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万折算成棉纺厂职工原始股份,我们政府再协调银行给棉纺厂一些贷款,同时允许棉纺厂原管理层中私人入股,对棉纺厂进行彻底股份制改造,把棉纺厂重新盘活……”。
“我已经和棉纺厂原管理层部分同志进行了沟通,他们对这个改制方案很感兴趣,也提出了一些非常有建设性的意见,对重新盘活棉纺厂也很有信心……这样的话,我们完全可以打造出一条织布、印染、成衣一条龙的产业链,使之成为咱们曲龙市一个新的经济增长点!”。
权治中搞经济也是一把好手,邻县在他的治理下经济发展十分迅速,所以他听段昱把心中的想法一讲,他的眼睛就亮了,看来这个段昱确实是个可用之才啊,也不像马小斌所说的那样是个不知进退的“刺头”嘛,就哈哈大笑道:“段昱同志,你的这个方案很好,我原则上没有不同意见,全力支持!你只管放手大胆去弄,出了问题我跟你一起担责任!……”。
从权治中办公室出来,段昱深吸了一口气,自己的让步换来了权治中对棉纺厂改制方案的全力支持,看来还是值得,而自己现在要想一棒子把开发集团这条大鳄打翻看来也不现实,只能想办法让杨开发多出点血,今后的事今后再说。
第三百零五章 掌握主动
虽然已经答应权治中做出让步,但段昱当然不会就这么让开发集团轻松过关,回到办公室就一个电话打给杨中伟,命令他半小时内赶到自己办公室,语气冰冷,说完也不等杨中伟回话就挂断了电话。
杨中伟的心情就有些惴惴不安起来,按说他跟官场中人打交道也是一天两天了,长袖善舞,什么样的干部没见过,再难搞的干部只要约出来“公关”一两次都能勾肩搭背称兄道弟了,可偏生在这位年轻的常务副市长面前,杨中伟总是没来由的发憷。
之前马小斌已经打电话来通风报信,说是专门找了市委书记权治中,已经搞定此事,只是可能要稍微加点价码,但现在段昱打电话过来却丝毫没有松口的迹象,相反语气十分生硬,难道这中间出了什么问题吗?杨中伟挂了电话,赶紧往市政府赶。
来到段昱办公室,段昱只是抬头瞟了杨中伟一眼,淡淡地说了一声“坐吧!”,就继续低头看起文件来,这种做派杨中伟倒也熟悉,因为他和政府官员第一次打交道的时候,那些政府官员通常都是这样的做派,心里倒也不怎么惊惶,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坐了下来。
段昱并没有让杨中伟等多久,看完手中的文件就抬起头来,却不说话,面无表情地盯着杨中伟看,杨中伟开始还能保持淡定,但在段昱那锐利目光的逼视下,慢慢心里就有些发毛了,不敢再正视段昱的目光,不自然地笑笑道:“段市长,您找我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啊?……”。
之前段昱这一系列举动看起来很肤浅,似乎是在端常务副市长的架子,其实却是在营造一种对自己有利的气势,这样才能掌控接下谈判的主动,现在杨中伟不敢和他对视,他的目的就已经达到,冷哼一声道:“杨总能量很大嘛,居然能请动马市长来给你们开发集团当说客,可惜你还是太不了解我了,你这样做只会让我认为你没把我放在眼里!是在向我示威!或许你的老板杨开发会更了解我一些,他和我打交道的时间比你长些,三千万?这是杨开发开出的价码吗?我想他还不至于天真到这种程度,你能做主吗?要不要我亲自去找杨开发谈一下?……”。
