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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面面相觑,都明白老大这是打算好好拿捏一下李民主了。
整个红玉所,不管是“老人”还是新来的。谁不知道李长青是李民主罩着的?而且李长青也算是红玉办事处有头有脸的人物,多年来,市井之间颇有“声望”,据说李长青的不少“生意”,其实李民主都有参股的。
九十年代,这不算什么新鲜事,这么干的警察不在少数,远不止李民主一个人。
在此之前,谁都睁只眼闭只眼,当作看不见。
但当做看不见不代表着这样做真的没事,就看有没有人较真。
现在,王为准备较真了。
行,你们不是想要拿捏吗?不是不愿意办案吗?不是把案子都推到咱们这边来吗?
没关系!
我办!
狠狠地办!
“梁宇,明天一早,你亲自带几个人,去把卫小北给我抓起来。包括他们大东街那几个专门打架闹事的刺头,都抓起来,有一个算一个,谁特么都不许漏了。”
王为随即恶狠狠地下达了第二道命令。
得,又是一个关系户。
这卫小北是大东街的混混头,外号人称“小霸王”。
而大东街,属于一警区的辖区,卫小北和一警区负责人老卫,沾亲带故,据说亲戚关系还比较近。细论起来,卫小北管老卫叫声“叔”。
这些年,卫小北高中肄业之后,没工作,就在街上胡混,派出所那是进进出出,变成了家常便饭,仗着有老卫这大牌子,一般的事,都给他兜下来了。
其实真要认真追究,判个三两年不冤枉他。
梁宇完全明白了王为的意思,想了想,说道:“老大,没问题,人我肯定能抓到,关键是,这几个家伙都还满十八岁,算是少年犯,到时候流程走起来比较麻烦。听说他们老卫家在检察院那边也有亲戚……”
未成年,这是个很好的借口。
王为就笑,淡淡说道:“咱们干嘛非得走检察院?直接报劳教。我不信局里不批。”
劳教这个名词,在另一个时空已经成为历史,甚至被许多网友抨击为“恶法”,但在本时空,在没有正式废除劳教制度之前,这就是合法的。
把卫小北那几个天天打架斗殴,闹得四邻不安的家伙送去劳教三年,王为一点都不觉得冤。
“送劳教?老大,咱们所长那头……”
梁宇比张方心思更加细密一些,或者说,他还没有像张方那样成为王为的铁杆死忠。
不管整什么材料,送劳教先就得派出所所长签字,王为不能绕过刘强去。
“没事,所长那边我去负责,你就负责把材料搞扎实。”
“没问题,这个你百分之百放心。”
梁宇立即一挺胸,朗声说道。
“还有,梁红旗那个伤害案子,还没结案吧?”
梁宇吓了一跳,忙即提醒王为:“老大,这个案子,不是咱们刑警队办的,当时刑警队都还没成立呢。赔了对方一笔钱,基本就算了了……”
王为嘿嘿一笑,瞥他一眼,说道:“基本了了?怎么了的?那么严重的一个伤害案,赔点钱就了?那还要我们刑警队干什么?当初他能逍遥法外,那是因为刑警队还没成立。如今既然成立了,这个卷宗也还在我们刑警队,那就得好好办一办。”
梁宇吞了口口水,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这位,是真的铁了心要把全所的人都得罪啊。
梁红旗伤害案,直接就是所长刘强亲口关照过的,人都放了好久,这下又抓回来?
“这不正严打呢嘛!”
王为补上一句。
张方就伸出了大拇指。
他才不管那么多,下定决心跟着老大,老大说怎么干就怎么干,没说的!
梁宇搔了搔头,猛地一咬牙,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眼里也露出了毅然决然的神色。
第203章 面子?
王所一声令下,风云变色。
次日,红玉派出所就变得热闹非凡。
鸡飞狗跳!
是真的鸡飞狗跳。
叫喊声,吵闹声,哀求声,咆哮声,混合在一起,吵得人头昏脑涨。
“李所,这是怎么回事?”
当李民主迈着四方步,优哉游哉走进所里的时候,立马被这热闹的场面给晃了一下,双眉微蹙,还没回过神来,就听到了一个质问的声音。
很熟悉。
李民主循声望去,就看到了李长青铁青的脸。
一贯镇定自若,号称“泰山崩于前而不惊”的李长青李老板,这当儿也冷静不了啦,一脸的气急败坏。
任谁手腕上戴着亮闪闪的手铐,被押进派出所,都得是李老板眼下这神情。
尤其那两个年轻的治安员,完全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压根就没听说过他李长青在红玉老街这边的“威名”,一点面子都不给。李老板嘴角的乌青,就很好地证明了,他在所里的待遇不比其他的混混好。
押着李长青的两名治安员,是扎扎实实的新手。
如果是所里的老联防队员,谁都认识李长青,多多少少要给他点面子。
别看小小的红玉派出所,人员构成其实相当的复杂。
第一等是正式干警。
这个正式干警呢,其实也分为好几种。
最牛的当然是刘强,张海华,王为,李民主这样的,正儿八经的政法专项编制,也就是俗称的“干警”,非常正式的干部身份。明年按照国家的有关规定完成公务员过渡之后,就是后世最吃香的公务员编制。
财政全额拨款。
不过这个全额拨款,其实只是拨到分局。
钱到了分局,想要让局里那帮领导一分不少拨下来,那绝无可能。分局的开支大着呢,要花钱的地方多了去了,全额拨下来了,分局的经费怎么办?
