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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胖子肯定知道这个理儿,不过他应该不敢得罪毕哥,要不然不论是继续待在看守所,还是出去,都有他受的。但小猫就是需要重点看护的了,小猫不见得了解摁下警铃就立功的道理,可他一心向着于果,难说不会按警铃,这样就坏了毕哥的大事。
于果把这些分析得十分透彻,可外表睡得十分安详惬意,还时不时来个微鼾,死刑犯才能享受到的手铐脚镣待遇,对他而言似乎毫不影响睡觉的质量。甚至他从不翻身或者做大的动作,手铐脚镣没有时不时地哗哗响,影响他人。
他听到了毕宇航、霍利菲尔德、中年瘦子正在从两个方向接近自己,估计等看到自己的表情时,心里一定会咬牙切齿地想:“别看你这傻逼现在睡这么香,我马上让你永远也香不起来!”
两张手缓缓张开,对准了自己的手铐,另外两只手对准了自己的脚镣,手心散发的热气,常人是感觉不到的,于果却感觉得十分清晰,心里感到好笑,但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可是,当第三个人摸出一根锋利的塑料物品,在黑暗中寒光一闪时,于果真的生气了。
他本来也能料想,这帮人睡前拿自己没办法,等熄灯之后,想要凑起来把自己打一顿解气,这也是合情合理的,反正闲来无事,陪他们玩玩,那也无所谓。
可是,那不知道是梳子还是牙刷残片的锋利尖刺,只有可能是为了杀人,别无它用,最起码,也是想要把人整残废。但是,那尖刺正对着的,是自己的咽喉,这还不够明显吗?除了想要自己的命外,再也没有别的可能。
于果心想:“无冤无仇,只不过没给你面子,你就动了杀心,人命在你眼里,也太不值钱了。本来连打你一顿都懒得慌,现在看来,有必要真的好好给你个教训了。”
其实,他完全可以用两种方法解决问题,一是直接醒过来,把这三个混蛋砸得死去活来,个个掰断了四肢,但这样一来,恐怕会给仲老三口实。
二是就这么不动弹,任凭锋利物刺到自己的要害,然后毫发无损,利刃却断掉。可这种方法治标不治本,要么会让这帮在黑暗中看不清楚的家伙们误以为利刃刺到了硬物断裂,认为是自己运气好,今晚罢手,以后再找机会杀自己;要么发现了自己刀枪不入的秘密,这些,都不可以。
所有被他展现秘密的人,都死了。大到黄中锦、小魁、仲老四,小到邓长发三人组,他是不可能容许知道自己真正秘密的人活在这世上的。也许童雅诗和路晨,是例外中的例外。更准确地说,只有童雅诗有这种待遇,路晨因为是警察,于果对她的透露还是有所保留。
于是,于果想到了一个更好的主意。
那锋利物继续接近,于果从持利刃者的胳膊带出的气流来看,应该是相当瘦的,看来,此人是那个中年瘦子!毕宇航和霍利菲尔德果然狡猾异常,既想要达到彻底铲除异己的目的,又不想亲自动手杀人,就逼着那个瘦子动手。估计那瘦子被逼无奈,只能动手,他别无选择。
而于果又觉得,这可不是办公室政治斗争,这里毕竟是号子,那瘦子就算没有毕宇航和霍利菲尔德阴毒,也不见得就是个什么好人,所以,自己下一步计划实施的,依然不变。而且,别人他还没有把握,这瘦子是这三人中力量最弱的,也就最好操控。
紧接着,那利刃产生了抖动。这一瞬间,于果等了好久了。
于果倏然狠狠地打了一个喷嚏,把三个人都吓了一大跳。但这表面上是个喷嚏,却没那么简单,中年瘦子本来就瘦,胳膊被这股骤然而生的强劲气流带起,向外一扎。
毕宇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胸口开始冒血,他双手用力一摁,却止不住这不断外溢的血流。
正在此时,屋内传来一声可怖的尖叫声,久久不绝——正如于果所料,老鼠精根本早就醒着,而且真是准备看好戏,但完全没料到是这种结果,吓得差点要晕厥过去,因此尖叫起来。
于果故作惊讶地悠悠醒转:“叫唤什么,让不让人睡了啊……”
老鼠精持续尖叫:“杀人啦——杀人啦——!”
