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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翔十分清楚,一旦这些东西扩散开来,会产生多大的杀伤力。
“这绝不是圈外人能掌握的信息!”
车里开着空调,何翔头上还是见汗了。
何翔断定,这次的事绝对不仅仅是针对童云贵。
如果不是童云贵,那么对方的目标是谁?
知道得如此详尽,会不会是童云贵自导自演?
对了……
童云贵怎么还没到?
……
……
酒店三楼。
王慧手下的一个年轻女人“噔噔噔”跑回来,压低声音说:“我下去看了,她裤子上有血,人事不省。”
人事不省……
王慧听了,侧身站在窗边,下望躺在楼下人行道上被路人围住的樊青雨,一个女人正抱着樊青雨打电话,一边说话一边往王慧站的位置瞅。
事情办砸了!
砸得不能再砸了!!
楼下的樊青雨如果死了,她王慧脱不了干系。
如果樊青雨没死……可能比死了还可怕。
总而言之,这次没拿到边学道的把柄,还把边学道得罪狠了。
想到狠,看着楼下一动不动的樊青雨,王慧心头一颤:这个姓樊的女人够狠!她这么狠,能让她自愿打胎的边学道该有多厉害?
这地方不能待了。
拿上装钱的箱子,快步下楼,刚走到酒店后门,王慧的手机响了。
拿着手机才听了两句,王慧脸色瞬间惨白,浑身冰冷。
她是童云贵身边的人,清楚童云贵的手段,也知道童云贵的依仗,所以王慧很清楚,四合观邸这一下,等于把见不得光的童云贵硬绑到阳光下暴晒。
拿着手机,王慧意识到:童云贵完了!
隐身时,他是一些人养的一头恶狼。没了隐身,他唯一的下场是“走狗烹”。
紧接着她意识到另外一件事,四合观邸的事一定是边学道做的。
王慧忽然感到可笑。
没错,就是可笑。
强暴?打胎?破金身?
自己这边又是蹲守,又是盯梢,又是谋划,几个人一起商量几天商量出来的手段,在对方的狠烈手段面前,简直幼稚低级得可笑。
就好像,自己这边还在盘算是泼对方一身屎还是泼对方一身尿时,人家已经填装好了炮弹,一炮轰来。
这一刻,王慧突然明悟了。
做坏事也是有格局的!
童云贵这一辈子混到死,也不过就是色诱录音偷拍举报、色诱录音偷拍举报、色诱录音偷拍举报……他的格局摆在那儿,玩不出别的花样。
而童云贵和自己招惹的这位,明显是个胆大妄为不按常理出牌的狠人。
想想决然跳楼的樊青雨,王慧心道: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来时王慧开的自己的宝马,豹子四个开的奔驰威霆。
带着手下坐进威霆里,关上车门,王慧问:“你们四个跟我几年了?”
叫豹子的男人说:“我和兰姐跟在慧姐身边六年了,阿刚和小宇也有四年了。”
“六年了……”王慧说着话,抬眼看向车外的天空:“时间过的真快啊!自从上次出事,身边人走的走散的散,只有你们几个还忠心耿耿跟在我身边。”
豹子旁边的女人说:“我最困难的时候是慧姐你收留我,我弟弟看病的医药费也是慧姐你垫的,你对我有恩,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王慧一脸回忆之色:“你还记着,我都忘了,其实,你们不欠我什么,反而是我欠你们的。”
豹子越听越不对,他试探着问:“慧姐,怎么了?要是因为刚才那个女人,你别担心,我下午就去自首,今天这事我豹子扛了。”
王慧落寞地摇头,微笑着说:“不用你扛,今天这事你们谁都别扛。”
说着话,她打开箱子,露出里面成捆的美元:“一人五万,你们自己拿。”
豹子问:“慧姐,你这是……”
王慧叹了口气说:“四合观邸出事了,这一关,童云贵过不去,你慧姐我也过不去,拿上钱,你们赶紧走吧,离开燕京。”
车里很静,气氛凝重。
只有那一箱美元,好似会发光的磁铁一般,紧紧吸着几人的眼睛。
之前说话的女人问:“很大的事?”
王慧点头,轻声说:“通天。”
一直没说话的阿刚忽然开口:“慧姐,既然今天就散伙,那这箱子里是五十万,咱们这里刚好五个人……”
听阿刚这么说,豹子扭头看了阿刚一眼。
刚才问话的女人说:“阿刚,这是美元,五万能换三十多万呢。”
阿刚看了看说话的女人,又看了看豹子,盯着装钱的箱子,喘着粗气不说话。
就在这时,表情平淡的王慧隐蔽地给对面叫小宇的女人一个眼神。
小宇见了,悄悄把手伸进兜里,拿出一个电击器,突然按在阿刚颈部。
“嗞啦!啪!啪!啪!”
蓝色电弧闪动,电击器和阿刚身体之间发出几声连贯的脆响,阿刚全身抽搐,翻着白眼瘫倒在座椅上。
豹子和刚才说话的女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立刻拉开一段距离,喝问小宇:“小宇你干什么?”
王慧拍拍手,冷冽地说:“疾风知劲草,岁寒见后凋。我可以给你,但你不能向我要。本来呢,事情有些麻烦,现在好了……阿刚见色起意失手杀人,樊青雨是阿刚推下楼的,跟咱们四个没关系。至于这箱钱,你们仨一人十万,自己拿。”
见豹子三人不动,王慧问:“嫌少?”
三人赶紧摇头:“不少。”
王慧说:“那就赶紧拿。现场一共六个人,姓樊的生死未卜,你们知道该怎么做怎么说吧?”
