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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庆也停住了笔,一脸茫然地抬头看着监考。
他周围的考生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像看英雄,又像看白痴,眼神里既有佩服,也有不解。
监考很快确认了声音来源。
一个站在讲台上狠狠地注视几个想趁乱摸鱼的考生,一个迅速走到陶庆桌子前,毫不客气地说:“你站起来。”
陶庆听话地站在一旁,监考开始检查他的桌堂。
考试袋全看了,没有别的。
监考伸手在桌堂里摸了一遍,没东西,又在桌子下面摸了一遍,忽然停住了,眼神尖锐地看了陶庆一眼,蹲下去,把粘在桌子下面的缩印词典撕了下来。
陶庆一下傻了!
周围的考生也傻了!
这是什么样的神人啊!胆子还真大啊!
缩印词典是不会“嘀嘀嘀”叫的,这点大家都清楚。监考看着陶庆,不带感情地说:“拿出来吧!”
陶庆脑子里已是一片空白,他完全没注意监考跟他说什么,只是盯着监考找出来的那本英语词典。
见陶庆不动,监考开始搜查椅子。
这时,流动监考到了,看见考场里的样子,就知道这个考场出事了。流动监考向陶庆座位走过来的时候,监考找到了BP机。
标准的人赃并获!
监考和流动监考交换了一个眼神,什么也没说,收拾起陶庆的东西和考卷,拉着陶庆就出了考场。
剩下的考生难受极了!尤其是几个身上带着手机、BP机等着传答案的考生,把陶庆全家几代都问候了个遍。
大家都在想:这得是什么样的傻逼,进考场不把作弊工具调振动?
陶庆两眼无神地跟着流动监考走到楼门口,流动监考和另一个老师交代了几句话,带着陶庆到了教务处。
陶庆站在教务处门口,一动不动。
流动监考跟教育处的人交接,不时指陶庆一下。
现在陶庆脑子里嗡嗡响得厉害,耳朵里像小时候调广播,夹在几个频率中间时传出的混杂声音,一下这个声音清晰,一下那个声音清晰。狠狠地闭了几下眼睛,陶庆多么希望刚才的一切都是梦境,因为这个经历太奇怪了。
流动监考离开了。
教务处的老师拿起从陶庆椅子下找到的BP机看了一眼,“啪”的一下扔在桌子上,双手虚握,放在面前的办公桌上,看着陶庆:“说说吧。”
监考回到考场,像跟其他考生有仇一样,看谁稍有动作,直接收卷。
这个考场实在太压抑了,离考试结束还有10分钟,差不多都交卷走了。大家急着回去跟同学说自己考场的神奇见闻:一个开着铃声作弊的家伙。
事实上,考试当天,除了同一考场的考生知道,几个监考知道,以及附近考场听到BP机铃声的人会猜测一下,陶庆的事还没有扩散开来。
王德亮急切地想知道结果,同时他知道绝不能在面上表露出一丝异常。
中午,陶庆一直没有回来。
大家也没太在意,毕竟人家有女朋友,万一4级考得好,两人出去庆祝了呢!
