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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根已经死了!
妙根死前没跟他师兄说日记本原本放在哪,所以祝天养没法知道这个日记本原本放在边学道家的什么地方。
可他还是决定将日记本放回去,哪怕有非常大的可能性放错位置。
站在边学道的角度思考,日记本移位可能只意味着遭贼,但若是失窃的话,性质就完全不同了。
已经“破译”日记本里部分内容的祝天养十分清楚这个日记本的分量,他无法想象边学道发现日记本失窃后会做出什么反应,但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边学道肯定会做出重大调整,比如急流勇退,或者出国隐居。
身为“盟友”,祝天养不希望发生这样的事。
越是接触边学道,越“破译”日记本,祝天养越觉得边学道和自己父亲祝海山非常像——都拥有某种神秘的预知能力。
这种猜测在祝天养心里存在不是一天两天了,结交江湖人士,一身杂学的祝天养对某些东西的接受程度远高于普通人。
也正因此,拿到日记本后,祝天养进行有针对性的“破译”。
可是破译来破译去,破译的都是发生的、有参照的、可以印证的事。想破译没发生的事,以祝天养的智商也办不到,因为即便摸到了一些规律,也难以从几百上千种信息组合中挑出正确项。
可是不管怎么说,祝天养总算彻底明白了父亲的苦心,明白了父亲厚待边学道的意图。
到这时,祝天养要做的只有两件事:
边学道跟祝家友善,就全力支持边学道,让边学道成为祝家的助力。
边学道走到祝家对立面,就雷霆一击毁灭边学道,不给边学道展现破坏力的机会。
不过在这两件事之前,祝天养最想的,还是将自己的大女儿嫁给边学道。
只要祝德贞嫁进边家,祝天养有信心让祝边两家结百年之好。
……
……
松江,三号宅。
边学道把房子里所有可能安装窃听器的地方翻了个遍,一无所获。
折腾了一身汗,他还是不太放心。
于是关掉电脑和手机,从抽屉里找出一台收音机,调到一个信号稳定的台,拿着收音机满屋走。
正常情况下,如果房间里藏有无线信号发射源,肯定会对收音机产生干扰,使收音机发出“刺啦刺啦”声。
在房子里转了三圈,没发现任何异常,这下边学道有点糊涂了,难道是自己太敏感?
坐在沙发上休息,视线在房间里游走,边学道决定以后随身带小型反窃听探测设备,就算自己不带,李兵穆龙身上也要带,每到一个地方都先检查一下。
歇了10多分钟,边学道拿着黑皮日记本走进相对最放心的卫生间,坐在马桶上,一页一页翻看。
结果,因为太久不看,边学道发现自己记录的东西,有一些自己居然都忘记该怎么“翻译”了。
这样的东西,他真不相信别人能轻轻松松看明白。
花了10多分钟,从头翻到尾,边学道觉得这个日记本可以像被他销毁的磁带一样销毁了,因为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边学道。
2001年时觉得重要而记录下来的东西,现在看看,有“价值”的实在不多。
比如松江地铁3、4、5号线的规划路线,边学道已经不在乎了,这类信息,只要他想要,会有人告诉他。
比如当时被边学道珍而重之的一组彩票500万头奖号码,现在再看,去了税400万而已,而他买河东花园就花了44亿8000万。
合上日记本,想了又想,边学道没有销毁日记本。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
既然有人想玩野路子,就陪他玩下去好了。
边学道打定主意,找两个日记本,仿照这本,在上面胡乱写,然后东藏西藏,让人去发现。
最关键的是,把现在风光过几年倒霉的人写进去,让偷看日记本的人去抱大腿。
想到这儿,边学道脸上露出坏笑。
无论你是谁,敢偷看我日记,哼哼……
几年后看你怎么死!
第1118章 不车珠子可惜了
夜很快过去,又是一个晴天。
窗外的鸟鸣打破清晨的宁静,不过吵醒边学道的是一辆摩托车发动机的轰鸣声。
眯着眼睛看一眼墙上的挂钟,差5分钟6点。
这个时间扰人清梦,可以想象外面骑摩托车这人会收获多少句骂娘。
下床,习惯性地走到窗前想拉开窗帘,手指接触到窗帘的一瞬间,边学道停住了动作——这个房子已经不安全了!
走进书房,找出几支笔,边学道开始在黑皮日记本里添加数字、字母和各种符号。
接着,他找出一个新日记本,开始在上面胡写乱画,顺便挖坑。
半小时后,彻底摧毁黑皮日记本推导逻辑并留下陷阱的边学道拎着笔记本电脑下楼。
日记本留在房子里,谁爱看就去看,能看明白算他本事大。
当然,看出事也别怪我!
走出单元门,穆龙迎上来,接过边学道手里的电脑包,替他打开车门。
坐进车里,李兵问道:“边总,去哪?”
