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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青雨说:“贬值不是这样理解的。贬值是你年轻时拼命工作攒下一百万,以为可以用到八十岁,结果五年以后你发现那些钱只够用到六十岁,十年以后你又发现那点钱只够用到四十岁。”
詹红说:“你要是这样一个态度,一晃到四十岁,想找骑毛驴的都难喽!”
樊青雨轻轻拍了詹红胳膊一下,笑骂道:“我不就进门时说一句你胖了,至于这么打击我吗?”
詹红见樊青雨要岔开话题,不甘心地喊了一句:“姐……”
詹红还要劝樊青雨,外面传来开门声,洪剑拎着一兜蔬菜走进门,看见客厅里的樊青雨,笑着说:“青姐来了啊,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我再多买点菜。”
樊青雨走过来说:“我一会儿还有事,坐坐就走了。”
洪剑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那怎么行?什么事也不差一顿饭的时间。”
洪剑洗漱完,从卫生间里走出来,拿起一片西瓜啃了两口,抬头问樊青雨:“青姐,边学道的别墅装咋样了?”
听到“边学道”三个字,樊青雨撩了一下头发掩饰自己的不自然,回答说:“工程结束了,上个月边学道去房子里看过了。”
听丈夫和表姐谈起边学道,在厨房告诉保姆晚上吃什么菜的詹红走了过来,她问樊青雨:“对了姐,一直没问你,这次装修单娆她妈又折磨你了吗?”
自从王家榆和边学德私奔,单娆对第三者的反感越发强烈,连带着,跟“小三上位”的詹红也疏远了。詹红不傻,几次找单娆吃饭,单娆都说忙,她自然感觉到单娆的态度,所以关系也就淡了。
洪剑那头,除非有事,一般只在年节时跟边学道互通问候的电话,电话里自然不会提及个人感情这样隐私的话题,所以洪剑和詹红都不知道边学道和单娆分手的消息。
听詹红这么问,樊青雨想了一下回答说:“这次装修前前后后半年多,单娆没去过,她妈戴玉芬也没去过,都是边学道的朋友夫妻两人跑前跑后。”
装修燕京的别墅,单娆和她妈居然都没去看过,这里面的意味不言自明。
詹红看着樊青雨问:“都没去过?难道?”
不等樊青雨答话,洪剑在一旁说:“小红你陪姐,我进去躺一会儿,开车开得肩膀疼。”
……
吃过晚饭,又在詹红家坐了一会儿,樊青雨开车回家。
回到家后,她先冲了个澡,然后躺在客厅沙发上,一遍一遍地听沈馥唱的《燕京燕京》。
2005年1月15日边学道和沈馥同台的工体演唱会,樊青雨当时也在现场,她和洪剑詹红的票,都是边学道给的。
所以,她很早就知道这首歌,她还知道这首歌跟边学道有关。
在燕京打拼多年的樊青雨,第一次在工体听到这首歌,瞬间就被打动了,后来她买了沈馥的专辑,喜欢这首歌也是主要原因之一。
“咖啡馆与广场有三个街区,就像霓虹灯和月亮的距离……”
对,就是这句,边学道在演唱会上唱的就是这句。
“我们在这儿祈祷,我们在这迷惘,我们在这儿寻找,也在这儿失去……”
不知道为什么,越听樊青雨越觉得这首歌里似乎带有某种命运之力,让她沉迷其中,欲罢不能。
夜深了。
房间里没开灯,只有音响的显示屏在黑暗中一闪一闪,略显妖异。
不知道听了多少遍,樊青雨有了决断。
这个孩子绝对不能偷偷打掉,那样既伤了自己身体,边学道还不领情,可以说是百害无一利的愚蠢法子。
至于聪明的办法,就是把怀孕的事告诉边学道,是打是留,让他做决定,绝不违逆。
这样一来,打掉孩子,边学道会欠她个人情,而若能留下孩子,其他不说,后半生富贵无忧应该没问题。
可是……
真那么做,不是一点代价都没有。
以樊青雨观察边学道的性格,如果把怀孕的消息告诉他,无论孩子打掉或留下,她可能都会失去一些自由。
这一步如果迈出去,后半生也许就要与寂寞为伴。
哎,认了吧,总比找一个骑毛驴的强。
再说……
寂寞也有寂寞的美。
第913章 有雨无晴
整个北方都在下雨。
飞机起飞时松江下小雨,飞机抵达时燕京下中雨,好在风速和能见度不影响降落。
戴着墨镜的边学道面无表情地走出首都国际机场,他身边少了即将当爹的李兵,多了唐根水、夏夜和一个叫穆龙的男保镖。
35岁的穆龙当过特种兵,当过雇佣兵,在美国给明星和富豪做过多年的私人安保顾问,英语非常好,枪械驾驶无一不精,是唐根水和夏夜通过香港安保公司挖来的顶级保镖,日薪500美元。
看简历时边学道觉得穆龙的年龄有点大,唐根水和夏夜都劝他,保镖这行不只是看谁枪准刀快拳脚硬,冷静的头脑和丰富的经验同样重要,穆龙这种人,上过战场见过血,处置过突发事件,在关键时候,比身边带几个四肢发达的大块头强多了。
这是真正的保镖。
穆龙不会像李兵那样既负责保卫,负责开车,负责接人,还负责买菜和日用品,穆龙只负责一件事,就是边学道的安全。
这玩意不能说李兵更超值,也不能说穆龙架子大,关键看用人的目的,能公开报价500美元一天的人自然有其价值所在,真让他离开身边去买菜,其实是雇主的损失。
穆龙在美国生活多年,所以这次去美国就成了他的“首秀”。唐根水带队,领着穆龙和另外两个保镖负责边学道的人身安全。
至于夏夜,她要留在燕京执行另一个任务。
从机场出来坐进公司的车里,雨越下越大,天色更加阴沉,就如此时边学道的心情。
昨天,樊青雨打电话给他,说她怀孕了。
怀孕了!!!
