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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杨很委屈，摊摊手，道：“没钱能怪我么？我又不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
“别说了！”海沧生的眉头直跳，真个是对秦杨这死穷、还死不承认自己无能的家伙没辙了，想了下，貌似还得指着秦杨，这便只能逼着自己把火气压了下去，道：“多了你借不到，几千块总是能借得到的吧？”
“几千块？”秦杨歪着脑袋想了想，一抬手，示意海沧生稍安勿躁，紧接着便是从裤兜里一顿“乱掏”。
很快，床上就多了一大堆皱皱巴巴的钞票，嗯，不过百元钞只占了三分之一不到，剩下的从五十到一元都有。
这些，还都是胖子暂时资助给他养育缘缘的呢。
海沧生无奈的看着秦杨在那摆弄那些小钱儿，深深的叹了一声，想了想，有心讽刺几句啥吧，又突然有点同情秦杨了，正如秦杨所说那般，他就是一穷人，自己呢，哪怕失忆了，那也是富贵的失忆了，价值观的不同，本就有着太大的区别，如是，若是把自己的观念强加于秦杨，那确实有些过分呢。
“呃，我数了三遍，总共2158块钱，这些……够不？”秦杨弱弱道。
海沧生有种想哭的感觉……
“嗳嗳，您能不能别整那个表情啊？我这可是尽全力了啊！”秦杨有些急了，说着话，还当着海沧生的面儿把所有兜儿里、掏翻出来的口袋都外翻出来给他看，说道：“你看，我一分钱都没私藏啊！”
“唉！”海沧生已经不知道自己叹了多少回了，苦笑连连道：“行吧，就这么着吧。”
无可奈何之下，难道还能逼秦杨去抢劫？
当然，海沧生心知那绝对不可能，因为秦杨根本就是个很有主见的那种人，这种人想求他办事那就得让他心甘情愿，反之，逼着他，只会适得其反！
……
“瞎猫，瞎猫你在哪里？喵？”
连夜来到了冰城中药药材批发市场，秦杨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来时还挺忐忑，担心到了地儿人家就下班了呢，上了出租车一问，那司机大哥告诉秦杨，说是这种地方基本都是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原因是这里是东北地区第一大的药材批发市场。
于是乎，到了地儿，一看果然如此，心里便落实了，同时呢，还一遍一遍的祈祷着……
呃，当然了，海沧生听到了，却是连翻白眼！
“嗳，海老先生，你看，那边有卖人参的！”
秦杨走了好半天，看了办半天都是草啊草的，微微失望中，突然看到了一个摊位上摆满了黄橙橙的条状型的物体，登时便是激动不已。
海沧生顺着秦杨所指一看，直接就被他气乐啦，笑骂道：“混帐东西，那是山药！”
“啊？”秦杨嘴巴张的老大，反过来却是不服气道：“你看错了吧？这里可是中草药批发市场啊，又不是副食品市场呢……”
“笨蛋！”海沧生道：“你以为山药就单单是食物吗？难道你不知道山药有助消化，敛虚汗，止泻之功效，主治脾虚腹泻、肺虚咳嗽、糖尿病消渴、小便短频、遗精、妇女带下及消化不良的慢性肠炎吗？”
“是吗？”秦杨眨了眨眼睛。
“我……”海沧生差点骂人。
“嗳嗳，能不能别用那种鄙视人的眼光看我？话说我是学计算机的，又不是学医药的呢，哪里知道药材都是啥！”秦杨不爽道。
“呃，小伙子，你跟谁说话呢？”
卖山药的是个老汉，带着一副老花镜正一边儿抿着小酒儿、一边儿在人群中寻找着顾客呢，当他看到秦杨时，登时便是来了兴趣。
原因无他，因为秦杨一边对他的山药指指点点，一边还跟“空气”争执个脸红脖子粗！