杨中伟心里就咯噔一下,看来这次真是弄巧成拙了,嘴里却强作镇定地道:“段市长,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杨开发杨总只是我们集团曾经的老板,他现在已经不是我们集团的法人代表了,和我们公司没有任何关系,三千万是我们董事会开会研究做出的决定,这还是我竭尽全力向董事会争取来的,如果段市长这样还不能接受的话,我就真的没有办法了!……”。
“砰!”段昱眼中闪过一道精光,突然用力一拍桌子怒道:“够了!如果这就是你的诚意的话,我想我们没有必要再谈下去了!不要以为你们换了个法人代表就能瞒天过海了,杨开发人在监狱里,却仍能遥控指挥你来和我谈判,果真是神通广大啊!我倒是要好好查查开发集团的底,看看到底有多神,你回去吧,我会亲自去找杨开发的,我们也算老相识了,他进了监狱这么久,我还没有去看过他呢!……”。
这一下拍得杨中伟是心惊肉跳,彻底慌神了,如果段昱执意要查开发集团,虽然要想真正查清开发集团的底也没那么容易,但杨开发却是休想在三个月后出狱了,到时候杨开发迁怒于自己,那自己可就真死定了,现在杨中伟真是肠子都悔青了,他卖弄小聪明把杨开发答应给棉纺厂的五千万减成三千万,想和段昱讨价还价,现在却变成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想到杨开发的恐怖,杨中伟更是冷汗直冒,连忙起身对段昱点头哈腰道:“段市长息怒,息怒,三千万少了,我们可以再谈嘛,这件事是我不对,不该去找马市长,应该直接跟您谈,五千万,五千万总够诚意了吧?!……”。
段昱的嘴角就不易察觉地微微翘了翘,看来杨中伟果然跟自己打了埋伏,五千万应该就是杨开发给杨中伟交的底了,脸上却仍装作怒气未平地冷笑道:“杨总可真是大手笔啊,一加就是两千万,可这两千万分到棉纺厂的职工手里也就不到每人一万块钱了,这样吧,我也不想跟菜市场的菜贩子一样跟你讨价还价,一口价,六千万,再加上你们给棉纺厂在郊区找的那块地皮和棉纺厂的那些设备,你们和棉纺厂签的合同就此作废,真要把棉纺厂交到你们开发集团手里,我也不放心!……”。
“六千万?!”杨中伟就又犹豫不决起来,杨开发给他交的底就只有五千万,现在段昱一加就是一千万,等杨开发出来肯定要找自己的麻烦。
段昱瞟了杨中伟一眼,冷冷地道:“看来杨总是做不了主啊,做不了主你就回去吧,我亲自去监狱里找杨开发谈!……”。
如果段昱真的去监狱找杨开发,那自己只会死得更难看,杨中伟只得咬咬牙道:“我是开发集团的总经理,我当然能做主,六千万就六千万,但段市长你以后不能再找我们开发集团的麻烦!……”。
段昱冷笑一声,用手指敲了敲桌子道:“杨总,你要搞清楚,我并不是和你在做交易,我只是督促你们履行与棉纺厂的合同,只要你们开发集团不干违法的事,我自然不会闲着没事干去找你们的麻烦,但是如果你们执迷不悟,非要做那些见不得光的勾当,那么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现出原形!……”。
从段昱办公室出来,杨中伟的后背全汗湿了,头还是蒙的,自己怎么就答应段昱支付给棉纺厂六千万了呢?事实上从他走进段昱办公室起,段昱就完全掌握了主动,步步紧逼,让他连思考的余地都没有,这个年轻的常务副市长实在太厉害了,怪不得连杨开发都对他如此忌惮,如果有选择的话,自己真的不愿意和这样的人做对,可是自己有选择吗?
