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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有了这样的猜想，接着就做出决定，是不是要在海伦·赫尔曼跟前刷下存在感？她能对自己留下印象，有工作的时候，才会优先想到他。
像他这样的小人物，借势很重要。
等了一个多小时，小楼外面来了一辆大巴，在前台接待人员的引领下，包括马修和迈克尔·希恩在内，所有临时演员都上了车，大巴一路向北，很快就离开了伯班克地界。
“能拿到个主要角色就好了。”迈克尔·希恩跟他坐在一起，看着车窗外面，说道，“这种片子，一个角色就能改变人生。”
他眼睛似乎都在放光，“在这种片子里演个主要的配角，到那些小制作里，就有资格争取男主角了！”
马修觉得他有些想多了，说道，“主要的配角不可能，能在影片里露个正脸，结尾字幕打上名字，我就满足了。”
“你刚刚入行。”迈克尔·希恩却说道，“等你在洛杉矶混上三年没有起色，你就能明白我现在的心情了。”
“迫切想要成名？”马修问道。
迈克尔·希恩重重的点了点头，“出名！在好莱坞，只要出名，就会有钱！有地位！有女人！”
听到这话，加上今天的接触，马修感觉迈克尔·希恩有些方面与自己类似。
想来也不奇怪，进入这个圈子的人，尤其是演员，有几个是为了表演艺术？恐怕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人都跟他和迈克尔·希恩一样，为的是名与利。
两个小时后，大巴离开主干道，进入一片丘陵地区，又往前走了几公里，缓缓停在路边。
马修等人暂时等在车上，透过车窗看过去，外面是一个小镇的边缘地带，周围停满车辆，从大巴到轿车再到用于拍摄的吊臂车全都有，再往远处看，一片稀疏的树林当中，影影绰绰全是人，还有架设在轨道上面的摄像机，似乎正在拍摄。
迈克尔·希恩兴奋的看着那边，嘴里嘀咕，“我要是男主角该多好！”
“兄弟，你想多了！”前面一个光头听到了他的话，转过头来说道，“二十年后你也比不上罗素·克洛。”
周围响起一片笑声，迈克尔·希恩脸变得通红，刚想站起来，却被马修一把拉住。
“没必要。”他低声说道，“你说什么，他们都会当成笑话。”
迈克尔·希恩忍了下来，同样压低声音，“我记住他们了！等我红了，我就找他们去我的剧组做临演，到时看谁是笑话！”
那名前台助理这时招呼众人下车，马修下车后发现，海伦·赫尔曼早就到了，似乎刚刚跟一名留着大胡子的剧组工作人员交涉完毕，带着他走了过来。
“先给大家安排住处，一会都跟紧了。”海伦·赫尔曼声音清脆，嗓门却足够高，“然后我把合同分给你们。”
她指了指那名前台接待，“签完字都交给阿曼达。”
“没问题。”马修挤到比较靠近海伦·赫尔曼的地方，海伦·赫尔曼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签完合同在入住的旅馆吃午饭，下午一点在旅馆门口集合，去拍摄场地排练。”
“你还有事吗？”她问旁边的大胡子，看到大胡子摇了摇头，又对众多临时演员说道，“跟我走。”
马修和迈克尔·希恩赶紧跟了上去，一串长长的队伍跟在海伦·赫尔曼和大胡子身后，进了小镇。
天使经纪公司的人入住的是同一家旅馆，海伦·赫尔曼看着年轻，却工作经验丰富，在《角斗士》剧组那名大胡子的协助下，很快就搞定了临时演员的入住事宜，并且将一份份合同分发到各人手中。
旅馆的条件还不错，两人一个房间，马修跟唯一认识的迈克尔·希恩成为了室友。
可能要待一周的时间，马修简单规整了下行李，然后翻开合同看了起来，与之前签订过的临时演员合约大同小异，他最关心的是酬劳方面，日薪高达二百美元！
如果真的拍摄一周，那就是一千四百美元的收入，快顶上在红企鹅公司一个月的工资了。
进入这个圈子有段时间了，马修很清楚，类似的机会非常难得，心中更加重视海伦·赫尔曼这个年轻的经纪人。
“没问题吧？”马修合上合同，问道。
迈克尔·希恩在认认真真的翻看，如同这是一份巨星合约一般。
“还没看完。”他头也没有抬。
接近午饭时间，马修才跟迈克尔·希恩出了房间，来到旅馆前厅，将合同交给等在那里的阿曼达，然后去餐厅用餐。
这个剧组可谓财大气粗，午餐算不上丰盛，但也相当不错了，至少比马修独自一人吃饭时的标准，要好很多倍。
吃完饭，休息一会，在海伦·赫尔曼的带领下，马修等临时演员准时出镇，来到小镇边缘的拍摄片场。
这是不带妆排练，足足有几百个临时演员等在片场外围，片场两边是树林，中间整理出一片开阔地，看上去很适合作为战场。
“所有人都过来！”
上午见过的大胡子举着扩音喇叭出现，似乎是这边的负责人，“在树林边缘站成两排，分散点站！别站队列！你们是一群没见识的日耳曼人！”
几百号临时演员就像是没头苍蝇一般，涌入树林当中，又来到开阔地边缘，乱七八糟的确实很像是一群野蛮人。
大胡子站在附近地势最高的地方，“我说开始，你们就一起嚎叫！愤怒的嚎叫！懂吗？”
“开始！”他大声喊道。
“嗷——”
“啊——”