“啊？大爷，你叫我？”秦杨循声回道。
老汉嘿嘿一乐，见秦杨走过来了，朝他挤了挤眼睛，道：“喝了？”
“啊？”秦杨有点发懵，闻老汉一身酒气，忽的反应过来了，敢情，这老汉是把自己的“古怪”行为，认定为喝大了！
“行，你不乐意承认那就算了，那个啥，小伙子，上药材？”老汉专业卖山药十几二十年，绝对是个会做生意的主儿，既然客人觉得很尴尬，那就岔开话题、直入主题呗，又见秦杨斯斯文文的模样，虽是有点傻兮兮的样子，不过与那些上药的形象也差不多，今儿个一天没开张，眼瞅着今儿个就要挂零蛋了，老汉决定瞎猫碰个死耗子，这便认定了秦杨就是来上药的，于是，笑呵呵的说道：“就在这大爷这买吧，你看，都上等的，回去晾几天直接就可以入药了，嗯，嗳，别走啊……”
秦杨是来“碰”人参的，又不是来买山药的呢，哪怕老汉再能忽悠他也是没得兴趣。
“大爷，我，我不是……”秦杨被老汉拉住了，张口欲要解释。
“别介啊！”老汉打断了秦杨，却是利马换上了一副苦兮兮的样子，道：“给大爷个面子成不？你看，大爷我今儿个一根山药都没卖出去，眼瞅着就要挂白棋了，你呢，反正是来上药的，在哪上药不是上呢，对不对？嗯，那个你放心，大爷是个讲究人儿，绝对给你个公道价儿！”
秦杨哭笑不得道：“大爷，别闹了好不，说实在的，你看我像是做买卖的老板吗？”
老汉摇头，却是说道：“像不像不重要，但以大爷我多年卖山药的经验，来这里上药材的，除非是傻了吧唧求‘挨宰’的，不然一个个的都表现的像个雏儿似的！”
雏儿？
秦杨下意识看向身旁的老鬼海沧生。
海沧生点了点头，说道：“咱们国家的国民习惯于财不露白，所以，但凡是与‘下层’直接做生意的，只要是有点经验，那都不会把自己表现的像个有钱人！”
哦，长知识了。
秦杨暗暗点头。
老汉见秦杨沉思状，拿起一根儿自认为最好的山药递给秦杨，道：“你看看，这都是自家产的，绝对不是进货上来的，所以啊，咱这就能算是直销，便宜，嗯？你懂得？”
第28章 破玩意儿？青花碗？
秦杨心说、我懂个屁，天黑点我连人参和山药都分不清呢，您老还真是没眼光，居然还把我当盘菜了！
等等，菜？
好吧，秦杨一下子就彻底反应过来了。
如无意外，眼前这看似挺憨厚，仔细一看却奸诈大大的老家伙，明显就是把自己当傻子一样的忽悠呢。
“我……”
“买了吧！”
“……”
秦杨正想说“我他妈又不是傻子，你他妈少忽悠我”，刚蹦出一个字儿，却被海沧生给制止了！
秦杨直接就蒙圈了，诧异加愕然的看向严肃中还带着点小激动的海沧生，一千一万个不明白他到底是啥意思。
“我让你买你就买，别废话，回头我再跟你解释！”海沧生急声说。
秦杨张了张嘴，却换来海沧生的一记冷眼，没辙，那就买吧，同时心中也是大大的好奇，忍不住的想，难道山药也跟人参似的，也分年份？可这貌似不对劲儿啊，这把我当傻子一样忽悠的糟老头子卖的山药、都是水灵灵的，根本就不是“干货”，明摆着就是新摘下来的嘛！
“怎么卖的？”想不通，秦杨决定还是听海沧生的。
“买？”奸诈老汉眼珠子一转，有主意了，把脸一板，清了清嗓子，很无耻的说道：“小伙子，卖你之前呢，我得先跟你说道说道……”
“一句话，卖不卖，你说个‘不’字，我转身就走！”秦杨恼了，哪里不知道这死老头子就是要坐地起价。
“咳，年轻人，火气怎么这么大呢？”老汉狗脸一般，前会儿还一副我的地盘我做主的样子呢，一见秦杨拉下脸了，态度利马就来了个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变，赔着笑道：“那个啥，多买点，给你便宜，啊，你别急，一筐二百怎么样？”
“一筐？擦……”秦杨眼睛瞪得溜圆，道：“山药不是论斤卖的吗？”
