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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煜激动道:“不,不可能的。”他明明亲眼看着她和别人在床榻上缱绻缠绵的。
“王爷,翠儿没有骗您,姐姐被人下了药,她是被陷害的,她至始至终都没有背叛过王爷!”
“不,不可能……”欧阳煜沉痛一喊,眼眸中呈现出歇斯底里的疯狂,不是这样的,他没有错怪她……
她明明护着王府那名管家。
要如何解释这一切?
像是看穿王爷的心思,翠儿又说道:“姐姐不忍心看王爷如此深痛欲绝,所以才顺水推舟,承认自己和那方管家……”
……
*书房他跌坐在太师椅内,满眼悲痛,他怎么会错怪她,不可能的。
他在她面前折磨方管家,她哭得肝肠寸断。
她说,她永远不会爱他……
这些都是她亲口说的啊!
他的希望被硬生生的覆灭。
这会有人却告诉他,其实她一直爱他……
他错过了么?错过了一个爱他至深的女人?甚至还亲手逼死了她。
欧阳煜只觉得心痛得厉害。
指节泛白,他喃喃道:“朵朵,你不甘心么?所以派翠儿到本王身边来?”
当年的事情无从追踪,朵朵也已香消玉殒。
他能做的就是关照翠儿。
他幽幽一叹:“朵朵,你放心,本王一定会善待翠儿的。”
*****一身雪白的绸衣,裙裾迤逦,尾处绣着一朵高贵的牡丹。
她心情大好的在画画,小青不甘心的嘟囔:“小姐,你心情怎么还能这么好?王爷好像对清秋那个贱人很上心!还将她安排在清风阁呢!”
楼依雪淡淡一笑:“她不喜欢王爷不是么?”只要她不喜欢,事情就会好办多了,她帮助她送出王府,她还会感激自己呢,她则给自己铲除一个对手,一举双得啊!
小青愤愤然:“话虽如此!可是奴婢还是为小姐不值啊!她是跟小姐进王府的,却爬上王爷的床,真是贱蹄子!”
楼依雪不恼也不怒:“我相信她不是故意的。”
“小姐,人心叵测啊!也许她只是骗你的呢,到时候在王爷面前参你一本,你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小青头头是道的说道。
楼依雪慢慢咀嚼着四字:“人心叵测。”说得好啊!
爹爹说,这个世界上,没有朋友可言。
她是极信爹爹的,自小将自己伪装的懦弱无能,表面上是掏心挖肺的与人交好,在对方疏于防范的时候给予致命一击。
都道有其父必有其女,果真如此。
楼丞相为人狠绝,从不给人留任何余地……她亦是如此。
呵,等她出了王府,就什么也不是了,楼依雪眼中闪过一抹狠戾,冷清秋,莫要怪我,怪只怪你自己命不好啊,王爷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她微微感叹,笑得云淡风清。
☆、64
转身对小青说道:“送点燕窝粥去清风阁。”
“小姐,你还对她那么好心做什么?”小青心直口快道。
楼依雪不轻不重的道:“哪有戏子唱戏唱到一半,不继续唱下去的呢?”
小青猛地一拍后脑勺:“我怎么没想到呢!小姐,你真是聪明啊!”
她对冷清秋示好,既可以收拢冷清秋的心,又可以让王爷觉得她是如此的宽宏大量。
小青端着燕窝往清风阁而去,半道上,遇见了散步的姬月和翠儿。
姬月看着小青手上的燕窝,笑道:“王妃到底是王妃,燕窝也是上等的。”
小青努努嘴巴:“那是当然!你区区一名夫人怎么能与王妃比呢?”
姬月宽袖一挥,淡然笑道:“那是。”
小青冷哼一声,径自往清风阁而去。
……
晌午,阳光依旧明媚。
清风阁里却突然传来一阵尖叫:“啊!不好,不好了!姑娘中毒了!”
