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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我良马,被我轻裘。载驰载驱,聊以忘忧。”
在心中默念完,祝德贞轻叹一口气,回过头看着孟婧说:“我要订票去芝加哥。”
听祝德贞这么说,孟婧知道姑父果然出事了。
两人来日本坐的是私人飞机,现在祝德贞说订票,那肯定是等不及申请航线,要坐国际航班尽快赶过去。
“姑父他怎么了?”孟婧又问了一遍。
缓缓摇头,祝德贞蹙眉说:“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很严重。”
……
……
美国,芝加哥,祝天歌家。
一天内,祝天生、祝天养、祝天庆先后赶到,一奶同胞的四兄弟难得聚首。
一看到祝天生,面容憔悴的孟清池就哭了出来:“大哥,快劝劝天歌吧,我说什么他都不听,坚持出院。”
安慰了孟清池几句,祝天生快步上楼,孟清池跟在后面说:“不在卧室,在书房。”
在书房?
祝天生听了心里这个气啊,都这时候了,不在床上休息,还待书房干什么?
祝天生是真着急!
他当这个家主,一是凭着长子身份,二是儿子祝植淳争气,三是以孟茵云和孟清池身后的孟家为纽带跟四弟祝天歌结成同盟,才稳稳压住祝天庆和几家强势外姓。
祝天生在祝家二代里年纪最长,他原本的打算,是自己死后,让四弟祝天歌帮着照看祝植淳。
之所以这样安排,因为三弟他信不过,二弟他看不透。
结果人算不如天算,好好的突然接到消息说祝天歌命不久矣。
祝天歌身体不太好不是秘密,不过他身体为什么不好即便在祝家内部知道的人也不多,至于外界,则多是揪着他的道士形象胡乱猜测,有传他练气走火入魔伤了经脉的,有传他依照古方炼丹服丹中毒的,有传他生来异于常人能通灵鬼神致使神经衰弱的……
不是衰弱,是虚弱!
书房里,只看了弟弟一眼,祝天生眼眶就红了。
尽管跟几个兄弟比起来平庸了一些,但放在人群里祝天生妥妥是一等一的能人,因为他的见识、气度、眼力远超普通人。
所以,只一眼,来之前的种种侥幸就全都打碎了披着衣服坐在软塌上伏案写字的四弟面色灰败,神光暗淡,确实是将死之相。
抬头看见一身风尘的祝天生,祝天歌微笑着放下笔,扶案起身,说:“我估摸着就是大哥你先到,还真是,喝点什么?”
大步走到祝天歌近前,祝天生双手扶着他的肩膀,先是上下仔细打量,然后焦急地说:“怎么弄成这样?到底怎么回事?”
搀着大哥走到会客区坐下,祝天歌抬手指着心口说:“这里不行了。”
“心脏?”
乱了分寸的祝天生腾地一下站起来:“你不是一直体检吗?你的私人医生呢?”
“坐……坐……”用力拉了祝天生两下,祝天歌喘着气说:“我身子弱,别让我拉你,坐下好好说会儿话。”
依言坐下,祝天生满面愁容。
这一世兄弟,怕是没多少时间一起说话了。
看着四弟,祝天生温厚的脸上渐渐浮起一层杀气:“今天你必须跟我说实话,到底是怎么回事?要是有人害你,就是把天捅个窟窿我也要他的命。”
笑着摆摆手,祝天歌靠着椅子背说:“没人害我,是我寿数到了,咳咳……咳咳……”
半日后,祝天养和祝天庆先后到了。
在门口见到孟清池,祝天养蹙眉问:“老五什么病?怎么弄成这样?”
孟清池叹了口气,侧脸看着院子里的假山说:“医院检查说是心脏的问题,可一个月前刚体检过,当时的报告没问题。”
“突然发病?”
