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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天涧抬头,皇上幽深的眸子里写着不容违抗。
当初会让小秋跟着一起走,是因为连皇上都不觉得这个王妃能有什么价值,不过是个漂亮的玩物。
可如今不一样,天下人皆知北定王对王妃有多重视,小秋便成了他的软肋。
只要小秋在京城,就不怕厉天涧会做出忤逆叛乱的事。
厉天涧与皇上对视了许久,终于低下头,“微臣,遵旨……”
皇上的嘴角,缓缓露出浅淡的笑痕。
……
小秋就坐在府邸大门内等着,日头从东到西,她强撑着身子就是不肯回去。
她想让厉天涧一回到府里就能看见她。
“回来了回来了!王爷回来了!”
门上的下人欢呼着进来通报,小秋紧张地站起来,用力扶着溯溪,眼睛紧紧地盯着那道门。
厉天涧的身影缓缓出现,小秋的眼珠子都不会转动,真的是王爷,虽然瘦了,可确实是王爷没错!
小秋的视线逐渐模糊,她用力眨着眼睛,不想让泪水挡住厉天涧的身影。
厉天涧加快步伐大步走到她面前,“怎么那么不听话,不是让你好好休养吗?你养的肉呢?”
“王爷……”
小秋仰着头看他,眼泪从眼角滑落。
厉天涧轻声回应,“我回来了。”
第八百七十八章 我不想听她的
一句“我回来了”,填补了小秋担惊受怕而空洞的心。
她的手摸到厉天涧的手臂,不是虚影,是真切带着温热的血肉,他真的回来了,安然无恙地回到了自己的身边。
小秋泪眼滂沱,心中堆积如山的恐惧和担忧,总算是可以不用强压着,宣泄出来。
厉天涧拥着她的柔弱的身子只觉得心惊,根本就抱不满怀,可他也不敢用力,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将她给折断了。
一个人怎么能消瘦到如此令人心惊的地步?
小秋哭得脱力,她本就是强撑着,大夫让她绝对静养之后,她被溯溪压着不准下床,今日已经是竭尽所能了。
厉天涧抱着她回去了院子,院子里的下人都识相地避开,连溯溪都退出去远远的,不舍得打扰。
“我不在的这些日子,让你受累了。”
厉天涧摸着小秋瘦弱的脸颊,心里的怒气不知道该针对谁,只是那一股无名火,似乎将他的心架在火上炙烤一般。
小秋轻轻蹭了蹭他的掌心,脸上还带着湿意,“王爷能平安归来,再辛苦也是值得的。”
一直都是厉天涧在为她付出,终于自己也能为他做点事,小秋甘之如饴。
她温顺的如同一直猫儿,看得厉天涧心里无比柔软,手掌在她没有从前细腻滑嫩的脸颊上流连忘返。
小秋却没有高兴过头,她深知王爷最有可能是因为什么缘故才被放过的。
她抬起头,“王爷,皇上是不是让您再去北疆平定外族?”
厉天涧眸中有着浓烈的担忧和不赞同,“这件事,与你有关?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险?若是被人窥见半分,你不要命了!”
“可是只有这样才能救王爷,我别无选择。”
厉天涧拿她没办法,只得叹了口气,“确实如此,大概是北疆那边觉得有机可乘,让皇上察觉到了压力,毕竟那些外族被压制多年,早想一雪前耻。”
果然如此,这么说,是莫怀雨的功劳。
小秋心情错综复杂,是莫怀雨冒着风险,帮她将王爷救了出来。
“你一个女子,究竟是如何做到的?我本没想过此事与你有关。”
小秋闭了闭眼睛,“不是我,是有人帮了我,在我走投无路的时候,有人愿意涉险相助。”
“是谁?京城里能有这个胆量和手段的人不多……莫非,是莫怀雨?”
小秋微怔,没想到王爷居然能猜得出来。
厉天涧看到了她的表情,微笑起来,“我看人的眼光也还算不错,莫怀雨是个人才。”
他脸上带着笑容,心里却一点儿都不想夸赞别人。
“不过此事最好不能让人知晓,免得给莫怀雨惹来灾祸。”
“我明白的。”
小秋大概是最不愿意见到莫怀雨有难的人。
“王爷,我们什么时候离京呢?”
小秋想着,应该不会拖太久,皇上能着急将厉天涧放出来,说明形式已经不容乐观。
厉天涧的脸色一下子暗沉了几分,小秋心惊,“王爷?可是有什么不妥?”
“皇上……不允许我带着你离京。”
小秋:“……”
只是愕然了一瞬,小秋心里便明白过来,皇上此举也无可厚非。
王爷对她的好满京城都知道,这么大个软肋傻子才不握在手里。
“皇上此举也是……”
“我知道,可我不愿意。”
小秋睁大了眼睛,这是什么意思?面对皇上的话,也是可以不愿意的吗?
厉天涧扶住她消瘦的双肩,“我不想将你留在京城,我连一刻钟都不想再跟你分开,我们一起走,好不好?”
“王爷,可是皇上不是说了吗……”
“我可以不听他的。”
小秋的嘴巴震惊地张大,厉天涧若是不想听从皇上的命令,她能想到的,就只有一个可能……
厉天涧认真地看着小秋,不放过她眼里任何一丝情绪变动。
他从小秋的眼里明白,她听懂了。
“我不想受人摆布,更重要的是,我不能让你留在京中,我不放心,不安心,我做不到。”
“所以,我要带你一起走。”
小秋震惊得眼里都出现了短暂的失神,她知道厉天涧不是个会信口胡说的人,他既然说得出口,就必然做得到。
可是这件事非同小可,这让她一时间,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王爷,您、您让我想想。”
小秋脑子乱得很,她再也没想到,厉天涧平安归来之后,会立刻生出这样的念头。
不过也不奇怪,厉天涧的性子便是如此,小秋能理解,可理解归理解,她……
她不知道该如何做决定!
