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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少了，但是，小筑不挑食啊，小筑主人很大度地表示：只要还有口气儿的，都能往这儿送，我不介意。
这套制度的出台，实在是让人又气又恨，偏偏还发作不得。
最广为人诟病的，还是治疗费用，说穿了，整个中国，出得起这样钱的病人，并不是很多，其中舍得这样花的，就更少了，每天五千万……比建俩三峡水库还费钱呢，做人不能这么过份吧？
小筑里面的小告示才贴出来，当下就有人暗自恨恨抱怨：哼哼，这样价钱，鬼才肯来呢。
你不来正好！旁边有人耻笑：这都看不出来，楚云飞那厮根本就不欢迎人来，要是十年都没有一单买卖上门，他才高兴呢。
“不是吧？那丫傻了不成？”这位更不明白了，很显然，他对小筑主人了解得并不多，“他把价钱降降不就好了？我知道他能挣钱，可钱多又不烧手，能多挣点，为什么不多挣点？”
“像你这种境界的，怎么能理解了他？”两人不认识，那位嘴下就不肯留情了，不过也难怪，不同的实力才导致不同的境界，对着实力不如自己的，他倒也无须忌惮什么，“他根本就不想挣钱，他想把人全吓走，图个安逸就是了。”
这位倒是没怎么生气，或许是对方的话，他很感兴趣的缘故吧，“那他索性就藏着掖着好了，还发个公告，这不是非要大家知道，他有这个能力么？”
“他这个公告，本来就是发给他的熟人看的，”那位白他一眼，“楚云飞最愁的就是推不开关系，他的关系太多，来头也太大了，这个公告就算不发，人家也照样知道他有能力治疗癌症。”
“然后呢？”这位听得入神，嘴头上也肯配合，比较容易勾起人的倾诉欲望。
他这么配合，那位就说得更性起了，“然后嘛，这玩意儿肯定太费楚云飞工夫了，他推不脱，索性就摆到明面儿上了，谁想进来，出钱吧。”
“像达到楚云飞这种境界的主儿，他已经不是在为自己活着了，说起压力，能有几个比他大的？换了是你吧，偶尔救活一个人，肯定会很高兴，但天天让你没日没夜地做这个，你烦不烦？”
“说到底，他不想把这个变成一种责任，但现在，这个责任他已经推不脱了，所以，也只有这么做了……责任和兴趣的区别，你分得清吧？”
就算是能挣钱的责任和义务，也比不上花钱如流水的兴趣更让人乐于接受，人之常情，这位又怎么可能不懂？
闻言，他点点头，有一点点感慨，“哦，原来是这样啊，看来本事大的人，活得就是烦恼啊。”
说完，此人竟然就这么离开了，这个动作让解释的人明白了，敢情，刚才这厮的牢骚话，不过是随便说说就是了。
他是随便说说的，可那位会解释的，反倒愣在了当场，良久才叹口气，摇摇头自言自语，“唉，三叔，对不住了，侄儿我……实在出不起这个钱啊～”
小筑云飞的内部通告上说了，头一期拍卖名额，就是在十天后。
拍卖是以友情协商的方式来操作的，倒是如期举行了，来的人也不少，不过，当客串拍卖师的小解开出二十万的底价，加价也是二十万的时候，居然没人应价。
这也难怪，来的人虽然有四十来号，但真正有需求的，怕是连五分之一都到不了，大多人还是来看个热闹，顺便捧捧场而已。
虽然是一场很不正规的拍卖，但小筑这里却是没有任何降低起拍价的意思，深明老板心意的小解快速地询问了三次，干净利落地手起棰落，当场宣布：流拍！
第一个名额的流拍，让个别人的心登时揪了起来，刚才略微迟疑一下，居然就导致了流拍，不用说，下一个名额，怕是竞争会激烈很多了，毕竟，大家都没有退路了！
说实话，现场中，有需求的人，还着实有那么几个，不过，大部分都是为自己的亲戚或者朋友担心的，癌症这东西虽然常见，可也不是说得就能得的。
只是，正如楚云飞所预料的那样，这个治疗费用，实在是过于离谱了，治疗的名额还要拍卖，更何况，治疗效果……也不能保证。
虽然，小筑云飞因为遇到过一些事情，处理得都很迅速也很有诚意，口碑一向极好，而且，小筑在外人眼里也异常神秘，没准真有不为人知的能力，但眼前这……局面，也实在太让人矛盾了。
就这样，矛盾的人还算幸福的呢，他们的矛盾，只是在犹豫该不该出这笔钱，值得不值得出这笔钱而已，要知道，这个价格，有多少人想都不敢想呢。
这些人里本就不乏精明之辈，又因为关系到大宗金钱，事前做了一些筹划和盘算，对相同位置的竞争者的心态，也琢磨得比较到位。
他们甚至可以判断出，对于下一个名额，大家还是犹豫加观望的态度，不过，或许会有人沉不住气吧？
很遗憾，他们的猜测又都错了，这次，他们连观望的权力都被剥夺了！
就在宣布流拍的两分钟后，小解重新登台，轻敲一下桌面，清清嗓子。
“第一个名额流拍，鉴于拍品相同，第二个名额视为各位朋友主动放弃了，下次拍卖在一个月后，到时欢迎各位朋友光临！”
什么？这就算完了？在场的众人终于不再沉默，小声嘀咕了起来：是不是因为没人参与，导致了流拍，小筑的主人生气了？
倒是那些一直矛盾来矛盾去的朋友们，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了：得，这是小筑不拍卖了，可不是我不愿意买，不管如何，总算是有个结局了，也不用再盘算了。
不过，最终还是有一位，提出了异议，这人楚云飞听说过，是中国早期一位赫赫有名的外交官，时年七十六了，虽然不忌烟酒，但身体尚算硬朗。