祝天养眯着眼睛问道:“最近一个月家里换过佣人吗?把访客名单给我看一下。”
回身让身后的管家去取访客名单,孟清池说:“家里都是老人儿,已经六年没换过了,访客名单一会儿就拿来,而且……”
“嗯?”似乎料到孟清池知道什么,祝天养两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犹豫了一下,孟清池说:“家里的卦器全都不见了。”
祝天养的眼皮微不可查地跳了两下:“全都不见了?”
“嗯,包括他最喜欢,一直舍不得让别人碰的两件。”
待祝天庆赶到后,兄弟四人关上门在祝天歌的书房里密谈了一个多小时。
门开。
赶来的兄弟三人,包括一向冷峻无情的祝天庆脸上都挂着一抹萧瑟。
尽管几十年里看多了生死,可直到一奶同胞的兄弟当面平静地交代后事,三人才真切感受到什么是生死无情。
大家殊途同归,争来夺去又有什么意思?
这一晚,想起已经不在人世的祝育恭,祝天庆在客房里老泪纵横。
相比祝天生和祝天庆,祝天养是最冷静的一个。
祝天歌睡下后,征得孟清池同意,祝天养独自走进祝天歌的书房,寻找他想要的线索。
主人抱恙,书房里略显凌乱,不过祝天养不急,他慢悠悠地左翻翻右看看,最终,字画筒里的一副字让祝天养停止了搜寻。
王国维《浣溪沙》里的两句诗偶开天眼觑红尘,可怜身是眼中人。
字是祝天歌的笔迹,看落款,写于三天前。
……
……
同一时间,墨西哥城。
这天是艾峰的阳历生日,于今领着一众手下给艾峰开生日party。
最近几个月安保公司扩张迅猛,成员的华人比例从85%下降到70%左右,不过因为管理层全是华人,所以公司里掀起“汉语热”,“你好”“谢谢”“吃饭”“工资”“汽车”“枪”“射击”等词基本全员普及。
party上,大家一致要求寿星唱首歌,艾峰没推辞,拿起麦克风清唱了一首《出塞曲》,听得外籍队员一愣一愣的。
艾峰唱完,大家提议于今也唱一首。
于今唱歌爱跑调,本不想唱,耐不住大家起哄,于是咬牙往威士忌里扔了几颗枸杞,摇一摇,仰头一口喝干,放下酒杯大喊一声:“麦克风来。”
半分钟后,在众人热切的目光中,于今动感开唱“在那左腿的右边右腿的左边有一只拦精灵,它超薄又透明,它平滑又美丽,它自由自在穿梭在那黑色的大森林,它安全体贴防止喜当爹……啊,颗粒的拦精灵……啊,螺旋的拦精灵……它开动脑筋一夫当关拦住那精灵……”
“砰!”
于今正唱着,大宅院外传来一声沉闷的枪声。
……
……
(ps:祝大家元宵节快乐!还有,最后一段跟着唱出来的同学都要投票。)
第1454章 吾生须臾
枪声听上去离大门很近,屋子里一群刀尖讨生活的人瞬间反应过来,找掩体的找掩体,拔枪的拔枪,欢快气氛瞬间一扫而空。
虽然喝了不少酒,艾峰反应依然不慢,他抄起对讲机问屋外的警戒哨:“老刘,外面谁开枪?”