黑衣如墨,阳光流泄背后的锦袍上,青色沥金粉木板上投下淡淡的剪影,他的面容隐在黑暗中,一双黑眸紧迫的盯着榻上的人儿,女子容颜白得透明,像极了凋零的白菊,毫无生气,两片唇瓣染上浓烈的绛紫,男子胸腔微微起伏,只觉得心痛得厉害,内心充满着恐惧和不安。
高烧,中毒……
深邃的轮廓踱上一层寒霜,袖中修长指节泛出骇人的白,此时,恼极了自己,若是好好哄着她,呆在她身边,她就不会出事……
有时,真的想将她拥在怀中,好好疼她,他可以给她至高无上的地位,也可以给她万千宠爱,只要她想要,哪怕是天上的星星,他也会想办法摘下来,可是奈何……
他有情,她无意。
只要想到她那倔强的眼神,心中便会涌起翻江倒海的痛。
于是,这样的后果,便是相互折磨。
他折磨她的身,凌迟自己的心。
她更加恨他,他愈更加心痛。
他执著眷恋的看她,她闭上双眸静静躺着,很安静,很祥和。
可是他却不愿看她这般模样,他宁愿她是醒着的,瞪他也好,恼他也罢,打他,骂他亦可,只要她醒来……
修长指尖划过苍白容颜上的秀眉,誓言般的宣布:“清儿,本王不会让你有事的……”也绝不给你任何离开本王的机会。
他眼底黝暗,恍若子夜的天空,黯淡无光。
心中蓦地一痛,如果朵朵是爱他的,他绝不会再重蹈覆辙,那样的错过与伤害只一次已足够,他不要再一次承受挖心蚀骨的痛,日日折磨,夜夜纠缠。
指尖停留在绛紫色的唇上,眸光闪过一抹狠戾,狭长瞳仁猛然一缩,面色阴沉得厉害,他豁然起身,阳光硬生生得隔绝在背后,目光淡扫了一眼地上跪着的人儿,直直望向远处,空气中的气氛很沉闷,很僵硬,半响,他才沉声道:“王妃,本王很想听听你的解释。”
阴风乍起,令人发怵。
楼依雪泪眼朦胧,如鲠在喉,她嘤嘤抽泣,如蚊低语,红唇咬得出血,未有回答他的话,只是扬睫看着他:“王爷不相信依雪么?”
欧阳煜面无表情的,他沉吟半响,才道:“如何解释那碗有毒的燕窝粥?”
楼依雪吸吸鼻子,沉痛道:“王爷,依雪和清秋情同姐妹,依雪怎会明目张胆的害她呢?”
只有傻子才会那样做。
似早已猜到这层,却是不甘心,总是要为清秋主持公道的,但也不会牵扯无辜,他眯着眼眸,目光深邃如幽潭,深不见底。
“本王怎知道你是不是欲盖弥彰。”他说的决绝,没有一丝感情,仿佛她从来就不是他的妻。
楼依雪柔弱的身子如秋风中的落叶瑟瑟发抖,她跌跌撞撞的起身,唇微颤,心寒的看着九王爷,她是如此的爱他啊,他不知道,她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就芳心暗许了,等了十几年,才盼出头,他却为了给另个女子一个公道,硬是要将罪名扣在她头上。
她眼中透露着浓重的委屈,凄惨的说道:“王爷……”声音无比的悲切凄寒。
欧阳煜听罢,眸色闪现出几许复杂,他深深看她一眼。
她伸手拂去脸上晶莹的泪珠,一个深深的呼吸:“王爷,妾身愿意一死以示清白!”话落,九王爷面前掠过一道清风,出于本能,他伸手一抓,飘飘荡荡的裙裾在眼前飞快掠过,像是飘渺的白云,转瞬即逝,“砰”的一声,她整个人已经顺着廊柱滑落下来。
额上渲染开一朵妖娆的血色花朵,妖冶,刺眼。
“小姐,小姐!”小青从屋外奔了进来,她箭一般的冲过去扶住楼依雪倒下的身体:“小姐,你怎么这么傻!明明不是你做的啊!”小青声泪俱下,吓得肝胆俱裂!