下午,陶庆还是没有回来,王德亮估计陶庆八成中招了。
晚上8点多,陶庆终于回来了。
看见陶庆失魂落魄的样子,王德亮已经可以确定陶庆这下惨了。
果然,陶庆对寝室同学的问话不搭不理,睁着眼睛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吓得最爱跟陶庆套近乎的老七都躲开了。
一直到寝室熄灯,陶庆一动没动。
第二天是周日,寝室全天给电。
电视里正在播一期《同一首歌》,一个室友拿着遥控器加音量,陶庆突然蹦起来,抢过遥控器,狠狠摔在寝室门上。
“啪!”遥控器摔得四分五裂,碎片蹦了半屋子。
陶庆踩着遥控器碎片走出寝室。
晚上,陶庆醉醺醺地回到寝室时,大家已经知道他4级考场作弊被抓的事了。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几乎整层楼都知道陶庆就是那个BP机不调振动在考场接收答案的神人。
大家谈论着、猜测着、嘲笑着、引以为戒着……
下午班长跟王德亮他们说过这事后,王德亮立刻用短信跟边学道确认了消息。
边学道回的是:过几天咱俩单聚。
这是王德亮最想看到的回复。
整件事,他毫无疑问是第一功臣。王德亮甚至隐隐期望边学道能再给他点奖赏,因为最近王德亮刚吃到周虹,正是蜜意情浓之时,他出手又极大方,很是给周虹买了几样礼物表达爱慕。眼下手里的钱在全寝来看肯定是富裕的,但要支撑跟周虹出去开房、吃饭、逛街,半个月后就得弹尽粮绝。
一身酒气的陶庆在床上呼呼睡着,寝室里其他人都小心翼翼地尽量不弄出声响。
大家听班长说,4级不同于校内考试,属于国家考试,处分格外严厉。这样当场被抓到,不仅以后几年都考不了4级,一般都是开除学籍处分,最轻也是留校察看。
无论平时在寝室里和陶庆的关系怎么样,现在陶庆落到这步田地,就像健康的人看着时日不多的绝症患者,多多少少心里都有点同情和怜悯。
能忍就忍一下,能让就让一点,能迁就就迁就一会儿,说不定过几天他就打包回家了。
第二天早上,天刚蒙蒙亮,陶庆起床,从柜子里找出一堆东西,拿着出了门。出门前,陶庆踢到了不知是谁放在地上的一个空饮料瓶。
好一会儿不见陶庆回来,寝室一个心细的、被饮料瓶声弄醒的男生出去看看情况,结果看见陶庆站在公共阳台栏杆边,正在一张一张撕着他给大家看过的高中时候的考试大榜,边撕边做天女散花状,向楼下洒着碎纸片。
从侧面看过去,陶庆的小半个身子都探出了栏杆。
这可是5楼啊!
男生立刻就清醒了,他没声张,悄声回寝,喊醒寝室的其他同学,跟大家说:“老大要跳楼!”
“什么?”两个上铺的男生“噗通”一下蹦下床,嘴里喊着“在哪在哪”,光着脚就往走廊跑。
王德亮也一头汗,这要真把陶庆逼死了,自己以后还怎么踏实睡觉?
寝室男生一起跑到水房阳台,二话不说,大家扑过去就死死抱住陶庆,抬手抬脚,抬回寝室。
然后派人去班长寝室拍门,把班长喊过来。
班长到了王德亮寝室,听大家一说,也吓得够呛。立刻安慰陶庆说:“老陶啊,千万别想不开,多大个事啊?我跟你说,大学跟社会一样,凡事都有商量。你没看法律都能讨价还价忽紧忽松吗?可别钻牛角尖啊!你放心,教务处我说不上话,导员那儿,我一定帮你说好话,让导员去跟教务处说。你信我的,只要诚恳认错,好好商量,没有一棒子打死的,都会给个机会。”
听了班长的话,陶庆居然哭开了。
不是嚎啕大哭,而是凄凄切切的哭法。所有人都被他哭伤心了,只有特别关注陶庆表情的王德亮,捕捉到了开哭之前陶庆眼睛里的一丝狡意。
我操,苦肉计!?