“我有异议，在第二轮拍卖之前，我本来想提个问题的，你们怎么可以就这么仓促结束？特殊情况，你们总得特殊对待的吧？”
每个人都会认为，自己的情况很特殊！楚云飞在心里恨恨地腹诽了一下，不过，鉴于此公在外交上为祖国很是挣了些分回来，他并不情愿发作。
与国有功的人，是应该受到尊重的！
第七卷 破于茧 第五百六十章 真有聪明人1
听到高老这话，已经习惯了小筑强硬态度的小解，刚要有节制地、委婉地拒绝，却见老板冲她摇摇头，走上了台来。
“既然高老开口了，小筑很愿意为您解答问题，请您提问吧。”他并不想收回决定，所以，把目标很明确地指到了那个问题上，而不是第二次拍卖该不该进行上面。
“这个问题，分两个部分，”不愧是搞外交的，虽然已经七十多岁了，高老的思维依旧很清晰，说话也很有条理性。
“第一部分就是，外国人的癌症，小筑里能治疗么？还是说同日月七珍一样，只能为中国人治疗？”
“外国人……”楚云飞略微思考了一下，“同中国人一样，小筑并没有完全治好的把握，不过我认为，有能力的话，还是先治中国人吧。”
“哦，这个我明白了，”没有治好的把握，那就是能治，高老点点头，“第二部分就是，外国人接受治疗的话，是不是，同中国人相同标准收费？”
“标准绝对不同，”在这点上，楚云飞一点都不含糊，他摇摇头，“不但标准不同，拍卖的起价和加价也不同，中国人用人民币竞价，外国人用美元，同等情况下，小筑只看数值决定名额归属，不考虑实际购买力。”
这话一出，满场又是一片哗然，这显然是歧视，赤裸裸的价格歧视，如此一来，外国人起码要比中国人多花差不多七倍的价钱，才能得到相同的服务！
过份么？确实很过份，不过，谁又能因此指责他什么呢？他本来就是价格制定者，制定的政策，又倾向本国国民，谁还能说什么不是出来？
高老见惯大场面，倒没有表现出意外，反而点了点头，“嗯，不错，我见得太多别人对中国人的歧视了，风水轮流转，倒也应该的。”
这就叫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了，此公已然离休，倒是可以发表些真正的、属于个人的意见了，不再因为外交需要而说什么违心的言论了。
不过，高老的话，还没有说完，接下来的话，更显出了他民族主义者的一面。
“我解释一下，刚才第一个名额，我没有参与竞拍，是因为想先确保一下国内的需求，不想因此引起大家的误解，代外国友人争取名额，理应排在第二才对。”
“可小筑云飞直接取消了第二个竞拍指标，我觉得，不合情理，我那个朋友说了，只要小筑能治疗了癌症，他不惜一切代价，可楚总你这么做，很让我为难的。”
这下，楚云飞还真的是不好再推了，高老的话很符合逻辑，更重要的是，高老所说，中国人应该排在第一的这个观点，让他对老人大生好感。
幸好，他刚才已经埋了伏笔，小筑是打算回答老人的问题，但没说第二个名额会不会重新拍卖，既然没说，那么，重新拍卖一下，倒也未尝不可，不怕有“出尔反尔”的坏名声之虑。
反正，他已经给过国人竞拍的机会了，至于大家放弃，那也没办法，刚才话已经说出去了，总不能让他直着脖子声明，我就是不治外国人吧？
这年头，出人意料的事情，总是屡屡发生，他楚云飞不是神仙，想不了那么多也看不到那么远，他能安慰他自己的，也不过就是“问心无愧”四个字。
“好吧，这件事是我考虑不周，跟高老无关，”楚云飞做事，还是相当光棍的，对方的话有理，他也不介意认错，“下面，第二个名额继续拍卖，欢迎大家参与。”
小解走上台来，木锤一敲，“开始！”
高老自然是要举手应价的，“二十万……美元。”
他这里“美元”俩字一说出来，一个年轻人顺手就举了手起来，说不清楚是为了起哄，还是真有需求，“四十万……人民币！”
哄堂大笑中，高老并没有生气，而是笑眯眯地再次举手，“六十万美元。”
小解看到高老满头的白发，那些哄笑入耳，心里忽然有点不忍心起来，举棰轻轻一敲，一时间却是顾不得这个动作合理不合理了，“大家报数值就可以了，不用加单位了。”
楚云飞在一旁看得微微点头，小解这姑娘，还真的满识大体的，他自己不喜的一些东西，她居然能很敏锐地感觉到，而且敢毅然地自作主张。
至于那个动作合理不合理，他原本也不介意，在小筑里，大家无非就是走个形式而已，何必那么认真呢？
殊不知，他的这种心思，才是他的公司屡有事情发生的原因，他做事实在有点随性了，虽然对调动大家的主观能动性很有帮助，却是太不讲究章法和规则了。
不过这种现象，也是双刃剑，用不好固然会伤了自己，用得好的话，却也能事半功倍，利和害，一时倒也不好说得清楚。
小解的话，效果异常地好，好到……居然没人再出来竞价了，那个报了四十万人民币的小伙子微微耸肩，脸上却是一脸的坏笑。
任是谁也能看得出，这家伙估计是谁家的孩子，刚才纯粹就是为了搅局来的。
“六十万，第二次……”随着小解清脆的声音，小木槌被举了起来。
“一千万！”一个中年人举手了，脸上波澜不惊，谁也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这才是比较实诚的竞价，想想看，一天都要五千万的治疗费用，要是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