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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疏远的语气听得姜明哲心里不舒服，虽然没法发脾气，但回答总还是可以强硬一些的：“不客气，那接下来的日子，您是不是可以接替我的工作了呢？我想下班了。”
“……”
话音刚落，允儿的脸色忽然有那么一瞬间的不悦，不过只是一瞬间，紧接着便不示弱的说道：“好啊，我当然乐意了。”
“那我谢谢你。”姜明哲瞪着允儿的眼睛说道。
然而就在此时，Tiffany忽然拍了姜明哲的胳膊一下，紧接着嘟嘴道：“怎么了？忽然间，谁惹你了？”
姜明哲赶紧笑了笑，对Tiffany说道：“没有，我自己跟自己玩呢，反正是你想见你的朋友，我就不掺和了，你们玩，我去把你的行李发个快递回国，省的你自己回去的时候还得拿这么多箱子。”
“呀！”Tiffany听罢，急道：“你真要走？金老板说你要好好照顾我的。”
似是意识到了Tiffany是真的生气了，于是姜明哲摆摆手敷衍道：“开玩笑的，你们玩，我去别的地方转转。”
“噢。”Tiffany听姜明哲改口，这才稍微放心，说道：“发行李可以，只要你别自己一个人偷着跑了！”
“什么叫偷着跑，我难道是什么小偷不成？”一边说着，姜明哲一边转身，听着Tiffany的语气里，生气的感觉已然渐渐消失，于是便迈开脚步，离开了这里。
一直到看着姜明哲渐渐走远，允儿这才抱着胳膊，似是不满的说道：“什么嘛，这个男人，真小心眼。”
“啊？”Tiffany则是一愣，不知道允儿为什么会没头没尾的道这么一句，于是问道：“我怎么没感觉到？”
诚然，虽然想马上告诉Tiffany，但等待的时间也不短了，此时允儿站的腿有些酸，于是便说道：“嗯……找个地方坐一会吧，老在这里站着算什么嘛。”
Tiffany自然没有反对，就和允儿一起找了间临近的咖啡餐厅，看着允儿用刚学的几句西班牙语点了些食物，然后用羡慕的眼光看着允儿问道：“哇……你什么时候学的？”
“来了现学的。”允儿道：“就学了几句，类似于‘你好’，‘对不起’，‘这个’，‘那个’，全是些四五岁的小孩就会说的话。”
“那也不错啊，我们一路过来，全是连比划带猜才问明白路的。”Tiffany一边说，一边苦笑道：“真没少出洋相。”
说到这，允儿似乎是有问题，于是便开口问道：“对了，那个男人，欧尼和他是什么关系？听你说‘一路过来’，这么说关系应该很近吧？他是欧尼的男朋友？”
“嗯……”这个问题，让Tiffany挺难回答，事实上在Tiffany的心里，姜明哲已然是自己的男朋友了，可是一来Tiffany自己也知道姜明哲是有女朋友的人，二来Tiffany自己也没闹清楚姜明哲是不是把自己当他的女朋友，所以，这话就不能乱讲。
可看着Tiffany犹犹豫豫的样子，允儿也没闲着，而是从Tiffany的表情里汲取着自己需要的信息，随后说道：“看来……还不是？”
“也……也不能这么说。”Tiffany嘟嘟嘴道：“至少……是很亲近的关系吧……”
“是欧尼先喜欢的他？”允儿又问道。
“呃……”Tiffany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然而允儿却已经知道了，自己已经是二十五六岁的人了，也不能连这点眼色都看不出来。
一瞬间被允儿捅破了窗户纸，Tiffany也自知瞒不住，索性开口道：“允儿啊，其实……我挺混乱的，我知道我自己喜欢他，已经好几年了，但是他却有些排斥我，虽然比一开始好很多了，但是我看得出来，他多少还是有些接纳不了我。”
“真的？”允儿惊讶着，随后表情一变，咬着牙气道：“这混蛋……”
“你别这么说他，他其实人挺好的。”不知是不是听姜明哲被骂心里难受，Tiffany还在维护姜明哲。
“欧尼，那就是你不争气了。”允儿见Tiffany一副“没出息”的样子，不禁操心道：“现在不是都讲究GirlCrush吗？要爱就爱，不爱就扔掉，你这样爱又不爱的，最终伤心的还是你自己，男人的大好时光有很多年，女孩子就这么几年，这不是欧尼你告诉我的吗？怎么现在自己却想不明白了？”
“不是……其实……也不是这样。”Tiffany当然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只是对象有些错误，自己却已经难以自拔。
“不是……”看着Tiffany左右为难的表情，允儿也渐渐有点猜不透Tiffany的心了，于是只得胡乱猜道：“那是什么样的？难道他结婚了？”
话音落下，Tiffany便不说话了。
“呃……”
允儿看着Tiffany的表情越变越难看，自己的心里则是越来越愤怒，最后不禁啐道：“真的？我靠……这个渣，自己结了婚还勾搭别的女人！”
“不是不是……也不是……”Tiffany忙拦住允儿，解释道：“他没你说的这么糟，他是个好人……”
………………………………
第二百二十五章 第几等级（四）
自打分道扬镳之后，姜明哲已经不知道打了多少个喷嚏……
“是海风给我吹感冒了？”
当然不是，这温暖的海风怎么可能把人吹感冒……
不过不知道姜明哲知道了这些喷嚏都是拜允儿所赐的话心里会作何感想。
只不过此时，姜明哲没有想这么多的功夫。此时的他，脑子里只有一个人，自不必说，当然是初珑。算起日子，自打从首尔来到柏林，再从柏林转道马德里，直到现在在巴塞罗那，现在已经是第十天了……
拿起了电话，姜明哲忍不住给初珑拨了过去，虽然不知道大洋彼岸此时何时，但思念的心已经不是时差就可以拦得住的了。