第087章 徐尚秀陶庆分手
教务处一天都没找陶庆。
第二天大清早,又有人看到陶庆在水房阳台栏杆边上发呆。
很快,整层楼都开始传作弊被抓的陶庆可能要跳楼。
徐尚秀也知道陶庆的事了,是陶庆寝室老七告诉她的。
自从那天晚上陶庆在饭店得罪了差不多整个学院的学生会成员,在车上不停数落她见酒就没有矜持,又不顾车上三人的安全,攻击开车的李裕差点弄出车祸,徐尚秀是真的对陶庆有点失望了。
所以之后很多天,无论陶庆怎么找她,怎么跟她赔不是,徐尚秀都不为所动。她倒不是下决心要跟陶庆分手,而是要给陶庆一个深刻的教训,让陶庆快点成熟,别遇事就冲动,别发火就口不择言。
两个寝室一起联谊过,徐尚秀认识陶庆寝室的每个人。
听老七跟她说陶庆作弊被抓,可能面临严重处分,有跳楼倾向时,徐尚秀一下拉住老七,让他带她去找陶庆。
谁也不见的陶庆,下楼见徐尚秀了。
看着陶庆虚弱的样儿,徐尚秀一下哭了。她想起复读时陶庆给她的鼓励、对她的帮助;她想起高考前陶庆几乎放弃自己复习的时间,一遍一遍给她讲他几次高考的经验;她想起报志愿时,估分成绩高出一截的陶庆毅然决定跟她上同一所大学;她想起陶庆帮她遮风、帮她挡雨、跟她一起自习、用纸条互述心事;她想起几个月前,当汽车撞过来时陶庆一把推开了她……
徐尚秀抓着陶庆的胳膊,“你怎么这么傻?你怎么这么傻?”
陶庆拉着徐尚秀出了寝室楼,走到人少僻静处,立刻一改刚才颓废虚弱的样儿,喜上眉梢地说:“秀,你终于原谅我了?”
一时有点接受不了陶庆表情变换的速度,徐尚秀微微皱着眉头问:“你没事了?”
陶庆炫技一般地说道:“这次不知道是谁坑我,不过好在我反应快。对了,你回女生寝那边,也帮我制造点舆论。”
徐尚秀看着陶庆,一脸不解:“怎么制造?”
陶庆说:“你回去,趁寝室有人,在床上哭几次,你室友要是问,你就说我有跳楼的倾向,你很放心不下,或者在水房、自习室哭都行,总之,让更多人知道我要跳楼,你很担心我。”
陶庆说完,徐尚秀身上莫名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首先眼前这个陶庆不是徐尚秀印象里的陶庆;其次这样做很不符合徐尚秀的性格,她是个把感情藏在心里的慢热女子,不会轻易当着别人面哭;最后徐尚秀不喜欢陶庆这样利用自己,有些事要是有必要,她会主动帮,但四处宣扬自己男朋友要跳楼,让人觉得很别扭。
徐尚秀拒绝了陶庆的要求。
看见徐尚秀不干,陶庆满是笑容的脸上立刻布满乌云,他抓着徐尚秀的手说:“你不帮我?”
徐尚秀说:“你松开我,你抓疼我了。”
陶庆阴阴地说:“你不帮我,是不是想我被开除了,你跟那个姓边的好?”
徐尚秀气的脸都红了,说:“你胡说什么?”
陶庆手上加了力气,问:“是不是?被我说中了?”
徐尚秀强压着怒气,平静地说:“你放开我。”
陶庆说:“我不放。”
徐尚秀用左手撩了一下额前的头发,说:“这已经是最近你第二次这么抓我了。”
陶庆看见徐尚秀态度的变化,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可是他怕这个时候自己镇不住徐尚秀,以后会越来越难,陶庆咬着腮帮子说:“我抓你是因为你不守妇道。”
听了陶庆这句话,徐尚秀抬头看着陶庆说:“陶庆你有病?”
“你说谁?”
徐尚秀加重语气,一字一句地说:“陶庆你有病?”
陶庆一下慌了,连忙松开抓着徐尚秀的手,伸手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双手捧着徐尚秀的一只手说:“秀我错了,我刚才……我刚才……我是因为最近没睡好,我精神压力大,我……”
徐尚秀静静地看着陶庆说话,等陶庆说完,徐尚秀说:“陶庆,我们分手吧。”
陶庆站在徐尚秀对面,喘着粗气,脸上的表情一会儿茫然,一会儿无助,一会儿狰狞。
徐尚秀往后退了一步,看着侧面的一颗小树说:“我们分手吧,你别来找我了。”
……
教务处终于找陶庆谈话了。
在教务处,陶庆还是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儿,不过这次他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