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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原来是葛老二,楚云飞一点头,枪管再捅捅,毫不犹豫地跟进发问,语速极快,“白大头人呢?在哪?”
“刚才绕过去找你的那个瘦子就是,”断胳膊站在那里不住地哆嗦着,“估计被你……”
楚云飞二话不说就打昏了他,事不宜迟,马上又把那个昏迷的家伙弄醒,再次发问,所得口供说明,事实确实如此。
短短三、四分钟,他就弄明白了一切,不再迟疑,马上打了电话给梁东民,“东民,我在省二院遭到枪击,人已经被我制服了,你快喊几个人来。”
“我日,我正他妈要射呢,你丫……”梁东民气喘吁吁地回答,“操,等着我,我在新东方,离你那里不远。”
新东方,楚云飞知道,那是先阳新开的一个歌城,火爆得很,女性从业人员的“素质”比较高些。
想不到,以前出名实在的梁东民,现在也蜕化若斯了,他挂掉手机,无奈地苦笑,到底是人改变了社会,还是社会改造了人呢?
此刻,院中的人越发地多了起来,虽然刚才他那一枪震慑住了别人,但也明白地表示出了没有伤人的意思,于是,在事发现场十来米远处,一众闲人竟然将各个通道堵了个水泄不通。
七八分钟后,梁东民伙同一个二十出头、满脸疙瘩的家伙来到了现场,先阳市的警察不同于内海,一般情况下,能不穿警服是坚决不穿的,所以四周的人并不知道这两人是警察。
楚云飞第一时间把录音带和录像带交给了他,“你走吧,去帮我复制个十来盘,这里我扛着。”
梁东民哪里肯走,低声回答,“910他们比我来得还晚,这事蹊跷,你放心,这是小平,都是二中队的,我的铁哥们,这事交给他办好了,我陪你等着。”
当今“几大铁”里,梁东民和楚云飞“一起扛过枪”,关系那是不用说的,看来这个小平和东民关系也非比寻常,“一起嫖过娼”。
说话间,就又到了三个人,看来都是梁东民喊来的,他选了一个可靠的陪小平去复制带子,剩下两人,在这里开始了简单的调查。
小平离去五分钟,910接警的警察才来,由于举报的是枪击案,来的是旧城区刑警四中队的。
现场的残酷和血腥,让一干刑警们都大为惊讶,更让他们吃惊的,却是楚云飞居然以一人之力,就放翻了五个持枪歹徒,其中,为首的白大头更是脑瓜被砸了个稀烂。
白大头那是什么人 ?大家都太明白了,河东警方苦苦寻觅三年多,都没有抓获的超级在逃犯,这几年为了围捕他,死了两个警察,重伤一个。
楚云飞的出手如此之重,虽然从表面上和现场收集的信息上来看,一个铁铁的“正当防卫”大概是跑不了的,但这么强大的杀伤力,还是让来的四个刑警不由自主地想给他带上手铐。
幸亏梁东民在场,也认识其中一人,上前大致解释了一下,说是自己的战友,本是特种兵出身的,那人终于卖了他面子,没继续要求拘人。
这里发生的是枪击案,这是非常敏感的东西,虽然旧城区在派出刑警还是派出所员警时颇拖延了一段时间,但四个刑警一到现场,马上就把情况反应了回去。
等到得知白大头被人打死,这下好了,不仅是法医来到现场勘察,连旧城分局的领导都出动了,一时间,竟然来了十几个警察,马上拉起了隔离绳。
叶美早就被折腾醒了,开始还说医院里有黑社会械斗,也不敢出去张望,只能在这里紧张地猜测着,谁知道,没过多久,就有消息灵通的把信息传进了病房:是咱们医院药房里叶美的儿子,被人打了黑枪!
这个消息传进特护病房的时候,传递消息的护士早打听清楚了:叶阿姨的儿子没事,现在医院里,来了一堆警察。
叶美出来的时候,连先阳市电视台的都来了,楚云飞正在被几个警察往车上劝,说是为了保护他不受到可能的报复,必须先回避先阳电视台的人。
这事他本是无可无不可的,毕竟,这样级别的新闻,必定是要受到审核的,难免中达公司会不会继续从中作梗,拍不拍倒也无所谓,只是,那几个警察抓他的手实在抓得太紧了,让他略微有点不爽,“别抓我,要跑我早跑了,你有毛病啊?”
叶美想过来说话,问问儿子情况,却被旁边一个女警察一把推开,“走开走开,没看到这里执行公务么?”
“我是他妈,”叶美身子虚弱,被推个踉跄,才在这里解释,那边楚云飞不干了,气劲陡然发作,三个警察顿时被他抖了开去!
这三个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呢,楚云飞迅疾地冲上前去,一把拎住那女警察的脖领子,差点把她拽离地面,口气异常冰冷,“我妈有病,你敢推我妈?你他妈的是不是想死?”
好死不死的是,先阳电视台的一行人正好冲着这边扛起了摄像机,诶,真的是太让人尴尬了!
第五卷 忙于战 第三百六十章 口舌之争
这场事故一折腾,就折腾到了天亮,由于是楚云飞出手,最后把河东省国家安全局的人都惊动了,旧城分局里热闹得一塌糊涂。
在别人眼里,楚云飞的态度不是很好,别的不说,就他揪了那女警察脖领一事,就让很多警察对他产生了不满:那是工作需要,你懂不懂啊?
警察揪别人领子,那大致都是工作需要,不打紧的,可你这小百姓居然敢拽警察的领子,那实在是让众警察在感情上难以接受。
至于他一口咬定这事是中达公司的董事长葛来宝指使的,这红口白牙,虚妄无礼的态度,就更让众人不满了。
葛来宝是谁?河东省著名的民营企业家,所经营的中达集团,更是排名在整个河东省民营企业的十强之列。
更何况,葛总本人还是河东省政协的政协委员,这样的身份,怎么可能做出如此离谱的事情来?
