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莲真枕着冰轮的手臂,星眸半闭,身子酥软得没有一丝力气,说话之间犹带娇喘:“冰轮,我该回去了。”
“还早呢。”冰轮与她侧身相对,声音里透着一丝少有的慵懒,听在耳中极是魅惑:“再呆一会儿。”
莲真替她拭去鬓边的细汗,眼睛亮晶晶的:“我喜欢你这样看我。”
冰轮顺势吻了吻她的手指,笑问:“我怎样看你了?”
“我不知道。”莲真皱了一下鼻子,露出小女儿的娇态,声音却愈来愈低:“好像。。。好像跟以前有点不一样了,害人家心跳得好快。”
“我害你心跳好快,你却美得令我要窒息了呢。”冰轮凑近她,亦在她耳畔低声道:“我真想你一整夜都能陪着我。”
莲真心中羞意大盛,却又倍觉甜蜜:“你骗人。”
话犹未完,冰轮已欺身上前,温柔封住她双唇,莲真顺从的闭上眼睛,唯觉她呼吸香甜,唇舌温软,双手不由自主的伸向她的脑后,将她圈得更紧。
顷刻,冰轮放开了她,低声笑道:“我可没骗你。”莲真软软的伏在她身上,漆黑如绸缎般的发丝凌乱的散落在她胸前,待两人喘息平静下来,她柔声唤道:“冰轮。”
“嗯?”
“你说,要是皇上以后长大了,开始亲政了,我们是不是就能天天在一起了。”
冰轮绕着她发丝的手指微微一顿,迷蒙的眼神渐渐变得清明:“以后的事情,谁都说不准。”似怕莲真不乐,她笑了一笑,很快岔开了话题:“今儿宗荟又进宫了么?”
“是啊,她去了我宫里,跟我说了半天话儿。”
“都说了些什么?”
“也没说什么,就随便聊了些琐事,她问起了闻樱,我想着我那里还有些蜀州来的东西,就让她带了些回去。”
冰轮皱眉道:“她问英王妃干什么?”
莲真便把她们的对话复述了一遍,冰轮道:“其实你不必每次都见她的,以后除了节日间的朝宴,能不见就不能罢。”
“可她是你嫂子啊。”莲真用手肘支起身子,不解的看着她:“冰轮,你似乎很不喜欢她,不仅仅是她,你几乎不愿在我面前提及你任何一个家人,不说一丁点有关你过去的事情。”
“我没有不喜欢她。”冰轮道:“只是觉得那些没什么好说的。”
“怎会没什么好说?”莲真道:“所有你的事情我都想知道,所有我的事情,我都想跟你分享。”
冰轮避开她的目光:“关于我家的事情,你应该早从别人口里知道了吧。”
“那是别人说的,我只想听你讲嘛。”莲真看了看她的脸色,突然有些小心翼翼:“我知道像你们这种世家巨族,家人之间的关系肯定很复杂,冰轮,你以前在家里。。。是不是过得不好?”
冰轮愕然,反问道:“为什么过得不好?”
莲真道:“那大将军疼爱你吗?”
“还好,他对我不错。”冰轮语气淡淡的:“只是他更希望我是个男儿吧。”
“为什么?他不是有三个儿子吗?”
