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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时,东南传出消息。天降圣人,从海底升起,登萍渡水而来。惩奸除恶,劫富济贫,施诊施药,分文不取。百姓传说是子嗣不孝,明帝归来。
睿帝敬重恩师,登基之后不设尚书令,朝中百官以左仆射最尊。左仆射力主洛阳王登基,稳定朝野。就在僵持之际,御医发觉有异,怀帝胸腔积血。似受重力击打,心脉断裂而死。
洛阳王立即派人排查宫中近卫,此事牵连甚广。只三天,缉拿入狱的武者便有千人之多。
“长安风雨如晦,朝野哀嚎。东南异人梁瑞打着明帝旗号起事。说洛阳王弑君篡位,残害良善,必被天诛。果不其然,洛阳王在众目睽睽之下暴毙身亡。”秦孤桐牵着萧清浅手,迟疑说道,“据说与怀帝一样,经脉尽断,是死于内家高手掌下。”
秦孤桐目光打量四周,接着说道:“洛阳王暴毙后,梁瑞势如破竹,直逼京师。当时民间传说她犹如神人,可以飞天遁地。想来梁瑞生在当下,也是绝顶的武林高手。”
然而一己之力,怎能撼动国本。朝廷出兵,围困栖梧山,将梁瑞与残部烧死。梁瑞死前发下毒咒咒,景家子弟不得好死。
梁瑞死后,明帝子侄、睿帝堂弟,岭南王景审入京即位,史称思帝。思帝登基后,严查梁瑞余党。梁瑞身世不明,然而遍学诸家。连佛道两宗魁首,太和、伽蓝也牵扯其中。
“当时湘江,正好发生一起绿林截杀赴任命官的案子。朝堂震惊,思帝遂下禁武诏。”
说话间,天际雪花霰零。悠悠漾漾,飘然而下。
秦孤桐顾不得说话,连忙替萧清浅将兜帽拉起。见左右无处可避,便对着那人道:“前辈,可容我等入观中避一避风雪?”
那人微微一叹,悠然吟咏:“风交雪,眼同明,无灾亦无障,永保道心宁。”
声如黄钟大吕,琳琅振响。霎时间十方肃清,河海静默山岳吞烟,连漫天雪花都恍若凌空停止。
秦孤桐心头一震,只觉灵台通明,魂魄洞幽。
待那人念完,雪花飘然,只听他疑惑问道:“禁武令。。。你说思帝该不该禁武?”
秦孤桐微一沉吟,直言道:“此事,晚辈也曾辗转思索。若不是各家内功心法突飞猛进,能够内力外放。思帝禁武,本不算大事。”
那人点头赞同,悠然道:“是啊,若非武林豪侠们能万军丛中取人项上头颅,杀人无形。这天下本没变化。十五年,九任天子,二百七十八位命官。江湖人,真是杀疯了。”
自思帝禁武,十五年间。大尚换九任天子,大小官员二百七十八人死于非命,数以百万人丧命。天下大乱,皇室宗亲退居江南,后又远盾海上。至此,国无君王,史称武乱十五年。
秦孤桐听那人喃喃自语,见落雪渐大如鹅毛,密如飘玉屑。碧瓦琉璃顷刻间俱白,天地茫苍一片。
想到还在半山腰躺着的小野人与山魈,她不由心中担心。便欲开口告辞,拱手道:“世事难料,思帝也想不到会如此。。。无人能想到,武林蓬发,朝堂消失。”
“是啊,世事难料。”那人微微颌首,晃晃悠悠站起来。随着他起身,秦孤桐这才看清,他腰间竟然锁着一条铁链!
秦孤桐正惊惑之中,山下突然传来山魈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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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诸君支持体谅ONL
世界背景奉上,注意不是修仙文!!
,,
掌门
不好!
