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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蒙家的年轻人在合计怎么教训边学义,边学义在琢磨怎么在买山手续上做文章。
边学义跟边学道借了一笔钱,然后找到前任村长陈明,花钱跟陈明买了一个签名,签的是买山合同,日期是边学义自己填的,比蒙家合同的日期早了半个月。
边学义的想法是,村里的公章,你能盖,我也能盖。你那份合同有支书签名,我这份合同有村长签名,大家手续都不全,但论时间,我还在你前面。
蒙家要是说话算话,边学义就当没这回事。蒙家要是出尔反尔,他就陪对方玩。
看见边学义拿回家的盖着公章有陈明签名的买山合同,已经油尽灯枯、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的大伯,努力滚动着喉结,想要说话。
因为消瘦,显得很大的眼睛里,闪烁着满意混合憧憬的光彩,像是迷途的孩子忽然看到了回家的路。
……
边学道的第一个房地产项目动工了,他每天接打电话的数量开始激增。
敢为、智为、尚动、学校、股市、圈子……就在边学道忙得脚不沾地的时候,边爸给他打了一个电话:你大伯不行了,你回来看他最后一眼吧。
开车在回春山的高速上,边学道在车里放着劲爆音乐,放音乐不是他心无哀伤,而且他发泄自己面对命运的无力。
前世,边学道对这个大伯感情并不深。今世,也仅仅是多见了几次面而已。可是大伯身上的一些东西,偏偏让边学道觉得很有共鸣。
现在,他知道大伯将死,他心怀难抑的悲戚,这,是来自血脉的感应吗?
边学道的揽胜开进医院,很是吸引了一批目光。
大步上楼,找到大伯住的楼层,病房门外已经站了一堆人。
其中五婶最爱哭,看见了边学道,走过来挽着他,低泣着说:“进去看你大伯一眼吧。”
边学道拍着五婶的后背说:“别哭了五婶,告诉学德了吗?”
五婶边擦眼泪边点头:“告诉了,明天能到。”
边学道也是到医院才想起边学德,心想着不知道边学德能不能赶上最后一眼。
大伯已经昏迷了。
看着病床上缩成一团,感觉比平时矮了好多的大伯,边学道心中竟然无悲无喜。
没有人知道边学道此时想的是:大伯会不会像前世的自己一样,正在时空漩涡里飘游,然后重生于另一个时空?
他会继续做自己?
还是会做别人?
那个时空里,有没有边学道?
边学道在医院陪了一宿,第二天上午被边妈撵回家补觉。
下午1点多,边学道手机响了。
看见是爸爸的号,仿佛有一股电流从边学道心头穿过。
他知道,大伯走了!
边学德中午到的,看到了大伯最后一眼。跟他一起回来的还有林琳和王家榆。
看见边学道,边学德红着眼睛凑过来说:“嫂子出差了,她让你节哀,有时间给她打个电话。”
边学道拍着边学德的肩膀,轻轻点头。
……
边家人简单碰了一下头,找人看了日子,决定两天后出殡。
边爸找到边学道,跟他商量:“你大伯当了一辈子农民,没吃着好的,没穿着好的,哎!”
边学道问边爸:“需要我做什么?”
边爸说:“告别厅什么的,都选最好的,完事后的酒席,也上点档次。还有,上次你开车接送他去机场,虽然他嘴里说太麻烦,但心里十分高兴,回家后还念叨过,你的车他没坐够。”
说着,边爸抹了一把眼角:“我知道他,喜欢坐车……一辈子没享啥福,眼看着条件好一点了,人没了……他既然喜欢坐车,上次你接送他的那几辆车,都叫来吧,一世人走到头,我想让他风光入土。”
边学道没想到,自己天天开的车,大伯回家后一直念念不忘,想再坐坐。
边学道掏出电话,打给吴天。
吴天一听老板家里办丧事要用车,不敢耽搁,马上联系公司的管理层。
大家听吴天说完,立刻取得共识,除了工地那一块,手头的事情先放一放,去春山看看老板有没有什么需要他们帮着忙活的。
临了,吴天还补充了一句,有车的开自己车,到时跟着车队走,以壮声势。
人多嘴杂,很快消息就传开了。
关岳听到消息后,第一时间告诉了关淑南。
关淑南合上手机,足足想了一个下午,下班到家后,给关岳发了条短信:我请假跟你一起去。
曲婉知道消息后,立刻联系曲正威,让曲正威跟她一起去春山。
麦小年知道后,给边学道打了个电话,问了出殡时间,说他一定到。
于今是909寝第一个知道消息的,因为他碰巧打电话找边学道。
很快李裕和杨浩也知道了。
李裕知道后,告诉了智为科技的王一男。
出殡前一天,于今开着他的红旗,李裕的车卖了,又不好开家里的出租车,就开着他妈妈的A4,拉着杨浩,跟王一男一起,三辆车加入了敢为公司的车队,直奔春山。
松江来的人太多,边学道在春山包了一个宾馆。他没有太多表示,跟每个来的人说了一声“谢谢”。
一些跟边家关系不太近的人,看到宾馆外的车队时,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议论:“这都是谁的朋友?平时没见边老大、边老二有这些朋友啊!”
另一个说:“边家不是还有两个小子在外面闯荡呢嘛?”
旁边一个接话说:“啥闯荡?一个修车,一个上学。”
最开始说话的人问:“那这些车是哪来的?租的?这也不是春山牌照啊!”
祝植淳最近几天有点感冒,就没出来活动。他是出殡前一天知道消息的,想了想,祝植淳给齐三书打了个电话。
齐三书听祝植淳说边学道家里有人去世了,诧异地问:“他为啥不跟咱们说?”
