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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明情况自然一句废话都不多说,只静静用自己的眼睛去将这个陌生的地方看个清楚,等到她完全弄明白了,到那时候才是她有所动作的时候。
寻常人到一处陌生所在必然无法安心,可岑兰芷安之若素,心中只有越来越浓厚的兴趣。她身下这两位青年实在是十分称职的在做人轿,即使速度快的岑兰芷几乎看不见周边掠过的树木,也还是稳稳当当的,岑兰芷一点没感到颠簸,比之阑亭备下的马车还要稳上一些。
不多时,已是接近了聚居地,木板搭起来的瞭望台上站着的人看到了他们这一行人,下方的厚重木门便被打开了。待进了城,岑兰芷就被放了下来,音迟走在前头,余下三个青年就跟在岑兰芷身后。
他们一路都和人打招呼,用的话是一种岑兰芷听不懂的话,先前听他们交谈她能听得懂,可见他们是知晓外面的人该如何说话的,只是觉得语调颇有些怪异。现在他们所用的这种她无法听懂的,就当是方言了,就算她听不懂也能从这些人的表情上猜到一二。
这些人都是有着各种颜色的眼睛,不论男女都用彩色或者纯色丝线编着辫子,胸前戴着羽毛和白色石头。其中穿白衣的人最多,偶尔有些和青年他们一样穿奇异花纹的,胸前戴着紫色石头,像音迟那样戴着蓝色石头的一个都没看见。
路 旁的人们,一部分人在高兴音迟终于回来了,一部分人在好奇岑兰芷究竟是谁。音迟冷着脸没有说话,但是后面三个显然还沉浸在兴奋中,轻快的朝旁边发问的人们 说出了一连串的话。那些听到的先是不可置信,然后就是满面的喜悦,甚至还有须发皆白的年老之人忍不住抹起了眼泪。接着,他们看向岑兰芷的目光,都如同三个 青年一样了,满是希冀。
岑兰芷已经差不多在他们寥寥数语里推测出了事情的原委,他们这个族群里,族长应该是得了什么病,音迟先生 离开这里到处去寻找药想要治愈那位族长,然后他说她能治好族长。可是她自己知晓,自己什么都不会,音迟先生也该知晓她对医道上一窍不通,那么他带她来就是 看重她本身的东西。
再加上他对她肚子里的孩子那种在意,应该和孩子有关。所以,她肚子里的孩子能救此间族长?这群人这么奇特,连他们都束手无策,想来定是什么棘手的病。
岑兰芷一愣,因为她第一时间就想到,难道音迟是想用她的孩子做药去给那族长治病?这样的话,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会死?这可难办了,岑兰芷有些苦恼,虽然她对于亲缘不看重,但是现下毕竟在她肚子里,是她的东西。
她 不太能理解母亲该怎么做,也不知道自己对肚子里这个孩子有没有亲近之心,反正现在来说,她是没感觉的。但是这不代表她愿意让别人杀了这个孩子,这是她的东 西,怎么能随随便便的没了。要说母子之间的牵绊,岑兰芷是没有的,她与她的母亲感情也没有多少,和父亲更是没有一丝,她只认让她觉得喜欢的人。
摸了摸肚子,岑兰芷不再想这件事,反正还有那么久的时间,等出生了再说不迟,还不一定会是她猜测的这样呢。
一行人渐渐走到了中心,周围的人也越来越少,像是青年那样戴着紫色石头的人越来越多。也开始能看到一两个和音迟一样戴着蓝色石头的人了。
一路看来,此间的人多是俊男美女,竟没有一个长得平凡,就算是年纪大了的人,也能隐约看出年轻时长相很是不凡,身上也自有一种豁达的气度,眼神澄澈。不愧是避世而居的异族,岑兰芷对这些身上找不到一丝恶意的人们感觉不错。
待走到中心处一个被重重花木包围的圆形木屋前,岑兰芷看见了一人提着个木桶,并一个木勺在给那些花圃里面的花草浇水。
只见一向傲然的音迟忽然面上忽然生出激动来,他上前一步,眼中的深情和思念满的快要溢出来,整个人显得前所未见的柔和,那张出尘绝色的脸更加容光焕发让人不能直视了。他看着那人的背影,轻声唤道:“族长,音迟回来了。”
那穿着一身青衣的人就直起身转过了头来。
☆、第52章
