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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待这对孤儿寡母的。”
“这……”
雷钊本想着靠这点说辞,让宁尘回心转意,现在看来,他的希望彻底破灭了。
西凉村对他的风评,他心知肚明。
他对秦家母女的态度,整个村子都清楚,并且,野丫头这称谓,还是从他嘴里说道出来的。
雷钊一屁股瘫坐在地上,肤色煞白,瑟瑟发抖。
“照我的吩咐,去处理。”
宁尘留下一句话,径直离开。
众人转过头,望着身材笔挺的宁尘,情绪复杂。
这才是大人物啊,行事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反观一有点钱财,就在村里张嘴闭嘴自称大人物的王烨,真是高下立判。
这王烨,活脱脱就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井底之蛙,还装大人物,可笑至极。
秦香怡沉默几秒之后,被自己的母亲推了一下。
立马心领神会。
然后追上宁尘的步伐。
“宁……”秦香怡唤了一句,可因为情绪太激动,不知道说些什么。
宁尘转过头来,笑容灿烂道,“怎么了?”
“谢谢你。”
自幼被母亲教育,要坚强活着,要骨气活着的秦香怡,终于按耐不住打转的泪水,一边抹眼泪,一边嘴唇颤动。
“举手之劳罢了。”宁尘安慰道。
“我都不知道怎么报答你。”秦香怡心中实在有愧。
一恍惚,鼓起勇气跑到宁尘近前,垫起双脚,蜻蜓点水般亲了宁尘一口。
宁尘,“……”
啵。
又是一口,速度很快,这之后,秦香怡破涕为笑,“妈妈说,如果有天遇到真正喜欢的人,不要害怕,不要紧张。”
“将你最热情的吻,留给他,同时告诉他,你喜欢他。”
宁尘,“……”
一脸尴尬的宁尘,摸着下巴,讪讪笑道,“你母亲,还挺文艺。”
“嘿嘿。”秦香怡抹干眼泪,抬着小脑袋,怔怔出神的盯着宁尘。
冬日里,姗姗来迟的骄阳,透过树荫,投下层层剪影,落在秦香怡纯真无邪的脸颊上。
一瞬间,宁尘心神悸动。
这是一位含羞待放的姑娘,有朝一日,芳华开尽,必将惊艳所有人。
包括宁尘在内。
自古美人如名将,谁人见了,不心生欢喜?
“回家吧。”
宁尘意识到自己想多了,摇摇脑袋,示意秦香怡回去陪陪自己的母亲。
毕竟相比秦香怡,那位才会更伤心,需要人随时守在身边安抚。
秦香怡恋恋不舍的望着宁尘,呢喃道,“二十岁之后,妈妈就不管我的自由了,那时候,我……”
“怎么听你的意思,这是懒上我了?”宁尘再次揉揉脑袋,一脸汗颜。
“嘿嘿。”
秦香怡脸色涨红,没再答复,只是转头离去的时候,依旧回望了几眼。
一眼又一眼。
印上心头。
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
遇见你,就该抓紧你。
不让岁月流年,冲走你在我心中的一切痕迹。
最后一次回眸,秦香怡转过身,双手捂成喇叭状,朝着宁尘的背影,大声问道,“我美吗?”
“美。”
宁尘背对秦香怡打了个响指。
“长大后,你娶我,我不要你嫁妆,怎么样?”又是一声询问。
某人脚心不稳,一个趔趄,险些栽进村头,川流不息的河水之中。
再抬头,宁尘神色悲伤,“我的绿梨,她也姓秦的,她叫秦瑶。”
路程过半,红药出现在近前。
宁尘挥了挥手,这位小姑娘,立即架上他的脖子,两手搂住,沉默的跟着他,一起登上西凉山。
“你还记得,绿梨姐第一次站在我们面前,唱的那首歌吗?”宁尘询问红药。
红药瞧瞧的点头。
宁尘张张嘴,强颜欢笑道,“那首歌,我教她的,她很喜欢,你要不要再听一遍?”
