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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将士们手中火力强大、性能优异的冲锋枪,张作相想起了资产上亿、曾领衔中国兵工企业近十年的沈阳兵工厂……
如今,曾经拥有的一切除了十五万痛失家园的将士之外,其他都如黄粱一梦,灰飞烟灭。看到不可一世的日军在安家军打击下溃不成军,狼狈逃窜,看到正北方向独立师将士们毫不在意地杀死所有残存日寇,并将一具具日寇尸体当成沙袋,层层叠叠地码放在战壕上,张作相突然生出背脊发凉的感觉,与眼前的虎狼之师相比,十五万东北军将士就像和善的绵羊。
一旁的万福麟一直在通过望远镜观察前方独立师阵地,从昨天开始,万福麟就跟随胡家林、吴立恒、鲁逸轩等将领一起,对两个师二万八千将士匆匆建立的阵地进行视察,两个师所表现出来的严明军纪、强大工事构建能力、各级军官扎实的军事指挥水平和将士们的优异表现,无不让万福麟大为叹服。他亲自看到,“模范营”所在的独一旅如何对付一个日军大队的佯攻——仅仅三枪,就三枪,拉开散兵线向前冲击的一个大队日军立即撤退,而且跑得比兔子还快,那三个挥舞长刀大声呐喊冲在最前面的日军中队长,在五百米的距离上相继被独一旅特务连的狙击手干掉,如此决然、如此令人震撼的精准打击,让不可一世的日军士气尽失,肝胆俱裂,抬上三具尸体没命地向后跑,独一旅阵地上却响起一片豪迈得近似粗鲁的笑骂声。
“胡子,你的政训科也太过分了吧?男记者能跟随部队上前线,不让我们女的上去也就算了,可仗打完了你总得让我们上去采访吧?你为何下令拦着我们?”
叶青风风火火地撞进指挥所,身后跟着六名愤愤不平的各报女记者,七嘴八舌向胡家林开炮,其他书友正常看:。
“就是!胡长官,你这个国民革命军中将,不会和那些粗鲁的军阀一样看不起我们女同胞吧?”
“胡将军,你需要向我们解释你这么下命令的原因!”
……
听到这叽叽喳喳的声音,张作霖和万福麟放下望远镜,转过身来,看看几个急得满脸通红的女记者,再看看脸上仍是一脸木然的胡家林,心想倒要看看刚接完电话的胡家林怎么对付闻名全国的美女记者叶青和几个江南小女子。
胡家林的办法很简单,他指指观察口外的天空,和气地说道:“我们的飞机走了大半,日本人的飞机就要来了,方圆五公里之内都在日军飞机的轰炸之下,为了大家的生命安全,只能出此下策了。你们听听,东北方向已经传来飞机的‘嗡嗡’声,我们的将士们也开始隐蔽了。”
叶青有些疑惑地仔细听了一下,却什么也没听到,当下大步走到观察口,望了一下被硝烟遮盖的天空,再望向前方迷蒙的烟雾,却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到。
张作相和万福麟相视一眼,也走到观察口,一阵阵急促的军号声适时传来,在旷野中传得很远,再从四周环抱的群山中回荡过来。
几名女记者愣住了,刚走到胡家林身边准备抗议的叶青微微蹙眉,再次走向观察口,踮起脚尖,伸出脑袋侧耳倾听,一缕朝阳透过硝烟洒在她白皙迷人的脸上,让指挥所里的将校们几乎看呆了。
叶青听了好一会儿,又望向东北方的天空,突然回过身子,疾步走到胡家林面前,非常惊讶地问道:
“我听到了,刚刚才听到……哎哎……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你是千里耳?”
胡家林难得地展颜一笑:“等哪天你见到子权,自己问他详情吧,他现在负责的就是咱们的千里眼顺风耳,刚才那个提醒电话就是他打给我的,书迷们还喜欢看:。”
“子权?他现在在哪里?”叶青兴奋地询问自己弟弟的下落。
胡家林收起笑容,严肃地反问:“你们来前线之前,政治部没有告诉你们注意事项吗?”