秦孤桐心中一惊,身子冲出去; 又骤然停住。手在革带上一勾; 飞快解开霜华剑塞给萧清浅。
只见她从台阶之上一跃而起; 身如飞鹰而下。横刀铮鸣一声,滑出刀鞘。
来者见她,咦了一声。袍袖一抖,将山魈拍开。这一掌力道十足; 山魈哀嚎一声,从山道栏杆翻出; 滚落山涧。
秦孤桐见山魈受伤; 生死不明。顿时怒气直窜心头; 横刀一挥,从上而下,劈向那人。
刀风割面; 那人也不敢轻敌。伸掌在腰间轻拍,一柄短剑飞入手中。他抬起手臂; 拿剑去挡。
刀剑相撞,轻轻一声——“锵”。
秦孤桐只觉横刀撞上棉花一般,轻飘无力。刀上气劲似泥入大海,全然不见踪迹。
遇此变故,她眉梢一沉,战意更浓。
横刀贴着短剑划过; 发出刺耳之声。那人变招; 短剑贴着横刀; 顺势转了一圈,改成短剑压着横刀之上。
说长实短,变故不过一瞬之间。
秦孤桐心道不好,连忙抽刀。横刀却似被黏住一般,她奋力一拉,竟然将短剑也带过来。
短剑借势而上,直逼秦孤桐咽喉!
秦孤桐立马下腰避让,躲过这招。手腕一转,顺势使出一招“横”。刀锋犹如一道白光,从那人腰间横扫而过。
那人脚步微动,明明体态沉稳,动作却如云烟一般轻盈飘逸。这正是太和宗秘传的三清登仙步,有别于道门常见的八卦步、四象步。不以易经河图四象八卦之类作为步伐口诀。
秦孤桐见他躲过,心中又惊又惧,还有一丝喜悦。她向来不畏强敌,越战越勇。立即握紧刀柄,提气欲战。那人一甩袍袖,举剑相迎。
雪花联翩飞洒,两人身形交错。“铮”刀剑一碰即分,紧接着银芒一闪,短剑好似闪电。秦孤桐沉气静心,挺刀扑来。
绵软劲气却在一瞬转变,秦孤桐只觉右手臂肘一麻。那人内力翻腾,震得她一个踉跄连退数步,方才站稳。
弱阴生阳,弱阳生阴。阴阳轮回,循环不止。
秦孤桐一笑,捭阖十三式——阳!
刀光闪耀,招式递进。
那人见她刀锋纯熟,劲风扑面。自己寸短寸险,却也无畏。清喝一声,剑虹如辉。横刀一闪,迎面而上。
本该“铮”一声脆响,谁料到刀剑只轻微震动。
两人一个是内力化阳为阴,一个是刀招化阳为阴。殊途同归,各自都未占到便宜。
那人心中暗惊,秦孤桐神情肃然,双目湛湛发光,其中战意浓烈。挥刀如流水,翻身似飞鹞,发尾轻扬,眉梢眼角英姿飒爽。
刀剑交汇,缠斗飞腾。片刻间,你来我往,过了四五十招。双方额上薄汗,浑身雾气蒸腾。
秦孤桐越战越得感悟,道化心法流转不停,丹田炙热,经脉鼓荡,竟有突破之意。
——铛!
横刀重重砸在短剑之上,发出清越的响声。四山响应,在空中回荡不绝。
山顶传来一声大笑——“大道无封,生地生天,化始三清一气。至精有信,观窍观妙,历遍万法千门。小友,果有道心!”
声音响起,来者立刻退后一步,收剑入鞘。正衣冠,神情肃然,左手盖在右手之上,对山上长鞠一拜。久久立起,口道:“弟子见过师尊。”
秦孤桐见事态生出转机,持刀观望,打量来人。见他虽未穿道袍,却是面相清瘦,长须道髻。两袖清风,猎猎作响,真有几分仙风道骨。
山上传来回应:“东西留下,人走吧。”
来人眉头蹙起,欲言又止。看了秦孤桐一眼,又望向山上,终没忍住,开口道:“师尊,那翁家欺人太甚!我守着太和城,本与世无争。翁家屡屡生事挑衅,前些日子又哄骗周师弟的未婚妻悔婚,若不是我拦着周师侄,他们奸计就得逞了!”
秦孤桐听着暗暗称奇,收刀入鞘。
来者气愤难消,又道:“弟子学艺不精,还请师尊垂怜。师尊,并非弟子想以武制人,而这世道就是谁强谁有理。我们屡次退让,也只能保全一时。太和宗存亡之际,请师尊出手力挽狂澜!”
