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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心理变态”真是各有各的偏好。
若说欧灿的爱好是享受杀人那一瞬间鲜血流淌的过程，那么晴妹子的爱好，便是蛊惑人心，引人走向深渊？
什么是人性？什么又是……心理罪？
闵学忽然抑扬顿挫的念起了一段词，“晓天谷雨晴时，翠罗护日轻烟里。酴醿径暖，柳花风淡，千葩浓丽。三月春光，上林池馆，西都花市。看轻盈隐约，何须解语，凝情处，无穷意。”
“晓天谷雨晴时……何须解语？原来我的第一个千万盟，竟是出自寇小姐手笔，一直没机会当面说声谢谢，所以那时你的打赏，就是想让我出面解释解释这‘心理罪’三字的含义吗？”
第七百六十九章 心理罪
寇天晴嫣然一笑，眼中似乎闪着异彩，却毫无否认的意思。
“闵大果然文化底蕴深厚，那么小女子能否得到这迟来四年的答案？”
“答案……不早在你心中吗？”
闵学没做正面回答，却又似乎已经解释了一切。
寇天晴这些年来的行动，不就是其内心想法的最真实写照么？
“嗒嗒嗒嗒嗒……”
此时，远处空中，隐隐传来一阵持续的声响。
那是……直升机的声音？
寇天晴猛然转头，看向船上存在感一直最低的人。
阿海！
后者拍了拍掌，无视晴妹子不太妙的脸色，大笑着对闵学道，“真是一出年度大戏，精彩！太精彩了！让我大开眼界呐！”
“闵警官，你身边的兄弟、女人竟然都是邪恶的犯罪分子，作为一名光荣的人民警察，不知你有何感想？”
话音未落，阿海就一个侧身，险险躲过一道寒光。
顺着寒光来路，阿海轻易捕捉到了出手人，欧灿。
没看错的话，那道寒光应该是一块刀片了，目标是他的脸，只不过现在已经掉落海中。
阿海谨慎的后退几步至船舷处，脸上这才再次泛起揶揄的笑容，“喂喂什么情况，闵学，我现在倒有些佩服你的人格魅力了，你说你们都正邪不两立了，我不过吐槽两句，居然这么快就有人帮你出气？”
没理会阿海的话，闵学蹙了蹙眉头，问向寇天晴，“你们不是应该合作了吗？出了什么变故？”
晴妹子没来得及说话，阿海倒先搭上了腔，“你怎么知道我们合作了？”
闵学反问，“不然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又是如何清楚我已经知道了‘Hope’这个组织的存在？”
阿海无言，寇天晴确实是趁他转移了闵学注意力时混上船的，而且关于那组织的情况，也的确是他亲口透露给闵学的。
至于寇天晴此次跟着来的目的……阿海觉得，是为了之前闵学与欧灿的那场兄弟对决大戏吧，开局非常精彩，可惜计划了这么久，还是功亏一篑。
闵学不是可以随意糊弄和摆布的俗人，而寇天晴，终是没得到想要的美味果实，但看起来却好似没太大失落？
也许潜意识里寇天晴明白，这样的闵学才是她一直最想看到的吧。
“嗒嗒嗒嗒嗒……”
直升机的声音更加逼近，似乎已经能隐隐看到半空中的些许轮廓。
寇天晴急急问向阿海，“你联系了总部？”
阿海一耸肩，“你只顾着玩自己的游戏，我当然要再找个更靠谱的合伙人。”
“你这是在自寻死路！”寇天晴左右四顾，却发现周边一片茫茫大海，连个岛屿都看不见，完全没有躲避的可能。
阿海稳坐钓鱼台，“各取所需罢了，何况又不是我三番两次对组织的命令阳奉阴违。”
“幼稚！”寇天晴脸色十分不妙，“你以为他们会真心与你合作？最后的藏宝地点是在基隆北部洋面以下吧，坐标要我说出来吗？”
“你怎么知道？”阿海瞬间变了脸色。
寇天晴陡然嗤笑，“那张所谓的‘藏宝图’，并非一开始就属于你们这一支，他人知道又有什么好奇怪？”
“可是你知道了又怎么样？深海打捞，耗费的财力物力同样是个天文数字。”
原来是这样……闵学总算了然阿海为什么忽然换了“战略合作伙伴”，毕竟他可没有帮人家深海打捞的路子。
“那之前的几次合作……？”
“上面想看看那些地方内部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又想少浪费些时间。然而事实证明在你的引领下，除了人死的更多外，并无任何作用。”
阿海，“……”。
所以这次的合作也只是个幌子？阿海瞬间觉得自己就是那个被猫一直戏耍的老鼠，直到厌烦，随后面临的下场只有……死亡！
这么说……阿海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猛的抬头向半空中望去。
那架直升机，是“Hope”派来来杀他的？
“哒哒哒哒哒……”
疯狂的机枪扫射声陡然响起，证实了他的猜测，也是他在这个世界的最后念头。
“唔。”
闷哼声中，猝不及防的阿海已然胸部连中数弹，因为恰好站在船舷边，被巨大冲击力带动，掉落海中，绝无幸理。
“跑跑跑！”
寇天晴扯着嗓子喊道。
在场没有人比她更了解组织的行事作风，既然已经行动，绝不会只杀掉一个阿海就收手。
“哒哒哒哒哒……”
枪声果然从未停歇，从甲板上带起一串又一串的碎屑。
空对地，船上几人根本无还手之机，等待他们的，似乎唯有死亡。
“哼。”