难道让领导们喝西北风?
再苦不能苦领导嘛!
拨到派出所来的,只有不到百分之八十。
据说在下边的县里,拨到派出所的款子,不到七成。
甚至还有个别县,拨给县公安局的款子,都只有百分之七十,县局再雁过拔一次毛,最终拨到下边派出所能有多少,可想而知。
不够的部分怎么办?
自己想办法。
有能耐搞去,没能耐死去!
你一身虎皮,腰插手枪都搞不到钱,那其他单位怎么办?区里市里怎么办?老指望财政拨款,财政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还指着你们的罚没款呢。
第二种叫事业编。
也算是正式民警。
这种事业编,又分为两种,一种是财政全额拨款的事业编,是最接近政法专项编制的,算是预备干部身份,一般需要在公安系统内部论资排辈,什么时候有专项编制了,什么时候转正式干警。
这样的事业编,在公安系统内部是可以担任一定领导职务的。
边城市公安系统的队所头头,不少都是事业编民警。
另外一种事业编,没有财政全额拨款,通常只有百分之四十到五十的拨款,这种地位就比较低了,通常只是普通民警,提拔成领导的机会不多,希望不大。但还是有上升的通道。
最后一种,就是临时工,俗称“地方编”。也有警衔警号,在西城区有执法权,然而一旦出了西城区,这执法权别人就不认。
基本也没有上升通道。
不过在普通群众眼里,这种一样算是警察,一样有威慑力。
然后就是“泛滥成灾”的联防队员。
在老百姓看来,联防队员和派出所是一家。其实这还真是个误会。理论上,治安联防队是不归派出所管的,直接领导机关是红玉街道办事处社会治安综合治理办公室。治安联防经费收上来之后也是归综治办,不是归派出所。
不过,根据天南省相关红头文件的规定,治安联防队的队长,必须由正式民警担任。
所以,这又和派出所扯上关系了。
再说,社会治安综合治理,明显也不可能将派出所排斥在外。
派出所才有执法权,联防队和联防队员是没有执法权的,只能“联防”。
为了方便管理,理顺层级,很多地方都是将治安联防队委托给派出所管理,让他们两家合一家,综治办变成纯粹的办公机构,不负责具体的治安管理工作。
要抓人要出警要维持社会的和谐稳定,都是派出所的事。
综治办只负责出文件和协调。
当然还有开会。
然而在派出所,联防队员并不是“最基层”,因为城区大多数联防队员,都是有单位的。从各个单位抽调过来,担负治安联防的责任,和后世许多地方的所谓“联防仔”,不是一个概念。
至不济,在原单位也是个临时工身份,总之有组织。
真正最基层的,是派出所自己招聘的“治安员”。
这是扎扎实实,如假包换的临时工。
基本不可能有任何转正的机会,至于提拔,担任领导职务,更是想都不要想。
在全民下海全民经商大潮的影响之下,这种钱少事多,苦活累活都要干,并且动不动就要和犯罪分子面对面的治安员,还真不好招聘。家里但凡有点门路的,谁愿意让孩子干这个?
别的不说,天天跟一堆糙老爷们乃至社会渣滓打交道,好好的孩子用不了一两年就被教坏了。
抽烟喝酒,痞里痞气。
不过,治安员亦非完全一无是处,最起码,也能穿警服。
对外一样能宣称是在派出所上班,可以很好地满足一下小年轻的虚荣心。而且也还是有实际好处的,搞了创收之后,所里不但给他们发工资,还发奖金。
九十年代,对正式干警的管理都不那么规范,更不用说联防队员,治安员这个层级了。管理严不严,规范不规范,和制度无关,完全由派出所几个头头的性格来决定。
王为手下的治安员,能是善茬?
规规矩矩的乖孩子,王为压根就不会要。
很明显,李长青本来打算在俩孩子面前摆“老资格”来着,结果被俩孩子毫不客气收拾了一顿。这一下,当真把李老板气炸了肺。
在红玉地面上混了那么多年,派出所进进出出也不知好几十回,李长青曾几何时吃过这样的亏?
丢过这样的脸?
不过李长青一直在忍。
他知道跟王为没办法“讲规矩”。
他那套规矩在王为面前压根行不通,那是一个只按自己规矩办事的人。
自从王为在红玉所崛起之后,实话说,李长青这段时间行事比以前低调多了。原以为有李民主罩着,在红玉所辖区内不会有多大事,后来连李民主都连连吃瘪,李长青就知道事情不那么简单。
碰到厉害角色了!
谁知这样还是不行,王为还是找上门来了。
欺人太甚。
李长青也顾不得会不会“连累”李民主了,火烧眉毛,且顾眼前再说。
李民主也瞬间气得脸色铁青,大步走过去,虎着脸对两名治安员就是一声吼:“怎么回事?”
泥煤的,也太没规矩了吧?
两名治安员尽管天不怕地不怕,对本所的副所长还是有所畏惧,被李民主吓得一愣神,两两相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李所……”
关键时刻,张方出马了。
其实在李民主心目中,张方的身份和两名治安员没多大区别。不就一个联防队员么?原地勘二六九队的小混子,跟了王为这个小痞子之后,就抖起来了?
李民主斜乜他一眼,冷哼一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