红药没来由的抓紧宁尘,一颗晶莹的泪珠,滑进宁尘的脖子。
宁尘不为所动。
轻轻嗓子,声音哽塞。
‘儿时凿壁偷了谁家的光
宿夜不梳一苦十年寒窗
如今灯下闲读红袖添香
半生浮名只是虚妄
三月一路烟霞莺舞草长
柳絮纷飞里看见了她的模样
……’
顿了顿,宁尘忍不住两眼发酸。
此刻,再次回味,肝肠寸断。
‘长安月光,梨花雨凉,当年的你如今身在何方?’
时隔多年,这首还没教完绿梨的曲子,成为宁尘终生无法弥补的遗憾。
“下辈子,河图还要你当我的绿梨,好不好?”宁尘面对万里大山,自说自话。
第416章 择日造访(一更)
西凉山巅,清风长啸。
因为绿梨当初死于宁家,尸首被草草安葬,一趟北方之行,宁尘只搜集到了一些生前衣物,从而起了这座衣冠冢。
正值入冬,西凉山青葱依旧。
一棵参天巨树,横贯山巅,遮盖住半座山峰。
火桑树。
即使寒风入骨,赤红色的桑叶,仍是向阳而开,长风呼呼而过,漫天的红火桑叶,沉沉浮浮,宛若灵碟纷舞。
宁尘蹲在墓前,缓慢而细心的拔除枯草,一寸一寸,从而让整个墓前,干爽,清洁。
他的绿梨,向来爱整洁,每天入夜暖床之后,还要将被子打理得整整齐齐,以免漏风之后,使得自家少爷睡的不踏实。
这样的习惯,保持了很多年。
宁尘也心安理得的享用了很多年。
只是,那年少,不懂女子情怀,他总以为绿梨作为下人,之所以这么认真心细,无外乎想讨他欢心,从而多挣几个赏钱。
其实不然。
“那时候,你就开始偷偷喜欢我了?对吧?”
宁尘靠在碑前,托着下巴,神色温柔。
绿梨的名字,是他取得。
虽然一开始被叫的很不习惯,久而久之,就慢慢接受了。
可惜,这执拗的性子,倒是一点都没变,似乎每天不跟宁尘呛嘴两句,就过得不踏实。
宁尘也颇为无奈,想着是不是上辈子欠了这姑娘啥的,怎么一个女婢,就胆大妄为的欺负到了自己主子头上?
有段时间,挺厌烦绿梨的。
如果不是懒得换人了,兴许,他的绿梨,也就成为了别人的绿梨。
宁尘印象最深刻的一件事是,绿梨和其他房的女婢起了冲突。
貌似是宁轩那边的丫鬟。
这姑娘下手忒狠,将人丫鬟直接推到了河里,差点没淹死。
豪门大院,下人打架,是非常严重的一件事,当年如果不是自己在宁王族如日中天,以宁轩的性格,肯定要宰了绿梨。
不过自己的下人,不好好做本分工作,跑去和人打架,多多少少让宁尘感到丢了面子。
一怒之下,宁尘直接罚绿梨去马棚反思几天,不想好自己错哪儿了,就不准回卧房。
那年,北方的天气特别冷。
天性执拗的绿梨,一个人孤苦伶仃的缩在马棚里,哪怕冻得瑟瑟发抖,也不肯开口认错。
时至今日,宁尘还记得那一幕。
他站在绿梨面前,询问为什么无故打人的时候,绿梨只是抬起头,泪光点点的凝视着她,自始至终,一句话不说。
原本以为,绿梨企图摆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从而让自己心软,饶过她一次。
盛怒之下的宁尘,抚袖就走。
临转身的刹那,绿梨朝着自己摇了摇自己的皓腕。
依然泪光点点,惜字如金。
满脸怒火的宁尘返回书房的时候,才幡然顿悟,原来是宁轩那个见财起意的丫鬟,试图抢走绿梨最心爱的东西,一串铃铛,所以才起了冲突。
分量虽然不重,但做工精巧,是个讨人欢喜的玩意。
再回马棚,萧瑟凛冽的冷空气,已经将绿梨冻得脸颊青紫,嘴唇哆嗦。
可即使如此,依旧小心翼翼的保护着自己最心爱的东西。
那串铃铛,是他送她的。
‘为什么不跟我解释?’