第三百零六章 煎熬的火车旅程
接下来棉纺厂的改制就十分顺利了,本来棉纺厂的职工对入股这种事多少有些疑虑,毕竟按照他们的传统观念钱还是要放进自家口袋里才安心,不过罗尧在棉纺厂的威信却不是盖的,端的是一呼百应,在他的带动下,棉纺厂改制遇到的阻力就小了许多。
再加上人们看到连苏韵这么精明的人,都把自家的厂子卖了,全副身家投入到了棉纺厂,棉纺厂的职工们就越发觉得此事大有前途了。
最后除了极少数的棉纺厂职工选择拿着买断工龄的钱离开自谋出路,绝大部分职工都选择了用买断工龄的钱购买原始内部股,不过几年以后这些选择拿着买断工龄的钱离开自谋出路的人都为自己的目光短浅肠子都悔青了,棉纺厂在罗尧和苏韵的带领下重现辉煌,甚至更胜从前,成为整个南云省纺织行业的名牌企业,而棉纺厂职工购买的内部股价值都将近翻了十倍,仅每年的分红就有大几万,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而在段昱的推动下,棉纺厂获得了一笔两千万的银行低息贷款,罗尧带着他的技术团队没日没夜地攻关,很快开发出新一代的南云印染布,新一代的南云印染布比原来的南云印染布色泽更加自然,图样花纹更加丰富,更具有民族特色,而且不管洗涤多少次都不会掉色褪色,一下子就把市场上那些小印染厂生产的山寨版南云印染布比下去了。
苏韵则在忙着她那个绝妙的点子实施,棉纺厂成立了新的成衣车间,注册了“南彩”服装商标和品牌,第一批用新一代的南云印染布设计生产出来的“南彩”民族系列服装清样很快出炉,顿时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让段昱和罗尧他们都信心大增。
离APEC会议召开的时间也越来越近了,苏韵和棉纺厂销售部的两个员工带着第一批“南彩”民族系列服装清样匆匆踏上了去往沪西市的旅程,段昱作为政府代表也一路同行,张文伟已经正式报到成为了段昱的秘书,自然也跟去了。
为了省钱,苏韵她们连卧铺都没买,只买了硬座,按照段昱的级别是可以坐飞机或软卧的,他却坚持要和苏韵她们一起坐硬座,苏韵和张文伟劝段昱还是先坐飞机去沪西市,在那里等苏韵她们汇合,段昱却坚持不肯,呵呵笑道:“你们能坐硬座,我为什么不能坐啊,再说你们几个女人带着这大包小包的服装清样,我也不放心啊,你们别把我当市长,就当我是你们的保镖和搬运工好了!……”。
从南云省到沪西市要坐四十几个小时的火车,密闭的车厢里空气又不好,汗臭味、脚臭味夹杂在一起,这滋味可不好受,别说苏韵她们几个女人,就是段昱都有些吃不消。
他们还不算苦的,好歹还有个座位可以靠着眯一下,还有不少从南云去沪西去打工的农民工,没买到座位票,就把行李铺盖放在走道上,人对上面一坐,把走道堵得水泄不通,连上个厕所也比二万五千里长征还难。
看到这样的情形,段昱的心情就变得沉重起来,要改善这些底层人民的生活处境看来还真是任重道远啊,虽然以他现在的地位谈这些似乎还有些遥远,但却更加坚定了他要多为老百姓做些实事,实现自己的抱负的决心。
刚上火车的几个小时倒也容易过,和苏韵她们聊聊天,开开玩笑,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晚餐泡了几碗方便面吃了就对付过去了,过了二十一点,喧闹的车厢渐渐安静了下来,苏韵她们都有些坚持不住了,靠着座位打起盹来,段昱却仍无睡意,拿出一本书看了起来。
这时火车在一个小站停靠了一下,又上来一批带着大包小包的农民工,让本来拥挤不堪的车厢更加拥挤了,其中有个五十来岁的老大爷,提着一个麻布袋,里面装着衣服和铺盖,胸口挂着一个人造革的皮包,一步一挪地挤到段昱他们这排座位,见走道上还有些许空位,就直接把麻布袋垫在屁股底下坐了下来。
段昱连忙站起来要给那老大爷让座,那老大爷却显得十分警惕,把那人造革皮包紧紧抱在胸前,似乎十分宝贝的样子,也不答话,只是摆摆手就抱着皮包埋头打起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