一共两次,只有第一次时没做预防措施,居然就中了……
单娆、沈馥、董雪,都没做到次次带套,可是那三个的肚子一直静悄悄。
边学道两世为人,怎么也没想到,第一个跟他说怀孕的,竟然是樊青雨。
他只“嗯”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这个消息,惊多于喜,隐隐还有一丝疑虑。
家里知道这个消息会是什么反应?徐尚秀知道这个消息会是什么反应?单娆、董雪、沈馥知道这个消息会是什么反应?
肯定是一场轩然大波。
还有,如果孩子生下来,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一旦被媒体曝光,人们发现他边学道第一个孩子居然是跟一个比他大好几岁的女室内设计师所生,肯定会嘲笑他饥不择食。
好吧,就算真的是饥不择食,也不想让全国人甚至全世界人都知道。
而最最关键的是,边学道对樊青雨没有感情,别说爱了,连喜欢都算不上,有欲无情。
让这样一个女人怀孕已经是错,如果再让她把孩子生下来,就是错上加错。
10分钟后,边学道让李兵联系樊青雨,电话里李兵只说了五个字:“明天去燕京。”
李兵不明白边学道为什么绕这个圈子,樊青雨却心如明镜,边学道这是在防着她通话时录音,想到这里,尽管已有心理准备,还是心头一疼,她几乎看见了肚子里孩子的命运。
放下电话,有那么一瞬间,樊青雨想过离开燕京,去一个边学道找不到她的地方悄悄把孩子生下来,不为别的,只为这是她这辈子怀的第一个孩子。
可是随后,燕京生活十年的种种经历把樊青雨从感性状态拉回到现实——如果要偷偷地生,就不该打那个电话,现在打了那个电话,再带着孩子玩消失,边学道肯定不痛快,觉得自己是在耍心机、耍手段。两人本就没有感情基础,一旦他心里有了成见,春风二度那点情分,根本形不成牵绊。
樊青雨帮边学道装修过两栋房子,以房窥人,她看出了这个男人骨子里的大男子主义,换句话说,边学道这样的男人,你顺着他的意思做事自然好处多多,若是逆着他的意思,好处没有,倒霉是一定的。
所以,还是按照最初的想法,跟边学道见一面,把事情说清楚了,孩子是打是留,让他决定。
就算孩子没了,也要让边学道欠自己一个人情。
孩子没了,可以找机会再怀,富贵荣华的机会,却不是人人都能遇见,既然遇见了,就要紧紧抓住,成为人上人。
这是燕京教给樊青雨的生存哲学。
……
万城华府。
边学道带人来到别墅,稍作休息,跟夏夜说:“把东西安上吧。”
边学道说的“东西”,是录音截断器。
他跟樊青雨认识了几年不假,他跟樊青雨上过床不假,可是从心底里说,他对樊青雨了解有限。
对边学道来说,樊青雨是个陌生的女人,她不像董雪,少年相识,错爱不究;她不像单娆,大学时在隔离楼里患难见真情;她不像沈馥,一个屋檐下朝夕相处,一起喝过酒一起唱过歌;她更不像徐尚秀,婚后四年水乳交融,如胶似漆,我中有你。
樊青雨的过去,樊青雨的现在,边学道所知有限。
樊青雨的秉性,樊青雨的脾气,边学道几乎一无所知。
说白了,她就是一个雇佣关系的室内设计师,然后在边学道意志薄弱的某个晚上,不巧弄湿了衣服,天雷勾动地火,两个成年人滚了一次床单。
呃……
滚了两次床单。
不管怎么说,边学道不知道樊青雨是否百分百可信,不知道她是否可控,所以他要防着她,决不能让樊青雨拿到证据,决不能让两人的对话外流。
之所以这样,实在是因为边学道总爱用录音阴人,条件反射地对这一招有很强的戒备心。
动身之前,他有想过让夏夜搜樊青雨的身,转念一想,那样的话太伤人自尊了,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后来问过夏夜,才知道果然有录音截断器这种设备。
提前设一道防火墙,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将录音截断器隐蔽地安装好,夏夜分别用录音笔、磁带式录音机和无线摄像设备做了测试,结果显示只要不走出客厅沙发附近9平米区域,截断器能让一切录音设备失灵。
半个多小时后,樊青雨开车来到别墅外,雨仍未停。
夏夜把樊青雨接到屋里,唐根水带人全部出去,在车里等边学道的电话。
别墅里只剩边学道和樊青雨。
他问樊青雨:“喝点什么?”
樊青雨轻声说:“清水。”
边学道倒了一杯水,放到樊青雨面前的茶几上,然后在她对面坐下,没说话。
樊青雨盯着水杯看了差不多半分钟,从包里拿出医院的检验报告单,放在茶几上,推到边学道面前。
见边学道就那么看着报告单,没伸手拿,樊青雨说:“医生说有六周了。”
边学道不露声色,依旧没伸手拿茶几上的报告单。
静了一会儿,樊青雨幽幽开口:“孩子出生后,可以做亲子鉴定,如果想早点知道,20周的时候可以抽取羊水,做产前亲子鉴定。”
这些话,是一个母亲抛弃尊严为保住孩子做的最后努力。
沉默半晌的边学道终于说话了:“这是个意外,打掉吧。”
听到这一句,樊青雨的眼泪唰的一下就流出来了。
见面之前的种种理性,种种决心,全都不见了,她泪眼婆娑地看着边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