叶青扁扁嘴,转身就走,但是到了门口却被侍卫官拦了下来,天上飞机的轰鸣声越来越震耳,很快连说话声都听不到了,黑压压足有四五十架日军战机从东北、正北方向杀入战场上空,原本安家军留下的五六架银色战机匆匆逃往西南方向,两队日机飞速掠过战场,发出渗人的叫嚣,猛追过去,后续到来的日军两个编队轰炸机迅速散开,在外围战机的护卫下,开始对中**队的阵地和宽城的民居、周围的村庄展开狂轰滥炸。
震耳欲聋的连续爆炸、脚下地面起伏摇摆的震动、遮天蔽日的硝烟和飘进指挥所的刺鼻气味,吓得叶青和几个女记者面无人色,血脉翻腾,《时报》女记者郎琴当场呕吐起来,还是侍从参谋和叶青上前搀扶才算平静一些。
张作相和万福麟相互看了一眼,满脸都是兴奋、激动之色,万福麟来到胡家林身边,大声问道:“敌人上当了,对吧?”
胡家林大声回答:“对,五分钟后咱们可以走出这里,到外面去看看,晚辈长这么大,还没见过飞机打飞机呢,可惜西南战场远了点儿,咱们没机会去看看防空旅的高炮射击,哈哈!”
胡家林说完,转向参谋长杨冠发出一连串命令,随即大步走出指挥所,前行到十米外的高处,两步登上掩体顶部,仰望远处的天空。
张作相在众侍卫簇拥下走到门口,晃眼看到在硝烟和朝阳映照下巍然伫立的胡家林,不知不觉停下脚步,自言自语地叹道:“看来,我真的老了……”
第八二九章
第八二九章
天空上的日军飞机突然慌乱起来,笨重的轰炸机忘了投弹,先后加速向东南方向飞去,担任护卫任务的几架日军战机很快分成若干编队,四架战机跟随在队形混乱的轰炸机周围逃往东南,其余战机三三两两一组,迅速调整姿态,加速飞往正北和东北方向,迎头冲向突然出现、距离已经不到十公里的中国战机,一场五十余架各式飞机突然展开的激烈空战,在巍巍长城之北的宽城空域拉开序幕。
空中啸声不绝,轰鸣如雷,密集的大口径机枪发射声不绝于耳,双方战机的第一次照面就搅得漫天硝烟翻滚涌动,整个天空敌我双方缠绕在一起,令人眼花缭乱,转眼间两架日机临空爆炸,照亮苍穹的火光仍在扩散,惊天动地爆炸声余音犹在,三架日机拖着长长的尾焰分别冲下撞向地面,扎在东北方向三公里外的天井山北面,冲天的火柱在天摇地动的爆炸声中直冲云霄。
**的一架战机冒着火团翻滚而下,两架尾翼被击毁的战机歪歪斜斜,蹒跚下降,很快抛出三朵降落伞,缓缓落向独立师阵地,失去控制的战机发出尖利的哀嚎,几乎同时落地,在独立师阵地与后方指挥所之间的山丘上轰然爆炸,震得阵地上惊恐仰望的千万将士血脉翻涌,双耳欲聋,激起的烈焰和漫天泥石,惊人地遮住了数百米的天空。
十几架银色战机自西向东飞速而来,冲破阵阵硝烟结成的迷雾,继续向东追去,除了留下撕破空气发出的尖啸声之外,没有对这个红光熊熊的空中战场生出半点儿留恋。
指挥所东侧的高地上,胡家林指向东边已经没有踪影的本军机队,向身边的张作相和万福麟大声喊道:
“前辈,西南方向防空旅的活儿干完了,两个空中截击中队估计取得了大胜!刚才飞过咱们头顶没停下的战机,就是专门等着日本飞机溃败后追过去痛打落水狗的,要是没干掉最先飞向西南的十几架日军战机,他们现在不会向东发起追击的!”
“打得漂亮!真没想到,空战竟然也能和地面作战一样,利用诱敌、埋伏、合击、追击等等战法,了不起……胡老弟,这场空战是谁指挥的?”