于果也故作震惊:“什么?杀人了?门边上那位,快摁警铃呀!”
王胖子在最后面,猛一睁眼,目瞪口呆,但他的反应比同时醒来的小猫还是要快的,立即摁动了警铃。他大概在那一瞬的呆滞中也权衡了利弊,知道毕哥被刺杀了,自己按了警铃,毕哥要是能被救活,也不会怪罪自己。权衡利弊是看守所在押人员所必须具备的本能,否则很难在这里生存下去。
外面的反应速度倒是很快,管教来了好几个,没有谁像旧社会的巡捕房那样骂道“老子刚睡,折腾老子干啥,要是发现没事,弄死你们”,他们倒不是多么正义,而是知道这帮在押人员早就被收拾得服服帖帖,谁敢开这样的玩笑?否则,小黑屋伺候,得不偿失。脑子没病的话,决不能把警铃按着玩儿。
灯打开了,现场浓郁的血腥气息开始升腾。毕宇航横躺在地,胸口血流如注,不知是死是活,而中年瘦子手持牙刷,全身颤抖,结结巴巴前言不搭后语:“不不不……不是杀他……杀了……不是,我不是故意的……”
霍利菲尔德虽然又惊又怕,但还是立即反应过来,指着中年瘦子喝道:“面对管教,你必须实话实说,决不能撒谎!要是知道你撒谎了,你老婆孩子也饶不了你!”
这话其实是提醒中年瘦子,千万别说是毕哥撺掇他杀于果,不知怎么着他居然转而捅了毕哥。霍利菲尔德倒不是为了毕哥好,毕竟他自己也是同谋之一,只盼望毕哥一死了之,中年瘦子也别胡说八道,自己就真安全了。
中年瘦子立马停止了干嚎,眼神中充满绝望。他知道,为了自己老婆孩子的安全和幸福,也绝不能胡乱说话,哪怕自己必然走向枪毙这条不归路。
他很痛心,其实原本多希望自己能被判刑后,蹲个十年八年,和老婆孩子团聚,可现在看来,只要能保住老婆孩子,那自己的死,也许是最好的结果。
王胖子也充满同情地看着中年瘦子,要知道,中年瘦子虽然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孽,但当初是为生活所迫,谁要是大富大贵了,还能为了一点点钱而犯罪呢?但他真的不理解,中年瘦子为什么要转而杀毕哥,这没道理啊!这瘦子就不怕外面的亲人被毕宇航黑恶势力团伙折腾?
老鼠精也不明白,中年瘦子这么干,完全没道理啊!