边学道说:“金河天邑。”
……
……
边学道没去公司,一上午都待在金河天邑的家里。
上午10点,李兵、穆龙和集团的安保专家一起,用专用探测仪器把金河天邑三套房子全检查了一遍,没有被闯入的痕迹,也没有被人安装窃听设备。
上午12点,几套强化安保的设备运到金河天邑楼下,跟设备一起来的还有于今。
于今的聪明就体现在此处,他知道边学道是自己荣华富贵的根本,所以尽管他平时满世界飞,但只要边学道回松江,他大多都要跟回来,不为别的,只为联络感情。
设备安装人员在唐根水的监督下里里外外忙活着。
48层客厅里,边学道刚泡好一壶茶,李裕也到了。
边学道突然加强住宅的安保,把听到消息的李裕吓了一跳,他立刻开车赶过来看看发生什么事了。
尽管是自己最好的朋友,边学道也不能说日记本的事,他只好编个理由,说自己房门钥匙丢了。
于今喝不了热茶,拿着茶杯吹了半天,试着抿一小口,呲牙咧嘴地说:“钥匙丢了换锁就好了,为什么弄这么大阵仗。”
边学道笑着说:“其实是我犯懒,想找个理由不去公司。”
李裕听了,看着边学道说:“你这个理由真是……太无敌了。”
于今终于把茶吹凉了,一口喝干,说:“不去就不去,你一年在松江也待不上三个月,公司不是照样好好的。”
李裕摇头说:“那不一样。人不在松江,不去公司说得过去,人在松江,还是去公司坐坐的好,老板总不在,手下的人难免懈怠。”
“不差这一天。”于今拿起茶壶给自己又倒了一杯。
李裕说:“凡事皆有度,不能太放纵。”
放下茶壶,于今双手举过头顶,做投降状说:“裕哥,我服了,再说下去我成佞臣了。”
见李裕拿起茶杯,于今转移话题问道:“对了,你们监察部有一个小姑娘,好像是新来的,长发头,大高个,笑眼,长的特漂亮,叫什么?”
李裕说:“黄颖。”
“黄影?”于今问:“黄色的黄?电影的影?”
“噗!”
李裕刚喝进嘴的一口茶全喷了出来。
于今一本正经地看着李裕说:“瞅你那龌龊的小思想。”
李裕瞪着眼睛说:“你故意的!”
于今扭头跟边学道说:“这次从美国飞燕京,哥们遇到一段艳遇。”
边学道笑着问:“飞机上?上次不是刚遇到一个男女混血的,这次又遇到了?”
于今鼓着腮帮子想反驳,最终忍住了,眨着眼睛说:“你别不信,真的,国际航班的头等舱,遇见美女的几率真的超高。”
这种话题李裕一般不接茬,只能边学道配合于今:“好吧,信你了,你俩谁搭讪的谁?”
于今说:“我搭讪的她。”
“说说。”
于今说:“我问她去美国做什么?她说去美国拍广告。”
从果盘里拿起一串葡萄递给李裕,边学道说:“去美国拍广告?这个厉害了。”
于今点头:“这个真是模特,正儿八经的模特。”
边学道问:“然后呢?”
于今说:“然后我看她在读研究生的教材,我就问她在哪里上学?她说地大。”
地大……
这是什么学校?
边学道看着于今,满脸都是期待下文。
于今接着说:“我就问她,是地球大学?她一下就笑了。”
李裕吐了一口葡萄皮说:“她笑点真低。”
边学道问:“然后呢?还有故事?”
于今伸手从李裕手里揪下一粒葡萄,扔进嘴里:“飞机降落后,我俩一起下飞机,一起出关,然后找了个地方,像老朋友一样喝着小酒,轻松交谈。”
说到这儿,于今一脸回味之色:“我俩之间那种感觉特别好,就是很纯粹的互相吸引,互相欣赏。聊着聊着,很自然地就去酒店了……真的,去开房时,没有一点找刺激的感觉,完完全全是水到渠成。”
看见李裕鄙夷的眼神,于今说:“你这种一辈子搂一个女人睡觉的不懂什么叫‘此炮不打遗憾终生’。”
听于今这么说,李裕问:“那苏以呢?”
于今闻言一愣。
李裕说:“喜欢苏以喜欢得要死要活的,是不是因为‘不打一炮遗憾终生?’”
于今垮着脸问:“裕哥,出门吃枪药了?”
李裕拿出手机看了一眼,说:“知道我为什么看你不爽吗?”
于今贱兮兮地拱手:“裕哥你说,我一定改。”
李裕说:“你跟李有成怎么回事?她见天往我家跑,拉着李薰就掉眼泪,已经快两个月了,太影响人心情。”
于今说:“我俩和平分手了。”
……
……
祝家,静思堂。
在家族核心层的见证下,祝天庆和平交权。
随着祝天庆淡出,祝家的金融大权一分为四——祝天歌、祝植淳、祝德贞、祝英凯各掌一块。
在这天之前,没人想得到祝海山去世后的权力整合,第一个倒下的是桀骜狠辣、手握重权的祝天庆。
不过随后也就都释然了。
祝天庆犯了一个大错,他不该杀马成德。
在祝家外围看来,正是因为马成德之死,引得超然中立的祝天养对祝天庆不满,才导致了祝天庆的“下野”。
而祝家的核心层心里都清楚,真正把祝天庆逼“下野”的不是死了的马成德,而是活着的边学道。
这次权力整合之后,看似祝老大一系是胜利者,不过明眼人都知道,最终结果取决于祝天养能否招边学道为婿。
到这一刻,没人再相信祝天养无欲无求了,他图谋的也许不是祝家家主之位,但他对祝家实际控制权的野心,昭然若揭。
家族会议结束后,祝德贞在停车场问祝植淳:“晚上有时间吗?一起吃顿饭。”
祝植淳点头说:“有时间,定好地方发给我。”
祝德贞拉开车门说:“叫上茵云,咱们仨很久没一起吃饭了。”
……
……
边学道、李裕、于今三人也好久没一起吃饭了,如果算上陈建,那时间就更久了。
接到于今电话,还没下班,陈建就开车出来,直奔饭店。
包房里。
于今打趣陈建:“老陈你怎么弄的,胖这么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