冰轮耐着性子解释道:“他希望有一个嫡出的儿子承继霍家家业,我母亲家世清贵,是他的原配夫人。”
莲真点点头,她听人说过,霍牧现在的夫人傅氏,原本只是一名侍妾,因生了霍淞和霍泽两个儿子,所以一向较为得宠,冰轮的母亲王夫人病逝后,这傅氏便被霍牧扶正了的。
“其实,我母亲最初也生了一个儿子,后来又生了我,听说那段时间,我父母非常恩爱。”冰轮望着帐顶,眼神有些空洞:“可是没过多久,那个哥哥就夭折了,我父亲特别伤心,从此渐渐的,就对我母亲越来越冷淡了,我进宫后,她身体也越发不好,最后竟郁郁而终。”
莲真看着她,心里微微一疼,上前抱住她的头:“对不起,我不该提起你的伤心事的。”
“我不伤心,都过去了。”冰轮语气异常平静,跟她相拥片刻,又道:“不过,你确实不该跟我说这个的,快过年了,你该认真想想到时候跟我讨什么赏才是。”
“我什么都不要。”莲真温柔的道:“只要你以后都能像现在这般对我,我就心满意足,别无所求了。”
“莲真,能遇见你,是我的幸运。”冰轮注视着她,忽然道:“你的出现,对我意义重大。”
“我也很幸运。”莲真心里甜甜的,呢喃着道:“我觉得,我千里迢迢来到京城,只为遇见你,只为爱上你,跟你之间的一切,好像是上辈子就注定了的。我现在还记得那晚的月光,那凄清的箫音仿佛还在耳边萦绕,你站在太液池畔,风吹起你的长衫,好像画中走出来的人物,令人怦然心动,那时候,我就喜欢上你了。”
雪下得更大了,有如漫天柳絮在空中翩翩飞舞。莲真伫立在寒风中,回身望去,廓檐下一盏盏罩着红丝罩的牛角灯,散发着暖红色的光芒,灯下红绦子上挂着的美玉,也轻轻随风晃动。她想到里面已经睡着的人,嘴角浮起一丝甜笑,心里就如同那灯光一样柔柔暖暖。
童介在旁边小声催促:“主子,快上轿吧,小心冷着。”莲真随口应了一声,又眷恋的回头看了一眼,低头上了暖轿。
回到撷芳宫,便有小宫女上来,替她解下银狐披风,又递上热热的奶茶来,莲真喝了一口,便令横波等人去歇息,只留下宝贞在暖阁内陪侍。宝贞按照她的吩咐,从橱柜中取出一只青玉匣子,放在她面前的炕桌上。
莲真双手缓缓打开,宝贞站在旁边好奇的瞧着,却见那匣子里放着各色针线等物,还有一只绣了一半的明黄缎平金银彩绣龙纹荷包,不禁诧异:“主子什么时候绣了这个的?”
“都绣了半个多月了,每晚只能抽出一点空来做这个。”莲真拿起针,又道:“你把那灯再移过来些。”
宝贞忙把烛盏往她那边挪了挪,恍然道:“怪道这阵子睡前都把我们支开,也不许熄灯,原来偷偷的在绣荷包呢。主子,你白天要操持宫中各项事务,晚上还熬着做针线活,这要叫桑蓉姑姑和横波知道了,立马就得来跪谏了。”
莲真看了她一眼:“所以才不叫她们知道。”
宝贞撅着嘴道:“主子这么说,是觉得我不够心疼主子么?”
莲真笑道:“不是,是觉得你可靠,可以替我保守秘密。”
宝贞立即眉开眼笑,她凑上前仔细看了看,赞道:“好精致的荷包!主子真是手巧,比针工局那些人强多了,你看,这龙都被你给绣活了。”见莲真神情专注,又道:“这荷包定是送给皇上的了?”