就连亲眼看到此事前后详细过程的霍利菲尔德,也只是因为中年瘦子手没把握好方向,太过激动,不但没捅到于果,反而扎了毕哥,实在是毕哥不会用人,关键时刻让这傻逼搞了个乌龙。他是唯一一个知道中年瘦子肯定不是蓄谋已久的目击者。
0432 我也不希望再看到
本来,这几个管教都被仲老三打过招呼:“这姓于的小子心狠手辣,武功高强,愿意惹事,你们最好给几个杀威棒杀杀他的威风,他要是惹出什么祸事来,你们正好借此收拾他。 。。”
他们的确也迫于仲书记的淫威,尽量在抓于果的把柄,心想把他送到这个号子里来,自然有人收拾他,要是他反而把毕宇航这帮人收拾了,那就找借口说他企图当牢头狱霸,再收拾他也不迟。
但是,眼前这个局面,好像跟戴着手铐脚镣的于果压根就没有半毛钱的关系。明明是这个中年瘦子把毕宇航给捅了,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会选择今天晚上?他们其实很清楚,中年瘦子长期被毕宇航压迫,猛然反抗过度,也是有可能的,这就造成了无法挽回的悲剧。
他们七手八脚,赶快把毕哥抬了出去,也把中年瘦子押了出去,并立即召集人手,挨个搜查床铺。这一个号子出了血案,那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既然开始搜查了,那就全部搜查一遍,所有号子正在熟睡的犯人都被叫醒了,全都挨个翻找。
要知道,即便看守所对这个所谓的黑老大毕宇航有一定的纵容,可看守所里一定不能出现锋利的物品,以免出了人命,到时候谁也担当不起,所以,这牙刷残片的出现,大大触动了看守所管教们的中枢神经。
几个管教全都盯着于果看,看了几秒钟后,发现没什么异常,也实在没办法找事,只能作罢。过了一会儿,听到几个管教都打招呼:“陈所……”
一个方面大耳的制服男走了进来,他意味深长地看着于果,说:“于果,是吧?我是这里的副所长老陈。”
于果不卑不亢:“你好。”
制服男沉默几秒,说:“仲所长说,你武功很高,空手打伤了三十多名西沙台街道派出所的持械民警……”
众人听到这句,吓了一大跳,霍利菲尔德和老鼠精眼睛都直了,心想幸亏没真动手,不然就完了。当然,他们也的确不知道今晚这大喷嚏是于果有意为之,可他们知道的是于果肯定这次有了防范,晚上想要再行刺,就难上加难了。
于果也没多解释,说:“我是冤枉的,不过你肯定也不信。陈所长怎么对西沙台派出所的事这么了解?”
陈所长傲然笑了一下,说:“监狱属于司法局,看守所属于公安局,市看守所也在西沙台,兄弟单位,互相了解一下很正常。再说,我以前在西沙台派出所当过副所长。”
于果不接他的茬,只是问:“陈所长想说什么?”
陈所长淡淡地说:“我听人说,你和刑警队关系不,应该是个挺自律的人。毕宇航送医院了,你暂时当这个号的号长吧。希望你能维持好这个号的秩序,我不希望再看到有人闹事。”
于果也缓缓地说:“我也不希望再看到。”
陈所长愣了一下,心想你小子好大的口气,但他也没多说,只是摆摆手,就出了门。
门关上了,一切陷入死一般的寂静。短短六个钟头,拖出去四个人,重伤两个,生死未卜一个,必然要枪毙的一个。自从这个于果来了之后,这个号子简直就像遭到了诅咒一般可怕。
正在此时,老鼠精突然站起来了,一脸媚笑,大板牙几乎要脱嘴而出:“于大哥,于大哥,你看,陈所长都发话了,要你睡头铺,你还是去睡头铺吧。”
于果也没坐起来,而是笑着反问:“我必须听你的命令吗?”
老鼠精一下子卡了壳:“不……不是……”
于果懒洋洋地说:“从今天开始,别的号子我不管,这个号子要执行两个规矩:第一,一切平等,从吃喝到睡觉。把炕重新平均分配一下,每个人的面积大小一样,谁爱睡哪儿睡哪儿,只要对方愿意。比如,你大概也很想睡头铺吧?去吧。”
老鼠精愣了愣,忙谄媚地直摇头:“不不不……不敢,不敢……”
于果继续说:“第二,只要我在这儿,以后来新人,谁也不准折腾,自报姓名,说自己的案子,都得人家愿意,一切不能强迫。当然,以上两点,都是我在这里的时候执行的,等我走了,爱咋咋地。要是觉得没什么娱乐,我可以给你们讲故事,四大名著,金瓶梅***,少妇白洁,少年阿宾,金麟岂是池中物,门房秦大爷,你们爱听什么随便点。”
小猫对于果佩服得五体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