“喂……”
电话那头的声音着实有些疲惫。
可是听到初珑好不容易接听了电话，姜明哲却急切的没有在乎初珑的感受，只是径自问道：“喂？最近怎么样？想我了没有？”
“哈？”初珑听罢，有点懵。
可姜明哲也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初珑的声音，全身上下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的激动，可能是跟tiffany呆久了，心里扭曲的缘故吧。此时，姜明哲的心情终于释放了。
然而初珑却没精神陪着姜明哲“释放”，只是气呼呼的道：“拜托……你知道首尔现在是几点吗？”
“呃……”一直到初珑提醒自己，姜明哲这才想起了这世界上还是时差这么个东西。
“现在是凌晨一点，大哥……你就算再心急也稍微过分了点吧？”初珑虽然不能真的跟姜明哲生气，但此时的语气也算得上埋怨。
“呵呵……是我不好，我没想到。”姜明哲抱歉的笑了笑。
而初珑也没什么办法，只得逆来顺受，既然深夜里被姜明哲吵醒了，也就只好顺着刚刚的话题继续问道：“算了算了，反正待会就得起床了，艾古……”
耳听得电话那头的初珑似是伸了个懒腰，然后振奋了一下精神，姜明哲便安慰道：“累了吧？”
“还行吧，不能像你一样撇下我一个人跑出去玩……”
听罢这话，姜明哲的心里忽然油然而生一种愧疚感，于是想带初珑出来的想法就更加明显了。
好在初珑的话并不带着什么情绪，更多的只是遗憾。
不过，正是初珑这副没有埋怨而是遗憾的口吻，让姜明哲心里的愧疚慢慢变成了一丝酸楚，紧接着喉咙不由自主的发紧……
显然，初珑不知道电话那头的姜明哲在做什么，在想什么，只是觉得姜明哲在想怎么道歉的措辞，于是便提前安慰道：“我没事的，哦对了，你现在在哪？还在德国？”
“我……”
“干嘛啊，怎么了？要说不说的。”电话那头的初珑微微笑道：“说话啊。”
可是无论如何，姜明哲也没法说出什么，因为，还要忍住哭泣的感觉。
一连忍了十几秒，姜明哲这才平复了一下心情，说道：“不……不在了，已经……快回去了。”
“真的？”初珑惊喜道：“真快回来了？我以为我还要等好久呢。”
“不会……”姜明哲苦笑道：“马上，马上就回去。”
“那就好……一个人在外面飘这么久，怪让人担心的。”初珑道：“还是放在眼前看着安心。”
话音刚落，姜明哲不禁苦笑道：“难道我是什么小孩子嘛，还必须要放在眼前看着。”
初珑轻笑道：“哼，难道不是吗？不是小孩子，还需要一个更小的孩子去照顾你，还整天飘在外面不叫不知道回家？”
“我错了还不行吗……”姜明哲解释道：“会回去的，马上就会的，等我回去，一定给你一个超大的惊喜。”
“真的？”初珑听罢，笑道：“那我可就等着了。”
“嗯，放心吧……”
说完这些，在彼此你侬我侬了几句之后，便挂断了电话。
可是，也就在放下电话的瞬间，姜明哲的心里，又渐渐变得不是滋味起来。
因为，姜明哲也渐渐意识到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弥补对初珑的歉意的方式，变得越来越敷衍，送送礼物，说几句好听的话，其中的真心变得越来越稀薄。
“难道我真的变得如tiffany所说的，像第三等级的男人了吗？”
当然，自己对于自己的评价有可能有失客观，但姜明哲的心里，渐渐生出一种恐惧。姜明哲这次是真的害怕了，害怕自己真的成为tiffany口中第三等级男人。
在与初珑通话之后，姜明哲也没了心情观览景色，也没了那份悠闲的感觉，只是打听着把tiffany的衣服行李运回国内的办法，做完之后，天色已经到了晚上了。
――――
一直到吃晚饭的时间，姜明哲这才接到了tiffany的电话，似是与允儿聊得差不多了，也打听到了住的地方。
“在哪呢？”tiffany的心情不错，至少对比姜明哲来说是这样的。
“哦……刚把你买的东西寄回去，现在正找地方吃饭呢。”
“这样啊……”tiffany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想了几秒之后说道：“不然你过来，和我们一起吃吧？”
“你和允儿……xi？”姜明哲十分客气的道：“算了吧，不打扰你们了。”
“没关系的。”tiffany笑道：“正好允儿想见见你和你聊聊，恰巧晚上也有时间，因为允儿明天晚上有通宵戏就不行了，所以，你就不能来一下吗？”
如果是是在昨天，或者昨天之前，姜明哲可能会一口答应，但是现在，尤其是刚刚跟初珑通过话之后，姜明哲的语气多少显得有些不这么情愿。
“一定要去吗？你们聊呗，我一个陌生人搅和进去，也没什么好说的不是吗？”
“这叫什么话？”tiffany听了姜明哲的话，却有点不悦道：“难道你把我当外人？”
姜明哲撇撇嘴，说道：“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们玩你们的，何必带着我一个大男人，要钱的话我给你就是了……”
“你以为我叫你来是图你的钱？”tiffany的不悦似乎加深了一些，紧接着道：“算了，你想来就来，不想来就算了，如果想来的话，再给我打电话吧。”
或许，这是tiffany真生气了的一种表现。但不得不说，“爱咋咋地”这样表达对对方失望意味的措辞，不论男女都不会喜欢，所以姜明哲也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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