当然,这些都是场面上的事,事实上,在场的都明白中达公司到底是个什么样性质的公司,连国家安全局的人,都对此有所耳闻,中达公司人称是“拆迁进度最快”的房地产公司,其间的韵味,谁还品不出来?
连等候在门外的报纸和电视台的记者,都明白这个公司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别说他们敢不敢发表这样的言论,先说说他们有没有资格知道案情进展的程度吧。
兹事体大,旧城分局直接就挂了“闲人免进”的牌子,不管你是有冕还是没冕之王,对不起,我们有制度!
断胳膊在医院接受治疗,所以录口供也分为两拨人,同期进行中,自然,这样的场景,楚云飞是不会有机会旁观的,他只能无聊地坐在处置室里,同国家安全局来的俩人侃大山。
安全局对的是楚云飞,大概是有了这样难得的沟通机会,两人居然都不去旁听案情审理了。
等到楚云飞再次被喊进去的时候,形势急转直下,坐在问讯桌中间的警司态度非常不好,“那两个人都说是在住院部踩了你的脚,然后你辱骂人家,人家才决定报复的,你为什么要把事情引到葛来宝身上?”
楚云飞张张嘴才待解释,孰料那警司又是一段话抛了出来,“我们能理解你所说的事情,剪刀巷的拆迁工作也确实是由中达公司执行的,可你指责别人买凶杀人,有证据没有?还是说,你有什么别的目的?”
这官腔楚云飞一听就火大了,嘴皮顿时阴损起来,“哦,照你这么说,白大头被我了骂了一句就五个人枪击我,你们通缉了人家三年多,怎么才死了两个警察?”
这话听到正在讯问的三个警察耳中,实在是说不出的刺耳,可由于有外单位的人(安全局)在场,还不能计较什么,“是我们在问你,还是你在问我们?你态度老实点!”
“跟我说话,你最好态度老实点!”楚云飞走上前去,一拍桌子,“你是公民,我也是公民,凭什么你对我指手画脚?我守法纳税,你们却把社会治安搞成这个样子,是你的错还是我的错?还要我老实点,亏你有脸说!”
其实与其他同类型的大城市相比,在先阳这个相对闭锁而落后的地方,像“守法纳税”、“公民”什么之类的词,等闲是没什么人理会的,在公检法系统,更是没有什么人重视这些。
不过,以楚云飞成功商人加安全局关注重点这样的双重身份,说出来的话,起码是有了一个可以不买别人账的借口,换句话说就是,大多数时候,说什么样的话,并不是重要的,关键是说话这个人是什么样的身份。
于是,这种在警察眼里近乎于“无理取闹”的话,由于他敏感的身份,也变得成为可以让人接受的理由了,这个认识,让主持讯问的警察郁闷无比。
所以警察们只能以极其正规的方式来问话了,“我再问你一次,你猜测中达公司的相关人员是幕后指使者,有什么证据没有?你知道不知道,诽谤也是一种犯罪行为?”
“是你们要我提供可能的指使者的,”楚云飞听到这里,反倒没了什么火气,他懒洋洋地退坐到椅子上,“我那只是猜测而已,构不成诽谤,你别吓唬我。”
三个警察被他这惫懒态度气得无可奈何,可楚云飞的难听话还没说完呢,“白大头是什么样的人,相信你们比我清楚,如果葛来宝真的涉及了这件事,而你们没有听取我这个当事人的建议……哦,听说渎职也是一种犯罪?”
警察们真真的被眼前这厮激怒了,不过让他们难堪的是,大家都明白,这种层面的争斗,并不是他们这个级别能够完全玩得转的,只能上报领导,等候领导的定夺。
楚云飞才不肯把手里的牌全部亮出来呢,手中的证据,一定要用到刀刃上,达到一击致命效果才好,否则,打蛇不死,后患无穷。
像中达这种性质的公司,能崛起得如此之快,要说葛家兄弟白道上没有强力的保护伞,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这些保护伞能起多大的效果,楚云飞想像不出来,通常情况下,保护伞们不过就是对那些恶行睁只眼闭只眼就足够了,相对于他们那样强权的阶层而言,社会上百分之九十的以上都是弱势群体,反正是无足轻重的。
下午在剪刀巷收集证据的时候,他深刻地认识到了这一点,这年头,虽说不乏想在拆迁中狮子大张口的“钉子户”,可剪刀巷的那些老先阳们,信息也是相当灵通的,得知负责拆迁的是中达公司,大部分人早就放弃了不切实际的奢求。
只是,剪刀巷靠近市中心,这里位置的房子,眼下是将近三千元一平米的,而中达公司规划的拆迁楼,那地段的房子,哪怕再过上一两年,大概也不会超过每平米一千元。
不错,中达公司承诺了,拆一份补二份,拆你一平米,补你两平米,可要能迁回原地的话,哪怕拆一份补一份,那房钱也顶得上拆迁楼三份了,这账是个人就会算。
再说,中达公司还欠着其他地区拆迁户的好几栋拆迁楼呢,剪刀巷原住民的拆迁楼,实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盖得起。
其间,还有其他地区的无家可归者来剪刀巷呼吁,千万不可相信中达公司骗人的谎言,那些人心存极大的怨念,既然上告无门,来这里捣捣乱也是在所难免的。
参看英国“羊吃人”的圈地运动,就不难知道,弱势群体,正是有能力者原始积累时血淋淋的盘中餐。
可现在的楚云飞就不同了,多少也算是混出点名堂,远离了这种档次上的弱势群体,当然,再跟更高阶层的人相比的话,比如说首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