各种奇怪的叫声瞬间响起，此起彼伏传出老远。
马修也在使劲喊，因为用力过大，脸都快扭曲了。
“好！”大胡子似乎很满意，“我们练习下一项……”
像这种战场戏，拍摄之前的排练必不可少，单单是马修所在的日耳曼人和对面罗马军团的排练，就花去了三天时间。
第四天一早，拍摄准时开始。
第20章 临演的辛苦
铃铃铃——
闹钟的突然响起，马修睁开眼睛，伸手打开开关，台灯亮起柔和的光芒，尽管窗外一片漆黑，他却穿上衣服迅速爬了起来，向着卫生间走去，同时对还在酣睡的室友喊道，“麦克！起床了！”
迈克尔·希恩努力睁开眼睛，问道，“到点了？”
马修的声音从卫生间里传了出来，“赶紧！”
今天正式开始拍摄战争戏，不像前几天那样可以睡到天亮，海伦·赫尔曼昨天晚上就叮嘱过，凌晨三点必须起床，四点之前赶到镇子外面的片场。
等迈克尔·希恩爬起来，马修已经洗漱完毕。
“我先去占座。”他拉开房门，“在餐厅等你。”
“好……”迈克尔·希恩伸了个懒腰。
旅馆二楼一片幽静，好像还没几个人起床，马修沿着楼梯来到一楼，进入餐厅之后，发现自助式早餐已经摆好了，随便选了几样，朝着就餐区走去，不大的餐厅中，只有一个人在用餐。
马修特地走了过去，“早啊，海伦。”
唯一用餐的人是海伦·赫尔曼，她记得公司的第一位客户，点了点头，“早，马修。”
“我能坐这里吗？”马修示意了下她对面的座位。
海伦·赫尔曼没有拒绝的意思，“随便坐。”
马修放下餐盘，拉开椅子，坐在海伦·赫尔曼对面，随口说道，“你每天起的都比演员早。”
“你观察的很仔细。”海伦·赫尔曼意有所指。
这几天，马修确实特别注意海伦·赫尔曼，还时不时在她面前出现。
很明显，海伦·赫尔曼注意到了，马修却一点都不尴尬，直接说道，“我只是有点好奇，你竟然可以拿到《角斗士》剧组的角色。”
海伦·赫尔曼公式化的笑了笑，“运气好。”
见她不想说，马修也就不再问，专心致志的对付早餐，今天估计要忙碌一整天。
早餐吃了一半，陆续有人进入餐厅，海伦·赫尔曼放下刀叉，拿起纸巾擦了擦嘴，站起来随口说道，“我用完了，你继续。”
马修嘴里塞着培根，说话不方便，干脆对她点了下头。
海伦·赫尔曼刚走，迈克尔·希恩就端着餐盘急匆匆的走过来，坐在马修旁边的位置上，好奇的问道，“我刚刚看到天使的老板在这里，你们聊什么呢？你准备泡她？”
马修赏给他一对白眼球，“你觉得这可能吗？”
“不可能！”迈克尔·希恩剥了个鸡蛋，一口塞进嘴里，咕咕哝哝问道，“你们聊的什么？”
马修也不隐瞒，说道，“我问她怎么拿到的这些角色。”
好奇的人不止马修一个，迈克尔·希恩也很关心，“问到了吗？”
“没有。”马修摇了摇头，“这女人口风很紧。”
他们两个吃完早饭，来到旅馆外边，夜空一片漆黑，街道上却灯红通明，天使公司的近五十名临时演员很快集合完毕，在海伦·赫尔曼和她的助理阿曼达的带领下，出了镇子，来到树林的边缘地带。
树林周围无数盏大灯高高挑起，驱散了夜空的黑暗，将附近一大片地方照耀的亮如白昼，二十多辆化妆拖车横着排开，五十多名化妆师和他们的助理已然就位。
站在化妆拖车外围，马修看到海伦·赫尔曼与那个大胡子在一起说了几句，然后走了回来。
“我们现在分成两队！”海伦·赫尔曼大声说道，“一队跟着阿曼达去化妆！另一队跟我去换衣服！”
临时演员们迅速分成两队，迈克尔·希恩想要去化妆那一队，却被马修一把拉到了换衣服的队列中。
“去那边干什么？我们这些人都要往脸上粘胡子。”
昨天排练结束，马修就专门找人打听过了，“现在还不到凌晨四点，剧组最早也要九点以后开拍，胶水粘在脸上五个小时很舒服吗？”
迈克尔·希恩赶紧站到马修一队里。
史诗电影拍起来非常麻烦，尤其是演员的造型，马修这几天除了排练根本就没闲着，在剧组里到处活动，跟不少助理或者勤杂工都聊过，别看他们这些临时演员不到四点钟就来排队化妆做造型，主要演员们要七点以后才会来片场，男主角罗素·克洛更是有名的难伺候的明星，迟到十几分钟乃至半个小时都是常事。
这就是明星的特权。
先后进过三个剧组，马修算是发现了，临时演员或者普通演员辛苦等待，大牌明星姗姗来迟，似乎是常态。
他也只待过三个剧组，不知道这是不是普遍现象。
马修排着队，向服装组所在的拖车那边走去，刚刚凌晨四点，整个《角斗士》剧组已经全力运转起来。
在如今这个年代，《角斗士》绝对可以算得上是好莱坞的A…LIST制作了，尤其是这场战争戏，动用演员超过千人，加上剧组各个部门的工作人员，这片不大的区域，一下集中了两千五百多人。
排队从很多部门的拖车前经过，马修看得很清楚，就像是一台运转精确的大型机械一般，整个剧组井然有序，没有一丝慌乱的迹象。
“这就是大工业时代的剧组吗？”
相比于《角斗士》剧组这种庞然大物，《移魂女郎》剧组只能算是只小麻雀。
队伍来到服装组的几个拖车附近，渐渐停止移动，马修安静的等了起来，这里聚集了数以百计的临时演员，即便剧组工作效率再高，也要等一段时间。
这一等就是一个多小时，直到天边亮起鱼肚白，才轮到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