三人看了弯着手指仍不时痉挛的阿刚一眼,同时伸手去拿钱。
死道友不死贫道。
有人在前面主扛边学道的怒火,还能拿刚才双倍的钱,为什么不呢?
看着三人拿钱,王慧心明如镜:边学道不可能被这种小手段迷惑,但阿刚必须丢出去。丢出阿刚,就能给警方一个交代,有些时候,这个交代能救命。
第939章 置之死地而后生
太平洋时间晚上10点。
边学道从赌场出来回到酒店已经两个多小时了。
房间里没开灯,酒店外的各种光源足够在房间里视物。
这次来美国,边学道没和单娆滚床单,他觉得决定权应该交给单娆。于是,单娆住在隔壁,边学道一个人在自己的房间。
这样很好,如果单娆在身旁,不利于边学道思考。
他现在就在思考……
“李伟不过是根导火索,真正的杀招,是李伟撒出去的资料和寄出去的信。这两样东西有两个作用,一是让大家知道童云贵干过多少恶事有多少仇家,搅混水转移视线;二是防止童云贵背后的人用强力手段把事情压下去,那样的话李伟就白死了。”
“自己跟童云贵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没有一点利益纠葛和商业往来,从行为动机上,绝对查不到自己身上。”
“现在唯一的变数是樊青雨。如果有人将樊青雨跳楼和四合观邸的事联系在一起就会很麻烦。不过好在两件事几乎同时发生,在逻辑上,构不成严格的因果链条。樊青雨,幸亏这个女人扛住了,不知道她伤得多重……”
时间分秒流逝,房间里寂静无声。
顶级酒店的隔音效果也是顶级的,整个房间如同一个被隔断的真空空间,将所有声音都隔绝在外,只有街对面的激光灯光线偶尔穿过玻璃投射到房间里。
边学道坐在窗前的椅子上,像石雕一样,完全融入黑暗之中。
黑暗里,椅子旁小方几上的手机“嗡嗡”震动。
手机是到美国后新买的,手机卡也是新的,这部手机和这张卡今天第一次启用,等到天亮就会销毁,换成另一套新的。
拿起手机接通,边学道静静听着,电话里的人足足说了四五分钟,边学道“嗯”了一声,挂断电话。
把手机放回小方几上,房间里重回静谧。
窗外的拉斯维加斯跟半个月前一样的璀璨繁华,边学道的心境却已经全然不同。
身在赌城,他的赌局不在赌场和赌桌,而是在万里之外的燕京。
与这次相比,之前种种,都是小打小闹,今天之后,一切再回不到从前。
然而有其他选择吗?
没有!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要干,就干大的;动手,就下死手。
不犹豫,不畏惧,置之死地而后生!
……
……
樊青雨也将自己置之死地而后生。
被送到医院的她一直处于昏迷,医生看了检查结果后判断没有生命危险,算是捡回一条命。
樊青雨出事,夏夜十分自责。
边学道手机打不通,她第一时间把情况告诉了跟边学道一起出国的唐根水。
然后,把樊青雨交给闻讯到医院的詹红和洪剑,夏夜去了樊青雨曾经工作的事务所,她要找到赵总。
尽管边学道离开前给她的任务是“监控”樊青雨而不是“保护”樊青雨,主要任务目标是监控樊青雨打掉孩子,可是不管怎么说,樊青雨是在她监控期内跳楼的,她必须给自己雇主一个交代。
办公室里,赵总听说自己前脚走樊青雨后脚就在饭店跳楼了,整个人都呆住了。
在燕京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赵总再迟钝,也意识到自己摊上事儿了。他不敢打听夏夜是谁派来的,痛快地把王慧给他的名片交给了夏夜。
送夏夜出门前,赵总问夏夜樊青雨住在哪家医院,夏夜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离开了。
……
……
燕京是白天,拉斯维加斯是晚上。
就好像眼下的形势,边学道在暗处,他的对手在明处。
本来在暗处结果被边学道拉到明处的杨天武很愤怒,已经有近15年没人敢如此挑衅他了。
看着办公桌上的几张纸,杨天武把办公桌拍得山响:“查!就算神仙,做事也是有迹可循的,抓住一切蛛丝马迹给我查。”
何翔站在办工桌对面,点头说:“已经在查了。”
意识到自己有点失态,杨天武降低声调问:“童云贵呢?他人呢?”
何翔微微低下头:“暂时联系不上……”
杨天武眯着眼睛看向何翔:“再说一遍。”
何翔低头说:“一个半小时前他上了飞韩国首尔的飞机,这会儿应该差不多快到了。”
杨天武怒极反笑:“好,你很好。”
何翔抬眼偷瞄了上司一眼,试探着说:“事情这么大,想在国内不声不响让他消失很难,放他出去,他应该知道怎么做。”
猛地抓起办公桌上的笔筒,狠狠砸在何翔脚前:“他知道个屁!”
何翔不躲也不说话,低头听训。
杨天武扬着手里的纸说:“给你48小时,给我查出谁是主使。”
……
……
谁是主使?
童云贵知道,许大亨知道,蒋鸣楷也知道。
因为边学道唯一一次跟童云贵产生不太愉快的交集,这两人都在场。
杨天武办公桌上的几张纸,许大亨和蒋鸣楷手里也有,内容一模一样,来源也差不多。
看着这几张纸,许大亨心脏狂跳,不停咽唾沫。
许大亨有钱,许大亨得意,许大亨风光,可是说穿了,他许大亨不过是借着父荫编织出权钱关系网才混得今日的成就。没了他老子,别说百亿,百万能不能挣来都两说。所以从骨子里说,他只能打顺风局,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