“注意！”奸诈老汉正色道：“小伙子，这里不是农副食品市场，这里是中药材批发市场，啊对了，简单点说，你觉得，人参啊，鹿茸啊，这这那那的鞭啊，这些名贵药材有哪个是论斤卖的？”
“不是吗？”秦杨知道个毛，回头问海沧生。
海沧生哼了声，道：“不是论斤，论克！”
言下之意，这老东西就是忽悠你呢。
“嗳，小伙子，你也太不礼貌了吧？跟我谈买卖，怎么总跟鬼打商量啊？”老汉不满了。
“咦喂，您也有阴阳眼？”秦杨好不吃惊。
“阴阳鱼儿我就有！”老汉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倒霉孩子才长那见鬼的玩意儿呢。”
“我……”秦杨差点骂娘，麻痹的，骂我倒霉孩子？
“得得，我岁数大了，快挺不住了，这么着，咱痛快点，两筐你给二百五就行了，一句话，哦不哦可？”老汉说。
真他妈大方啊，一筐一下子就给减了75，可是，这尼玛加起来这个数儿怎么就听起来这么别扭呢？
“二百！”秦杨脸色难看、伸出两根手指，道：“就这么个数儿，而且你还得让我自选，还得搭我两个筐，行就行，不行就拉倒！”
“行，掏钱。”老汉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一张老脸笑成菊花，伸出脏兮兮的老爪子就要钱。
秦杨抽出两张皱巴巴的老人头给老汉，先是挑了个两个最好的筐，接着便是装模作样的在山药堆里挑了起来。
“挑什么挑？都一样的，你小子莫不成还以为山药真是人参、也有年份之分啊？”
钱已进了口袋，无耻老汉态度便恶劣了下来。
这不，见秦杨跟个老娘们儿似的挑挑捡捡，第一时间便送上一大大的讽刺。
“我乐意，你管着么？”秦杨回头瞪了他一眼。
“切！”无耻老汉撇了下嘴，阴阳怪气道：“一看就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别跟他一般见识，赶紧的，想办法转移那老东西的注意力，然后把你左手下面那个东西拿到手！”海沧生在秦杨身边说道。
“啥玩意儿啊？”秦杨大是好奇，莫不是山药堆里真有宝贝？
正待拿出来呢，却是被海沧生阻止。
“先转移那老东西的注意力，让他看到了、他不会让你拿走的！”海沧生说。
秦杨点了点头，一下子站了起来，回头忽的惊呼一声，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无耻老汉身后，惊叫一声，道：“快看，有个美女没穿衣服在裸……”
“哪呢？哪呢？”无耻老汉猛然回头，左右疯找，奈何，木有……
“呵，开玩笑的！”秦杨笑眯眯的说。
“麻痹的，你耍我？”无耻老汉怒了。
秦杨耸耸肩膀，且还朝老汉挑了挑眉，明显就是一副不服你咬我的样子。
……
秦杨就不明白了，眼前这个满是土色、坑坑洼洼的“破碗”，难道还真就是个宝贝？
瞅了又瞅，怎么都觉得喂鸡都不够格！
“唉，我说你是不是也耍我玩呢？话说那两筐破山药，放在菜市场顶了天了也就一百来元，我却足足花了二百，结果就顺……哦不对，是拿回这么一破碗，这不就是赔本嘛！”秦杨郁闷的嘟囔着。
海沧生哼道：“怎么？你怀疑我的眼光？”
秦杨不服气道：“啊，你错了还不让人说是不是！”
“是个屁！”海沧生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教训道：“小子，没文化就要学会虚心求教，而不是不懂装懂冲大个儿，你明白吗你？”
“哈！”秦杨更不服了，啪的一下把那破碗往桌子上一拍，没拍碎，却又多了一道儿裂痕，指了指，道：“那你说，这玩意儿是什么东西？啊，对了，我看这上面有青花，你是不是要告诉我，这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