后的那个夜里,从午夜一点,哭到凌晨六点。
可再多的眼泪,也留不住想走的人。
只不过令我很意外的是,从那天起,他居然撤走了所有监视我的保镖。
大抵,是一巴掌过后的一颗糖吧。
让我恨他的同时,却又不得不记住他的好。
变相的弥补,这似乎是他惯用的手段。
就比如支付宝里忽然又多出来的五十万。
呵。
浑浑噩噩的睡了好几天,像一具堕落的死尸。
可我不能一直这样下去。
我还有肚子里的宝宝,我得好好活着。
甩了甩满脑子的烦闷,我起身,为自己下了一碗阳春面。
只是吃着吃着,我忽然就开始想家。
那时念四五年级吧,每每放学,肚子总是饿的咕咕叫,养母心疼我,尽管家里穷,却也总舍得为我准备一碗阳春面。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况且,养育之恩大于天,所以如今就算是卖身来救养母,我也在所不辞。
思念愈发澎湃,想来我被囚禁的这半个月,一直没跟养父通过电话,也不知道那边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于是匆匆扒拉了几口面,便打车前往圣心医院。
不出意外的话,养母应该已经转院到这里了。
可当我问遍前台与护士,却始终找不到任何有关养母的消息时,心中不免升起狐疑。
“难道,还在玛丽医院待着?不是说好要转院的吗………”
我将电话打给养父。
奇怪的是,一直无人接听。
我不得不赶往玛丽医院,心里很慌。
循着记忆,我找到当初养母所在的病房,可惜那床铺已经换人。
“怎么回事?”
我揪住来往的护士,“原先六号病床的患者呢?”
护士白了我一眼,“叫什么名字?”
“唐淑芳。”
她听到这名儿,立即皱了皱眉头,“出院好几天了。”
说完扭头就走。
我愣在原地,又听到她小声嘟囔,“没病装病赖着床位那么多天,烦人的很”
我心中一颤,总觉得有些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暗自捏紧了拳头,我镇定下来,强迫自己先不要去胡思乱想。
“要不回家看看?”
这个想法冒出来的瞬间,我几乎是毫不犹豫的打车往家赶。
我太想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联想到之前的种种蹊跷,我愈发焦虑不安。
“或许……只是我想多了吧。”
我不断安慰自己,却烦躁到一直用手抚着肚子。
到了黄石街,我匆匆下车,快速走到家门口。
正想推门而入,却忽然听到里头大吵大闹的声响——
“你个不争气的赔钱货!这到底是欠了多少,啊?你碰什么不好,非得碰赌!”
这是养父的咆哮声,夹杂着小欣悉悉索索的抽噎声。
忘记说,小欣是我养父姐姐的女儿,小我两岁,因为亲生父母出车祸双亡,养父不得不收养这个苦命的孩子。
“呜呜呜……舅舅,舅妈,我求你们了,再救救我吧,不然,不然那些人一定会杀了我的!”
“唉!造孽啊!你舅妈装病装了这么久,蔓依是好骗,可纸终究是包不住火啊!况且现在医院已经不让住了,她迟早会发现的!”
“蔓依,爸妈也是,被逼无奈啊,你可一定不要怨恨我们呐!”
这是养母的哀嚎声。
“舅舅……舅妈,要不,要不就趁蔓依姐还没发现,再去管她要点吧!反正你们这段时间吃喝玩乐、出去旅游也花了不少,现在兜里也该没钱了吧………”
我想死。
全身不受控制的瘫软下去,我跌坐在地上,像一淌烂泥。
呵,呵呵!
原来,原来我心心念念的养父母,背地里给我捅了这么狠的一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