那青衣人听到音迟声音,身形顿了顿,转过头来,露出一张……特别平凡的容颜。
的确是特别的平凡,五官都并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组合在一起更加的无法让人记住。然而这么一个人,一眼看到的时候,绝不会先注意到那张脸,而是会看到那双浅碧色的眼睛。光有那么一双眼睛,这个人就让岑兰芷满心都是好感了。
多 看了几眼,岑兰芷终于从那种微妙的感觉中回过神来,然后她发现,她好像看不太出来面前这位,究竟是男是女。那张脸说是女人,显得太过男性了,若是男人,又 觉得太过女气。长得好看的人,纤细一些就很多容易分不清男女,但面前这位长得不甚精致,气质温和,也是无法看出男女。
那人见到音迟,本就和缓的气息更加温和了几分,开口道:“音迟,你回来了。”
声音悦耳,既有少年的清朗也有女子的柔婉,听不出来,就连身体上都无法看出,喉结很浅,但胸前一点轮廓都没有。这倒是奇了,岑兰芷将目光尽数放在这个人身上,眼中满是好奇和感兴趣。
许是她的眼神露骨了些,那人将目光转向她,朝她微微一笑道:“这位是音迟带回来的客人吗?”
就这么一笑,这人平凡的脸骤然之间变得极其生动起来,那不是一般意义上的美貌与否,而是让人看着极舒服的感觉。岑兰芷忽然之间觉得对这个男女尚且不明的人添了许多的喜爱之情,从见第一面就抱有的喜爱感来说,恐怕也只在卫谨之之下了。
不过这种喜爱,却不是当初遇见卫谨之那种心动,而是一种更加和缓的想要亲近的感觉,就像是动物们喜欢亲近森林一样。
她喜欢的人,总是无法冷静一些的,她当即上前几步走到那人身前,问道:“你要和我做朋友吗?”
那人一愣,忽的嘴边的笑扩大了几分,点点头道:“好。”
“我叫岑兰芷,你呢?”
“我名唤岐鹤。”
岑兰芷握住了这人白皙的手,看了看,忽然伸手往这人胸前摸了一把,然后她笑道:“你是女子?”
“是的。”被如此冒犯,她也丝毫未有不快,依然好脾气的任岑兰芷握着。
岑兰芷垂头看了看自己胸前的波涛,再看了看新结交的好友那高了她半个头的身高,以及那平的几乎和男子无异的前胸,摇摇头道:“你这样不行啊,不上手摸一摸,都无法分辨男女了。”
岐鹤不见怒色,反倒是赞同的点点头,“你说的不错,可是也不知为何就是长不大,左右这样也松快,就不在意了。”
这 刚见了第一面,本该还是陌生人的两人就这么旁若无人的握着手说起了话,并且话题还略微有些诡异。一同来的几个人都被冷落在了一边,三个祭侍青年还好,就是 听族长这么说感到有些羞窘,但音迟就有些不妙了,他看着岑兰芷和岐鹤相握的手,脸上乍红乍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像是气恨了的样子。
偏偏岐鹤和岑兰芷都还没发现,岐鹤此时正温和的看着岑兰芷的肚子,点点头说:“这孩子生气旺盛,很不错,想必出世后也会是个好运道的孩子。”
“是吗,要不是音迟说我怀孕了,我还没发现呢。”
“虽然这个孩子看着很健康,但是你自己也要好生的注意,需得知晓女子最要紧的就是爱重自身。”岐鹤温和的叮嘱道。
“我也没什么经验,不知道该怎么办。”
“嗯, 你所言也对。我虽然有心想告知你诸多事宜,但可惜我自己亦是没有经验,只能说声抱歉了。不过,此处有一位唤作暮生的药师,若是有什么疑问尽可去问他。他为 族中的许多孕育生机之人都调理过身体。”岐鹤说起话来有股子安闲至极的味道,光是这么听着,就觉得心情平静。
岑兰芷点头,“左右我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到时候岐鹤你同我一起吧~此处对我来说尚且陌生,我一人来到此处,心下实在不安。我与你一见如故,想要与你多多相处,还望你不要嫌我碍事。”
音迟忍了这么许久,终于没忍住,开口打断了岑兰芷和岐鹤的谈话。他没对岐鹤说什么重话,只是黑着脸转头对着岑兰芷语气不好的道:“你怎能如此冒犯族长,而且你如此行为,是不是有什么不轨之心!”