她期期艾艾的看向一旁的九王爷,道:“王爷,我七岁开始伺候小姐,小姐生平连个蚂蚁都不敢踩死,她怎么会陷害冷姑娘呢,王爷明鉴啊!呜呜……”
欧阳煜紧抿着薄唇,看到楼依雪额上的鲜红,不由得想到满身伤痕累累的清秋,一时间,心痛得厉害。
他扬声道:“来人,带王妃下去看病!”
楼依雪紧闭着双眼,颤抖的长睫泄露着她的心思,手指握紧,心中暗道:冷清秋,你加诸在我身上的,他日我定全部讨回!
……
庭院里姹紫嫣红,绿意妖娆,微风吹佛,暗香浮动。
雕纹花瓶中插着几枝桃花,屋内,芳香四溢,檀香袅袅。
矮榻上,一身紫衣长裙的女子斜斜的倚着,手肘撑着额头,长发顺肩流泄在矮榻上,宛若盛开的墨莲。
柳眉间朱砂一点,平添妖娆。
白皙的脸蛋上,长睫在眼帘下投下两片暗影,美人如画,果真。
☆、65
翠儿立在旁边呆滞看着,这王府当中,怕是无人能与夫人相媲美,就连王妃也不及夫人三分呐。
姬月缓缓睁开眼来,妖媚的眼瞳像是会勾魂摄魄般,她轻佻着眉眼,淡淡看了翠儿一眼,嘴角微勾:“呆了?”
翠儿双眼弯成月牙:“夫人,奴婢虽然没有读过书,但是也知道国色天香的意思。”
“哦?”姬月听罢,倒是来了兴致,“那你倒说说国色天香是何意思。”
翠儿咯咯笑道:“国色天香的美人不就是夫人您嘛!”
“呵呵。”姬月闻言,心花怒放,伸手点了一下翠儿的额头:“你啊,就是嘴甜。”
翠儿低垂着头,偷偷的笑。
她站起身来,紫衣上一朵用金线绣成的蝴蝶栩栩如生,翩翩若飞。
一只画眉鸟在笼中叽叽喳喳叫着,声音好不动听。
她逗弄着那画眉,漫不经心道:“那边怎么样了?”声音淡的好似不存在。
翠儿一个上前,小声道:“王妃为了证明自己是清白的,在清风阁撞了柱子,头破血流呢。”
姬月嘴角一勾,倒是没想到,楼依雪身边一个区区的贱婢居然会成为她姬月的竞争对手,那日刺杀她的人除了楼依雪,还会有谁?
她才被宠幸,翌日就遭刺杀,这是明摆着的。
不过要扳倒楼依雪,可不是件易事啊,毕竟她有强劲的后盾——当朝丞相楼相羽。
不过现在,倒是有趣的紧呢,多出一个冷清秋。
斗,让她们斗……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眼眸闪过一道阴狠,她笑得花枝乱颤。
翠儿嗫嚅道:“夫人您不担心王爷查到这里来么?”
姬月蓦地止住笑声:“翠儿看到我下毒了么?”
翠儿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没有。”
姬月嘴角勾勒出更大的弧度:“连在我身边的翠儿都没看到,有谁可以证明毒是我下的呢。”
翠儿脸色逐渐苍白,心底不由得升起一股恐惧来,能于无形中杀人,不动声色中下毒,莫过姬月啊。
这样的主子……
心有余悸的呼吸,但听那笼中画眉“叽”的一声,扑腾了几下翅膀,便死在鸟笼中,翠儿心惊,低垂螓首,缄默不语。
姬月缓缓朝翠儿走来,脸上闪现着高深莫测的笑容,一只纤手搭上翠儿的肩膀,用力一捏,翠儿抬眸,惶恐的看着姬月:“夫人……”
姬月见她皱眉,忙收回力道,她说道:“翠儿,夫人对你可好?”
翠儿点点头:“夫人给翠儿制造到王爷身边的机会,夫人的大恩大德翠儿会铭记在心的。”
姬月将她鬓前的青丝挽到耳后,温柔的说道:“翠儿,你看那只鸟儿,死得多痛苦啊!”
她伸手一指,笼中鸟儿的血正一滴滴得往下滴落在地板上。
翠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夫人!翠儿绝不会背叛夫人