“不是,是给太后的。”莲真有些心虚,补充道:“我见太后日常佩戴着的那个荷包,已经是有些旧了,所以特地给她绣一个,算是新年给她的礼物。”
新年送荷包,在宫中也是常事,宝贞虽不意外,却也并不以为然:“太后的穿戴,可有那么多人精心照管着呢,太后既戴着旧荷包,那必是她自己不愿换下来。”
莲真从来没想过这一点,被她一提醒,微微一怔,慢慢抬起头来,宝贞意识到自己泼了冷水,后悔不及,忙笑着改口道:“主子,这上面每一针一线,都是你对太后的一片真心,太后若知你为她每晚熬到这么晚,定会很感动,她一定会喜欢你送的礼物的。”
“是么?”莲真被她说得又欢喜起来,嫣然一笑:“但愿她会这么想。”
※※※※※※※※※※※※※※※※※※※※
最近工作上好多事,忙疯了。
原计划7月份至少把上月欠的补上,更新七章。
可是现在看来,四章都不知能不能写完。
真是很抱歉,让你们等这么久。
不过现在时间算是稍微宽裕了点,有空我就会写的。
第76章
除夕这天; 宫里各门悬桃符板,张贴门神; 室内则挂着福神以及钟馗的画像; 到处装饰得焕然一新。冰轮清早起来,沐浴冠服毕; 便携了宗煦,亲赴景福宫、奉先殿、东佛堂等处拈香,每至一处; 鞭炮声不断。因国丧过去未久; 早膳、午膳时分并无戏乐节目。
晚上,各色宫灯将整座皇宫照得恍若白昼。冰轮按例在长春宫举行家宴,后宫诸太妃、皇子皇女以及近支的王公宗室皆应邀参加。
大殿上点着数百盏粗如儿臂的红色巨烛; 鼎炉里焚着松柏香和沉香; 到处花团锦簇; 香雾缭绕。冰轮和宗煦的大宴桌设在正中; 皆面南而坐; 其余人等则按位份、爵位高低一字排开; 西面的女眷以莲真等为首,东面则以几位德高望重的老亲王为首。待廊下细乐响起; 冰轮和宗煦御殿升座,筵宴正式开始。
皇家岁除家宴,自是盛大奢华; 碗匙饰珠玉之光彩; 桌几列水陆之珍鲜。因是大节里; 冰轮心情也是极好,举起手中金杯向众人示意。
负责礼仪和祭祀的官员领了内教坊的人上来,开始在大殿上表演傩舞,这种舞蹈用于驱除邪魔瘟疫,祈求来年顺利平安,是宫中一种古老的习俗。那些男女舞者,身着红黑衣裤,戴着狰狞的面具,击鼓跳跃。在座诸人一边畅饮椒柏酒,一边兴致勃勃的观看,鼓声愈疾,殿內的气氛便愈热烈。
莲真知冰轮素不擅饮,此时见她频频举杯,不禁生了担忧,全部心思都放在她心上,也无心饮食,苏蕴与她比邻而坐,却是兴味盎然,不时凑过来与她说笑,她也只随口敷衍。
好容易挨到终席,乐止舞停,冰轮徐徐起身,众人尽皆出座,高呼万岁,跪送太后和皇帝离开。
莲真回到撷芳宫,换下了吉服,卸了大妆,宝贞细细的替她梳了头发,盘了个朝云近香髻,又拿了一支金海棠珠花步摇替她簪上。横波站在一旁,见她心神不属,只当是喝了酒的缘故,便道:“主子耐着点儿,奴婢已吩咐厨房做了醒酒汤了,应该很快就要送来了。”
莲真道:“我只略沾了一点,不妨事的。”
宝贞笑道:“别人就算用了最好的胭脂水粉,也不如主子此刻的娇媚呢,所以说,主子该时常喝点才是。”
横波笑骂道:“偏你有这些歪话说。”
莲真摸了摸自己发烫的双颊,方欲说话,有人来回:“主子,崇德宫的汪总管来了。”莲真喜出望外,蓦然转过头来。
汪又兴是高贤亲自带出来的徒弟之一,新近升了崇德宫副总管一职,他带着两个小太监,满面春风的进来,给莲真行了大礼:“宸主子万福,太后和皇上此刻正在崇德宫,现打发奴才过来,邀主子前往一同守岁。”
地上的古绿铜尊里,插满了山茶和梅花,红白相间,极是娇艳,旁边的一张黄花梨圆桌上,摆着各种精巧蜜饯糖煎,以及细果时鲜,宫中谓之“消夜果儿”。
宗煦端坐在桌前,神情颇为拘谨,他自登基之后,每日里除了上朝听政,就是在上书房听太傅授课,日子枯燥乏味,他虽比普通人家的子弟老成稳重些,毕竟只是一介孩童,过年时能得几日闲暇,心中自是兴奋,只是碍于有冰轮在,不敢过分表露,一见莲真进来,眼里即露出喜色,站起来叫道:“母妃!”才一出口,想起自己是帝王之尊,这么做不仅不合规矩,且有失仪态,眼睛不由自主的偷望冰轮,见她并无异色,方放下心来。
莲真上前见了礼,冰轮道:“坐吧,今儿是普天同庆、阖家团圆的大好日子,听皇上说,你平日照顾他甚是细心,所有特地召你过来作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