山上传来悠悠的声音:“天道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今日翁家欺你,说不定明日就是你欺他。”
莫说来人,就连秦孤桐在一旁,也听得有些目瞪口呆。心道:他若明年就能打得过翁家,何必现在来找你。已经年末,熬一熬,这几月就过去了。
来人长吁一叹,脸色灰败,却未再求,显然已经料到。他对山上拱手一礼,毕恭毕敬道:“无量寿福,弟子告退。”
起身后,迟疑一瞬又道:“师尊,还有一件俗事。。。景家回来了。”
不知为何,他此言一出。秦孤桐都听出他心中矛盾复杂。
“景家下了名帖,闹得沸沸扬扬。十二城盟和万田庙一起发出议事令,聚在广陵。江湖上稍微有头有脸的都去。明面上都不曾表态,但又有谁肯割肉。”
那人说罢上前两步,提起地上的小野人。
秦孤桐见状一惊,连忙出言阻止:“且慢!你要带他去哪?”
那人单手捏飞鹤决,微微欠身行了一礼,回道:“居士莫慌,此子与我颇有渊源。倒不知,居士为何认识他?”
秦孤桐心道你们这些老道,个个开口闭口就是有缘,谁知真假。不过以这人身份,倒也不必骗我。她抱拳回礼,斟酌说道:“机缘相逢。不知道长要带他去哪?”
“原来如此。”那人微微颌首,“贫道翠微子。”
秦孤桐虽心中揣测过,然而真听到,仍然难免一惊。她抱拳拱手,深深一鞠:“晚辈见过太和掌门,不知是翠微子前辈,实在失礼。”
翠微子倒不计较,低头打量手中的小野人,问道:“这孩子,叫什么名字?”
“不忘。”秦孤桐心道还好起了名字,否则岂不是要叫小野人。
翠微子轻念:“不忘、不忘,这名字甚好。居士既与家师有缘,烦请把这些俗物带上去。”说罢,抬腿就往山下。
秦孤桐一惊,脱口喊道:“前辈!”
不过弹指间,翠微子已下百层阶梯,他的声音远远传来,犹如在秦孤桐耳边:“居士不必担心,不忘乃我师兄之后,我必定妥善照顾。”
秦孤桐还欲在问,就听山上轻轻一叹。她念起萧清浅,连忙提起地上的竹篓。刚走几步,突想起山魈。急忙趴在栏杆边,往下看去。
沟壑之间已经一层积雪,并不见有山魈踪迹。秦孤桐又急又慌,翻身而下。在沟壑里仔细找了一圈,发现雪地上有浅浅的痕迹。
秦孤桐摸摸下巴,自言自语道:“这鬼东西机灵的很,怕是自己躲起来了。”
她急匆匆赶上山,见萧清浅孤零零站着,仿佛雪人一般。秦孤桐心疼万分,连忙替她将积雪拍落。抬头看去,翠微子那位师尊已经不见踪迹。秦孤桐也顾不得他,牵着萧清浅往太和正殿走去。
还未进殿,就见那位师尊盘腿坐在蒲团上。
秦孤桐见门栏极高,清浅只怕要绊倒。她将竹篓放在地上,一把将萧清浅抱起,走进大殿之中。
“我刚刚叫她半天,她不肯进来。”
秦孤桐闻言又气又好笑:“前辈,晚辈说过,她两耳失聪。您便是叫破喉咙,她也听不见。”
“不知不言。小居士,她是在等你。”说话间,转过身。
秦孤桐大吃一惊,抱着萧清浅目瞪口呆。
太和掌门的师尊,竟然是位女子。她穿着破破烂烂的宽松道袍,背影的确瞧不出男女。然而说话之声。。。秦孤桐回神细想,仿佛听鸟鸣兽叫一般,分辨不出雌雄。然而此刻听来,却是女声无疑。
再看她相貌,韶华不在,眼角额头却不见皱纹。双眼似孩童般清澈,又似历经沧桑。再想想那位太和掌门年纪,说她三四十,必定不可能。说她五六十,也不见老态。说她七八十,更无人敢信。
“小居士,瞧甚么了?”
“。。。前辈。”
她摆摆手,指着门外道:“贫道叶隐子。”
叶隐子说话间指着门外,秦孤桐顺着她手中望去,只见门外那竹篓仿佛被无形之手抓着,轻轻升起,稳稳飞入殿中,落在叶隐子手边。
秦孤桐叹为观止,赞叹道:“前辈这手凌空摄物,真是妙绝。”竟然能将东西先提起,然后飞入掌中。这对内力要求之高,掌控之精妙,真是匪夷所思。
叶隐子低头翻着竹篓,将里面物件取出,一样一样搁在地上,口中对她说道:“这有何难,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