厉天涧松开小秋的肩膀,语气缓和了下来,“我明白你的感受,不着急,还有些日子,你慢慢想。”
厉天涧没期待她立刻做出决定,若真那么简单,他又何必绕那么大一个圈子?
“今日事情太多,你先好好休息,不论如何,你的身子才是最重要的。”
厉天涧在牢中待了一阵子,对待小秋的态度依然温柔入骨,他都怕碰碎了小秋,让她安稳地躺下,看着她闭上神色复杂的眼睛。
她当然是会纠结的吧,因为摆在她面前的,就只有两条路,并且哪一条,都不可能回头。
慢慢想吧,他知道,她一定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
小秋这个晚上睡得尤其不好,倒不是因为做梦,做梦好歹表示她睡着了,而昨晚,她压根就没能睡着。
厉天涧带给她的震撼实在太过剧烈,小秋胡思乱想了一个晚上,一晃外面天都亮了。
小秋浑浑噩噩,厉天涧在溯溪之前来了她的房间,却绝口不提昨天上提到的事,只带着薄怒看着她。
“我昨个儿去找了大夫, 你未免也太不爱惜自己的身子,你是故意想看我担心是不是?”
小秋脑袋还没从他要叛乱的事儿上转回来呢,闻言微微张嘴,下意识地反驳,“不是的。”
“什么不是?我走的时候是怎么说的?让你听大夫的话好好养身子,至少也得保住之前养出来的肉吧?你看看你做到了吗?”
第八百七十九章 自食其果
小秋特别大言不惭,“做到了的,只是我的肉比较会找地方长,王爷瞧不见罢了。”
厉天涧简直要被气笑,头一回发觉她还挺能唬人。
“大夫可是说了,你需要绝对静养……先前,是我不好,还让你为我四处奔波。”
厉天涧的语气一下子缓和起来,小秋也不敢再皮,语气温柔,“我为我能派上点用场而感到高兴,王爷不用为我担忧,我心甘情愿。”
厉天涧控制不住觉得小秋乖顺的模样特别招人疼,便是瘦了这么许多,也像一直小猫,收着爪子用软软的肉垫拍拍人一样,让人心都化了。
他没忍住低下头,吻了吻小秋的额头,“旁人都说我娶了你是我修来的福气,可不是嘛。”
“王爷……”
厉天涧搂着她,“不过我这人虽然福气好,却也小心眼,特别睚眦必报,你猜皇上特别允许我在京中多留几日,是为何意?”
小秋眨了眨眼睛,她一直以为是皇上让他跟自己多待几日,毕竟皇上可不允许自己跟着离开。
厉天涧漂亮的凤眸眯了起来,“因为皇上知道我的性子,若是不出几口气,怕是不会甘心为他卖命的。”
先前厉天涧入狱之后,朝中官员百态,他都一一记在心里,人做事情,都得有承担后果的觉悟。
该还的,总是得还。
……
于是小秋被厉天涧压着必须卧床静养,想看看风景也只能他抱过来抱过去的时候,京城一度动荡不安,人人自危。
那位涂大人,就是某日喝醉了酒脱光光晒月亮的涂大人,自从厉天涧得到赦免,并且大肆补偿封赏之后便不好了。
整日噩梦连连,疑神疑鬼,大夫几乎住在府上。
涂夫人可急坏了,这样总是告假迟早丢了这份差事!
“老爷,老爷您开开门呀,您总将自己关在屋里这叫个什么事儿?”
从屋里传来涂老爷闷闷短促的声音,“有人要害我,他一定不会放过我的!”
“您在说谁呀?您快点把门打开,我让大夫再给您瞧瞧。”
“让他走!我不相信任何人!”
涂夫人实在没办法,只得歉意地请大夫回去,大夫眼里划过一抹同情,走的时候没忍住,压低了声音,“夫人,不若您去西口胡同请个神婆……”
涂夫人一脸菜色,还得象征性地谢谢他,才将人送走。
屋子里,涂大人缩在床上,用被子将自己整个儿裹住,连头都不露出来,瑟瑟发抖。
想起之前那次的遭遇,涂大人都心有余悸,他根本没有喝醉!
他当时听到了风声回过头,只看到满眼的黑色,兜着他的头套过来。
他是被人陷害的!神经病才自己脱光了晒月亮!还挑家里有客人的时候晒,他又不是疯子!
是有人在害他,涂大人能够想得到的,就是北定王!
他那阵子就刁难了他的王妃出气,其余他都保持谨小慎微的作风,能得罪谁?
可那会儿北定王明明还在狱中,他是怎么做到的?这才是让涂老爷最为恐惧的事。
这会儿厉天涧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脱身,他那种睚眦必报的性格,一定不会放过自己的。
涂大人哆嗦着将被子裹紧,只觉得周围谁都想要害他,谁都是北定王的耳目。
他不会让他有可乘之机!
厉天涧从来是随心所欲之人,想要做什么事全凭心情,以舒爽为主要目的。
所以若是换做从前,没准儿他还真会用各种小手段将人逼疯。
但今时不同往日,他身边有小秋,他就不得不注意起手段的光明正大性来。
因此涂大人并没有等到什么报复,而是等来了官差。
“涂大人,您今年可是流年不利啊,得罪人了吧?跟我们走一趟吧。”
“你们要干什么!凭什么闯入我家?”
“涂大人说笑了,什么‘闯’?我们可是奉了命令捉拿您来了,您从前自己做过什么,难道都不记得了?”
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