岑兰芷没什么反应,但是岐鹤温和的面容微微一沉,不太赞同的对音迟道:“音迟,你怎么能如此同兰芷说话,莫说她还怀着你的孩儿,便是不曾,也是你的爱重之人,如此态度实在是太不应当了。”
岐鹤这般像是教训的说完之后,此处一下子安静下来。良久,岑兰芷噗嗤一声笑了,她拉住谴责音迟的岐鹤,笑着说:“岐鹤,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音迟先生的,乃是我心爱之人卫谨之的。”
音迟听了岑兰芷这话,僵硬的脸色总算有所好转了。他不知晓族长为什么会这么怀疑,明明他以往对她的感情毫不掩饰,她应该知晓,自己心仪的是她才对啊。
他还没来得及再解释几句,就见岑兰芷眼中挪揄之色闪现,对岐鹤道:“况且,音迟先生爱慕的是岐鹤你啊,但凡有点眼力的都能看得出他对你的情谊。”
“音迟爱慕于我?”岐鹤诧异了一瞬,表情不似作假,看上去竟是浑然不知,也不知是多么迟钝才能对音迟这般明显的爱意视而不见。她细想了一番,“可是我分明记得幼时,音迟还说要我永远当他的姐姐……”
“族长,那个幼时已经是一百多年前了,在我二十岁之时便已经对族长情根深种,并且这么多年来时常对你说我喜爱你。”音迟表情说不出的复杂,像是想哭又像是想笑,最后皆化作无奈。
“可我一直以为那是姐弟之情。”岐鹤无辜的说,然后歉意的看着音迟,“误会了这么久,当真是抱歉。”
这种时候是说这种事的吗,难道不应该回答他对他有没有情吗?音迟刚在心里这么想完就灰心了,看族长这个模样,他也知道,族长根本就对男女之情不开窍。
音 迟陷入了一种晦暗之中,岑兰芷看着脸上的笑容明媚。岐鹤看看他们两人,意识到了另外一个问题,她疑惑的缓声问:“既然兰芷不是你带回来想要与她共结连理的 人,那么你为何会将兰芷带来此处?况且兰芷腹中已有孩儿,你怎么能这般鲁莽带人前来,若是途中有个好歹怎生是好,再者兰芷孩儿的父亲定然也会担心。”
这回音迟和岑兰芷都没作声,是那三个被忽视了许久的祭侍之一回答的,他高兴的道:“族长大人,音祭司大人说贵客能治好您的病,才会将她带来的!”虽然他们并不知道这位贵客要怎么救族长,但是既然音祭司大人说了就一定没错。他们都这么相信着。
他们原本以为族长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开心,谁知道岐鹤稍稍想了想,忽然变了脸色,她皱起了眉,周身温和的气息一下子多了些冷冽。只是语气仍然缓和,她先吩咐三个年轻祭侍让他们自去做事,又对音迟道:“你随我进来。”
最后,面对岑兰芷的时候,她又是歉意的笑了笑,挽着她的手道:“让兰芷遭罪了,来,先进屋去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