祝植淳说:“听说他去世的大伯是个农民……”
齐三书这样的人物,听半句话就足够了,伸手摸了几下鼻子,问祝植淳:“你说咋办?”
祝植淳说:“我不管你,我一会跟他把地址要出来,明早开车过去。”
齐三书听了,沉声说:“我交的是他这个人,跟家庭没关系,他越是不告诉我,我越要去,我还要带人去。”
第320章 仁义道德齐聚
齐三书玩了这么多年,身边的圈子远不止祝植淳带边学道进的这一个。
什么户外越野圈子、生存圈子、射击圈子、爱狗协会……反正一点,他玩的东西和认识的人,比边学道想象的要多得多。
当然,穷人跟齐三书玩不到一起去。
就算齐三书不在乎对方有没有钱,可这玩意就跟穷屌丝用全部家当进了长江商学院一样,人家同学之间互相请客,天南海北四处跑,私人飞机、游艇、小岛、别墅、红酒……总之都有拿得出手待客的,你说你拿啥跟人家一起玩?
结束跟祝植淳的通话,齐三书坐在沙发上想事情。
他老婆见了,问齐三书怎么了?
然后他老婆跟齐三书说:“明天我跟你一起去。”
齐三书搂着女人亲了一口,说:“姓边这小子办事有分寸,没仗着指点了我几下,就跟我要人情,我喜欢这样的。他越不张嘴,我越要抬举他。”
说着,齐三书拿着手机找号码,边按边说:“花花轿子人抬人,我打几个电话。”
……
春山。
边家四兄弟,仁义道德,好多人都是只知其名,不见其人,这次终于认全了。
边学仁沉稳。
边学义硬朗。
边学道自信。
边学德锐气。
仁义道德齐聚,在春山一直默默无闻的边家,第一次走进了人们的视野。
一些了解边家的人忽然发现,这次办白事,边家人的行事气度跟以前不大一样了。这个家族的向心力很强,而且关系比较融洽。
眼光短浅的,以为是边学义当了村长的缘故。一些脑子灵活的,猜测是边老四,也就是边学道爸爸发达了。
因为好几个决定,都是边学仁、边学义问过了边老四夫妻才定的。
出殡的具体事务,有年长的亲朋好友操持,边学道不懂,也就没参与,他在忙着接待松江来的朋友、下属。
看见一身黑衣的关淑南,边学道很从容地先跟关淑南身旁的关岳点了一下头,然后看着关淑南说:“来了。”
关淑南看着神色略显憔悴的边学道,轻声说:“节哀。”
下午,分配宾馆房间的时候,关淑南和熊兰分到了一间屋子。
两人一个在银行工作,一个是财务,很快就找到了共同话题。
关淑南和熊兰聊着天,想着下午的见闻。
关淑南以为单娆会陪在边学道身边,可是显然单娆没来春山,今天不到,明天到就没有意义了。
还有沈馥,除夕晚上关淑南在电视里看到沈馥了。关淑南很难想象,当初她在医院照顾过的那个虚弱女人,摇身一变成了明星,还是能上春晚的明星。
单娆不在,沈馥也没来,边学道身边没有一个女人陪着,想到这儿,关淑南心里就是一疼。这几个月,关淑南也想通了,自己确实太鲁莽了,边学道跟自己拉开距离,恰恰证明这是一个有底线的男人。
用女人的自尊,去试探男人的优点,关淑南为自己悲哀了好一阵子。
她原本真的想就此跟边学道断了联系,可是听关岳跟自己说了边学道家的事,她还是跟着来了。因为她想念边学道,排除物质和利益,纯粹的那种人对人的想念,女人对男人的想念。
有理由见一面,就算不说话也好。
在房间里待得发闷,关淑南下楼,来到大堂门口,在人群中寻找边学道的身影,远远地凝望。
门外,一辆车停在门口,林琳从车里下来,搀着一个哭得没了力气的女人走下车,向大堂走来。
一进大堂,林琳看见关淑南,微愣了一下,然后跟她说:“关姐你等我,我送上楼马上下来。”
从宾馆出来,关淑南和林琳并肩走在春山的街上。
林琳问关淑南:“最近还好吗?”
关淑南点点头,说:“挺好的。”
林琳说:“我在燕京见到三……单娆了,单娆说起过你。”
关淑南脸上浮起一丝歉意,说:“单娆过得怎么样?”
这句问出口,关淑南就后悔了。
单娆过得怎么样?
单娆有边学道这样的男朋友,会过得不好吗?
林琳察觉到了关淑南的不自然。
这几个月在燕京跟单娆的接触,林琳几乎已经可以确定,单娆成为自己三嫂的可能性大于90%。
就算单娆称不上完美,但林琳觉得她比自己见过的绝大多数女人都更接近完美。就连林琳从小赖以生活,一直引以为豪的情商,几个月下来,也被单娆完爆了,自愧不如。
林琳真心觉得,关淑南想要跟单娆抢老公,实在不明智,甚至有找虐嫌疑。出于回报砸车时关淑南的恩义,林琳认为有必要跟关淑南说点心里话,让她知难而退,别犯傻。
林琳轻声说:“燕京的房子装完了,就等着过两个月入住了,回来前单娆正在学开车,我陪她一起学的,她人聪明,学的比我快。”
关淑南听了,微笑着说:“是啊,她从小学东西就比身边的孩子快。”
林琳说:“单娆说你男朋友姓陈,在国外……快回来了吧?”
关淑南一脸阑珊,停下脚步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