就在这时,大门外又传来一阵急促的枪声。
熟悉各类枪械的艾峰立刻听出开枪者使用的是ump45冲锋枪,只此一点就可以判断出外面不是流氓混混之类的小打小闹,因为混混们用不起ump。
紧接着,对讲机里传来老刘的声音:“是三顺的车,有人在路口截击他……三顺中枪了……我和麦奇过去救他……”
两分钟后,艾峰等人赶到路口时,截击的摩托车已经跑了,只留下一地弹壳。
小队长李三顺驾驶的银色皮卡车身上布满弹孔,车里的李三顺至少中了六枪,浑身是血,耷拉着头伏在方向盘上,眼看不行了。
最先赶到的老刘和麦奇追击枪手追出去了半个街区,返回后,跟于今和艾峰说:“两个黑衣枪手,两辆摩托车,经过路口后向相反方向逃窜,明显规划好了撤退路线,手法十分专业。”
“看清样子了吗?”估计多此一问,于今还是问了一句。
麦奇摇头:“都戴着摩托头盔。”
看了一眼时间,艾峰说:“赶紧把人弄出来,把车弄走,一会儿警察到了。”
生日party彻底黄了。
半小时后,于今、艾峰和三个教官、六个队长留下,围坐在地下室里开会。
大家先传看了从枪击现场拿回来的弹壳和弹头,待全看完,一个平时跟李三顺关系不错的队长说:“三顺过来时间不长,在这边应该没有仇家。”
另一个队长接过话说:“对方选择在咱们总部门前路口动手,除了这个伏击地点很理想外,很可能也有警告的意味。”
话音落下,六个队长中看上去年纪最大的队长开口说:“刚才我又问了老刘和麦奇,他俩回忆,两个枪手的身形有点像亚洲人。”
亚洲人?
于今跟艾峰和三个教官对视一眼,缓缓说道:“莫非是三竹帮找上门了?”
……
……
沪市。
接到祝天歌亲自打来的电话边学道颇为意外,特别是电话里祝天歌不说缘由,只说请他到美国一叙。
结束通话,边学道开始思维发散:这个时间点,难不成是因为祝德贞?
不能吧!
祝德贞怎么看都不像嘴上没把门的人,再者说,就算要谈,也该是祝天养出面,祝天歌见自己是什么意思?
正在心里琢磨着,手机又响。
看一眼来电显示,是祝植淳。
电话里,喜欢铺垫暖场的祝植淳少见地开门见山:“接到我五叔电话了吧?”
“嗯,你怎么知道?”
“飞机今晚8点起飞,你安排一下时间,咱俩一起走。”
拿着电话,边学道更迷糊了。
“这是什么情况?怎么着?跟祝德贞一夜**,祝家人全知道了?先是祝天歌,现在是祝植淳,一个邀请,一个押送?这尼玛也太扯淡了吧!”
似是猜到边学道心里有疑惑,电话里祝植淳沉声说道:“我五叔……日子不多了。”
“你说什么?”
脑海里祝天歌温润脱俗的模样一闪而过,边学道讶然问道:“你五叔怎么了?”
“心脏的问题,医生说他随时可能……”
“心脏病?美国也治不好?”边学道问。
深深叹了一口气,祝植淳萧索地说:“见面再说吧!五叔点名想见你。”
结束通话,边学道拿着电话愣神。
他在想自己跟祝家到底是什么缘分,祝海山去世前要见自己,祝天歌去世前也要见自己,下一个又会是谁?
不管怎么样,既然祝天歌亲自打了电话,这一趟边学道非去不可。
虽然他跟祝天歌交情不深,但看祝海山的恩义,看祝植淳的面子,甚至看祝德贞……呃,这么大的事,她肯定也会去,不知道再见面她会是什么样的态度和表情。
一个半小时后,边学道跟集团高管开了一个临时电视电话会议,把工作安排了一下。
接着他去了一趟徐家,跟徐康远和李秀珍一起吃了顿饭,然后乘车直奔浦东国际机场。
日暮里,旅途中。
去机场的路上,边学道在车后排睡着了。
他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梦中的世界无比璀璨绚烂,多彩富饶,他在那个梦幻般的世界里流连忘返。
后来,他每次回头都发现身后的伙伴不见了一些人,几次之后,他改走在最后面,让伙伴们在前面走,结果,还是有些人无声无息地消失了,任他怎么全神贯注都看不出大家是怎么不见的。
身边的人越来越少,孤独感越来越强烈,直到最后身边只剩下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