又是一声闷哼，闵学抬眼望去，是欧灿被跳起的流弹击中，位置不太妙。
闵学想也没想的就欲冲出把他拖回，却被同一隐蔽物后的寇天晴拉了下来。
“还记得夏目美纱给你放的那段录像吗？里面的廉成，在针对你的计划行动一个月前，还是个体能一般的普通人。”
什么意思？
闵学顾不上去想，因为直升机已经悬空至船的斜上方，只有三四人高度，这无疑更方便上面的机枪手瞄准扫射。
就这么一耽搁间，闵学发现因中弹而暴露的欧灿，又被扫中两枪，右腿鲜血淋漓，显见难以保全。
如果再不挪动位置，下一轮扫射下，欧灿也许马上会成为人形筛子。
不再想其他，闵学陡然从隐蔽物后跳出，Z字型向欧灿方向跑动。
本就不是什么大船，几秒后闵学便到达了欧灿近前，一拽胳膊，在线性的子弹间，拖着他快速隐蔽。
刚刚藏好，闵学就看见寇天晴从自己胳膊上拔下一个针管，随手扔在甲板上。
“你在做什么？”
闵学大喊，并有种强烈的不妙预感，他马上联系到了几秒钟前寇天晴的话。
廉成，一月前，体能一般。
一个普通人，即便有那种强力的高科技手套辅助，又如何能做到在十六楼高度自由游走？
没有强大的核心力量，根本无法支撑整个身体去完成那些动作！
所以这一针的作用，呼之欲出……
第七百七十章 终章
闵学在一瞬间想明白了很多。
他想明白了，“Hope”组织之所以能让全球诸多大佬心甘情愿提供人力物力的卖命，是因为他们研究掌握了某种改变人体基因的药剂。
那些林中巨大的蟒蛇、古墓中的人脸蜘蛛、甚至于“傲因”，都有可能是他们试验的成品或半成品。
“Hope”当然不会去讲人道主义，不做人体实验什么的。
所以寇天晴刚刚提到的廉成，一定是接受了某些改造，才会在短短一月间有了如此变化。
觉着眼熟？
是否联想到了金拱门队长、金刚狼、死侍……
不。
仅就廉成的改造程度看，现实世界还远远到达不了那一步。
“Hope”现阶段的研究成果，最多让人力量更大，动作更敏捷，身体更健康，也许……还有寿命更绵长？
谁知道呢？
大佬们的心甘情愿总归不会无缘无故。
而人在有钱有权后，谁又不希望自己活的再久，更久些呢。
一切都已明了，可闵学宁愿自己是在臆想，但事实上，事情正在朝着他最不愿见到的方向发展。
寇天晴在打完这针药剂后，浑身剧烈颤动了几秒，随后再睁眼时，精气神有了一个质的变化。
她猛然起身，加速奔跑，眼见到了船舷，脚一蹬，一个纵跃，人猛地向上窜去。
一人、二人、三人……
这特么还是人类能到达的高度吗？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结，一片窒息感中，寇天晴顺利抓住了起落架，然后毫无停顿的趁势一荡，利落登机！
直升机上的机枪手都看呆了，竟完全忘了开枪，直到人影袭来，这才连忙去扣动扳机。
可是晚了，寇天晴动作奇快，一脚将其踹落。
“咔吧”声中，机枪手头部扭曲到一个不可能的角度，落入海中。
寇天晴却也因为时间差问题，中了机舱中另一名枪手的枪，但她却仿若未觉，因为距离过近，她闪电出手，一扣对方的手腕，将枪顺利夺过。
“砰！”
毫不犹豫的爆头，这名枪手连惨叫声都没机会有，瞬间滚落。
驾驶员同样绝非善茬，眼见两名同伴殒命，他顾不得继续驾驶，急忙掏出了枪来。
现在比的，似乎就是谁的手更快！
“砰！”
“砰！”
两声枪响几乎同时响起！
不同的是寇天晴反应更为迅速，在开枪的一瞬间就向旁边避了避，所以在她击中驾驶员头部的同时，自己只是左肩中弹。
但是，她似乎忽略了一点，无人驾驶的直升机会怎样？
于是下方甲板的闵学，眼睁睁看着直升机左摇右晃向前飞行了数百米后，一头扎进了大海中，带起一个巨大的漩涡。
……
一个月后，华夏社科院。
一男一女并排走在楼内。
贲军一手抱着篮球，一手想去搂身边的女友季燕。
季燕嫌弃的把男友手打开，“臭死了！大冬天的打什么篮球。”
“找你看电影你又不去。”贲军无辜道。
季燕冷哼，“光电也不知发哪门子神经，连《无间道》都封了，我发誓再也不看电影了。”
贲军，“……”。
这事儿确实挺奇怪，《无间道》作为一部里程碑式的电影，居然会被无声无息下架，以后只能在盗版资源中回味，也是奇葩。
作为闵学的铁杆粉丝，季燕这样愤慨的发誓贲军一点都不奇怪。
经过活动室时，里面的电视正播送着一条新闻。
近日，我国与多国军队一起组织联合军事演习……对位于南太平洋的X岛进行……演习圆满成功……
这种充当背景音的新闻，没引起任何人的关注。
“听说今天是蔡教授请人代的课？”贲军赶忙换了个话题以转移女友注意力。
季燕果然中招，皱了皱鼻子叹气道，“哎，蔡院太忙了，能选到他老人家当导师，真不知道是咱们的幸事还是不幸。”
贲军抛了抛手上的篮球，宽慰女友道，“想那么多干嘛，能顺利拿到学位就行了。”
“呸，还能不能有点上进心了？”
季燕给了自家男友一个白眼，并迈步进了教室，然后……就挪不动步子了。
“咋了？”
后方的贲军还没明白情况，直到他也进了门，看到讲台上那张熟悉的面孔。
“闵……闵学？”
后者扶了扶黑框眼镜，朝他们淡淡点了点头，“尽快就位吧，你们迟到了。”
发现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