‘我怕你不高兴。’
你送的东西,就该好好保存。
但,这次因为自己不小心,差点被人抢走,哪敢向自家少爷诉苦?
再然后,应该没有了吧……
“人都走了,想那么多,又有什么意义?”
一阵清冷的寒风,让宁尘缓缓回过神来,长叹数口气,心情郁结。
除夕之夜,本是家家团聚的良辰吉日,而他却在这里,靠着回忆,去缅怀那些消逝的烟尘往事。
外人眼里,他贵为少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大权在握,光芒万丈。
似乎,这一辈子,都注定活在众生之上,被人仰慕,被人敬畏。
但,谁又想过。
他风光的背后,是难以诉肠的过往沧桑。
世间不如意,十之八九。
能与人言,不足一二。
这人生,活得太苦太累,还不如当一个平庸的人,有三两农田,有妻儿子女,就足够了。
“走咯,我们回家。”宁尘撇撇嘴,示意站在旁边的红药。
随后,一大一小相继下山。
此时此刻的西凉村,已经乱做一团糟。
起因自然是那些带刀进村的白衣卫。
这批来自北方的精锐队伍,做事可谓冷厉风行,经由秦香怡的指认,当年参与杀人劫财一事的数位邻居,悉数跪在山脚。
数百米之外,是桥头。
正密密麻麻的站着一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村民。
相较于这些人兴奋的表情,雷钊,周惠这些人,可就没那份心情,整个人吓得脸色苍白不说,脖子上还架着刀。
许久,宁尘的身影终于从半山腰出现。
雷钊深吸数口气,瞧见宁尘抵达近前,嗷唠一嗓子,就要求饶。
毕竟,当初实在是一念之下犯的错误,这些年已经尽量补偿了那对母女,所谓功过相抵,应该能活下去。
“少,少帅,那件事我真的知道错了,烦请,高抬贵手。”
雷钊结结巴巴的趴在宁尘近前,魂不守舍道。
宁尘没搭理,吩咐沈剑君道,“今晚守山一夜,明天返回。”
关乎雷钊的求饶,他充耳不闻。
“少帅……”雷钊嚎啕大哭道。
宁尘错身而过的时候,沈剑君拦住准备再次扑上来的雷钊,然后摆了个眼神给宋缺,“处理干净,一个不留。”
宋缺嘿笑了两声,立即落实。
而沈剑君,则是安安分分的跟在宁尘后面。
“少帅,你要的两百坛酒,已经定制妥当了。”
两人并肩后,沈剑君张张嘴,主动询问道,“所以,少帅也该告诉我,这是准备送给谁?”
“还需要问?”宁尘气极反笑。
沈剑君本能性的握了握天狼刀,“司徒王族这个年,是别想好好过了。”
“传一道消息进司徒王族,就说我宁河图,择日拜访。”宁尘说道。
旋即,宁河图拍了拍沈剑君的肩膀,认真道,“我白衣卫的血,从来不是白流的,这笔账,我来跟司徒王族算。”
第417章 少年意气,淋漓尽致
宁尘交代结束之后,黄昏落幕时分,返回凤天美院。
第二日,他找到了自己的金刀侍卫。
自上次将这位当年与他行走江湖的傻小子带在身边后,便是许下了一道命令,定制一批战刀。
如今数月过去,取材于上等铁精的战刀,全部出炉。
非但第一批的八百柄全部制作完工,后期更是补进了第二批,统计千余战刀。
经由宁尘亲自定下基调,取名西凉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