万福麟大声询问,张作相仍然呆呆望着北面激烈交战的天空,似乎没有听到胡家林和万福麟的对话。
“说来话长,等会儿打完了慢慢告诉前辈,其他书友正常看:!”胡家林的眼睛仍然望着战机呼啸的天空。
又一声剧烈的爆炸传来,一架临空解体的日机在激射的火光中四分五裂,周边四架日机慌忙变向,咆哮着拉高姿态,冲向云霄,但是陈旧战机笨拙的操控性和缓慢的飞行速度一览无遗,六架**银色战机紧咬其后,频频开火,两架日军战机尚未来得及拉升或者改变航线,就被密集的弹雨打得剧烈颤抖,机翼折断,如中枪的鸟儿一样翻滚下落,转眼间摔落地面,再次发出震天的爆炸和激射的火光,看得高处的胡家林心潮澎湃,看得战地上回过魂来的千万弟兄如痴如醉。
此时此刻,所有将士第一次感受到了自己的强大,感受到心中滂湃的自豪,欢呼声络绎响起,不一会儿越来越响,最后演变成为排山倒海般的磅礴声浪。将士们心潮起伏,看到敌机被击落时自然是欢欣鼓舞,自己的战机被击落、击伤时,又发出揪心的惊叫。
阵地上的虎将吴立恒双眼湿润,满手是汗,他已经忘了吩咐麾下弟兄全力营救和抓捕跳伞的双方飞行员,如同一根石柱般屹立在阵地上,仰望乌烟瘴气的天空,久久无法言语。
突然,吴立恒感到自己的手臂不停摇动,低头一看,原来是特种大队大队长凌骞在大声呼唤,吴立恒连忙凑过耳朵,听明白之后猛然转身,接过凌骞递上的望远镜速速北望,很快发现站在石岗上的三名日军军官也和身边所有弟兄一样,呆呆地望着苍天。
吴立恒把望远镜塞进凌骞手里,大声吼起来:“同意!干掉北面那几个杂碎,特别是中间那个矮胖子佐官,我在这儿看着,办好了我给你请功!”
“是!”
三公里多的路程,在特种战士脚下很快便缩短路程,十分钟不到,两组狙击手已经高速运动到日军军官西南方四百余米处。
天上的激烈战斗也到了尾声,短短半个小时之内,十一架日机被击落,二十四架日机被击伤,剩下的十七架战机狼狈逃跑,巨大的差距和惨重的损失,让站在石岗上的三个日军军官捶心擂肺,哀嚎声声,其他书友正常看:。
如此失败,确实让从来都是高高在上、志得意满的日军毫无思想准备,这种意料之外的沉重打击,足以击伤他们的自尊,做出如此痛入心扉的举动情有可原。
然而,更让他们痛心的还在后面,两声枪响过后,难过得蹲在石岗上刚刚直起腰杆的矮个子少佐脑袋腾起一片血雾,左边的另一尉官则一头栽下石岗,右边的尉官吓得大叫起来,可叫声只发出一半就戛然而止,一发特制的子弹将他的半边脸庞打碎,尉官在石岗上飞快旋转两圈,重重摔倒,等日军大呼小叫架起机枪寻找敌人时,两组优秀的狙击手已经后撤到五百余米外的山包后面,沿着崎岖不平、满是泥雪的山谷飞快返回本方阵地。
前线指挥所边沿的战壕里,叶青和几名女记者脸色苍白,凝望火光熊熊的战场,踩着子弹箱的双腿仍在无法抑制地颤抖,怎么也难以保值平静,不过她们手中举着的照相机,却忠实地记录了眼前发生的这一切。
指挥所里,放下望远镜,刚喝了口水放回行军水壶的张作相已经完全恢复过来,一双眸子精光闪闪,显然此战对他触动很大。万福麟脸上仍然满是红晕,举止无措,兴奋难耐。
这时整条战线已经平静下来,将士们再次抢修工事,铺垫泥泞的战壕,对面的日军也失去了进攻的勇气和力量,双方进入了对峙状态。
张作相长出口气,微笑着看向胡家林:“贤侄,短时间内小日本休想击破这个方向,没有空地协同,山势起伏的复杂地形又限制了日军优势炮火的使用,日军失去这两样进攻法宝,根本没能力与贤侄的两万多精锐相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